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遭暗算錦毛鼠搏命
前文書道白玉堂展元二探太師府,到了一間密室中,有人偷襲白玉堂,被展元擋了下來,自己卻讓對方一掌正拍到腹上。腹可是丹田所住啊,那是練內家功的人氣功底子的根基!這一下拍的展元兩眼發花嗓子眼發甜,感覺一口鮮血就湧上來了。
展元知道,這會兒要是突出這口血去,身子就軟了,非但短時間內不能動手,恐怕當時就得昏過去!雖然他挨了一掌但是腦子清醒,打自己的這個人是個內家功的高手,恐怕能耐不在自己之下,而且肯定不是之前自己碰到的是雙鉤之人!如果自己這個時候昏過去,到時候憑白玉堂一個人想保著自己離開是勢比登天!展元就強咬牙關,暗運內功,忍著傷痛把這口血就給咽下去了。
書中代言啊,這口血是好咽的么?這是受傷的淤血,如果吐出來,雖然當時的確是動不了啦,但是不容易造成暗傷。但是這口血咽下去,就導致了內傷,阻塞了丹田經脈。哪怕養好了,丹田的內功也不能運轉自如,將來十成的內功最多只能發揮出七成。展元這一口血就這麼著給自己弄了個暗傷,這口淤血一直堵在丹田氣海,後來好長一段時間跟人交手都感覺丹田不順,好幾次都差出危險。一直到了後文書,大戰西域摩天嶺的時候,有段書叫「咯血斗摩坤」,這才把這口血吐出來,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展元咽下了血,急撤身一步站定。後面白玉堂也連忙扶住展元,白老五這時候也后怕,要是自己挨上這一掌,只怕還真扛不住!看展元的樣子,肯定是受了不輕的內傷了。白玉堂心理一個勁的埋怨自己,自己牛皮吹破,對機關埋伏有多明白多精通,結果連個暗門都沒發現,還連累展元受傷,這都是自己的責任啊。想到這兒,白五爺心裡諸多羞愧。
正這個時候,暗道里偷襲那位來到二人的面前負手而立,看著展元和白玉堂一個勁的冷笑:「二位,你們膽子不啊,竟敢進到我的密室裡面來!還不束手就擒?」
白玉堂抬頭看看此人,這位大概有六十多歲,瘦高個子,黃髮黃須黃眉毛,臉上也是蠟黃的臉色,鷹鉤鼻三角眼,兩腮無肉。身上穿一襲黑袍,腰裡系著的不是腰帶,而是一條軟鞭。一看老者的模樣,白玉堂暗吃一驚,普天下這種面相的人太少了,尤其是這黃眉黃髮,只聽老師夏玉奇提過一次,西北武林有個響馬頭子,武功極高,而且善於機關暗道、消息埋伏、西洋八寶、鑽心螺絲,號稱「九尾蠍子」,名叫東方勉。這個人陰狠毒辣心機狡詐,最重要的是他還鐸信丹鼎之術,迷信以人血煉丹,能長生不老。最終引得武林公憤,陝西萬里白樹林三教堂成立之後,大堂主「翻掌鎮西天」方天化,親自去緝拿他,把他手下勢力一舉剿滅!但是這東方勉利用機關暗道跑了,從此匿蹤潛行消失不見。但是時不時的還會有些地方發生吸血事件,基本都是他乾的,漸漸就成了武林的公敵。但是夏玉奇卻告訴白玉堂,以後見到這個東方勉一定要心心再心,你不是他的對手。現在看見眼前這個人,白玉堂確信,這就是東方勉!
書中代言,白玉堂猜對了么?沒錯,這個老者就是「九尾蠍子」東方勉。此人怎麼到的太師府呢?咱們還得簡單一下,因為他雖然武功極高,但是在武林中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所以一向隱匿行蹤不敢暴露,帶著倆徒弟浪跡天涯。而那位太師龐吉,幾次三番跟包大人爭鬥屢屢失敗,心理憤恨不已,恨不得把包公剝皮抽筋挫骨揚灰!所以就讓人去尋幾個武林高手想刺殺包大人。結果正碰上這東方勉,兩個人一拍即合,龐太師答應給東方勉一個棲僧地,讓他修建一處暗室,用來儲血煉丹。而東方勉答應龐太師,時機合適之時就潛入開封府取包大人的項上人頭!東方勉這就住在了太師府,還建了一處暗室。平日里他就躲在裡面煉丹練武,然後讓自己的兩個弟子去殺人采血。這倆徒弟一個叫「翻天蝜蝂」孟沖,另一個叫「九翅蜾蠃」侯健,這哥兒倆跟著東方勉不少年了,都對自己的武藝眼高過,認為天下無敵。所以這侯健作案之後聽開封府的人去查案了,便返回去要看看開封府到底都是什麼人物。這子號稱「九翅蜾蠃」(蜾蠃就是蟬),對輕功最有信心,認為就是被發現了也能全身而退,沒想到被個蒙面人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最後靠著師父的機關才逃脫,還丟了師父給的一對護手寶鉤。這侯健回來之後忙稟報了他師父東方勉,東方勉發現機關被觸動,以為展元肯定掉機關里摔死了,所以沒上去檢查。卻沒想到展元居然跑了!但是這東方勉為人最是狡猾,眼珠一轉,就覺得對方肯定晚上還會過來,於是空出密室的外間,自己進了裡間,就在密室里守株待兔,果然偷襲成功一掌打傷了展元。
東方勉冷笑一聲:「年輕人,見到老夫了,還想頑抗么?快快摘下你們的蒙面巾,束手就擒!」
白玉堂冷哼一聲,提單刀就要往上沖,被展元一把死死拉住。展元這個時候稍微的緩過來了,身子也有了幾分力氣,沉聲道:「這位前輩,想要我們摘下蒙面巾,空口白牙可不行。可是咱們真要在這裡過招,只怕您這桌上的瓶瓶罐罐都保不住吧?不如咱們出去,到空地上真刀真槍的好好交交手,若我們真的技不如人,死在這兒那也是咎由自取。」完這話展元手緊緊的抓了白玉堂兩下。
白玉堂也是聰明絕的人物,明白展元的意思——在這兒動手,東方勉往門口一戳,哥兒倆想衝出去恐怕要付出極大代價,就即便衝出去,估計外面也不會沒人。所以倆人出了這個暗室,到了外面,逃脫的機會就大大增加。
東方勉皺了皺眉,也頭道:「哼,量你們也翻不出我這五指山……」罷沖他們一指暗道的門,示意他們進去。
展元跟白玉堂互相看看,兩個人也昂首進了暗道往外走,不過走的時候展元把白玉堂推到了前面,自己在後面,斜眼瞟著身背後的東方勉。
果然,倆人剛進了暗道沒幾步,東方勉突然動手一掌直拍展元的背後。展元早就留意著東方勉呢,身子一轉一招「浪子回頭」就把他這一掌引偏,口中大叫:「五哥,往外沖!」白玉堂也看見後面東方勉衝上來了,但是暗道狹窄,自己沒法上手幫展元,只能暗自咬牙,身子一縱往外就沖。因為他知道外面不可能毫無埋伏。
展元看白玉堂往外走了,這才且戰且退,一邊打一邊道:「前輩,你這可是言而無信啊,剛才好了出去在動手的。」
「我過么?」東方勉冷笑一聲:「我只是你們翻不出我的五指山!」一邊一邊加緊進攻。
展元畢竟是受了傷了,雖然眼力仍在,但是腳步虛浮,手上的力道也只有正常的五成。剛開始還能把戰邊退,後來就變成被東方勉打的節節敗退了。
另一名白玉堂衝出了暗道口,一腳把擋在前面的書架踹翻,飛身就出了那蜃樓陣的屋。門口的機關和假人都已經被撤掉了,外面燈虯火把亮籽油松,是照如白晝!里三層外三層不少的太師府護衛家丁把整個後花園子團團包圍,為首兩個人,正是「翻天蝜蝂」孟沖和「九翅蜾蠃」侯健,哥兒倆一看出來個人,白衣白褲白紗罩面,就知道是敵人,各拉兵刃,練話都不就沖著白玉堂衝上去了。
白玉堂一看這個架勢,就知道無論如何不能善了啦。心裡不住的後悔:不該帶著展元出來冒險,現如今害了自己還連累了展元!一想到展元白五爺也豁出去了,心裡想:我這叫幹嘛啊,人家展昭的弟弟初來乍到就帶著人家冒這個險,我白玉堂就是拼了這條命,也得給他殺出一條血路!怎麼都不能讓御貓展昭看扁了!
白五爺咬緊牙關,單刀揮舞就沖倆人來了。使了個「夜戰八方藏刀式」,把兩個人避開一步,然後刀走偏鋒,一招「泰山壓」直劈侯健的腦袋。侯健急忙往右一個閃身,躲開了這一招。旁邊孟沖提著一根「龍頭擀棒」沖白玉堂就砸過來了,白玉堂見對方這兵器有碗口粗細,就知道分量極重,不是輕易能硬抗的。急忙撤步抽身閃開,刀往下來,使了個「夜叉探海」削對方的雙腿。孟沖綽號「翻天蝜蝂」(蝜蝂就是一種見到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搬的蟲子),力氣極大。見白玉堂砍自己的腿,急忙用龍頭擀棒往下一戳去扛他的刀。白五爺試了個「海底撈月」,刀路中途變向,由下往上削孟沖的腹,可是聽耳後惡風不善。原來是侯健朝著一口刀來劈白玉堂的後背,白五爺急忙一閃身躲開這一招,這三個人就戰在一處。
要孟沖和侯健的功夫,單打獨鬥都不是白玉堂的對手,但是以二打一就佔了便宜了。白五爺心理一急躁,反而落了下風!這這個時候,展元和東方勉邊打邊出了屋子,白玉堂一看展元招式散亂,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心理就暗叫不好!
白玉堂見狀咬牙切齒,心道一聲:拼了!手中刀舞開了就要拚命!
預知展白二人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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