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0愛得越深才能傷得越痛(六千)
凌雨綺毫無防備的被他推開,踉蹌了幾步才站穩,「謝阿姨說讓我來照顧一下你。」
「謝雅琴?」靳律風覺得渾身炙熱難耐,似有什麼東西在體內蠢蠢.欲動,這種感覺他太熟悉了,他被下藥了,上次被紀樂瑤算計就是這樣。
凌雨綺微微抿唇,「嗯。緊」
靳律風微紅的眸子霎時染上冰霜,稍一想,今晚有太多的巧合和不對勁,看來這些都是有人特意安排的,而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爺爺和后媽輩。
靳律風用指尖用力按壓了一下太陽穴,讓自己頭腦更清醒些,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女人,神情緊張,小臉微紅,眼神慌亂,看樣子她自己被人算計了還不知道,「開車來了?」
「啊?」凌雨綺被跳躍性的思維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過了兩秒,回答,「開了。」
「送我去一個地方。」靳律風邊說邊從床上起來,整個人熱得快虛脫了,只覺得渾身乏力,雙腳輕飄飄的。
凌雨綺急忙上去扶住有些搖搖晃晃的靳律風。
「別碰我。」靳律風一把甩開她,她的碰觸讓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乾涸已久的人,突然碰見了一汪清泉,忍不住的想要將她拆吞入復。
凌雨綺被他冷沉的嗓音嚇了一跳,「我只是怕你摔跤。」
靳律風知道她並無壞意,壓制著體內的燥熱解釋道:「我是為了你好,你現在靠近我很危險,走吧。」說完朝著門口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下了樓。
大廳里謝雅琴和靳振濤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想著過一會兒上樓去看看結果如何?
卻聽見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靳振濤起身走了過去,「小風你怎麼下來了?」
靳律風直直的看著他,眼底的失望毫不掩飾,「不下來等著被你們算計?」
靳振濤微怔,知道事情已經被他知曉,語重心長的說:「小風,爺爺是為了你好.……」
靳律風沉聲打斷他,「那都是你的自以為是,好不好我說了算。」
靳律風體內的溫度不斷在上升,渾身的燥熱也愈加難以壓制,轉頭對身後的女人道:「凌小姐,我們走。」
靳振濤擔憂的說道:「小風你去哪兒?你現在這個樣子出去會出事的。」
靳律風沒有理會靳振濤,頓住腳步冷冷的看了一眼遠遠的站在沙發邊的謝雅琴一眼,然後收回視線大步離開了。
那一眼雖然只有短暫的兩秒,甚至是一秒,但卻讓謝雅琴渾身打了一個激靈,他的視線太冷,太凌厲,像一把泛著寒光的利刃,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的話,她剛剛已經被他殺了。
車內,靳律風閉著眼睛坐在副駕駛上,看著像睡著了一般。
但凌雨綺知道他沒睡著,他修長的大手緊緊地攥著胸前的安全帶,太過用力以至於骨節都泛白了,額頭上不斷的冒出細密的汗珠,薄唇緊緊地抿著,從他剛硬的下頜輪廓可以看出他牙槽咬的很緊,很明顯是在極力的隱忍著什麼?
到這一刻,她大致也知道靳律風應該是被自己的家人下了葯,目的就是成全他倆。
連自己最親的人都算計他,一時也挺同情他的,「你沒事吧?」
片刻后他才開口,嗓音乾澀黯啞似乎是從喉嚨里硬擠出來的,「再開快點。」
「好。」凌雨綺加大油門,白色保時捷在寬闊的大道上飛速行駛。
沒多久,車子在他指定的小區前停下,「到了。」
靳律風睜開眼睛,眼底赫然一片猩紅,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個火球,估計口裡吐出的氣息都能燒菜了。
使盡全身力氣才將車門推開,抬腳下車,整個人像踩在棉花上一樣,完全沒了重心,視線都開始變得有些模糊了,踉蹌幾步扶在車門上,直喘氣。
凌雨綺急忙下車,繞過車頭,伸手扶住他,「我扶你上去。」
「別碰我。」靳律風已經沒有力氣再推開她了,嗓音也輕軟無力。
凌雨綺擰眉,心早已沉靜下來了,說話也拿出了平時工作時的幹練,「你這樣怎麼上去,別逞能了,我不怪你冒犯我就是了。」
靳律風撇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反手緊緊地抓住她嫩白的小手,瞬間感覺有一股涼意直竄心底,舒服得差點低吟出聲,幾乎是用光所有的理智,才控制自己不將她攬入懷中。
「謝謝!」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
凌雨綺覺得握著她的大手似裹了火般滾燙、灼人,聽見他艱難的說謝謝,忍不住微微勾唇,「還能說謝謝,看來腦子還沒燒壞,你算是我第一個真心佩服的男人,光明磊落,嗯.……意志力驚人。」
靳律風眉峰緊蹙,「還有心思開玩笑……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危險?」喘了幾口氣才將想說的話說完。
凌雨綺纖細的手指按住電梯的按鈕上,「幾樓?」
「六樓。」
「這裡住著你的心上人?」
「嗯。」過了兩秒,「我老婆。」
凌雨綺驀然想起前段時間的那個頭條新聞,他結婚了,原來是真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羨慕,「她真幸福。」
嘀……
電梯開了
凌雨綺按響門鈴,片刻後門開了。
靳律風看見穿著卡通睡衣站在門內的簡蕊,心瞬間有了歸屬感,幾步走過去,牽著她的手就往房間走。
簡蕊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女人,總感覺特別眼熟,「還……還有人呢?」
靳律風一聲不哼的直接將她拉進了卧室,反手就將門關上了,將她抵在門板上就開始親吻。
「唔……外面……有人。」簡蕊輕輕地推了推熱情似火的男人。
靳律風覺得體內的燥熱似乎找到了發泄口,她就像一股沁人心脾的甘泉,此刻只想將她狠狠地鑲入體內。
吻從她的唇一寸寸向下,來到她白皙細膩的脖子,大手迫不及待的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簡蕊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雙手捧著他滾燙的臉頰,他眼底的猩紅異常醒目,擔憂的詢問:「律風,你怎麼了?」
「寶寶,幫幫我。」靳律風拉著她光滑白嫩的小手直接按在了下腹某處,「我被人下藥了。」
簡蕊感受到他的堅硬,小臉騰地一下燒了起來,「可是.……」
靳律風再次覆上了她的紅唇,抱著她跌入柔軟的大床,滾燙的身軀緊緊的依附著她,捨不得留一絲縫隙。
手上的動作更是霸道而又強勢。
簡蕊急急的說了一句:「律風,當心孩子。」
靳律風驀然怔住,過了幾秒,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頭抵在她的脖頸間,嗓音低沉黯啞,「寶寶怎麼辦?我想要你,瘋狂的想,可是孩子……我會憋壞的。」
簡蕊雖然不知道誰對他下了葯,但她曾經也有過這方面的親身體會,那時候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哪還有理智選擇解藥的對象?但是他卻能忍著藥性來找她,這讓她十分高興。
她能感受到他的炙熱和需求,他渾身都已經被汗水濕透了,這時候若拒絕他,鐵定會出事的。
簡蕊小手摟著他健碩的腰,將自己更緊密的和他貼合,「你輕一點,應該不會有事的。」
靳律風看著她,眼底的猩紅和火焰似要將他湮滅,但卻被他極力的壓制著,「真的.……不會有事嗎?」
簡蕊只覺得心底的某個地方狠狠地縮了一下,微疼,這個讓她愛入骨髓的傻男人,都這個時候了,還在為她著想,沒有回答他,直接吻上了他的薄唇,小手笨拙的開始解他的襯衣紐扣。
靳律風所有的理智在這一刻完全崩潰瓦解。
夜,涼如水,室內的氣溫卻因為兩人的繾綣糾纏直線飆升。
翌日
靳律風醒來看著懷裡睡得香甜的女人,嘴角微勾,低頭親了一口她白皙的額頭,昨天累著她了不想吵醒她,就這麼抱著她沒動,昨晚的事慢慢的在腦海里浮現。
一切明顯是早有預謀,謝雅琴心思歹毒從她弄掉簡蕊的孩子他就知道了,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靳振濤竟然也跟著她一起算計他,太糊塗了。
眼底悄然爬上了冷意,大手不自覺收緊。
「疼。」
靳律風聽見聲音回過神來,看向懷裡的女人,眼底的冷意驟然散去,眉眼間染了焦慮,「哪裡疼?肚子嗎?」
簡蕊皺著小臉搖頭,「你的手捏得我肩膀疼。」
靳律風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然將憤怒發泄了出來,急忙鬆開手,輕輕地給她揉了揉,「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地方不舒服?」
簡蕊眨巴著水靈靈的杏眼,眼底有著調皮的笑,「渾身酸痛算不算?」
靳律風勾起薄唇,伸手颳了一下她的小鼻樑,嗓音溫柔,染了寵溺,「小壞蛋。」
簡蕊撅起小嘴,「明明就是你對我使壞,還倒打一耙。」
靳律風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嘟起的紅唇,「是是是,我壞。」
簡蕊紅著小臉嗔了他一眼,「喏,還敢對我使壞,我可是孕婦,孕婦知不知道?你太飢不擇食了。」
靳律風將她往懷裡摟了摟,下巴放在她的發頂,柔聲說:「讓你受累了。」過了兩秒又道:「不知道會不會帶壞我們的小寶寶?」
簡蕊往他懷裡蹭了蹭,「你想太多了,一個多月孩子才蘋果核那麼大,還沒成型呢。」
「嗯。」靳律風靜默了片刻,又問道:「昨天謝雅琴找你幹嘛?」
簡蕊微微愣住,心裡在糾結要不要告訴他。
靳律風放開她,捧起她的小臉,眉峰微蹙,「她是不是欺負你了?」
簡蕊眨了眨眼睛,想了想,最後還是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他,「.……所以你不用擔心,她也沒在我這裡討到好。」
靳律風眉頭擰成川字,渾身散發著冷凜的氣息,墨眸冷沉,「果然是早有預謀。」
簡蕊疑惑,「什麼早有預謀?」
靳律風也將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簡蕊。
簡蕊氣得從床上騰地一下就爬了起來,氣鼓鼓的說:「他們怎麼可以這樣?你可是他們的親人。」
靳律風拉著她躺下,「別動氣,對孩子不好,這事我會處理的,你昨天累壞了,再睡一會兒。」
靳律風將簡蕊哄睡著了,才起床,簡單的洗漱一下,拉開門出去的時候,蕭紫寒正背對著他拿著手機在講電話。
語氣十分不悅,「你能不能不要一大早給我打電話,好不容易放個假,你就不能讓我睡個懶覺嗎?」
她煩躁的抓了抓雞窩般的頭髮,轉身,「啊……!」
靳律風急忙關上房門,「小聲點,蕊蕊在睡覺。」
蕭紫寒瞪大眼睛,「你……你怎麼……在這裡?」
昨晚靳律風來的時候,她已經睡了,所以並不知道他來了。
「寒兒,你怎麼了?誰呀?說話呀,到底怎麼了?」電話那端傳來白湛季焦急的嗓音,「我靠,寒兒,別怕,我現在就過來。」
蕭紫寒急忙對著手機說:「我沒事。」然而,手機里已經傳來了嘟嘟的忙音。
瞬間,她覺得她的世界都暗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也不再好奇靳律風昨晚為什麼在這裡過夜,「人是你招來的,等會兒你將他弄走,別影響我睡覺。」
說完朝著房間走去,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靳律風站在小區門口,十分鐘不到,白湛季那輛褐色賓士就出現在他的視野里。
車子剛停穩,就見一抹淺灰色身影從車裡下來朝著小區奔去。
靳律風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等等。」
「你他媽誰呀?快放開我,我有急事。」白湛季昂著頭往前沖。
靳律風緊緊地拉著他不放,「你罵誰呢?」
「就罵你怎.……」白湛季回頭看清來人,微愣。
「罵我?」靳律風好整似暇的看著他,那眼神彷彿他敢承認分分鐘滅了他。
白湛季乾笑兩聲,「罵你怎麼可能呢,不過我現在真有急事,你先放開我。」
「你的寒兒沒事,她讓我告訴你,別去打擾她睡覺。」靳律風說完拉著他往車邊走,「正好我找你有事。」
車內
白湛季驚呼一聲:「他可是你大舅,這麼做會不會太殘忍了?」
「殘忍?」靳律風墨眸陰鷙,眸底泛著逼仄的凌厲,嗓音冷峭森寒,「他傷害蕊蕊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殘忍?」
靳律風以為上次他打了謝雅琴一巴掌,她會有所改變,沒想到她現在竟然連他都敢算計,她精明,有爺爺幫她撐腰,他不能把她怎麼樣?
但是想懲治她,他多的是辦法,這次加上上次蕊蕊和孩子的賬就一次算給她好了。
白湛季沉默不再哼聲。
靳家大宅
靳律風下車,「我交代你的事現在就去辦,越快越好,最好拿出你剛剛去見蕭紫寒的那個速度。」
白湛季微微挑眉,「你不要再考慮一下?」
靳律風直接一記鋒利的眼神掃了過去。
白湛季急忙調轉車頭,車子噌的一下就飛出去了。
靳律風一邊往別墅走一邊打電話,「錦城,你現在帶幾個醫護人員過來.……我爺爺需要急救。」
掛了電話,神情陰鷙的走進了別墅。
謝雅琴自從昨晚靳律風走後,一整晚都沒睡好,從他走的時候他看她的那個眼神,她隱隱覺得這次就算有靳振濤護著只怕她也難以全身而退。
她正在房間里坐立不安的時候,聽見樓下馮嬸叫了一聲,「少爺回來了。」
她將房門打開一條縫,正好看見靳律風面色冷沉的上樓了,急忙將門關上,一聲聲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似踩在她的心尖上,讓她忍不住發顫。
最後腳步聲在她門邊戛然而止,停了幾秒,又漸漸遠去。
靳振濤年紀大了,覺少,加上昨晚的事讓他有些鬧心,早早的就起來在書房練字靜心。
靳律風推開書房的門,使了些力氣,門撞到牆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震得靳振濤手下的字暈出一個大大的黑點,抬頭,見來人是靳律風,到嘴的呵斥又咽了回去,「你昨晚沒事吧?」
「你希望我有什麼事?將凌家千金上了,還是氣血身亡?」靳律風只要想到他一向尊敬愛戴的爺爺竟然如此的算計他,內心的憤怒就控制不住的瘋漲。
不是有這麼一句話么?愛得越深才能傷得越痛。
靳振濤皺眉,「臭小子怎麼說話呢?爺爺都是為了你好。」
「我昨晚就說了,那都是你的自以為是,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好,其實就是自私的想要左右我的人生,我不會像我爸一樣任你擺布的。」
「我自私?」靳振濤氣得眉毛髮顫,「三十年前,她媽媽將你爸迷得神魂顛倒,家族企業完全不放在心上,就知道陪著那個女人畫畫談情說愛,墮落的不成樣子,若不是我及時阻止,現在還不知道成什麼樣?好了,現在又輪到你了.……」
靳律風沉聲打斷他,「你到現在還覺得你當年的所作所為都是對的?」
靳振濤老臉一板,「我何錯之有?」
「好一個何錯之有。」靳律風嗓音里染了濃濃的諷刺,「在你心中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兒媳婦比什麼都要重要,為了面子,你可以不顧兒子的幸福。現在你舒坦了,兒媳婦是你想要的人選,孫子也從人家手裡搶了過來,你弄得我爸妻離子散,就是為了滿足你的虛榮心,這麼多年,我爸過得開不開心,你關心過嗎?」
「小風,你少說兩句,爺爺身體不好。」不知道什麼時候靳燁華站在了書房門口。
靳律風轉頭,有些氣憤的說:「爸,就是你這樣軟弱,所以爺爺永遠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你自己告訴他,這麼多年你過得快樂嗎?」
——
題外話-——下一章謝雅琴的懲罰就出來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