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雪中共舞

  「墨墨，你要帶我去哪呀？」蕭兮月伸出雙手胡亂得摸索，雙眸被黑色的布條緊緊蒙住。


  君墨染微微一笑，抓住她亂動的小爪子，牽著她，踏入那個為她精心準備的世界。他掃視了眼布置的場景，伸手解開蒙布。


  黑暗裡的燈光猛地點亮，劃破了這黑夜，點燃了她的眸光。重重疊疊的燈光逐漸在她的眼裡清晰，蕭兮月的眸子充滿了驚喜，不自覺走入這個美麗的世界。


  露天的頂樓四周堆滿了聖誕樹，每一棵樹上都掛著小巧的霓虹燈還有掛飾，下面堆滿了禮物。長方形的餐桌上點燃著白色的蠟燭，中間則放著一束嬌艷欲滴的玫瑰花，一旁站在恭敬的傭人。銀月當照，寒風微微拂過，鈴鐺聲清脆悅耳得響起。令人驚訝的是，天台上站著兩隻可愛呆萌的麋鹿，身上掛著雪橇，無辜呆萌得望著他們。


  「哇，好可愛啊。」蕭兮月的目光一下子被兩隻可愛呆萌的麋鹿吸引了眼球，興沖沖得跑過去，直接把君墨染丟在了一旁，她蹲下身子，兩隻可愛呆萌的麋鹿溫順得盯著她，發出嘶嘶的聲音，徐徐低下頭，自覺得去蹭蹭她的手背。


  蕭兮月驚喜得眉眼彎彎，小爪子忍不住摸了摸它們的頭頂，毛絨絨的毛髮穿過指尖，十分的舒適和溫暖，也樂得兩隻可愛的小麋鹿抬起頭去舔舐她的手心。


  不知什麼時候，君墨染走到她的身邊，「喜歡嗎？寶寶，坐上去試試。」他指著雕刻著歐式花紋的雪橇，坐墊也是用軟軟的真皮做的，做工極為精細。


  蕭兮月搖搖頭，伸手解開了掛在兩隻小麋鹿身上的雪橇，「它們還那麼小，怎麼可能承擔得起我們的重量。」


  「那好，我叫人把它們送回大宅，等它們大些。」君墨染轉頭看向傭人。


  傭人們會意，急急走過來。


  「不要了，墨墨，把它們送回自己的家吧，它們也會想自己的爸爸媽媽的。」蕭兮月戀戀不捨得縮回手。


  君墨染微微一怔，漂亮的紫眸微微垂下，卷而長的睫羽投下一片陰影，「好，把它們送回去。」他並沒有告訴蕭兮月，當他吩咐人把這兩隻麋鹿抓來的時候，就已經殺了它們的父母。


  蕭兮月站起身，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墨墨，下次等我成人禮的時候，你送我一隻豹子吧，最好是白色的，有和你一樣漂亮的紫眸。」她笑語盈盈得盯著君墨染那雙深邃清冷的紫眸，忽然又蹙起眉，自言自語，「世界上哪有豹子有雙紫色的眼睛。」


  她的自言自語，讓君墨染再次晃了神，眸子里閃過一道光芒，平復下來，又是一副溫柔寵溺的樣子，牽著蕭兮月的手，走到餐桌邊，親自幫她拉開椅子，整理好餐具，隨後才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一旁的傭人井然有序得打開西餐蓋，還散發著熱氣的食物散發出美味的香氣。聖誕火雞，煙熏火腿，聖誕三文魚，聖誕布丁等等，都是西方傳統的食物。


  傭人倒好紅酒，就離開了天台，只留下他們兩個人。


  「墨墨，還是你最疼我。」蕭兮月諂媚一笑，迫不及待得開吃，鮮嫩美味的牛排入口，情不自禁得發出讚歎的聲音。


  君墨染也微微一笑，淺淺得飲了口紅酒，獃獃得看著眼前傾城的女孩，銀色的月光宛如一層薄紗，輕輕披在她的身上，美得驚人。單單看她的容貌和上半身，絕對是個大美女，只是······下面有些不倫不類，漂亮的禮裙下穿著一條牛仔褲。


  「墨墨，你怎麼不吃呀，」蕭兮月把一盤牛排都吃完了，才發覺對方根本沒動過刀叉，忍不住切割下一片火雞，放過空白的瓷盤裡，小嘴念念叨叨，「現在不好好愛護你自己的胃，以後老了，毛病就要多了。所以呢，從現在開始就要好好保護自己的胃，一個大男人沒事學什麼減肥，你說是不是，墨墨。」


  等了許久，都沒等來對方的一次應答，蕭兮月不由火了，放下刀叉，怒視著眼前的美男，「君墨染，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


  「吱嘎，」椅子發出被推開的聲音，高大的身影下一秒站在她的眼前。高貴如他，冷然如他，這一刻，在月光的見證下，尊貴的王緩緩半蹲下身子，從懷裡拿出一個精美藍色的絨盒，一點點得打開，紫色的水晶通透明亮，在月光的折射下，發出璀璨的光芒，「寶寶，聖誕快樂。」


  哪個女人會抗拒得了珠寶的you惑，蕭兮月的眸子完全被眼前的精美的項鏈吸引住了，獃獃得盯著。


  君墨染嘴角一勾，拿出項鏈，伸出修長的雙臂，上身緩緩湊近，兩個人的呼吸交織，他的手靈活得扣住項鏈。他挺直身體，目光落在她的胸前，紫色的光芒似乎在流動，襯得雪白的肌膚格外的白希。


  「墨墨，這，真的是送給我的嗎？謝謝墨墨。」蕭兮月快速得湊上去親了口君墨染的側臉，拿起項鏈上的吊墜，垂在半空中，熠熠生輝。


  臉上似乎還遺留著她的軟軟的唇香，只是一個吻而已，卻讓他猶如失了魂一般，「寶寶，答應我，一輩子都不要拿下來。」他的雙手扣住她的肩膀，輕柔的吻印在她的額頭上。他的愛熾烈而瘋狂，拚命得壓制，只為了讓她傾心相許。


  蕭兮月微微一愣，心裡似乎流淌過什麼，卻消失得太快。她的手再次張開，忽然，一片白色的晶瑩落在她的掌心了，頃刻間，化為水，消失不見。


  她忽然站起身，目光落在不遠處，站在京城的第二大高點，俯視而望，便是萬家燈火，美不勝收。她跨開步子，張開掌心，大雪片刻間紛紛揚揚而落，落在她的青絲上，落在她的肩膀上，落在她的掌心了。


  「好美，已經好多年沒看到大雪紛飛的樣子了。」她像個開心的孩子，蹦蹦跳跳。忽然間，她轉過頭，看著那雙倒影著滿滿她身影的紫眸，露出一抹傾國傾城的微笑，「墨墨，我記得小時候舞蹈老師教過我一曲雪精靈，我跳給你看，可好。」


  說完，她脫下披肩，雙手展開，腳尖踮起。月光下，大雪紛飛中，她一身緋色，踏雪而來，舞姿輕盈，身似輕燕，身體軟如雲絮，雙臂軟若無骨，步步生蓮花般的舞姿，如花間飛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荷葉尖的園露，如雪中遊戲的精靈。


  月光下的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曇花，綻放在自己的美麗。


  君墨染把這一幕深深得記在腦海里，即使過了許多年，到了生老病死時，他依然記得曾經有個女孩為他跳了一曲雪精靈。


  她旋轉著，緋色的紗裙舞動著，她的星眸閃過一絲的狡黠，身子朝著君墨染處舞動，直到跟前，做出一個歐式宮廷的禮儀，「我的王子，可否邀請您跳舞？」靈動的星眸閃爍著星光般的璀璨。


  君墨染這一刻只想把所有的東西放下，身份，地位，威嚴，他只想在今夜做最真實的自己，他露出一抹淺淺寵溺的笑容，修長如玉，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握住了她的小手，「我的榮幸，我的公主殿下。」他帶著她，舞入天台的最中央，挺拔高大的身子一動，腳步微動，蕭兮月立馬就知道是什麼舞蹈了——探戈舞。他選擇的是探戈里的就是一種比較開心歡愉的探戈舞蹈類型，源自於非洲的熱情habanera舞曲以及歐洲的輕快poca舞曲，因此男女舞者在配合這種活潑俏皮的音樂時，通常會擺脫原本阿根廷探戈的深沉哀愁，而轉為男女相互嘻鬧玩耍的氣氛。


  她們的身體融合靈活，帶著喜悅的步伐，在大雪裡舞動，彷彿整個世界唯有他們。


  一舞完畢，蕭兮月有些氣喘吁吁了，畢竟，接連著跳了兩曲。


  「墨墨，好累啊。」她伸手抹了把頭上的汗，坐到餐桌前。


  君墨染微微蹙了蹙眉，看了眼已經被雪冷卻的食物，起身，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別著涼，這些東西不能吃了，我帶你下去吃些。」


  蕭兮月搖搖頭，星眸閃爍著愉悅，通紅的小手時不時去接雪花，「墨墨，你知道嗎，我以前一直有個願望，以後我的男朋友要陪我在雪中跳舞，陪著我站在最高處，也黑夜裡俯視萬千燈火。不過，可能他也不會陪我干這些事了。」


  君墨染的身子一僵，紫眸的星光彷彿一瞬間熄滅，她說的人應該是蘇言吧。他的五臟六腑彷彿在一瞬間冰凍。


  「墨墨，謝謝你，聖誕節快樂。」她嬉笑得挽著他的手臂，坐在隱蔽處，拿出包裝好的袖扣，塞入他的懷裡，抱著他的手臂，小腦袋枕在他的肩膀處。


  君墨染的眸子閃爍著暗晦不明的光芒，低下頭撫摸了盒子的包裝，微微喑啞的嗓音彷彿染上了苦澀，「寶寶，你當我是什麼人。」


  「嗯——你對我來說，是生命最重要的人，我可以拋棄所有人，但絕對不會拋棄你。」她微微瞌上了眼，有些倦意。對於他的問話，下意識得脫口而出。


  君墨染的眸子一瞬間點亮，惻過頭，看到抱著自己手臂昏睡的小傢伙，不由而笑，他的笑，猶如破冰而出的芽，格外地讓人暖心，牽起她的小手，印在自己的唇邊。寶寶，你說的話可要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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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