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我願與你偕老
插完香，蕭兮月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跟前。
大長老在一旁躬身，「賜衣。」
一旁的侍女手捧著托盤，托盤裡是整整齊齊的外袍。
「族長賜。」
蕭兮月接過一件外袍，輕抖，展開，將火紅的衣袍披到納蘭宸軒的身上，再依次給安然、果果披上。
「入族譜、賜牒。」
二長老雙手捧著一本厚重的書，封面甚是古老，但保存得極好，而三長老雙手捧著一隻傳統的毛筆，四長老則捧著一個盒子。
蕭兮月拿起筆，將族譜翻開，找到這一輩的，提筆寫下安然和果果的名字，打開盒子，玲瓏剔透的美玉雕刻而成了玉章，輕輕印在上面。做完這些事，蕭兮月才躬身將象徵著蕭氏的一個小小的玉片項鏈掛到安然和果果的脖子上，輕聲叮囑，「這玉片裡面有晶元，只要遇見危險和困難，族人立馬就會來幫助你們的，同時也能隨意進出族內的任何地方。」
她說完，起身，容顏清冷而美麗，宛如高高在上的神女訓話，「汝為蕭氏之人，警記，勿倚富貴而薄天親，勿矜才智而略尊長，勿*紀而遭天譴，勿好遊盪而失常業，勿充賤役而玷祖宗，勿為僧道而絕堙祀，勿因忿爭而傷太和，勿慳小利而薄天良。永敦孝友，不失詩書，力守基業，嚴訓子孫。賑恤貧乏，維持綱常，虔誠祭祀，整肅家規。可記之？」
納蘭宸軒率先叩拜，安然和果果也學著納蘭宸軒，「族長之教誨，記之。」
「起。」
隨著蕭兮月的一聲『起』，禮炮響起，花瓣從天而降，宛如一場花雨。
族人們嬉笑熱情得迎著納蘭宸軒三人走到旁邊入座。
鼓聲再次陣陣。
那抹漂亮的裙擺旋轉出漂亮的弧度，嬌小而威嚴的女孩跪在蒲墊上，神情嚴肅，「蕭氏第二百七十六位傳人——蕭兮月，已有心上之人，向祖先禱告，願蕭氏祖先保佑。」
她恭敬得磕了三個響頭，起身。散開的裙擺如合攏的花苞，一下子合上。
鼓聲陣陣，悠遠而嘹亮。
紅毯處，一個穿著紅袍的男人緩緩走來，紫色的眸子配上火紅的袍，似乎不突兀，反而猶如從九天下凡的天神，清冷如天山上的雪蓮花，俊美無雙。
蕭兮月跪在鋪墊上，她並沒有看到朝她走來的君墨染，心，砰砰得跳得厲害，手中的衣料被她捏得緊緊的。
直到，那抹紅衣走到她的旁邊，大手一揮，高高在上，優雅尊貴的男人曲起他高貴的雙膝，跪在蒲墊上。
蕭兮月微微扭過頭，余眼掃過身邊的男人，眼睛里閃過一絲的驚艷。今日的君墨染身穿古裝，卻格外的好看，就像是小說中獨居的仙人一般。她看呆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君墨染的唇若有若無得一勾，稍縱即逝。他伸出手，輕輕握住她軟軟的小手。寶寶，你可知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幸好，最後你還是選擇了我。
被他輕輕一握，蕭兮月猛然回過神，咧開嘴一笑，卻被大長老一記眼神，立馬縮回，乖乖得繼續著儀式。
「皇天為上，我蕭兮月，願與君墨染結為夫妻，這一生一世，牽著他的手，傾一世溫柔，與你一起待霜染白髮，陪你看細水流長。時光靜好，與君語；細水長流，與君同，繁華落盡，與君老。君墨染，你可願？」
君墨染的神色顫了顫，眸子溫柔得落在蕭兮月的身上，「我願。皇天在上，我君墨染，願與蕭兮月結為夫妻。執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深吻子眸，伴你萬世輪迴。我用一生將你收藏，妥善安放，免你驚免你苦，免你四下流離，免你無枝可依。你可願？」
「我願意。」蕭兮月的眼眶泛紅，強忍著淚不流出來，什麼規矩都拋之腦後，只伸出手抱著君墨染，「墨墨，有你這句話，我立馬去死，我都甘願。」
君墨染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腦勺，俊美的容貌多了一絲柔和，「傻瓜。」你是陽光，沒有了你，我的世界荒蕪孤寂。你若消失在這世界上，我必不會苟活。
大長老吹鬍子瞪眼，忍不住假裝咳嗽打斷這對小情侶的恩愛。秀恩愛回家秀去，現在祖宗面前，給我老實點，皮繃緊點。
蕭兮月接收到了大長老的眼神威脅，立馬展現出優雅穩重的一面，規規矩矩得跪好。
二長老遞上族譜，蕭兮月很快就翻到自己的那一頁，提起筆，在自己名字的旁邊寫下——君墨染。她寫完，抬頭看了眼君墨染。
沒想到他的眼神專註在他的名字上，蕭兮月怨念了，好歹對視一眼啊。
印章敲下，君墨染從此就是蕭兮月的人了。
不過，蕭兮月既然是一族之長，她的丈夫的牒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三長老的手中拿著一把精巧的小刀，遞給蕭兮月。
蕭兮月的眸子顫了顫，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接過了。不知從哪裡變出來的，她的手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透明的晶片。
她對視著君墨染，漂亮的小臉強忍出一抹笑意，「墨墨，你喜歡我的，對不對？」
待在一旁的安然忍不住扯了扯納蘭宸軒的袖口，「月月這是要幹什麼？」
納蘭宸軒微微一笑，想到眼前這個女人現在完完全全是屬於他一人的了，心情大好，眾目睽睽之下，偷親了一下自家老婆，「這是雙應晶片，一共有兩片，一片已經安裝在月月的身上了，大哥將身為蕭氏的另一位當家人，為了以防萬一，以防他叛變蕭氏，叛變月月，另外的一片晶片會由月月親手插入他的胸膛，相當於你身上的玉片，保護以及驗證身份。」
「如果叛變了呢。」果果忍不住好奇。
納蘭宸軒的眸子一變，蔓延著寒氣，「晶片會爆炸，連帶著月月身上的晶片也會爆炸。」
安然和果果的臉色一白。
所以，這叫做——同生共死。
君墨染似乎早已知道這晶片的作用，神色甚是淡然，他拉開衣領，露出心臟口，「來吧。」
那把精巧的小刀一點點靠近，貼近在他的皮膚上，握著小刀的那張玉手微微用力，血，順著刀刃，緩緩流淌下來。
蕭兮月的眸子閃了閃，一絲痛楚劃過她的眸子，墨墨，原諒我的自私。
她只劃破了一點點，另一隻手靈活得將晶片塞入他的傷口，血，一下子流得更多了。可下一秒，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血液一下子凝固了，傷口竟奇迹般得復原。
她手中的刀落下，伸出手抱住了君墨染，貼著他的耳朵，喃喃，「墨墨，若是你死了，我一定會陪著你下落黃泉。」
君墨染的心一瞬間失去了跳動，太大的震撼。他緩緩抬起手，想要抱住她，想要告訴她，他愛她。
可就在他伸出手那瞬間，蕭兮月退出了他的懷抱。
若是蕭兮月知道自己錯失了那麼好的一個機會，估計哭都要哭死了。
「禮成。」隨著大長老嘹亮的一聲吼。
族人熱鬧起來了，紛紛上前，圍著這對情侶，朝著君墨染喚道，「姑爺。」
君墨染的臉色清清淡淡，對於那麼多人靠近他的身側，依舊有些不適。不過，他知道這些人都是寶寶的族人和親人，都不能得罪的，強忍著渾身的不適，陪著蕭兮月結束了整場儀式和熱鬧的慶祝。
這一慶祝，就到了晚上。
酒宴上，蕭兮月哪還有上位者的威嚴，直接像個活潑調皮的小姑娘，對著那些長輩，伯伯、嬸嬸，哥哥、姐姐得叫個不停，時不時還跟人稱兄道弟。
族裡的人都是帶著血緣關係的或者是世世代代為蕭氏服務的，他們都是看著蕭兮月長大的，自然親熱，拍著她的手，傳授著夫妻之道。
君墨染和納蘭宸軒一家坐在一起，視線一直停留在逗孩子玩的蕭兮月身上，納蘭宸軒微微有些醉意了。
「大哥，謝謝你。」納蘭宸軒趴在桌上，臉色紅灼，醉意朦朧，一隻手還勾搭在君墨染的肩膀。
君墨染只是微微看了眼那隻礙眼的手，「謝我什麼？」
納蘭宸軒呵呵一笑，「謝謝你把月月這個惹禍精給收了，以後不用我再收拾爛攤子了。」謝謝你，一直陪著我和月月長大。
君墨染微微勾了一下唇，不語。
「老婆，我好愛你啊，親一個。」納蘭宸軒喝醉了酒，對著安然耍起流氓。
安然一隻手推開他湊上來的薄唇，一隻手半抱著他，「大哥，我想帶他回房了。」
「嗯。」
果果鄙夷得看了眼毫無形象可言的渣爹，急忙牽起納蘭宸軒的另一隻手。
不料，卻被他一手推開，「你是情敵，走開。」
果果：······我忍。於是，母子倆扶著納蘭宸軒搖搖晃晃離開了宴席。
「小丫頭喝醉了，你不去扶一扶？」大長老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君墨染的身邊。
君墨染寵溺得看了眼玩得正開心的小傢伙，「再讓她玩一會兒吧。」
大長老冷哼一聲，「墨少，你自己有沒有發現從小丫頭一出生，你就被她吃得死死的，到現在還是如此。」
君墨染勾唇一笑，「我樂意，」他起身，扭頭看了眼大長老，「還有，叫我『姑爺』。」
大長老怔了怔，隨即笑了，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