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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結局卷哥,我快撐不下去了

  而那個人似乎也感覺到了病房裡有其他人的存在,在目光落在時初身上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想跳窗而逃。


  時初卻突然喊了一句:「寶兒!」


  她下意識的要追過去,可是卻不小心撞到了病床上,帶動了一聲響,而她整個人彎下身子,不由自主的抱住了肚子,司機的聲音響了起來:「小姐,小姐,您事吧?」


  本欲跳窗的那個男人最終還是忍不住回了頭。


  彼時,陽光正好,而女人捂著肚子慢慢的扶著床頭,手指用力,指甲發白,額前還滲出了几絲冷汗,他最終忍無可忍的走了過去。


  對司機說道:「去叫醫生過來。」


  司機認識陸寶,聽到他的話,當即轉身離去。


  「你怎麼樣?」他望著神色慘白一片的女人,語調沒有起伏的詢問了一句,他的眼神微微晃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一慣的冷。


  時初卻直接攥住了他的胳膊,有氣無力的問道:「你這段時間去哪兒了?」


  陸寶聽到這句話,本來還帶了一點兒關切的神態,這會兒全部變成了冰霜,那張娃娃臉上沒有一絲情緒,全是冰冰涼涼的味道。


  而他看的目光,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疏離。


  時初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的眼神,手指不由收緊了幾分,他眸色里全是冷漠,再也沒有了從前的溫和:「寶兒,你最近去了哪裡?」


  陸寶眸光依舊冷冷的:「跟你無關。」


  見她神色一下子慘白到了極致,他突然有些後悔:「醫生馬上就來了,我先走了。」


  「寶兒,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他在推開她的那一瞬間,時初突然忍無可忍的問道,上一次他現在哥哥的病房裡,她就心有疑問,這段時間思來想去,她始終想不通為什麼寶兒會這樣。


  六年,他用六年時光對她溫柔呵護,卻在一瞬之間,再也沒有一絲溫柔關切。


  男人的身形明顯僵硬了很多,他的語氣卻淡而無波:「陸總,你還不明白嗎,我上次差點殺了陸朝衍,這次也一樣,你別告訴我,你現在還相信我?」


  聽著他似是而非的話,時初心底絞痛的厲害:「你到底怎麼了?」


  「我沒有怎麼了,只是陸總,欠了別人的始終是要還的,你最好祈禱陸朝衍早點醒過來,不然——」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正好醫生這會兒也來了,他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留下一室的冷漠。


  而時初站在那裡,只覺得渾身冰涼。


  她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寶兒會有那麼深刻的恨意,彷彿跟陸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樣,可是寶兒明明是外公從小就收養的孩子,從小几乎是跟著她一起長大,除了訓練的那幾年,他沒在自己身邊,跟時初形影不離的人其實就是他。


  陸寶走後,醫生幫時初檢查了一番,她有一點兒輕微的流產現象,暫時給她開一些保胎葯,並建議她最近最好卧床休養。


  時初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而司機出去取葯,護工這個時候進來了,看到時初坐在那裡,頓時一驚:「時小姐,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自從轉院之後,時初只來過一次,難為她還記得自己:「剛到,你去哪兒了?」


  明明女人清清淡淡的話,卻給她一種無形的壓力:「我剛剛有點兒事,出去了一趟,時小姐,您有什麼問題嗎?」


  時初想著她暫時需要照顧哥哥,而自己懷著孕,還需要仰仗她,便淡淡叮囑了一句:「我剛剛過來的時候,有人闖進了病房。」


  護工已經面色一變:「對不起,時小姐,我下次不會再疏乎了。」


  得到了想要的效果,時初擺了擺手,又問道:「我哥哥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見她似乎沒有生氣的意思,護工趕緊把知道的情況一一彙報了一下,這段時間陸朝衍的狀況還不錯,就連醫生都說,他有可能快醒了。


  聽到這裡的時候,時初望了一眼病床上的人:「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話單獨跟哥哥說。」


  護工毛骨悚然的看了她一眼,陸朝衍現在可是徹徹底底的植物人,她跟他說什麼話,這女人不會有點神經質吧。


  時初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並沒有多加理會,護工離開之後,病房裡一時之間只剩下兄妹兩個人。


  病床上的那個男人,除了有點兒偏瘦,渾身上下沒什麼肉之外,幾乎跟清醒著沒什麼兩樣,他的五官依舊俊朗不凡,漂亮的丹鳳眼卻緊緊闔上,濃密幽黑的眼睫毛如同密密麻麻的一把小扇子一般撲了下來。


  因為昏睡的時間久,他的膚色出奇的清白,皮膚好的幾乎沒什麼毛孔,這樣的皮膚放在外面,哪怕是女孩子還要羨慕。


  他的唇色涼薄而透明,輕輕抿著,彷彿有什麼事情困擾了他一般。


  這是她的哥哥。


  時初每次來醫院看哥哥的時候,都會有一種想法,她如果經常來看他,哥哥那麼喜歡她,是不是見到她,會早點醒過來。


  可是她來了那麼多趟,他始終不願意醒來。


  他像是一個睡王子一樣,怎麼睡都睡不夠,海城那邊的事情還沒有結論,她用了很多辦法想幫哥哥查清楚真相,可是她查不到。


  這樣子,哥哥會不會覺得她很沒用,覺得這個妹妹還是跟七年前一樣沒用,跟七年前一直出事的時候只能站在陸家的背後。


  「哥。」她突然小聲叫了一句,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到了讓她無法承受的地步,不論是哪一樁,哪一件,她都覺得自己承受不了。


  這幾年在安城,哪怕遇到了天大的事情,她想這些事情不解決,不會有人幫她解決,她只能咬咬牙堅持下去,剛開始開金苑的時候,沒名氣,沒地位,也沒有人脈關係。


  她真是靠喝酒喝出來的,每次把自己喝得大醉特醉,才敢沉沉的睡了過去。


  起初那段時間她真的過的很苦,容初的事情簡直是一個夢魘一般的存在,她睡著的時候都會看到容初鮮血淋漓的一張臉。


  那個時候她是真的以為容初是她害死的,她是真的以為厲寧的腿因她殘了的。


  那種極致的壓力讓她除了靠酒精麻醉自己沒有別的辦法。


  可是再苦的日子都過去了,哪怕喝酒喝的胃穿孔的時候,她談了一樁生意都會覺得沒什麼,那時候唯一的念頭就是變強,出人頭地,讓自己以後風光無限的回到四九城。


  可今天,她卻莫名的想哭。


  眼淚一直懸在眼眶裡,她撲到床邊,拽住那個男人的手,很小聲很小聲的跟他哭訴,彷彿這樣能傳到他耳朵里一樣:「哥,醫生都說你快要醒了,你為什麼還不醒過來,你知不知道,我快撐不下去了。」


  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說過這句話的時初第一次說,她要撐不下去了。


  從來沒有示弱的她,第一次示弱了,因為陸家如今的處境,因為她跟厲晟堯的關係終於走到了絕境。


  一直以來時初見到哥哥,是標準的報喜不報憂,什麼苦啊難啊,全部被她咬碎了咽到了肚子里,給他說的全是喜訊,說自已在陸航國際的表現,說她拿了競標,說她的事業做的越來越好,唯恐她說了不好的,他聽到了會擔心。


  可是今天這是第一次,她想把心頭的苦說出來,說給他聽。


  哥哥自幼就疼她,如果知道了她受的苦,會不會醒過來幫她一把?

  時初摸著那削瘦如柴的手指,眼淚撲簌撲簌的掉下來,打落在他手背上,而她用力的揪著他的手,揪的自己的心都疼了,才敢放鬆一分:「哥哥,你好起來好不好,小初真的要撐不住了,這段時間好難好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哥哥,你起來教教我好不好?」


  她的眼淚滾在他手背上,男人依舊睡的昏昏沉沉的。


  像是入了一場夢魘,再也醒不過來。


  她用力的揪著那根手指:「哥,你知道嗎,我跟厲晟堯分手了,可是我還喜歡他,哥,你說,我為什麼那麼喜歡他呢,哥,我當初就應該聽你的話,不跟他再有牽扯了,哥,小初錯了,你原諒小初好不好?」


  當初時初喜歡厲晟堯的事情,陸朝衍是反對的,他說時初如果喜歡了厲晟堯,以後是絕對不可能幸福的。


  沒想到,如今他的預言得以實現,時初想到這裡,眼淚又是滾落一串來,哥哥說得沒錯,她跟厲晟堯在一起不會得到幸福的,不會有人祝福的。


  陸家反對,厲家也不見得歡迎,他們兩個的感情之路註定要走得坎坷。


  呼吸里顫顫巍巍的疼,像是刀剮在肉一樣,疼得很:「哥,你知道嗎,我今天知道小姑姑是被厲家害死的,我感覺自己的天要塌了一樣,小姑姑一直待我親如媽媽,我怎麼可能跟害死她的厲家人在一起,還有爸爸,爸爸也被人抓走了,哥哥,你快醒來,幫幫小初好不好,小初真的撐不下去了,真的撐不下去了,哥!」


  眼淚像是密布的雨一般,一點一點的落下去,砸在男人的手背上,她哭的悲痛欲絕,不知是因為哭她跟厲晟堯無疾而終的愛情,還是為小姑姑的慘死而哀痛。


  病房裡女人壓抑又忍隱的哭聲一直斷斷續續的,時初抱著哥哥的手說了很多,那麼委屈,那些悲傷,在這個時候突然傾吐出來。


  男人還是一動不動,像是沒有聽到她那些悲傷的話語一樣。


  突然,她用力的甩開了他的手,大口吸了一口氣,才開口說道:「陸朝衍,你算什麼好哥哥,你說了保護我一輩子,你現在是哪門子保護,你躺在這裡,我還要保護你,照顧你,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很辛苦,陸家很辛苦,你知不知道,陸家快垮了!」


  這些事情沒有人敢跟她說,可是她卻是清楚的,陸家的形勢非常不妙,她不敢問,怕一問就勾出大家對厲家的痛恨。


  而且她肚子里懷著厲晟堯的孩子,處境非常尷尬,可是並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


  陸朝衍的胳膊被她重重的揮到病床上,又彈了一下,才落在棉被上,她像是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一樣,又重新撲過去,捉住他的胳膊,嗚嗚的說道:「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疼不疼,哥哥,你疼不?我真的好沒用,我什麼都做不了,哥,你知道嗎,這樣的我感覺好窩囊,哥哥……」


  陸朝衍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時初還沒有發覺,還繼續哭,哭的傷心欲絕,一道聲音突然嫌棄的傳來:「吵死了!」


  時初一愣。


  而男人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那雙幾乎跟時初如同一轍的眸光恍恍惚惚的朝她望了過來,陸朝衍看著她淚流滿面的樣子,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頭,他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直有人在他耳邊說話,嗡嗡作響,跟個蒼蠅似的,煩死了。


  他聽的頭痛,不得已只能說了一句話,卻沒有想到那個哭聲停止了,緊接著有人拽住了他的胳膊,雖然他躺在病床上很長時間了,可是這丫頭敢不敢再用力一點兒!


  時初傻了,她完全形容不出來心裡的感覺,雙眸一瞬不瞬的看著病床上的男人,生怕自己方才是聽到了幻覺一樣。


  這是她的哥哥,他醒了,他真的醒了!


  時初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只能傻乎乎的看著他,她方才沒有聽錯吧,哥哥的聲音一向清朗,曾經有人說,聽到他的聲音會懷孕,可是方才那沙啞到她幾乎認不出來的聲音,真的是哥哥發出來的?


  沉默了大概三十秒鐘,時初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她用力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她才醒悟過來,她的哥哥真的醒了!

  慌慌張張的去叫醫生,聲音震驚的像是一個小孩子:「醫生,醫生,我哥哥醒了,你快來看看他!」


  病床上的陸朝衍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丫頭,都七年了,還這麼毛毛躁躁的,真不知道她這七年是怎麼活下來的。


  經過一系列的檢查,證實了陸朝衍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是身體還需要做一個細緻全面的檢查,更重要的是,他腦子裡的淤血不知道有沒有散去。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總算醒了,只要努力復健,他總會有一天會徹底好起來的。


  醫生離開后,司機不勝自喜的要說要去老爺子報喜訊,畢竟陸朝衍出事之後,時衣錦可是沒少為他操心,如今他喜了,怎麼都是喜事一樁。


  時初卻突然叫住了他:「不用,我哥哥醒來的消息暫時不要通知任何人。」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陸朝衍微微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語氣分外誇張的說道:「陸小四,你該不會是想讓我一天到晚看著你這張臉吧,我告訴你,這樣我會吃不下飯的。」


  心頭還沒有散去的那點兒感動聽到這句話一下子煙消雲散,她瞪著陸朝衍,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你是不是找死!」


  瞧著妹妹惡狠狠的樣子,陸朝衍勾了勾唇角,一絲邪魅便從嘴角溢了出來,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瞧著她眼角緋紅的樣子:「沒出息,哭什麼!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一副你趕緊給我說,我替你作主的模樣,不說這些還好,一說時初的眼淚有些控制不住,她眸中好不容易散去的眼淚又要彙集在一起了:「陸朝衍,你討厭死了!」


  陸朝衍點了點頭:「好,好,我最討厭,我們的四公主能不能不要生氣了,給哥哥好好笑一個,你再哭下去,小心嫁不出去了。」


  目光後知後覺的望著她的肚子,輕忽飄渺的神色彷彿覆蓋了一層寒霜:「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陸朝衍,我還沒有問你呢,你怎麼受傷的!」時初不答,語氣憤憤的叫道。


  陸朝衍一挑眉,一抹幽深在眼底劃過:「哥問你話呢,陸小四!」


  「還有,不準叫我名字,叫哥哥!」哥哥的威嚴擺出來,這丫頭就是欠虐,一天到晚的喊他名字,有這麼當妹妹的嗎?

  「才不要,沒有哥哥的樣子,叫什麼哥哥,就叫陸朝衍。」時初擺明了要跟他死磕到底了,任他怎麼說都不聽。


  陸朝衍突然頭痛的捂住腦袋,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子,時初一看他這樣就慌了:「醫生不是說沒事了嗎,你怎麼了,哥,你別嚇我啊!」


  方才那一下子的疼痛來的太快,陸朝衍穩住了心神,戲謔的朝她眨了眨眼睛:「不是說不喊我哥哥嗎?」


  「陸朝衍,你怎麼不去死!」時初是真的嚇到了,她現在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的,還沒有緩過勁來,天知道,她現在最怕哥哥又有什麼事了。


  這段時間的等待已經讓她覺得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她等的太久,久到彷彿他再不醒過來,再也等不下去了。


  以前的陸小四好歹也是女漢紙一個,開玩笑,講黃段子從來不比男人差,可是這動不動就哭鼻子的毛病跟誰學的,難不成真跟懷了孕有關?


  陸朝衍嘆道:「你瞧瞧你那慫樣。」


  兩人絆了幾句嘴,陸朝衍剛醒過來,精神狀態不是特別好,所以沒說幾句話就累了,只是他到底還是關注妹妹的情況,這肚子里的孩子什麼時候懷上的。


  眉皺深深,望著她的時候,眸色一片複雜:「陸小四,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對上那雙幾乎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丹鳳眼,只是那雙眼睛更為深沉一些,像是團團的一重霧,掩住了那裡面的情緒,只是一瞬不瞬的落在時初身上。


  卻讓她差點動彈不得,她絞著手指頭,攥緊:「哥,這個孩子怎麼來的,等以後再告訴你,好不好?」


  女人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像是剛吃過的,沾了一點兒糯香,可惜陸朝衍的眸色更沉了幾分:「陸小四,據我所知,你還沒有結婚,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你怎麼那麼討厭,我現在不想說,你非要逼著我說什麼,你的一大堆破事我還沒有問呢!」時初也急了,忍不住吼了回去。


  病房裡靜了一下。


  陸朝衍目光捉摸不透的落在時初身上,時初心道一聲完了,她這個哥哥,打小就是一個小流氓,雖然平時寵她寵的很,可是收拾她的時候也是從來不手軟的。


  兩兄妹打架的時候特別多,哪怕是芝麻綠豆大小的事情,都能在家狠狠干一仗。


  更重要的是陸朝衍這個混蛋打架的時候從來不讓她,簡直把她當漢子練,小時候陸時初挨陸朝衍的揍是最多的,那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痞子!


  這下完了。


  哥哥一醒,她就往他傷心事上戳,他會不會把自己滅口了,一想到這個,時初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顫,只怪陸朝衍管得太多了,真是煩死了。


  「哥……」她可憐巴巴的叫了一聲,小時候的印象太深刻,不得不怕,哪怕是時初在他面前也有慫包的時候,陸朝衍無波無瀾的望了她一眼。


  一雙深邃的眼眸波瀾不驚的望著她,嘴角似笑非笑,可是這樣子的陸朝衍卻莫名給人一種陰沉可怕的感覺,時初簡直快要給他跪了。


  病房的門卻在這個時候推開了,有人走了進來,每一步像是踩在人心尖上,時初一回頭,就見一個如同玉松一般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緊接著,男人淡淡的嗓音響起來:「朝衍,小時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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