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226心疼
靳律風眼底的防備讓紀樂瑤心中一陣刺痛,『吧嗒』一聲,安全帶解開了。
紀樂瑤坐回了副駕駛座,「一起下去吃點吧,你這個樣子,我.……簡寶看見該心疼了。」
靳律風微垂了一下眸子,「以後這種事我自己來就行了。」說完就推門下車了攖。
靳律風進了飯店沒點包廂,直接在大廳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償。
菜是紀樂瑤點的,菜上來后,靳律風發現都是他愛吃的,他只是輕抿了一下唇,沒說什麼。
紀樂瑤見靳律風只吃了幾筷子就沒吃了,便問道:「菜不合口味嗎?」
「嗯。」
「我記得這些都是你以前喜歡吃的菜呀。」
靳律風抬眸看向她,神情淡淡,「人的口味是會變的。」
紀樂瑤微怔,臉微白,隨即笑笑,「我叫服務員你重新點菜吧?」
靳律風沒說話。
紀樂瑤叫來服務員,靳律風沒點菜,點了一份甜點。
紀樂瑤握著筷子的手微微蜷緊,她記得以前靳律風是不吃甜食的,說太膩,只有簡蕊愛吃甜食。
靳律風突然開口,「你回國是不是給蕊蕊打電話了?」
紀樂瑤將眼底的情緒隱匿,抬眸看他,「嗯,本想約她和紫寒,我們三個一起聚聚的,她拒絕了。」
靳律風眉峰微蹙,「你不該這樣冒然找她,她一直對你心存愧疚。」
紀樂瑤疑惑,「為什麼?」
靳律風抬眸,和她四目相對,「她不知道給她下藥的是你,一直覺得是她破壞了我和你的感情。」
紀樂瑤漂亮的臉蛋刷的一下白了,尷尬的收回了視線,靳律風說這話完全沒給她留一點面子,而且話里袒護簡蕊的心思很明顯。
「對不起!」紀樂瑤低著頭柔聲說:「我不知道她會這麼想,等找到她,我跟她解釋清楚。」
「你怎麼解釋?告訴她是你親手將她送到我身邊的?」
紀樂瑤抬眸看向靳律風,臉色煞白,眼底氤氳著濃濃的憂傷,「律風,你還在怪我是不是?我這麼做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我……」
「我不想知道你的苦衷。」靳律風打斷她,陳述事實般聲線平平,「我只是為蕊蕊感到不值,她將你視為知己、閨蜜,你卻無情的背叛了她。」
他的坦然和平靜無波對紀樂瑤來說就像一柄無形的尖刀,狠狠的插在她心上。
她寧願他怪她,生氣,甚至發怒,那樣最起碼說明他是在意她的,這樣算什麼?難道他真的對過去忘得乾乾淨淨了嗎?她不相信,不相信。
紀樂瑤握著筷子的手又緊了幾分,臉帶愧疚,眼眸微垂,讓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等找到她,我會告訴她,我已經有男朋友了,解開她的心結。」
過了幾秒,「我說話可能重了些。」
紀樂瑤勾唇,搖搖頭,「沒事,我知道你也是因為擔心簡寶,禍是我闖下的,自然應該我去收拾。」
「嗯。」
他這一聲輕應,似將插在她心上那把無形的尖刀拔了出來,血肉模糊,疼得錐心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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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華燈初上,靳律風才驅車回家,紀樂瑤的車子早上的時候停在靳家了,所以隨著靳律風一起回去開車。
靳律風回到家,一大家子都坐在客廳,還有陶婉白和簡煜也在。
靳律風覺得氣氛有些沉悶,而且大家看他的眼神也有些不對勁。
靳律風朝著沙發走近,正準備想陶婉白打招呼,突然一個不明物體朝著他飛來,他猝不及防,沒來得及閃躲,硬邦邦的東西直接砸在了他的腦門上,下一瞬東西掉到地上,發出砰的一聲脆響。
靳律風垂眸才發現是一個煙灰缸,此時已經四分五裂碎了一地,而他的額頭也火辣辣的疼,似乎還有一股溫熱的液體往下流。
「爸,你怎麼又動手?」靳燁華急忙起身抽了幾張紙按住靳律風出血的額頭。
靳振濤憤怒的嗓音響起,「他就是欠收拾,我說小蕊好好的怎麼會離家出走,原來是這混小子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靳律風接過靳燁華手裡的紙,隨意的擦了一下額頭上的血跡,蹙眉看向靳振濤,「我什麼時候做了對不起蕊蕊的事了?」
「你還有臉問?」靳振濤板著臉怒目而視,「你以為你乾的那些事沒人看見?昨天你兒子滿月,你竟然和別的女人在小包廂里廝混,今天大家都忙著找小蕊,你還是和那個女人在一起鬼混了一天,我真沒想到你這麼混賬。」
「你說紀樂瑤?」
「哼!」靳振濤冷哼一聲,甩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沒說話,但明顯是默認了。
「我和她之間什麼事都沒有,昨天我們在小包廂是在談工作,今天她是來和我一起找蕊蕊的。」
「你還狡辯?」靳振濤氣得胸膛劇烈起伏。
謝雅琴連忙走過去給他順背,「爸,你別動怒。」然後看向靳律風,「小風,別惹你爺爺生氣,爺爺身體不好,吃不消的,為了一個前女友將爺爺氣病了不值當。」
謝雅琴這話看著是在勸靳律風,實則是在火上澆油。
靳振濤大喘了幾口氣,接著指責靳律風,「她剛回來你就和她牽扯不清,她耍了你三年,你還沒被她耍夠是不是?小蕊多好的孩子,啊?還給你生了個大胖小子,你還想怎樣?」
靳律風知道他現在解釋再多也沒人會信,索性什麼都不說,修長的手指捏了捏疲憊的額角,閉了閉一宿沒睡有些火辣辣的眼睛,復又睜開,「罵完了嗎?罵完了我上樓了。」
靳律風說完轉身就要走。
靳振濤剛要說話,簡煜率先開口了,「等一下。」
靳律風轉身,挑眉看著朝他走近的簡煜,「還有事?」
簡煜在離靳律風三步的距離處站定,「我只問你一句話。」
「你問。」
「簡寶失蹤和那個女人有沒有關係?」
靳律風墨眸幽深,看著簡煜的眼神深了又深,卻沒說話。
簡煜面色平靜,只是他的眼底已經翻滾起了壓抑不住的暗潮,「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蕊蕊離開確實是因為她,但.……」
沒等靳律風將話說完,簡煜抬手就給了靳律風一拳。
陶婉白被簡煜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急忙跑過去拉住簡煜,「煜兒,你這是幹什麼?怎麼能動手打人?」
「讓簡寶傷心他就該打。」
「我相信小風對簡寶是真心的。」
「媽,你昨天不是說.……」
陶婉白打斷簡煜,「小風已經解釋了,那是誤會。」
簡煜眉峰緊擰,深深的看了一眼靳律風,然後疾步出了大廳。
靳律風心裡劃過一陣暖流,「謝謝你信任我,我一定會找到蕊蕊的。」
「嗯。」陶婉白的視線在靳律風憔悴的俊臉上看了一瞬,眼底漫上心疼,隨即又收回了視線,說了一句「好好照顧自己。」就離開了。
靳律風轉身上樓了。
靳振濤看著靳律風略顯寂寥的背影,既生氣又心疼,他的孫子他可以打,讓別人打了,心裡格外不是滋味,「馮嬸,將留給那小子的飯菜給他送上去,別餿了。」
「噯。」
「我給你的那葯還有嗎?」
「還有,一會兒我就去給少爺上藥。」
「誰讓你給他上藥了?不聽話,活該。」靳振濤說完這句就拄著手拄上樓了。
馮嬸看著靳振濤的背影在心裡苦笑了一下,真是一個嘴硬心軟的老頭,明明心疼少爺,偏偏還要裝,哪回不是前腳收拾了靳律風後腳就讓她去寬慰他?還特意給了她一瓶上好的藥膏,專門治療磕傷碰傷的。
馮嬸端著飯菜來到靳律風卧室的時候,他沒脫衣服也沒脫鞋,直接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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