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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結局卷回來了?

  陸朝衍是做事細心體貼的人,而他這份體貼細心用右時初身上,尤為明顯。


  比如說,他每天都會跟時初打一通電話,哪怕沒什麼事情,還是想跟妹妹多聊幾句,哪怕只是說,我今天吃了一個什麼菜,穿了一個什麼樣的衣服。


  事無巨細,兩兄妹哪怕不打電話,也會視頻,所以陸朝衍三天沒有聯繫自己,她就覺得不太對勁,看到這則新聞的時候,時初當即訂了一趟航班,直飛四九城。


  陸航國際因為涉及一樁商業欺詐案,以及總裁陸朝衍更是涉及一樁數額巨大的行賄罪被調查,而此消息一出,四九城所有人都震驚了。


  兩年前陸朝衍棄政從商一事,大家也都聽說過,本來前途大好的一個小夥子,突然成了植物人,因此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可是陸家的根基在那兒,這種事還真是讓人難以相信。


  不過不管怎麼說,陸朝衍確實被帶走調查了。


  厲晟堯得知這則消息的時候,第一時間衝進了寧陌寒的辦公室,寧陌寒正在跟秦西城打電話,聽到動靜之後,差點沒把手中的電話給扔了,結結巴巴的喊了一聲:「二,二哥?」


  「陸航國際的事情,跟你有沒有關係?」厲晟堯問得直接了當,語氣有點兒不近人情,可是那眉眼深處,卻彷彿醞釀著一股子狂風暴雨。


  雖然陸航國際跟他們是敵手,但是厲晟堯卻從來沒有用過任何卑鄙手段去針對陸航。


  畢竟,陸航是時初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最後一點兒念想。


  兩年前,時初出事之後,陸朝衍就去安城把金苑給關了,而旗下的酒庄之類的更是想法設法處理了,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寧陌寒一看著厲晟堯的眼睛,雙腿沒出息的打了一個哆嗦,早知道他今天就不該呆在公司的,現在被二哥抓包了,而秦西城卻在家裡逍遙自在。


  一想到此,寧陌寒覺得今天小命休矣:「二哥,你聽我解釋——」


  厲晟堯推門而入時,身上一件湛黑的西裝,襯的整個人的五字像是魔化了一般,陰沉到極致,那岑冷涼薄的臉上,一對烏黑如玉的眼眸完美無缺的鑲嵌其中,卻散發著一股子濃郁的寒氣,讓整個室內都降低了好幾度溫度。


  「說!」一個字,乾淨利落,是他一慣的行事風格。


  寧陌寒在一秒之間在腦子裡來來回回把問題仔仔細細的組裝了一下,生怕自己遺漏了哪裡,就被二哥給咔擦了:「二哥,其實時初還活著。」


  這句話落在厲晟堯耳朵里,男人的瞳仁幾不可察的微微一縮,緊接著那雙如玉的眼眸里像是有什麼東西輕輕裂開了一樣,露出了一些淺淺的裂痕。


  他知道,他其實病了,可是他寧願這樣病著,也不願意好起來,如果好了,他怕他就再也見不到時初了,最起碼病著,他還能看到時初,她還能跟自己說說話。


  他就抱著這樣的心態日復一日的過下去,因為不敢清醒,所以寧願選擇沉睡,這就是他的態度,他望著寧陌寒,足足有十秒鐘的時間,目光才從他臉上收了回來:「你以為,你說這些,我就會相信你嗎?」


  二哥這意思分明是,他覺得他在拿時初當擋箭牌,寧陌寒頓時無奈極了:「二哥,我說的是真的,時初真的還活著,她就在法國!」


  厲晟堯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聽到這種肆無忌憚的話,他曾經一直期盼著有人告訴他,時初還活著,她還在這人世間,可是猛一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臟里彷彿中了一箭,然後被那個倒鉤一拉,露出森然的血,他的面容涼薄的不得了。


  聲音近乎輕聲喃喃,卻是完全不相信他的話一般:「證據呢?」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寧陌寒臉色微微一變,他們就是因為手頭上沒有證據,老四才會想到這辦法,如果有證據的話,他們用的著這麼做嗎?


  這兩年陸朝衍幾乎把時初藏的滴水不露,如果不是因為秦西城心細,這兩年一直在關注陸朝衍的動向,可能也不會發現這件事兒。


  而陸朝衍那架勢像是死也不肯把時初的消息透露分豪。


  陸航國際一出事,他們就專門特意把這段新聞投放在法國那邊的各種頻道,就是希望時初能看到新聞,早點回來。


  瞧見他急促一變的臉色,厲晟堯幾乎比寧陌寒還了解他自己,他這個樣子,分明就是沒有任何證據,一顆心像是被拋在高空,又重重的落在地上,踐踏成泥。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能極力壓抑住那些悲痛的情緒,終於,半晌之後,他又贏了,像是每一次他都能贏一樣,因為他不能輸,一輸就是死局,輕呵了一口氣,語氣凜然:「老三,我說過不準動陸家,你把我的話當耳朵風了嗎?」


  「二哥,我錯了!」寧陌寒欲哭無淚了,老四,你在哪兒,兄弟我快扛不住了。


  秦西城趕到的時候,厲晟堯正在揍寧陌寒,其實這兩年,寧陌寒跟秦西城兩人都變著法兒讓厲晟堯發泄,畢竟一個人壓抑了太久,總是對身體沒好處的。


  更何況是厲晟堯,時初和孩子的死,簡直像是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他。


  而他,連死的資格都沒有,他就這樣日復一日的折磨著自己,彷彿這樣就能贖罪一般,彷彿這樣,就能讓自己舒服一點兒一樣。


  寧陌寒被揍的半死,才被秦西城從厲晟堯手下解救出來,他心裡無比慶幸的想,還好他沒有被二哥打死!天知道二哥有多麼恐怖。


  「二哥,你冷靜點,事情是我做的,要算賬沖我來就行,跟陌寒沒關係。」他們幾個,都是重情義的主兒,該扛的責任誰都不推辭。


  厲晟堯目光冷漠而涼薄,望著秦西城,似乎沒有聽清楚他的聲音:「你說什麼?」


  秦西城又把話說了一遍,因為離得近,他清晰的看著男人的瞳仁狠狠一縮,像是裡面澆灌著一層淡淡的緋芒:「二哥,這事是我辦的不地道,可是我是為了逼時初回來。」


  「所以,你們就用這種辦法?」若是她還活著,若是她知道,為了逼她回來不惜對她的家族和哥哥痛下殺手,她肯定更不會原諒自己。


  一想到她眼底徹骨的恨意,他覺得心瓣微微一縮,一股子不可言說的疼瞬間擊中了全身。


  「二哥,對不起,我們實在沒有辦法,醫生說,你的情況不能再拖下去了。」秦西城道歉,看著厲晟堯彷彿入魔一般的眼神,他又趕緊說道:「二哥,難道你就不想見她嗎?」


  想,怎麼不想,可是不是這種辦法。


  厲晟堯眼底的緋芒似乎淡化了不少,可是又恢復了那種高貴幽深,像是他的眼神似乎沒有什麼都撼動一般:「秦西城,雖然事出有因,可是正因為如此,我更不能饒過你。」


  當天,秦西城跟寧陌寒被厲晟堯揍的送去了醫院,兩兄弟躺在同一間病房裡,看著對方,無奈的露了一個笑,為了幫二哥追媳婦,他們也是拼了。


  不過,好歹二哥點頭答應了,說是等時初回來陸航國際的事情再處理。


  這一等便是三天,這三天,厲晟堯還跟平時一樣上班,下班,他彷彿沒有聽過時初還回來的消息,直到這一天,蘇寒匆匆的闖進了他的書房。


  「厲總,陸小姐她,她回來了!」因為秦西城提前打過招呼,蘇寒讓人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守著機場,生怕錯過了陸時初的任何消息。


  就在今晚九點,時初出現在四九城的機場。


  看到保鏢拍回來的照片時,蘇寒激動的差點落下眼淚,這兩年來,不說厲晟堯快熬不下去了,他覺得自己也彷彿快要熬不過去了一樣。


  厲晟堯以前心繫天下,處事會進退得宜,顧全大局,可是如今行事手段凌厲無比,完全沒有了從前的仁義,手起刀落,便是血腥無比。


  而他眼底再也沒有了一絲柔情,他的所有心思在兩年前都隨著時初埋葬於地下了。


  厲晟堯手中的茶杯「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碎了。


  響在深夜裡清晰可聞,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飄起了密密麻麻的落雨,他像是沒有從那個消息中恍過神來,目光有些放空,可是胸腔里被一股子難以言說的東西撞的發麻,這兩年來,第一次,蘇寒從這個男人臉上看到了失態:「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這兩年人都說厲晟堯年紀輕輕,不過三十一歲,永遠都是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彷彿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都打倒他。


  他兩年前將四九城攪得天翻地覆,就是為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報仇,可是打那以後,他就徹底變了,變得再也沒有一絲人情味兒。


  他就像是一個機器,不分晝夜的操勞,將名下的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條,不到兩年時間,已經成為四九城讓人很難忽略的一個公司。


  這一刻,蘇寒從男人眼底看到了恐慌,懼怕,還有不安,以及那若隱若現的驚喜。


  他淡淡的把方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陸小姐回來了,她還活著,她沒有死。」


  簡單的一句話,厲晟堯像是用了平生的力氣彷彿才把這句話聽清楚,理解透徹,她回來了,她沒有死,她還活著,是這樣子嗎?


  他突然一笑,嘴角捲起一絲兩年來不曾露過的笑意,他望著蘇寒,眉眼竟然一瞬之間輕鬆了很多,像是掃去了兩年的陰鬱,他突然開口說道:「備車。」


  可是蘇寒的目光卻微微一滯,隨即若無其事的用一種不慍不火的語調開口說道:「厲總,今天時間不早了,陸小姐剛從國外回來,坐了那麼長時間的飛機,恐怕會累了,不如讓她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您再去見她。」


  經過他一提醒,厲晟堯也知道自己失態了,可是若是知道她還活著,而自己什麼都不做的話,他覺得自己做不到,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就聽到自己說了兩個字:「備車。」


  男人的聲音不高不低,卻帶著一股子不容置疑的決然。


  蘇寒點了點頭,最終讓人去備車。


  因為厲晟堯的習慣,司機一般不會睡得太早,今天同樣也是一樣,所以當他把車子開出車庫的時候,男人身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已經大步從裡面走了出來。


  看起來整個人涼薄尊貴,黑眸裡面卻有著一絲若隱若現的激動在緩緩浮動。


  而他身後,蘇寒撐著一把黑傘,遮擋了所有的落雨茫茫,兩人走到車邊,他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對身後的人說道:「你去通知秦西城一聲……」


  蘇寒等著他接下來的話,卻沒想到他說了這句話,什麼都沒說了。


  厲晟堯原本是想讓秦西城打通電話,趕緊處理了陸航國際的事情,可是轉念一想,這樣行事太過於草率了,有些事情,必須他親自去,才顯得正式。


  不管陸朝衍原不原諒他,有些事情既然因他而起,必須由他來處理。


  「算了,沒事了,明天我親自去處理。」厲晟堯擺了擺手,這才低頭上了車。


  原本到陸家需要半個小時的路程,硬是被司機壓縮到不足二十分鐘,厲晟堯一行就到了陸宅,但是得到的消息卻是時初並沒有回陸家,而陸家對厲晟堯這個人,是非常排斥的。


  所以厲晟堯被拒之門外。


  「她去哪兒了?」厲晟堯問,時初是最念的人,她如果回到四九城,不是去時家,就是去陸家,這兩個地方總是跑不掉的,但是他沒有想過,時初竟然沒回來。


  蘇寒表情有些為難,保鏢說時初已經回來了。沒道理這會兒不在,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他遲疑不決的望了望男人一眼。


  「有什麼話要說,就說吧!」厲晟堯輕抹淡寫的開口,語氣雖然隱忍,卻帶著一股子快要破冰的冷凝,雨絲沙沙作響,打在車窗上像是在唱一首歌。


  半晌之後,蘇寒說道:「厲總,陸小姐確實已經回來了,可能她今晚不願意見您,畢竟兩年前……」說完之後,蘇寒差點沒給自己一個大耳瓜子。


  他這個嘴啊,怎麼不把門了。


  明知道厲總忌諱這個,他偏偏直言了當了,平時也不見他這個樣子啊。


  厲晟堯卻是瞬間明白了蘇寒的意思,兩年前時初因為他難產,失去孩子,後來又因為陸靜臨差點死去,她恐怕不願意見到他。


  是他一聽到她的消息就急不可耐了,以為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可是對時初來說,失去孩子,丟點沒命,恐怕永遠無法原諒他吧。


  一想到此,心臟彷彿被人生生的掐碎了一般,一股子無法言說的疼痛瞬間蔓延到五臟六腑,他整個人的臉色隱隱發白,手指微微用力,緊緊的攥著拳頭,指甲片一點一點變色。


  車廂里的氣氛像是被凍住了一樣,蘇寒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快要窒息了,半晌之後才聽到男人的聲音在後面平平穩穩的響起,彷彿沒受到什麼刺激一般:「回去吧。」


  「好!」蘇寒如蒙大赦一般,趕緊點了點頭。


  可是,這一夜,蘇寒知道,厲晟堯一夜沒有睡,自從時初走後,他患上了嚴重的失眠症,有大把大把的時間他經常被自己折騰的睡不著覺。


  第二天一早,厲晟堯早早的起床,然後便開車去了公司,可是一上午的時間,他強迫自己冷靜,強迫自己靜下來處理公事。


  可是整整一個上午,他其實什麼都沒有干,一直處於發獃出神的狀態。


  有句話怎麼說,近鄉情怯,而他是怕得而復失,他怕這其實是一個夢,一個所有人給他編織的美夢,而他又怕夢碎了,又回復到那種痛苦無比的境地。


  他其實並不經常做夢,但是他常常陷在自己的幻夢中無法自拔,是因為他真的捨不得她,當年她出事的時候,他恨不得陪她一起去死。


  可是後來他發現,他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時初出現在厲晟堯公司的時候,是蘇寒親自下樓迎接她上樓,看到女人的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時,蘇寒差點淚崩,好在陸小姐回來了,她還活著,真好。


  「陸小姐!」蘇寒鼻子有些酸,如果她是一個妹子,肯定要撲在時初懷裡,好好哭一番,這兩年的日子,太酸爽了,簡直讓人難以想象。


  看著平素不苟言笑的蘇寒眼眶有些微微泛紅,時初眉心平靜如初,彷彿蘇寒於她不過是一個陌生人一般,臉上的表情更是沒有絲毫的變化:「蘇特助,有勞了。」


  「應……應該的。」雖然以前時初跟厲晟堯有過吵架的時候,但是她的態度也從來沒有這般生疏客氣,蘇寒後知後覺的看著女人。


  發現這兩年到底還是改變了太多的東西,以前的時初美的是囂張而凌利的,像是一把寒涔涔的刀顯得明艷逼人,而如今的時初美則美矣,但是身上卻多了一種看破紅塵的沉靜。


  而她的目光里平靜的沒有任何漣漪,像是對所有的東西都已經了無牽絆一般,不知道為什麼,蘇寒敢保證,如果不是因為陸航國際的事情,她恐怕此生再也不會踏足四九城。


  這樣一想,蘇寒的心狠狠的沉了下去。


  一路忐忑不安的到了頂樓,蘇寒盡量找一些話問問她的近況,都被她輕抹淡寫,四兩撥千斤的擋回去了,她整個人從骨子裡散發著一股子疏離,漠然。


  到了頂樓,來到厲晟堯的辦公室,蘇寒像是得到了一種赦免一般,輕鬆了一口氣:「陸小姐,厲總就在裡面。」


  「謝謝。」時初道了謝,然後叩門,聽到裡面傳來一聲清冷的嗓音時,下一秒鐘,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不由分說的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厲晟堯坐在大班椅上,當看到門口那一抹纖細的身影時,喉嚨里像是散了一把玻璃渣子一般,生生的割著他的呼吸,將他壓的彷彿要喘不過氣來一般。


  他站起身來,目光看著她的身影一點一點的逼近,而他整個人像是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被釘在原地,一動不動,目光貪婪的看著她所有的表情,一絲一豪都不肯放過。


  這兩年,他彷彿常常能看到她,可是哪一次都沒有像這般真實滿足,畢竟這是有血有肉的時初,而不是一個自己幻想中的影子。


  心湖裡彷彿湧起了股子驚天駭浪,疼的他沒有辦法正常的呼吸,可是他知道,這一次,她真的回來了,不管是為什麼,她回來了!她還活著!

  心瓣疼的像是被人揪成了一瓣又一瓣,他不知道耗費多大的心力才讓自己沒有徹底失態,他站在原處一動不動,就怕自己動一下,就會站立不穩。


  直到時初在他身邊停了下來,她不像以前一樣,總是穿著職業裝,顯得特別幹練,長長的頭髮輕挽起來,一副女強人的派頭。


  如今的她長發過肩,燙著梨花燙,顯得一張臉更加玲瓏。


  可能因為皮膚過於白希的緣故,怎麼都沒有辦法把她跟生過女人的孩子聯繫在一起。


  他慢慢的壓抑住那股子強烈到想把她不顧一切攬在懷裡的衝動,聲音響起的時候,仔細聽的情況下彷彿能聽到一絲顫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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