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蘇言回來了
薄涼的吻紛紛落在她的鼻樑、紅唇、鎖骨上,衣衫退盡,留下的是冷寂。
她的眼默默得闔上,兩行淚滑落······
「你哭什麼?」他的吻停頓,黝黑的眸子緊緊盯著蕭兮月,語氣有些冷漠,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睜開眼睛看著我,你就那麼不願意嗎?」
蕭兮月睜開眸子,被淚水洗滌過的眸子格外的清亮,她凝視著冷玄冥,沒有厭惡、沒有歡喜,有的只是平靜,是心如止水般的平靜。
冷玄冥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恐懼,手下意識得鬆開了她的下巴。他記得有個人說過,當一個人對你無悲無喜,說明TA的心裡再也不會有你。
「我的手很痛。」她淡淡得開口。
冷玄冥的視線移到床頭,床單上血紅一片,那血從白色的紗布中絲絲得滲透出來。他猛地鬆開了手,他的掌心也是鮮紅得一片。
他從床上快速得跳下,而蕭兮月**得躺在床上,衣服凌亂不堪。
冷玄冥看著自己的掌心,冷俊的臉龐露出一絲的慌張,他急忙解開捆綁著蕭兮月手腕的皮帶,手伸在半空中,顫了顫,最終快速得把被子一掀,蓋在她的身上急忙跑出去。
關門的巨響聲久久回蕩在空蕩的屋子裡,蕭兮月緊緊抱住被子,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墨墨,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而船上。
那雙紫眸猛然睜大,而下一秒他的手緊緊拽著他的胸口,冷汗直冒。
「大哥,你怎麼了?」君墨染的臉色過分得慘白,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納蘭宸軒急忙心驚,想要跑出去叫人。
君墨染大口大口得喘著氣,卻還是伸出一隻手拽住納蘭宸軒的衣袖,「不······不用。」
「大哥,那我給你倒杯水。」
君墨染鬆開了納蘭宸軒的衣袖。
一杯水喝下,君墨染的臉色果然好了一點,他躺在床上,眼睛直視著天花板,「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見寶寶滿身都是血,一直在哭。我想抱抱她,可怎麼也碰不到她。」
「大哥,夢都是相反的。放心吧,月月吉人有天象肯定不會出事的。」
君墨染晲了他一眼,起身,「陪我走走。」
兩個人走到船甲上,夜裡的海風比在京城還要冷,而這抹冷意恰恰是君墨染需要的。海上的星空特別的璀璨,猶如一個個寶石散發著它迷人的光芒。
「我很討厭自己的出生,在沒有遇見你們之前,我只想著報完仇然後找一塊安靜的地方了結此生。」君墨染淡淡得開口,他的語氣甚是平淡,彷彿在講別人的故事。
納蘭宸軒微微驚愕,驚愕得看著背對著他的男人。
「大······大哥。」不知為何,他喚了聲。
君墨染似乎沒聽見,繼續講著自己的故事,「當你們的母親將你和寶寶交給了我,我想著把你們養大以後我就離開,可是我沒想到——」他咽了咽,那雙紫眸多了一層柔和的光芒,「我會愛上她。她的出現,對我來說就像黑暗中的陽光,我只想牢牢得抓住這束陽光而已。為什麼他們都要來搶。」說到最後,他的聲音低沉下去,猶如一個憂傷的孩子委屈的低喃。
納蘭宸軒微微有些哽咽,君墨染的話很普通很簡潔,卻讓他難受。雖然他們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但君墨染不喜歡別人過問他的生活,因此納蘭宸軒也並不是很了解君墨染。
「大哥,」他只有低低得喚了聲,其他的話說不出口,對於現在的君墨染來說,除了把蕭兮月送到他身邊,其他都是免談,「我一定會把月月帶到你身邊的。」
君墨染轉過身,他的眼角有一抹晶瑩,銀白色的月色倒映在他的那雙紫眸,顯得格外的漂亮,「我會自己帶她回來的。」說完,他一步步走入船艙。
納蘭宸軒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君墨染的意思,啞然失笑,大哥的性子還真霸道。
皎潔的月光撒入房間,歐式的大床上躺著一個女孩。房間的門悄悄得被打開,一個黑色的身影無聲無息得闖進來。
他走到床邊,那雙猶如黑夜般的眸子深深得看著床上的女孩,眸底翻滾著諸多的情緒。那些錯綜雜亂的情緒最終化為一抹溫柔與寵溺,凝視著女孩的容貌。
他俯下身,緩緩伸出手——
床上的人兒猛地睜開眼睛,直直得看著來人,她的眸底散發出警惕,惡狠狠得盯著他。
他的臉微微低垂,唇線微微下拉,蔓延著苦澀的味道,他縮回手,看著她,嘴巴呶了呶,喉嚨乾澀至極,喚不出那個在他舌尖念了千百遍的名字。
「冷······阿言?」反倒是她先喚了聲。
男人的臉猛地仰起,眸子里還是一抹遮掩不去的驚愕。
「阿言。」蕭兮月猛地撲過去,撲入他的懷裡,熟悉的溫度,熟悉的面容,是她可以依賴的蘇言。
男人的臉上露出一抹欣喜,牢牢得把懷裡的小姑娘抱住,嗅著她頭髮上的清香,黝黑的眸子滿滿的滿足。
「月月,我好想你。」他摟緊了懷裡的人兒,是那麼用力,恨不得將她鑲嵌在自己的骨血之中。可是他知道能夠保護她的人不是他,不是他這個懦夫。
他深呼吸了口氣,望向窗外的月色,推開了她。
「月月,包紮好,我幫你逃出去。」蘇言從懷裡拿出一卷紗布,重新給蕭兮月的上了葯,換了塊紗布。
「幫?」蕭兮月驚訝得看著他,「阿言,你不跟我一起走嗎?」
蘇言的嘴角微微勾起,深深的苦澀,他搖搖頭,「我不能走。」
「為什麼?」蕭兮月疑惑得看著他,借著窗外的月光,他的五官俊美溫和,渾身散發著柔和的氣息,宛如天人一般,她看著他的外貌,絕色的臉上多了一絲的複雜,「阿言,為什麼你和冷玄冥長得一模一樣?」
蘇言輕輕闔上眸子,遮掩住心中的苦楚,等到他再次睜開眼睛,眸子里一片溫柔,一如既往的溫潤如水。
他半跪下,輕輕抬起她的腳,厚重的腳鏈已經磨得她的腳踝處淤青一片。他解開鎖,眸子里深深的心疼。
「對不起,月月。」他的心底湧出愧疚,手指撫摸著那一片淤青。
蕭兮月覺得痒痒的,縮回了腳,搖搖頭,「又不是你的錯。」
蘇言張了張嘴巴,卻什麼也沒有,他只是仰著頭,看著他心愛的女孩。月月,原諒我的懦弱,我不想讓你看到如此醜陋的我。
「月月,你想要知道的答案冷叔會告訴你的。我先把你送走。」他彎腰把她抱起,急匆匆得往外走去。
他抱著她走向別墅的偏門。偏門外停留著一輛十分普通的轎車。
車裡走下來一個中年男人,他恭敬得走到後車門處,打開車門。蕭兮月只是晲了眼,不由瞪大了眼睛,她見過這個人,這個人明明就是冷玄冥的管家。難道這個冷叔是間諜?
蘇言把蕭兮月抱入車內,狹眸看著那張粉嫩的粉唇,視線很快就轉移了,他冷不防得如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月月,你要幸福。」
「阿言——」她還未說完話,他就已經退了出去,關住了車門。
「冷叔,請你一定要保護好月月,快走。」蘇言的臉色忽然變得很猙獰,那雙眸子一會兒猙獰一會兒溫潤,顯得格外恐怖。
冷叔那張微微滄桑的臉上露出一絲的痛苦,他依舊恭敬古板,慎重得鞠了一躬,「蘇言少爺,請保重。」
蘇言的眼眶蘊含著煙霧,點了點頭,「再見,冷叔。」他轉身往回跑,他怕來不及了······
車很快朝著小島另一個偏遠的港口出發,冷叔忽然轉過頭,恭敬得對著蕭兮月說道,「蕭小姐,您身旁的收納盒裡有一支錄音筆,裡面有少爺的話。」冷叔說完,就按下隔音板的按鈕,隔音板緩緩升起,隔開了兩個空間。
「月月,當你打開這隻錄音筆的時候,估計我已經不在你身邊了。原諒我的懦弱,有些話我不敢當著你的面說給你聽。我想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其實我還有一個雙胞胎哥哥,他叫冷玄冥。父親為了讓我們自保以及繼承家業,從小就開始訓練我們。可是,我害怕,每次都是他護著我。後來在一次出任務中哥哥為了保護我被人槍殺了,從那以後父親就更加殘酷得訓練我。可是我怕,我怕殺人,我怕那血沾染了我的雙手,但我也清楚我必須要繼承家業,就在這兩種的思想壓迫下,我的精神狀況越來越不好,漸漸分裂出第二個人格——冷玄冥。剛開始他會在我不願意的情況下出現,但到了後期他漸漸佔據了這個身體。我想我那麼沒用,沒有就沒有了吧。可是,我沒想到我會遇見你,你會點亮了我的世界。因為你,我才能在那幾個月中蘇醒過來,陪著你。但冷玄冥的意識強於我,他的蘇醒是那麼快,我只能選擇離開,不想讓你把我當成神經病。呵呵,可我就是個神經病······月月,我無法得到幸福,請你一定要幸福。還有一句話我一直想要告訴你,我——」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