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兩個男人的較量
「咚咚,」病房的門小聲得打開,一個男人探出半個頭,輕聲喚了聲,「主子。」
君墨染的眸色瞬間從溫柔變成冷漠,他的眸子瞥了眼喬西,動作輕柔得將蕭兮月扶下,躺平,才走出病房,他的神情有些疲倦,眼眶下散發著淡淡的憔悴,可依舊是這副樣子,他依舊是喬西和喬風眼裡高高在上的主子。
他的目光轉向守在高級病房外面的醫護人員,冷聲吩咐,「好好照顧。」說完,轉身走向另一個休息室。
喬風和暗殿里的人靜靜得等在休息室里,只見君墨染進來,他們紛紛起身,恭敬得喚了聲——主子。
「查得怎麼樣了?」君墨染隨意挑了處沙發坐下,清冷的嗓音清清淡淡,似乎一直以來都是那麼波瀾不驚,風輕雲淡。
要不是喬西等人親眼看到過君墨染為蕭兮月發瘋的模樣,都還會以為他們的主子就是天上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天神。
喬風的眸子劃過一絲異樣,隨即,恭敬得開口,「威亞是被人為損壞的。」
君墨染的紫眸一寒,清澈的紫眸凝重成幽深,宛如黑夜中的鬼火,他的拳頭猛然縮緊,白色的繃帶滲透出點點的血跡,猶如雪日中綻放的紅梅,耀眼奪目。
「主子,您的手,我讓亦凡過來看一下。」乾淨的地毯上滴落下鮮紅的血跡,喬西急忙說道。
君墨染低頭一瞧,掌心的繃帶已經被血熏染開來,炫目了他的眼睛。他的瞳孔猛然一縮,黑紫色的眸色竟然一點點渲染開來血紅,分外的可怕。他的臉頰上若隱若現著可怕的烏黑的紋理。
「主子——」喬風顧不得主僕有別,急忙衝上去,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倒出一粒葯,急忙餵給君墨染。
「主子,您不可以再衝動生氣了,不然,你體內的病毒會提前發作的。」喬風見君墨染平復下來了,臉頰上的紋理也慢慢消退,鬆了口氣,幸好亦凡最近研製出了最新的藥物,能夠暫時克制住主子體內的病毒。
君墨染俊美的臉上的所有的情緒一下子消失殆盡,有的,也只有若有若無的自嘲。他自顧自解開自己的繃帶,猙獰的傷口流淌著淡淡的鮮血。
「查出是誰做的?」君墨染淡淡得問道,殊不知他平靜的語氣下掩藏著多大的怒火,他打開醫藥箱,拿出繃帶,親手為自己包紮。
「還未查出,不過——」喬風蹙了蹙眉,「會不會是墨子寒的人?」
君墨染的眸子再次一寒,包紮好手,起身,挺拔高大的身體和駭人的氣息讓人不禁低下頭顫慄。
「三天的時間,徹查。」君墨染冷聲下達命令。無論是誰,只要傷害了他的寶貝,定讓他生不如死。
「主子,夜澤熙要見小小姐,現在就在小小姐的病房門口。」喬西原先守在蕭兮月的門口,只見夜澤熙過來了,急忙去通知君墨染。
君墨染的紫眸一眯,他可沒忘記,當初ye澤熙也是與他一同跳下水救人,能讓他不顧性命,以命相救,豈是一般的感情。
「告訴他,小小姐已經睡了。」
話音剛落,一個醫護人員緊張得敲門進來,一見到滿屋子的人,面露嚴肅,更是嚇著了,諾諾得說,「剛剛那位先生進去了。」
君墨染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疾步走出休息室。
果然,君墨染一走進蕭兮月的病房,就看到同樣穿著一身病服的夜澤熙坐在蕭兮月的床邊,右手被吊著,左手溫柔得握著蕭兮月的手,目光深情凝望。
君墨染只覺得心中一把怒吼熊熊燃起,大步走過去,壓低了聲音,「放開她。」
夜澤熙的視線轉到自己的手腕處,只見君墨染的手緊緊扼住他的手腕,青筋暴起。他蹙了蹙眉,冷汗從額頭上冒出,咬著牙一聲不吭,手還是握著蕭兮月的手。
一個不肯放手,另一個則不斷加力,兩個男人無聲的較量著。
忽然,床上的人發出一聲叮嚀。
兩個男人不由而同得鬆開了手。君墨染的視線轉向蕭兮月,見她又很快得睡過去,皺起的眉宇很快鬆開,冷冷得看向夜澤熙,「出去說。」
夜澤熙點了點頭,跟著君墨染走出病房,轉身回到了休息室。
休息室的人早就散去,只留下喬西和喬風,兩人見君墨染和夜澤熙一起進來的,不約而同得起身走到房外守候。
「不知,墨少有什麼話要說。」夜澤熙率先開口。
「我只有一句話,離她遠點。」
夜澤熙的眼睛一眯,狹長的丹鳳眼眯成一條線,泛著星光般的璀璨,「憑什麼。」
「憑什麼?」君墨染的語氣微冷,「你是夜家的子孫,註定要和她分道揚鑣。而且,你身為特種部隊的白狼,這樣危險的你根本無法保護她。你的喜歡,只會讓她受傷。」
「你對我的身份怎麼會如此清楚?」夜澤熙的身份在部隊里隱藏得極深,是屬於頂級的機密檔案,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他不由想起京城裡流傳的一句話——寧惹惡霸,勿惹墨少。他現在隱隱約約懂了些。
君墨染勾唇一笑,流露出淡淡的不屑和孤傲,「只有我不想知道,沒想我不知道的。」確實,他確實有這個資格說這句話。
同樣是天之驕子的夜澤熙也被君墨染這一刻流露出來的如帝王般俯覽眾生的氣勢所驚訝。他的心裡隱隱有些自卑,有些······
「即使你知道我的身份又如何,月月,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我喜歡她,我——夜澤熙愛她。」
君墨染冷笑,「你願為了她,捨去一切,哪怕我讓你們夜家家破人亡也要在一起?」
果然,夜澤熙的神色一滯,沒有立刻反駁,而是惡狠狠得瞪著君墨染,「我不會讓你傷害我的親人的。」
君墨染瞭然一笑,帶著若有若無的嘲諷,似乎得到了答案,他從懷裡緩緩掏出兩本小紅本,動作優雅得放在茶几上。
——結婚證。
夜澤熙的身子一顫,似乎知道了什麼,目光獃獃得看著兩本並排的小紅本。
「怎麼?不敢打開看看嗎?」
夜澤熙緩緩伸出手,顫抖著打開其中的一本,入目的是一張相偎相依的俊男美女,男的冷俊,女的俏皮,天作之合。
「你們······什麼時候結的婚?」夜澤熙頓時覺得眼睛如被針刺了一眼,痛得他睜不開眼,喉嚨里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久之前,你還有什麼資格插入我們之間,我們是法定的夫妻,你身為軍人,更應該清楚插入別人婚姻,犯得是什麼罪。」
夜澤熙只覺得渾身冰冷,比之前浸泡在水中還要冷,冷得刺入骨髓。
君墨染話鋒一轉,語氣平靜了些,「夜澤熙,這次我很感謝你救了月月,我已經讓人去夜家送上了謝禮,也已經通知了夜家接你回去。你現在可以回去休息了。這部電影,我已經延遲拍攝了,等到年後再開機。」
他直接安排好所有的事,更不容夜澤熙反駁。
「你——君墨染,你別太過分。」夜澤熙哪是任由人擺布的人,狠狠得怒視著君墨染。
君墨染面無表情,動作卻小心得將兩本結婚證放入懷裡。
休息室的門再次打開,喬西和喬風走進來,對著夜澤熙擺了個請的姿態。
夜澤熙憤恨得甩了甩衣袖,快步離去。
人都散了,君墨染還是直直得站在那,神情讓人看不懂······
納蘭宸軒離開病房,看著散去的人群,才猛然發現,安然不見了。他的俊眉之間露出一絲焦急,拿出手機,撥了個號。
安然從包里拿出手機,看到手機上的名字,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納蘭宸軒,這場博弈,我未博先輸了。
她看著鈴聲緩緩停止,屏幕黯然下去。心,緩緩一抽。她獃獃得看著手機,過了好久,才塞回了包里。
「喲,這不是我們的安大小姐嗎?」尖銳的女聲在安然的耳旁響起。
安然抬起頭,看著朝她緩緩走來的貴婦,先前的憂傷消失不見,清亮的美眸閃過一絲的厭惡,稍縱即逝,她緩緩得喊了聲,「后媽。」
貴婦人嫌棄得看著她,高傲得抬起下巴,「別叫我后媽,我才沒有你這樣的繼女。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穿著那麼骯髒邋遢,少跟我拉近乎,拉低了我的身份。」
安然很想諷刺得一笑,身份?妓女的身份,顯然她這個后媽忘記了自己原來的身份。
「是啊,像后媽這種身份的人,我的確高攀不起。」悠揚的女聲帶著一絲嘲諷。
「你——」貴婦揚起右手——
「媽,你在幹什麼?」只見樓梯口走來一個女人,她被一個五官端正,長相算得上英俊的男人扶著出來,她大肚便便。再看她身邊那個男人緊張的樣子,便知道那是那個男人的種。
安然看著那個男人失了神,忘了反抗,被貴婦狠狠得扇了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這個醫院的花園裡格外的響亮,不少病人以及病人的家屬紛紛望向著。
「你竟敢打我的女人。」話音一落,只見之前還囂張跋扈的貴婦一腳被踢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