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冒著危險在作死
冷玄冥緊蹙雙眉,暗惱,他就該想到要殺他的人肯定不會只有一波的。
「你趕快——」
未等冷玄冥話說完,蕭兮月的臉色一變,「不好,果果。」她飛快得跑去。
冷玄冥的臉色也隨之一變。這女人,要去送死不成。他;來不及多想,急忙跟過去。
人群作亂,每個人慌慌張張得逃跑。毫無章法的子彈隨意得射入人群,擺明了寧可錯殺一萬也不肯放過一個。
「果果。」蕭兮月沖入人群,大聲喊著。
擁擠的人群將她向後擠去,兇猛的力道幾乎要將她推倒。她的步子一個踉蹌,向後倒去——
「小心。」冷玄冥伸出手臂,一下子就將蕭兮月攬入懷裡,「跟我離開,這裡太危險了。」冷玄冥的面色冷俊嚴肅。
「不,我要找果果。要走,你走。」蕭兮月掙扎著,就算現在是刀山火海,她也不會把果果丟下。
冷玄冥四處張望了一眼,圈著蕭兮月的手一點點鬆開。就在完全鬆開的時候,他又猛然縮緊,「我陪你找。」
他自己都有些弄不懂自己這是怎麼了,冒著生命的危險,還在作死。
「長什麼樣?」
蕭兮月沒有拒絕他的幫助,飛快得說道,「和我的容貌長得差不多,是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穿著藍色牛仔外套。」
兩個人衝過人群,時不時得喊著。
「果果!」蕭兮月很快就發現,她推開人群,朝著果果的方向跑過去。
可憐的果果此時臉色發白,強忍著害怕,站在樹的旁邊。他明亮的大眼睛此時有些空洞,瞳孔里倒影著一個個中彈倒下的人,和滿地的鮮血。
他聽到蕭兮月的喊聲,空洞的眸子終於有了些焦點。
「姑姑。」他的聲音帶著顫抖,飛快得朝著蕭兮月跑去。
蕭兮月的視線忽然出現一枚小小的子彈,她的臉色一變,急忙撲過去,將果果撲入懷裡,抱著他滾了個圈。
「果果,你沒事吧?」蕭兮月急忙起身,蹲著身子,拉著果果仔仔細細得查看了一番。
果果的眸子獃獃得抬起,空洞的眸子落在蕭兮月那張臉上,鼻子一酸,吸了吸,「姑姑,你受傷了,疼不疼?」他伸出小手想要去碰蕭兮月的那張臉,伸到半空中又縮了回去。
他怕,怕弄疼了蕭兮月。
「不疼,果果,別怕,姑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蕭兮月解開自己的外套,將果果完完全全得包裹住,將他抱起來。
「不,姑姑,我自己走。」果果有些心疼自家的姑姑,明明是個高貴的小公主,卻為了保護自己,弄成了這幅模樣。他後悔了,後悔沒聽納蘭宸軒的建議,沒去族裡訓練。
「果果,你別動。」蕭兮月抱起他,朝著車的後面躲去。
槍聲沒有停歇,蕭兮月帶著果果東躲西藏。三分鐘后,戰勢忽然發生了變化,不知從哪裡衝出了兩對人馬,速度驚人,將躲藏著的狙擊手消滅得一乾二淨。
一個俊美如天神的男人彷彿從天而降,如一道黎光將黑暗劈開,他的紫眸猶如神祗的聖光,一眼安定所有人的惶恐和不安。
「寶寶。」他的紫眸一眼就落在那個狼狽的小女人身上,眸子裡帶著濃濃不散的擔憂和害怕。
沒有什麼能讓君墨染害怕的,唯一能讓他害怕的估計也只有蕭兮月一人了。
君墨染的愛是刻入骨子裡的,蕭兮月對他而言,就是靠近心口的那根肋骨。無論她走到哪裡,他都能第一眼感應出來。
跟隨的安然飛快得跑過去,快速得將果果抱著懷裡,眼眶微微有些紅腫,臉貼近著果果粉嫩的小臉,輕拍著果果的後背,「小寶貝幸好你沒事,媽咪擔心死了。」
相比安然的焦急,君墨染似乎格外的淡定。他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得朝著蕭兮月走過去。走到她的面前。
那雙深邃動人的紫眸緊緊得鎖住她狼狽的面孔,瞳孔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翻滾,越滾越烈,幾乎要把人燃燒乾凈。
常人肯定看不出他的情緒,可與他朝夕相處了十幾年的蕭兮月卻嗅得出來。她的小腦袋縮了縮,眨巴著無辜的美眸,糯糯得喊了聲,「墨墨。」
「為什麼每次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弄得都那麼狼狽。」他的聲音很冷很冷,冷得如寒天九月。
蕭兮月的小腦袋縮了縮,下意識得解釋,「不是這——」
「蕭兮月,你為什麼不能讓我省點心?」他冷冷得指責。
蕭兮月的小心臟有點受傷,也有點委屈,垂著頭,像只可憐的小鹿。
「為什麼不長點腦子,最基本的逃生本領都不會了嘛!」君墨染的語氣愈加得冷冽。
就算經歷了危險的槍戰,蕭兮月都沒哭。這時候,卻被君墨染的兩三句話,弄得淚眼朦朧。
「君墨染——」
她的哭喊聲剛剛從她的唇齒間溢出來,就被一個微涼的東西堵住。那是君墨染的吻,霸道中透著溫柔,感激中透著絕望。
他甚少會表達自己的情感,唯獨在他的吻中,透著苦澀,透著甜蜜······
君墨染不喜歡在很多人面前表演秀恩愛,雖然現在都被一群保鏢隔離了人群,可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一吻完畢,君墨染伸手將蕭兮月攬入懷裡,他的薄唇傾靠在她圓潤且小巧的耳邊,輕嘆,「寶寶,我該拿你怎麼辦?」
蕭兮月一陣恍惚,眼睛里迷茫一片。
蕭兮月完全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裡,等到她從床上醒來,天已經黑了。她動了動自己的身體,酸痛得厲害。臉部的肌肉微微動一動,頓時覺得這張臉彷彿被人扇了六七個巴掌一般疼痛。
「別動。」清冷悅耳的聲音忽然響起。高大挺拔的身影快速朝她走來。他的手裡端著一碗黑色的湯藥。
「墨······」她剛喊了個字,整張臉變得猙獰了,痛得她齜牙咧嘴。
君墨染坐在床邊,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盛了一勺,動作謹慎得喂到她的嘴巴里。他沒有說一句話,房間里只剩下湯湯水水的聲音。
「墨墨,你是不是生氣啦?」她小聲刻意得說道,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肌肉,小手想要拉他的衣角,動了動,才發覺兩隻小手包得跟粽子一樣。
君墨染寒著臉,沒有說話。側著手,抽了張濕巾,將她的嘴角擦拭乾凈。
「嘶」,嘴角的傷口輕輕一碰,還是痛得蕭兮月倒吸了口涼氣。
君墨染的動作一怔,神色變得戾氣,手中的濕巾被他一下子丟出去。
「墨墨,你怎麼又生氣了?」蕭兮月嘟著小嘴,跟肉包似的手戳著君墨染的手臂,「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好了,你這樣——」
他抱起她,換了個坐姿,兩人變成了面對面。
他的額頭抵著她的,四目相接,倒映著彼此的情愫。
「寶寶,答應我一件事,一步都不要離開我。」
蕭兮月眨眨眼。
君墨染抬起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說。」
「好,我答應墨墨,一步都不會離開你。」蕭兮月乖乖得點點頭,「那要是你離開我了呢——」
君墨染的嘴角一勾,目光深情,「我怎麼可能會離開你,離開你,我會死。」
她是陽光,是他黑暗世界的救贖,貪戀著她的溫暖。
蕭兮月一怔,看著他的俊臉一點點放大,微涼的唇印在她的粉唇上······
果果發燒了,整晚得做噩夢。納蘭宸軒和安然找了很多的醫生,就是高燒不退。納蘭宸軒和安然整晚守護在果果的身旁,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果果忽然睜開眼睛,那雙星眸依舊晶亮,卻又似乎多了些東西。
「媽咪。」他的嗓音有些喑啞。
安然的眼眶紅腫,見到果果清醒過來了,欣喜得抱起他,「果果,媽咪的小寶貝,你可讓媽咪擔心死了。」
「媽咪,我沒事。」果果乖乖得靠在安然的懷裡,虛弱得安慰著。
納蘭宸軒貼心得遞上了溫水,一夜未眠的他下巴長出了鬍渣,眼眶底下帶著倦意,卻仍然慈愛得看著自己的兒子。
「謝謝爹地。」果果順著吸管喝了幾口,感覺喉嚨里的乾澀順暢了,便沒有再喝。
他的一聲稱呼,讓納蘭宸軒呆了呆。他該不會聽錯了吧,自家向來叛逆的兒子竟然會叫他一聲爹地。
納蘭宸軒的眼眶微微有些濕潤,他彷彿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血脈之情。
「爹地,原諒我的任性,之前是我不懂事。自從昨天的槍戰後,我才知道自己是多麼怕死,我捨不得你和媽咪。」
納蘭宸軒也難得感性得將果果抱在懷裡,微微有些渣人的鬍渣摩挲著果果的額頭,「是爹地沒保護好你。」
「不是的,是我自己的力量太渺小了。」果果抬起頭,看向納蘭宸軒,「爹地,上次你跟我提到的歷練,我可以去試試嗎?」
納蘭宸軒和安然一怔。
納蘭宸軒嚴肅得看著果果,「果果,你知道歷練有多危險和辛苦,說不定——還是喪失性命,這不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