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誤會與意外
納蘭宸軒禮貌性得一笑,說出來的話也極為官方,「我祝兩位新人永結同心,白頭到老。」
夜澤熙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他舉了舉酒杯,「謝謝。」他輕抿了口。
「夜三少爺,有些人是你不該想的。」君墨染冷不防吐出一句話,紫眸冷冽得看著他,微微舉起酒杯,「恭喜。」他喝了口酒,便拉著蕭兮月坐下了。
夜澤熙的臉色變得難看,直接一口氣將剩下的酒飲盡,「多謝墨少的祝福。」他瞥了眼蕭兮月,眼神複雜,「希望墨少好好珍惜眼前人。」說完,他粗魯得拉著白楚歌走開啦。
夜澤熙臨走前的最後一句話,君墨染並沒有懂他的真正意思,然而蕭兮月卻聽懂了,那雙清澈的眸子一點點暗沉下來。
「墨墨,我先去趟洗手間。」蕭兮月忽然感覺到頭部傳來劇烈的痛意,臉色剎那間慘白,她急忙起身,故裝鎮定。
君墨染拿起濕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指,「我陪你去。」
「不用啦,我很快就回來。」她說完,匆匆離去。
她跌跌撞撞跑入洗手間,鎖上了門,腦部傳來的痛意讓她忍不住伸出雙手,狠狠得拽著自己的頭髮,好疼,好疼,她的視線時不時清晰,時不時模糊。
「疼,唔——」她疼得縮成一團,劇烈的痛意幾乎讓她昏厥,她死死得咬著自己的下唇瓣,不肯發出聲音。
「月月,你在裡面嗎?」門外傳來一個男人急切的聲音。
蕭兮月聽出了來人的聲音,掙扎得想要起身開門,但頭部的疼意讓她再次重重得一跌,手一揮,洗手台上的東西叮叮噹噹得落了地。
夜澤熙急忙撞開衛生間的門,看到躺在地上縮成一團的人,心重重得被什麼東西捶了一拳,急忙橫抱起她。
「我疼,我好疼。」落入熟悉的人的懷裡,她忍不住痛意,帶著哭腔的聲音一遍一遍得喊著。
夜澤熙的眼眶瞬間泛了紅,他知道她的倔強,「乖,很快就不疼了。我帶你出去。」
幸好,這個衛生間位置比較偏,位於後門,後門又直通著酒店的後花園,來往的人比較少,這裡的動靜倒沒有驚到別的人。
夜澤熙抱著她急匆匆得往後花園跑去,不料轉彎口碰撞了一個人,他沒有停下腳步,只是抱歉得說了一聲,便遠去。
被撞的人剛剛一瞥,原本陰沉的眸子瞬間散發出尖銳的光芒,嘴角的弧度一點點勾起,呵呵,主動送上門來了。
後花園里有個封閉的亭子,燈光亮著。夜澤熙一腳踢開門,對著閑坐的老者開口,「蘇老,求你救救她。」
老者穿著一身白色絲綢的唐裝,慈眉善目,看起來倒是有幾分仙人之姿,他淡定得晲了他一眼,然後端起青瓷茶杯,抿了一口,「夜家小子,當初我只答應幫你一次,但是我也是有條件的,我只醫治我看得順眼的人。」
「蘇老,我只有一個請求,求你幫幫她。」夜澤熙撲通得一聲跪在地上。
老者震驚,急忙扶起夜澤熙,看向他懷裡的發顫的女孩,伸出三隻手指搭在女孩的手腕處,隨即又換了一隻手把脈。
他輕嘆了口氣,「把她放下來吧。」
夜澤熙依言將她放下,蕭兮月頭疼得渾渾噩噩,眼前一片漆黑,只能茫茫然靠在夜澤熙的懷裡。
「別怕。」他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又輕拍著她的後背,一隻手護著她的後背,給她力量。
老者打開隨身攜帶的小包,取出其中的一枚銀針,「小姑娘,你可別動啊。」
蕭兮月下意識得點點頭,瞬間一枚銀針刺入她頭部的穴位,老者的手速極快,一枚一枚的銀針插入她的頭皮。
她的臉色漸漸恢復,身體不再發顫,貝齒微微放鬆,只看到她的唇瓣依舊鮮血淋漓,渾身無力得依靠在夜澤熙的懷裡。
老者拔下銀針,輕嘆,「小姑娘,你這小命只能老天開眼了。」
蕭兮月想要站起身,道謝,不料人一陣虛弱,腿一軟,幸好夜澤熙及時扶住。
「謝謝老人家了。」
老者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踏入門外,「小姑娘,要是再疼了就來老巷口的蘇氏醫館找我,我救不了你的命,只能讓你止疼。」說完,他再次輕嘆了聲,頓了頓,「小姑娘,老頭懂些歧黃之術,看你命格尊貴,應是長命之人,而今命途多舛,恐是替人還命。」他如得道的仙人,縹緲而去。
另一邊,君墨染久等蕭兮月,見她許久沒有回來,心中一急,恰好,他的手機突然震動。
然而下一秒,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握住手機的手似乎用盡了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
「大哥,你要去哪?」君墨染的突然起身,讓納蘭宸軒嚇了一跳。
君墨染的眸色冷冽,周身的氣勢似乎凝聚了一層戾氣,「有事。」
納蘭宸軒只以為是生意上的事,沒在意任由君墨染離開了。
他按著手機上的提示來到後門的走廊處,天漆黑無比,天空中看不到一絲的繁星,亦如君墨染此時的心情,陰沉得可怕。
寶寶,不要背叛我。
「蘭斯,十年不見了。」一聲輕巧悅耳的聲音忽然響起。
而向來優雅清貴的男人突然後背微微弓起,像只發出進攻的野獸。
「出來。」此時的君墨染看上去比平時還要可怕,渾身的氣勢猶如惡魔的喧囂。
一個挺拔的身影緩緩出現在君墨染的面前,深藍色絨面西裝,栗色的碎發,而碎發下的那張臉與君墨染有幾分相似,而最讓人印象深刻的莫過於那雙猶如湖水般湛藍的藍眸,極為吸引人。他的嘴角噙著隱隱的嘲諷。
「蘭斯,這就是你對待哥哥的態度嗎?太讓我失望了。」男人嘖嘖得嘆息,「虧我還送你了一份禮物。」
君墨染冷著一張臉,紫眸里閃爍著嗜血的殺意,「人呢?」
男人讓開道,無辜得指了指那座開了燈的亭子,「哎呀,中國有句古話怎麼說來著,哦,『男有情女有意』,人家還在恩恩愛愛,蘭斯,你就不要去打擾人家了。」他的語調很歡快,仔細聽隱隱帶著幸災樂禍的味道。
君墨染猛地出手,扣住他的脖子,手一點點縮緊,眸色陰暗,隱隱帶著血色。
男人一點都不害怕,指著那座亭子,「你······再不去,咳咳,真的——」
君墨染猛地縮回手,男人跌后了幾步,重重得咳嗽了幾聲,眼角都溢出了眼淚,而他的嘴角越發的燦爛······
亭子的門忽的被踢開,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擋住了所有的光線,他宛如撒旦般立在那,目光陰鷙得看著屋內的兩個人,看著他最心愛的女人半卧在男人的懷裡,而男人溫柔體貼得喂著她喝水。
「墨墨,」蕭兮月的瞳孔一縮,她的星眸與他的紫眸對接上,渾身一顫,那雙紫眸散發著絕望與止不住的嗜血。
男人冷冷得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蕭兮月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寒心與絕望,顧不得頭部隱隱的痛意,推開夜澤熙的手,提起裙子跑出去,「墨墨,你聽我解釋。」
「月月,你不要去,你現在還不能走。」夜澤熙擔心她的身體還未恢復,急忙拉住了她。
「不,我現在必須去解釋清楚,夜澤熙,是朋友的話,你就放開我。」她掙扎著,想要擺脫他的手。
夜澤熙用力一拽,直接把她拽入懷裡,死死困住,「不行,你的視力還未恢復。」
蕭兮月見君墨染的身影越來越遠,心一急,直接狠狠得咬了夜澤熙的手臂。
「啊!」他吃痛,下意識得鬆開了她。
而那抹紅色的身影猶如一隻蝴蝶翩然追去。他嘆了口氣,不放心她一個人,也加緊了腳步追去。
「墨墨,你別走,你聽我解釋。」
那個男人渾身散發著戾氣,步伐極快,三兩步就走下了酒店前的二十級台階,而蕭兮月此時離他還有二十個台階。她的頭隱隱作痛,視線模糊得厲害,她明明知道這樣走路危險,但她更擔心君墨染。
「墨墨,不是你——啊!」一聲尖銳的叫聲響起。
「月月。」與此同時,夜澤熙痛徹心扉的吼聲響起。
君墨染的心一痛,下意識得轉過頭,恰好看到那抹紅色身影從最上面的台階上滾下來。
「寶寶,」他的身體像是一瞬間被人釘住,眼睜睜得看著他心愛的妻子從高處滾下來,滾到他的面前。
血一點點在他的腳邊暈染開,猶如彼岸花悄然綻放,就在他的腳邊,他像是傻了,久久沒有回過神,紫眸里倒影著她昏迷狼狽的容顏。
「君墨染。」夜澤熙在高處喊了聲。
君墨染猛然回過神,他急忙抱起蕭兮月,眼神慌亂,「寶寶,我帶你去醫院。」他慌了,他亂了,像只無頭蒼蠅得亂竄。
而他們這邊的意外在發生的那刻就傳入酒宴那邊,納蘭宸軒和安然慌慌張張得跑出來,就看到君墨染抱著渾身是血的蕭兮月亂竄。
「月月。」納蘭宸軒的眸子瞬間紅腫,而安然的淚嘩啦啦得落下來,剛剛還活蹦亂跳的的人怎麼變成這樣了。
「車呢?」君墨染沖著他們吼道,「去醫院。」
喬西急忙開來車,一行人急忙坐上去前往醫院。
而夜澤熙想都沒有多想,也急匆匆得跟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