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139「寒兒,我站不穩,你將我摟緊一點。」
紀樂瑤精緻的臉蛋哭得梨花帶雨,格外惹人憐惜。
然而,靳律風對她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份悸動,看見這樣的她已經不會心疼,只是心中的好奇又被她勾起了些許,「你倒是說說什麼樣的苦衷值得你出賣自己的愛情和友情?」
紀樂瑤看了他一瞬,搖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還不能告訴你,我不能讓我的犧牲功虧一簣,等時機成熟了,我一定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你。」
靳律風冷嗤一聲,「不管你有什麼樣的苦衷,我們都沒有可能了,我和蕊蕊已經結婚,她也懷上了我的孩子,你覺得我會為了你拋妻棄子嗎?償」
紀樂瑤垂下眼帘,眼淚漱漱而落,滴滴晶瑩,顆顆砸在乾淨的桌面上,「我以前覺得不管怎樣,你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的,你和簡寶一年的感情怎麼可能抵得過我們三年的深情相愛?可是現在.……」
她的聲音很輕柔,染了絲絲自嘲的味道,「我突然發現我可能錯了,感情似乎不能用時間來衡量。這次見到你我覺得你變了許多,以前只用在我身上的溫柔,現在簡寶也同樣擁有。」
說到這裡她抬起頭來,看著他,眼神堅定,「可是我不後悔,不後悔將簡寶送到你身邊,即便你真的愛上她了,我也想賭一把,賭你愛她多一些還是愛我深一些。」
靳律風眉間的溝壑很深,嗓音冷沉,「你瘋了。」
紀樂瑤嘴角挽起悲涼的弧度,「我是瘋了,那也是為了你而瘋的。因為如果我不賭一把,我知道我永遠也進不了靳家的門,這樣至少還有一絲希望。」
靳律風沉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什麼多沒說,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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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紫寒租車趕到車禍現場的時候,白湛季已經被送往附近的醫院了。
交通警察說:「車子是自己撞在了圍欄上,幸好後面沒有車追尾,情況不算太嚴重。」
說完將白湛季的手機交給蕭紫寒,「車裡除了手機沒有其它私人物品,出門身份證都不帶太不像話了。」
蕭紫寒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阿湛他怎麼樣了?」
「當時昏了過去,但看外傷應該沒什麼大礙,不會有生命危險。」
蕭紫寒整個人明顯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警察看出來她急著想去看傷者,沒再多說什麼,只是交代,「你先去看你丈夫吧,天太晚了,車子先放這裡,等你處理好醫院那邊的情況,再派人過來將車子開走。」
「謝謝!」
蕭紫寒重新上了計程車,和司機說了一下醫院的地址,車子駛離警察廳,重新進入高速。
路上,蕭紫寒打開白湛季的手機,手機的亮光碟機散了車裡的黑暗,屏保上是她倆親吻的照片,她眼眶一陣發熱,低聲嘀咕了一句:「不害臊。」
打開通訊錄,他將她的號碼署名為『老婆』。
看見這兩個字,蓄在眼眶裡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瞬間奪眶而出,將手機緊緊地捂在胸口,嗓音輕柔,「阿湛.……」
她終於明白警察為什麼說她是白湛季的妻子了。
車禍發生在快要下高速的路段上,所以白湛季被送往了江城高速路口的一家醫院。
蕭紫寒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車子什麼時候停了下來她都不知道。
直到司機說:「小姐,到了。」她才回過神來。
蕭紫寒付了錢,急忙就下車了,從護士站打聽到白湛季的病房,迫不及待的就朝著病房跑去。
推開房門,病房裡的人都朝著她看了過來。
這是一家普通的小型醫院,一個病房有八個床位,病房裡還有陪伴病人的家屬,所以房裡有不少人。
蕭紫寒跑得太急,臉上的淚都沒來得及擦,突然被這麼多人看著,一向冷清的她覺得十分尷尬,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視線在病床上一一掃過。
在最後一個床位上看見了那個熟悉的面孔。
蕭紫寒來到床邊坐下,輕聲喊了一句:「阿湛.……」
床上的男人閉著眼睛,沒有回應。
看著他蒼白的俊臉,蕭紫寒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淚又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她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變得這麼脆弱?
和他在一起后,似乎將她二十幾年沒流過的眼淚都補回來了。
心像被人用鞭子抽打著,皮開肉綻,一陣陣的疼。
旁邊床上的一個老奶奶好心說道:「小姑娘你別著急,這裡是普通病房,既然這個小夥子被送進了這裡,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你若不放心可以去找醫生問一下他的具體情況,別自己嚇著自己了。」
蕭紫寒急忙低頭擦了擦眼淚,對著老奶奶說:「謝謝!」
然後便起身出了病房。
現在已經晚上九點多了,醫師值班室只有兩個醫生值班。
蕭紫寒走到其中一個醫生旁邊問道:「您好,請問208病房的患者是您負責嗎?」
醫生點點頭,「有什麼事嗎?」
「我想問一下208室白湛季的病情怎麼樣?」
醫生低頭開始找病例,過了一會兒,「你是白湛季的家屬?」
蕭紫寒微微頓了一下,靜了幾秒,「我是他的妻子。」
「家屬總算來了,我還以為沒人管呢。」醫生看她的眼神不怎麼友好,「你這個妻子做得不怎麼樣啊。」
蕭紫寒以為他是說白湛季送來醫院她沒有及時出現在他身邊,所以醫生對她不太友好,也就沒在意,只是問:「他傷勢怎麼樣?嚴重嗎?」
「傷勢倒不是很嚴重,只是額頭有些擦傷。」
「那他為什麼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醫生蹙眉涼涼的看了她一眼,「所以我說你這個妻子做得不稱職啊,怎麼能讓自己的丈夫一次喝那麼多酒呢?很傷胃知不知道?喝了酒還不好好調理,又餓了兩餐沒吃,引發了急性腸胃炎,身體太虛了,能醒嗎?」
蕭紫寒小臉刷的一下白了,低著頭輕聲說:「對不起……」
醫生也只是看不過去才嘮叨了幾句,見她態度挺好,就沒再數落她,「患者過不了多久應該就會醒了,到時候你喂他喝些淡鹽開水,好一點后可以吃些流食,大米粥,細麵條什麼的,然後出了院剛開始幾天也要吃些清淡的食物。」
「嗯。」蕭紫寒點頭將醫生的囑咐一一記在心裡。
蕭紫寒回到病房后一直握著白湛季的手,守在他床邊,沒多久,他就醒了。
白湛季睜開眼睛看見蕭紫寒,柔柔的喊了一聲,「寒兒。」
蕭紫寒響起醫生的囑咐連忙起身。
她的手從他手中抽出,他想抓卻抓不住,渾身軟得沒有一絲力氣,「寒兒,你別走.……」
蕭紫寒回頭看著他,「你放心,我不走,我去給你倒杯淡鹽開水,馬上就回來。」
白湛季看著蕭紫寒的身影出了病房,視線一直盯著門口,直到看見蕭紫寒端著開水回來,嘴角才勾起一抹安心的淺笑。
蕭紫寒將開水吹冷,一勺一勺的喂進白湛季的嘴裡。
白湛季張嘴一口一口接,視線卻一直停留在蕭紫寒的臉上未曾移開半分。
蕭紫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一直看著我幹什麼?」
「你哭過了?」
蕭紫寒臉頰騰地變紅,抿著唇不說話。
「是因為我哭的嗎?」白湛季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蕭紫寒仍舊不吱聲,只是專心的喂他喝水,他嘴唇乾燥發白,還有些小小的唇皮呲了起來,她知道這是脫水的癥狀。
白湛季見她不說話,微微垂下了眸子,倉白的俊臉染滿了落寞,「我做錯了事情,你都不想見我了,又怎麼會為我哭呢。」
蕭紫寒從沒見過這麼失落的白湛季,心微縮,有些疼,放下水杯,握住他的手,「你什麼都沒做錯。」
白湛季抬眸詫異的看著他。
蕭紫寒對上他的視線,盈眸中噙著絲絲笑意,「你到底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有些事自己做沒做過都不知道?」
白湛季一頭霧水的看著她。
「你碰沒碰過女人你不知道嗎?」
白湛季俊眉深深的蹙起,「寒兒,我以前真的沒碰過女人,昨晚也真的只是意外,我喝醉了.……」
蕭紫寒伸手按在他的唇上,有些哭笑不得的說:「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白湛季搖搖頭,只是低聲說:「反正我心裡除了你沒有別的女人。」
蕭紫寒柔柔的說:「我知道。」
「真的?」白湛季有些激動。
「嗯。」
白湛季又恢復了之前的小心翼翼,視線輕輕柔柔的看著她,「那……那你還要我嗎?」
蕭紫寒點點頭,「要。」
「不離開我了?」
「不離開。」
白湛季像突然被人注入了一劑強心針似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將蕭紫寒緊緊地抱在懷裡,嗓音微微黯啞,「寒兒,我不是在做夢吧?」
「不是。」
「你快掐我一把。」
蕭紫寒離開他的懷抱,掐他,她哪裡捨得,湊上紅唇在他乾燥的薄唇上輕輕的咬了一口。
白湛季瞪大眼睛看著臉頰緋紅的蕭紫寒愣了幾秒,然後倒在床上哀嚎一聲:「完了,肯定是做夢,我做了那樣的錯事,寒兒怎麼還會吻我呢?」
蕭紫寒看著這樣的白湛季有些哭笑不得,她到底做了什麼?竟讓他如此的沒有安全感。
「哎喲,這小兩口的感情可真好。」突然鄰床老奶奶嬉笑的聲音傳了過來。
蕭紫寒一時情動就吻了他一下,竟然忘了這是在集體病房,臉霎時火燒火燎起來,丟死人了,丟臉丟到外婆橋了,急忙起身朝著旁邊的衛生間走去。
老奶奶笑著對白湛季說:「小夥子,你媳婦可擔心你了,剛來的時候坐在這兒一個勁的流眼淚呢,她現在害羞了,趕緊去哄哄她。」
白湛季轉頭看了老奶奶一眼,然後又將病房打量了一遍,思緒漸漸開始明朗起來。
他記得他在開車的時候腹部突然一陣絞痛,本來中午和晚上就沒吃飯,全身乏力,這陣痛意襲來讓他眼前一陣發黑,等他回過神來,車子已經快要撞上圍欄,下一秒,砰的一聲巨響,他便暈了過去。
寒兒肯定是知道自己出車禍了,所以趕了過來,看來這不是做夢,白湛季意識到這一點急忙下床,來到衛生間門口,敲了敲門,「寒兒。」
沒反應。
白湛季眸子轉了轉,放低聲音,「寒兒.……我.……肚子疼.……難受……」
門開了,白湛季大喜,裝柔弱這招果然有用,趁蕭紫寒還沒反應過來的間隙,鑽了進去,反手將門關上了。
蕭紫寒愣了兩秒回過神來,「你……騙我?」
白湛季蒼白的臉上勾起了一抹笑意,渾身無力的靠在蕭紫寒身上,將她柔軟的身子輕輕地抵在了門板上,「我沒騙你,肚子真的難受。」
蕭紫寒想起醫生說他兩頓沒吃,患上了急性腸胃炎,便信了他的話,輕輕地扶住他的腰,「那我扶你去躺會兒,我出去給你打碗粥上來。」
白湛季搖搖頭,繼續裝柔弱,「寒兒,我站不穩,你將我摟緊一點。」
蕭紫寒摟著他的腰微微收緊,兩人身體沒有一絲縫隙。
白湛季低頭看著她,「寒兒,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吧?」
他灼熱的呼吸拂灑在她臉上,還有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濃濃的男性荷爾蒙無孔不入的鑽入她的每一寸髮膚,讓她心跳失常,臉頰發燙,垂著眸故意裝無辜,「什麼話?」
白湛季不依了,伸手挑起她的下頜,讓她的盈眸和他對視,「你剛說要我,不會離開我的,怎麼轉眼你就忘了?」
蕭紫寒看見他眼裡倒映的滿滿的都是她的影子,笑笑,「沒忘。」
白湛季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以蕭紫寒的性格,她是不會輕易原諒身體出軌的男人的,他永遠記得她說過的那句話,她說她對男人有潔癖。
白湛季柔聲問道:「你真的願意原諒我?」
蕭紫寒知道他指的原諒是什麼意思,伸手輕輕的撫上他俊逸略顯蒼白的臉,「傻瓜,你昨晚根本什麼都沒做。」
白湛季有些激動,「什……什麼意思?」
蕭紫寒在他臉上輕輕地戳了戳,「意思就是你沒碰妙妙。」
白湛季愣了兩秒,傻傻的問:「我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
蕭紫寒將簡蕊的話告訴了他,「.……所以你被你那個純真善良的妹妹擺了一道。」
白湛季俊臉沉了下來,說話有些咬牙切齒,「沒想到妙妙是這種人,她在白家待了三年,我竟然沒發現她的真面目,藏得可真深。」
蕭紫寒柔聲安慰他,「好了,別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你身體還很虛弱,我扶你去休息吧。」
溫香軟玉在懷,白湛季怎麼捨得離開,想起病房裡那麼多的病人,不禁微微蹙眉,太沒有*了,想做點什麼還是這裡比較合適。
白湛季看著近在咫尺的俏嬌小臉,柔聲道:「寒兒,我好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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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謝謝『素手添香之盈盈』的鮮花,么么噠!愛你!愛你!愛你!我是不是有點花心了?哈哈哈.……
一更三千字,二更五千字,今天依琴更了八千呢,厲害,給自己贊一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