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那劍那琴，那場夢中人
「紅塵！別走！」隨著一聲心切的吶喊，突然夢中驚醒，眼前有些恍惚，才發現那夢中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他失神的站起身來，踉踉蹌蹌的走在茶几旁，顫巍巍的手拿著茶杯，然而卻掉在地上摔的粉碎，如同他的心，碎成了無數瓣。夢中懷抱中滿身鮮血的身影，那凄涼的話還在耳邊徘徊。
「你，還是那般模樣，除了那劍還是看不見身旁的人……」
這段話一直在他腦中迴響，如同鐘聲一般，震的心魂不守，他痛苦的抱著頭，不斷的吶喊著，到了最後變成了喃喃自語……
「不！你比劍重要，你比我的命還重要！還有什麼會比你重要！紅塵，不要走！不要走……」
然而正在他回憶那朦朧的身影時，突然感覺到如洪水般的劇痛襲向全身，就如同數萬隻螞蟻在撕咬著四肢百骸，使得他不得不躺回床上。
躺在床上，才發現自己不知道被誰抬進自己房間里。
「我原本在外面。怎麼會在房間中，會是誰呢？」
雖然心中有些疑惑，然而此時的他，卻沒心情在想這些，不顧身上的疼痛，他迫切用靈識檢查起他的體內……
糟糕透頂！如今的只能用這四個來形容自己此時的身體。
人體的構造很微妙，就如同一個小世界一般，而此時他體內的這一方世界中，到處充滿了炙熱的能量，世界的天空也是一片火紅，帶著雷霆，如同末日到來一般。
他看到了骨骼化成的山崖破裂，筋肉化成的山脈變形成了火山，不斷的噴涌著火焰。那原本如同河床的經脈，此時已經出現裂紋，更有幾處甚至斷裂，想要修復也要許久。
看著眼前的滿目瘡痍，雲莫離不由的皺了下眉頭，想到這對以後得影響，臉色有些發青，心頭不免有些沉重。
隨後他向著靈魂之海的方向飛去，當到達那裡后，看著原本如同汪洋的靈魂之力，如今卻已經變成一潭湖水，不禁有些氣急。
正當他氣急敗壞的想要破口大罵時，卻發現那湖的中央有著一朵蓮花，靜靜的躺在那裡……
看著這從未出現在印象中的蓮花，心頭不免緊張，當他走近觀察，發現那蓮心上正懸浮著一把劍。
看著那把劍上雲中龍的圖影，他警惕的心放了下來，應為這把劍，他在熟悉不過了，這正是赤霄劍，也是他的靈魂印跡的圖影。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業火紅蓮？難道自己成功了？」
看著那紅蓮，原本愁雲慘淡的心情，立馬煙消雲散，得到它，只要不死，受的傷在嚴重也都值了！
雲莫離伸出手，輕輕撫摸在那紅色的蓮葉上，感受著那上面出來的斯斯溫度，而那蓮葉像是有靈性一樣，輕輕的搖擺，摩擦著雲莫離的手，好像是在討好，又好像是說謝謝。
「你是謝我幫你擺脫天道的控制嗎？」雲莫離瞪圓了眼睛，有些驚奇看著那紅蓮，心中暗嘆，真是靈物，竟然有著靈性。
紅蓮好像聽懂了雲莫離的話一般，枝葉竟然歡快的舞動了起來，而就隨著枝葉的舞動，一道道紅色能量漣漪向著四肢百骸擴散著……
雲莫離能清楚的感應到，那一道道能量正在改變自己的身體，原本斷裂山崖，開始癒合，原本乾涸破損的河床正在修復，僅僅半盞茶的功夫，一切就恢復如初。
而更讓他感到高興的是，河床上多出一條小溪，從丹田中流向全身，充盈著乾涸的經脈。而且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充實著全身，好像在改造著身體……
雲莫離知道那溪水就是靈力，然而那本應該是白色的溪水，卻如同熔岩一樣，粘稠，厚重，然而卻又不那麼炙熱，反而很溫暖，滋潤著全身，讓他很是驚奇。
從身體中退出來，感受著身上的疼痛已經消失不見，於是盤膝坐下，靈氣運轉周身，發覺自己竟然已經達到了融靈初境。
雖然比不上他原來半步開山的實力，但也聊勝於無。
「吱呀！」
就在他興奮時，他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他急忙收功，卻看到從門外走進一名少女，那少女披著一襲輕紗般的白衣，猶似身在煙中霧裡，看來約莫十六七歲年紀，除了一頭黑髮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絕俗，只是肌膚間少了一層血色，顯得蒼白異常。
此時她手中拿著洗漱用的工具，見到雲莫離坐在床上，臉上漏出一絲急切的擔憂，急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小跑到他的身邊，將他推倒在床上，隨後手上比劃著，那意思好像是說讓他趕緊躺下好好休息。
「好了，啞女，我沒事的。」
被這少女突如其來的一下，弄得有些狼狽不堪，又不敢用力，怕傷到對方，到了最後，那尷尬的姿勢，整得老臉一紅，急忙出聲解釋。
「唔……」然而那少女卻不相信他，以為他是在逞強，想要說些什麼，然而到了嘴邊卻成了「嗚嗚」的聲音，急的她淚眼汪汪的，很是招人憐愛。
「你看，我真的沒事」雲莫離好不容易掙脫了她，在地上走了一圈，證明自己真的沒有事情，那少女才算罷休。
「是你把我抬回屋裡的？」這少女是李伯撿回來的女嬰，如今已經長大成人，倒是落落大方，雖說她是啞女，然而她並不真的是啞巴，只是不愛說話，尤其是見了雲莫離更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所以他經常叫他啞女。
「唔……」啞女微微點點頭，想起剛才的畫面，覺得自己也是唐突了，原本白凈的臉，如今變的通紅，像個紅蘋果，恨不得咬一口。
「謝謝你。」看著她雪白的裙子上，有著許多雪水打濕的污漬，和她額頭上的汗水，心中有些明了，肯定是在抬自己后摔倒過，才會這樣，自己雖然不重，但對瘦弱的她來說，也是很沉的。
看著她此時的樣子，心裡多少有些愧疚，想伸手擦擦她額頭的汗水，然而手伸到半空卻又停了下來，畢竟男女授受不親，這樣有些曖昧了，更何況自己心裡早被另一個人填滿……
這時的氣氛有些尷尬，雲莫離伸出的手卻又不知道放在哪裡，最後只好尷尬的撓撓腦袋，而啞女卻低著頭，手指不斷的相互搓弄著，好像是害羞，又好像在想些什麼。
「嗯，謝謝你，我去練劍去了」最後，還是雲莫離打破了沉默，拿起劍，逃似的向著屋外跑去……
而房間中只剩下發獃的啞女，她抬起頭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凄涼的笑了笑，隨後流下一滴眼淚，滴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你，還是那般模樣，除了那劍還是看不見身旁的人……」
從房間走出來，雲莫離不知為何，有些心煩意亂，最後只好向著後花園而去，準備練劍，化解心中的煩亂。
後花園中，是一片梅樹林，一場小雪過後，此時的梅花已經盛開，他貪婪的呼吸著梅花那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放眼望去，雪白的梅花彷彿與大地融為一體，構成了一幅完美的畫面，映入眼帘的，只有純凈的白色。
感受著這一切，他心中慢慢平靜，最後忘我，劍尖在地上輕點，隨後帶起萬千雪花，一招雪梅劍歌便在他手中飄散而出，帶起萬千花瓣，就如同天女散花一般。
而就在這時，一道悅耳的琴音響起，聲如陽春白雪，配合著他手中的劍，使的他揮出去的劍更加順暢，完美。他也隨著琴音進入了人劍合一的境界。
這個境界，他已經很久沒有在體會過了，自從紅塵死去后……所以再次進入這境界后，他格外的珍惜，好像又找回了曾經的感覺……
然而美好總是那麼的短暫，就在他沉溺在劍的海洋時，琴音突然斷了，而他也被迫從境界中被逼了出來。
「怎麼回事！」雲莫離皺著眉頭，心中有些不悅，一曲未終，然而琴音卻斷了，一定是彈琴的人有什麼事……
後花園中有著一個涼亭，亭子中，熙熙攘攘的有著四五人，他們正圍著著一名少女，而少女正抱著手中的琴，身體蜷縮著躲在角落裡。
「呦，啞巴你彈的不錯嘛，給爺在彈首曲子，爺高興了，說不定帶你雲雨一晚，哈哈！」這時一名少年大笑著靠近啞女，臉上掛著色眯眯的笑容，看著她絕好的容顏，嘴角流出口水，無數**的影像出現腦袋裡。
「不！」雖然害怕，但是啞女還是堅決的回答著他，由於緊張，抱著琴的手更緊了。
「呵，還這麼有個性！我離紂就喜歡你這樣的，來，到哥哥的懷抱里來。」說話間，離紂在啞女身邊深深的貪婪的吸了一口氣，然而伸出手就要撲過去……
「啊！……」
然而這時一聲慘叫，就如同殺豬般一樣難聽，傳到了雲霄中。此時啞女死死的咬在他的手上，任由疼痛難忍的離紂如何拍打頭部，鮮血流了一地，也不撒開。
「傻看著什麼呢！快給老子拉開這死丫頭，疼死老子了！」
聽到他的話，剩下的幾個僕人面面相覷了下，也走過來，就要對啞女拳打腳踢，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樣子。
「嗡！」
突然，這時一把劍，快如閃電般從眾人中穿過，正好攔下對啞女虎視眈眈的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