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第125章 平衡
「朗沉風你怎麼不說話了，你是不是……」雲瑾有些說不下去了，拿起手裡的茶杯就往地上一扔，哐當的碎地，刺耳的聲音使得人心跳都加快了幾下。
不知道為什麼，她莫名一陣心慌，煩亂的讓她很想發脾氣。朗沉風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覺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他怎麼不說話哄哄自己，難道真的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嗎？雲瑾不敢再往下想下去，抱住被子縮成一團，這樣是不是能給自己更多的勇氣和安全感呢！
朗沉風低嘆一聲，俯下身把她撈起來靠在身上，動作輕柔，怕弄疼她。心中嘆了一口氣，看來他的報應真的是來了！朗沉風決定自己認下這件事情，不想讓雲瑾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想到曾經在秘境水潭的時候，只是一個提議就讓她那麼受不了，現在已經成了事實，還真怕她會受不住。有時候什麼都不知道或許會更加開心點。
他有點不敢想象她知道了真相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於是朗沉風露出了笑容，對著雲瑾說道：「看來瑾兒的精神不錯嘛，還有力氣發脾氣。」指尖擦過她的側臉，「知道你會生氣，所以我乖乖的閉上嘴等你訓我，這倒好了，我沒訓成，你自己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雲瑾抬起頭正對著的冰藍色眼睛深深的看著她，「瑾兒，不要懷疑，你是這個世上除了我母親外最有資格教訓我的人。」
溫暖的吻點了點她的額頭，「嗯，這事是我做的過火了，我想要你的念頭很強烈，一旦投入就容易失去了理智。誰知道你身子柔弱成這樣，你要慢慢適應，我也盡量會克制自己的，瑾兒好不好……」
剛開始聽的還挺受用的，可到後面雲瑾忍不住咬牙切齒的罵了起來，「好你個頭，你個禽|獸。」
朗沉風一怔，然後悶笑一聲，「瑾兒不是早知道了嗎？這時候嫌棄我是不是太遲了些？」
「你個混蛋，你個騙子，你個不守信用的大壞蛋，你說了不碰了不再把我弄疼了，你居然趁我睡著了下手，嗚嗚嗚嗚……你個有獸性沒人性的…嗚嗚嗚…掐的那麼狠……嗚嗚嗚嗚……我也要掐死你，掐的你發痛，掐的你出血，嗚嗚嗚嗚……」雲瑾邊哭邊罵，對著朗沉風的胸膛一陣猛拍，隔著衣服對著他狠狠的掐一把。
「嗯嗯…乖…別亂動…給你掐給你掐…衣服擋住了力道夠不夠使？要不要脫了更加順手一點呀？嗯嗯好好好，我不動不動，你隨意。那個…要是還不夠消氣的話，要不要再啃上幾口。」說著把衣袖撩起來，露出強健的手臂伸到雲瑾面前。
心中火氣消了一大半，斜了朗沉風一眼，這個得了便宜又賣乖的傢伙。「這裡的肉太硬了，我才不要咬。」說完雙手攀到他肩上，用力一扒拉，把他的衣服給扯開了些，對著脖子就是一口咬下去。
齒尖下就是鮮紅的血液，在如此脆弱的地方他用完全包容的態度任她妄為。
雲瑾突然捨不得再用一分力，氣悶的隨手又打他幾下。
朗沉風摸了摸幾個牙印子，「是不是皮太厚了咬不下去呀，要不換個柔軟的地方咬咬吧！」
雲瑾上下打量他一遍，這傢伙哪裡會柔軟了？
朗沉風笑嘻嘻的把嘴巴湊上去，「來，這兒最軟了。」
雲瑾抬起手就想一拳揍過去，朗沉風連忙避開，小聲又委屈的說：「瑾兒，這裡是給你咬的，不是給打的。」
「好好好，我不再惹你生氣了，你也彆氣壞自己了，要是沒打夠，等你吃飽了喝足了讓你再打也行的。」見雲瑾扭過頭不理他又湊了過來。
被他氣的哭笑不得，她覺得自己特意繃緊的臉快要憋不住了。可是這麼輕易的原諒是不是太便宜他了？雖然身子上還痛著，她的心卻很開心。因為有這麼一個男人願意包容她的壞脾氣，願意讓她撒野。
「我要洗澡，你讓果果來幫我。」她願意稍微的妥協了。
「好！我幫你出去叫朱果進來。」說完扶著她先躺下去，再起身去給她喚人，經過桌子旁邊的時候，用寬大的衣袖一卷，桌上的面具與地上掉落的摺扇，消失在這個房間內。
當朗沉風走出房門把門帶上，轉過身的時候，本來含著笑意的雙眸瞬間凝結成萬年冰霜。
果果在白熙的施的法術下昏迷在房門外。
朗沉風走過去，彎下腰，把手貼在她的額頭上，指縫中飄出藍色的煙霧。
果果的眼皮動了動，很快的睜開眼睛。
看到眼前的朗沉風先是呆了呆，然後眼睛睜的大大的，脫口就要喊出，「快救夫人。」
脖子卻被一雙冰涼的手掐住，要說的話全卡住了。
「閉嘴。」聲音刺骨般的冷冽。
果果雖然不明白為什麼突然朗殿下掐住自己，本能求生的念頭讓她臣服在強大的妖力之下。
「你記住了，之前你誰也沒有見過，你是剛剛過來伺候夫人起床的。還有，雲曜被劫走的事情給我一個字都不許說。聽清楚了沒？」
手中的力道又加深一分，果果覺得自己脆弱的骨頭就要被捏碎了，她還不想死，憑著要活下去的信念艱難的點了點頭。
朗沉風放開手，果果跪在地上拚命的呼吸，被嚇的瑟瑟發抖。
「記住你剛剛的承諾！好了，下去吧，吩咐下面，夫人要沐浴洗澡。讓人把水抬到房間裡面。」施恩一般的揮了揮手，不再看她一眼，轉身進了屋子裡。
果果摸了摸自己脖子，咽了咽口水，一步都不敢停留的往院外跑去讓侍女送熱水過來。
留在房間里對此一無所知的雲瑾剛剛與朗沉風鬧騰的時候因為一口怨氣憋著，再不舒服也要問出個明白。現在鬧也鬧完了，怨氣也出了。身上疲軟極了，瞌睡又開始犯了，一根手指都不想挪動。朗沉風告訴她沐浴的水送來的時候，她真想翻身繼續睡覺。
可是朗沉風這個壞傢伙又跑了進來捏住她的鼻子不讓她睡，直接掀開被子把她抱出來。
直到放她到水裡了，她才懶懶的睜開眼睛，嘟囔著抱怨道，「我好睏的。」
朗沉風的笑聲在她頭頂響起，「是誰剛剛說要洗澡的，嗯？很快就好了，要是太困了你就先睡你的，有我在，放心的睡吧！」
可是，你在這裡好彆扭！雲瑾在心裡想著卻沒有說出來。
又滑又軟的帕子被他拿在手裡，認真的，動作又輕又慢的給她擦著身子。被帶動的水波一晃一晃的蕩漾著。
唔，好舒服，好想睡。
算了，不糾結了，既然有他在，那就睡吧！
過了很久，朗沉風看著她的睡顏，在她如花瓣嬌艷的唇上落下一吻，「好夢，我的瑾兒。」
等你醒來，這件事情就當做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了。
所以的痕迹都會慢慢消失，你還是我的。
等雲瑾睡著以後，朗沉風將她從水中抱起來，擦乾了重新放到換了全新被褥的床上，靜靜地在床頭看了她幾眼后，有些事情還需要處理。讓果果好好守著她，朗沉風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沉風，你來了！」房間一如既往的昏暗，四周的窗子關得嚴實，就算外面艷陽高照，也沒有一絲光透進來。
鳳傾的房間就像一個冰冷的墳墓，陰森空寂。
「白熙呢？」銳利的目光掃視坐在前方玉台上盤腿而坐的某妖。
「你認為他還會留在這裡嗎？」
「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知道。」
「不知道？鳳傾，你們趁我不在動我的人，居然說不知道。你們是不是真想決裂了。」受不了他那不痛不癢的語氣，朗沉風有些暴躁的抬手向前砸過一個光球，在結界上碰撞出藍色的火焰。
「沉風，你知不知道我的鏡，脈動了，鳳鸞鏡在那場祭舞中有了脈動，它活了，不再是死物了。」鳳傾凝結一層結界阻擋光球，避開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提到鳳鸞鏡的時候，平靜無波的臉上有著難得一見的激動。
「關我什麼事！」越是這樣脫口而出，其實心裡是想掩飾他的焦慮，他知道鳳鸞鏡的意義，亦知道是他母親死前把鳳鸞鏡交給了鳳傾，他曾在他母親墳前發誓一定要讓鳳鸞鏡活過來，完成她的心愿為她報仇。
「呵呵，沉風，這真的不像你了，你應該很高興四族之中的神器終於有一件覺醒了。」鳳傾從玉台上下來，走出結界，抬手截住又一飛過來冰刀，而冰刀過多未能及時閃避其中一片成了漏網之魚擦過他絕美的臉上，留下一道細小的血痕。
「沉風，你看，這些年來能傷我的也只有你了。」鳳傾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毫不在意的對著朗沉風微笑，「說起來，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更何況這些小傷呢！」
朗沉風一身戾氣無處發泄，雙拳捏的死死的。
「嘖嘖，看來我真是小看那女人對你的影響力了。你現在的模樣，若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不敢相信呢！哈哈哈……」鳳傾一邊大笑一邊走近朗沉風。
在他面前停下來，一字一頓的說：「我對她產生興趣了。沉風，我不介意共享。」
朗沉風怒極反笑，動了動手指虛空中排成陣列的冰刀瞬間消失，對上鳳傾那雙血紅色的鳳眸，「我介意。」
鳳傾毫不意外他的拒絕，搖了搖頭，「我了解我了解，現在你對她興味正濃，我與白熙的插手更是刺激你的獨佔欲。可是沉風，你這種對她的感覺能持續多久呢！別忘了你以前換女人的速度。」
「這也是我的事情，用不著你來操心。」太陽穴處的青筋跳了跳，若不是多年的朋友，他還真想殺了他讓他閉嘴。
「別動怒，你身上的戾氣剛剛平復了一會，這下又蹭起來了，情緒如此翻湧對你的身體里的毒素可沒好處的。」
見朗沉風沒吭聲，鳳傾眯了一下眼睛繼續道：「沉風，你應該知道鳳鸞鏡對我的意義，所以我不會放棄，既然你不願共享，我也沒辦法，我會用我的方式讓她願意。」
「哼，隨便你，不過像今天這等下三濫的手段我還真看不上眼。」他可以做到不讓別人分享自己的女人，但無法控制別人去追求自己的女人，於是很沒肚量的出言諷刺。
鳳傾從懷裡掏出一根鳳羽，「是我過於心急了，不過我不後悔。遲早我會讓她心甘情願的把我的鳳羽插到自己的頭髮上。」
面對覬覦自己的女人的傢伙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詞這種感覺還真是令人不爽。
「你的態度很奇怪，鳳傾。你確定沒有練功練岔道吧？」從開始的嫌棄與厭惡，到現在的相爭。難道是因為魔珠的事情想從瑾兒身上下手？以鳳傾的性子也不是不可能。
看著朗沉風臉上的表情，鳳傾心裡一陣惋惜，她果然成為了你的弱點了么？
為何他自己也有些迷惑，他既然能從沉風身上看到後果卻放任這迷惑一點一點的擴大。
果然是變奇怪了。
鳳傾低聲笑了笑，聲音如煙般飄渺，「或許吧！」
朗沉風有些錯愕，鳳傾居然承認？那張毒舌沒有反擊？這下倒是換他說不出話來。
「鳳鸞鏡的覺醒與她有什麼關係。」
鳳傾輕笑一聲，凌厲的鳳眼略帶揶揄，沉風你果然還是忍不住問了！
「沉風，你不覺得她對我們有種難言的吸引力嗎？你，白熙，還有我，突然對同一個女人產生極大的興緻。你，喜歡獵艷，看上的女人會不擇手段的掠奪。白熙，過剩的好奇心，新奇的東西總想挑戰和嘗試，我，對力量的痴迷。這個女人的到來，滿足了這幾點。挑起了你掠奪的念頭，讓白熙再想嘗鮮，讓我從中窺其力量。鳳鸞鏡早不動晚不動，偏偏在她來到葉城的時候脈動了。彷彿是冥冥之中有一雙手促成著了一切。」
「你不覺得事情有點蹊蹺嗎？按時間推算，那女人的靈魂就是在被紀青傷了之後進入殷瑟的體內，然後緊接著就是魔妃入妖界，朝陽山被毀，你帶著她成為眾妖的靶子。你就沒有懷疑過是有誰在操縱嗎？為什麼會這麼巧？遇上她后就連自從上次大戰後就沒動靜的四族神器之一的鳳鸞鏡居然有了脈動？你真的沒有想過嗎？」
面對鳳傾一遍遍的質問，朗沉風雙眉緊皺保持沉默。
「雖然我不清楚你與紀青達成了什麼協定，但是你沒有先回軒碧城而是先來找我，你肯定也是察覺到了什麼吧！」
朗沉風閉上眼睛，有些疲憊，「你懷疑她了？」他不認為那個把什麼情緒都寫再臉上的女人會有什麼問題。
鳳傾冷笑一聲，「一眼就看透的女人有何可俱的。她不過是被人利用的人形靶子而已。」
「自從朝陽山那場大火后，那邊地區就開始亂起來了。甚至有魔物不在遵循協定進入了妖界，並且隱藏的很好，我的部下一路追蹤卻在半途失去了消息！你想想魔界尊者還未入界，先來了這麼些鬼魅之物，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呢？」
此刻他們心中隱約明白，一場大亂或許不遠了。
「呵呵，鳳傾既然你看的透徹，怎麼也陷進來了？既然知道魔珠的事情是有心人在利用她，那麼你現在來摻和一腳我是不是該誇讚一句那人的計劃還真是成功呢！」
「沉風，現在不管你與她怎麼樣，好歹她名義上也是紀青的女人吧！如今整個妖界都知道她身懷至寶。你肯定你以一己之力能護她周全？更何況你狼族的爛攤子都還沒擺平！白熙與我願意相助。你意向如何？」鳳傾試探問道。
「不如何。」朗沉風直截了當的拒絕！
「沉風，你……我們是好意！至少我們可以達到一種平衡。」鳳傾難得態度誠懇的說。
「如果一旦平衡被打破了呢？」朗沉風問到，雙眼緊緊盯著鳳傾。
「……」鳳傾不欲，平衡為何要打破，就不能一直保持嗎？
「鳳傾，幾百年未見，你是成長了很多，事情分析的也很對。不過你少估算了一種東西，那便是一顆隨時可能變化的心。」
說完朗沉風笑了笑，起身準備離去，被鳳傾叫住。
他手裡拿了一樣東西塞到朗沉風手上，「這時昨晚她在我寢殿落下的。替我還給她吧！」
朗沉風掂了掂手上的物件，這不是瑾兒要買下來能吹湊的東西嗎？
朗沉風把門打開，背對著鳳傾，「如果真想讓她多看你幾眼，第一件要做的就是，把你這房間開開窗窗，見見陽光。」
「啊！對了，要幫我隨時歡迎，不過不接受附帶條件。別以為今天的事就這麼完了，呵呵，我們相識了這麼久，你們應該了解我的。」雖然不滿鳳傾與自己搶女人，但他畢竟是自己生死之交，在危難時刻救過自己。他還是希望鳳傾能夠走出過去的陰霾。
然而此處的鳳傾與遠處的白熙突然同時感到了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