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無趣的前賽
“要不要跟老師說一下？”
程曉心裏剛冒出這個想法，就被他否定了。肖君偉雖然是自已的老師，但也不能一遇到事情就去打擾他，程曉也不是十六七歲的小孩了，有自已的主意。
“暫時不去想這件事，等以後再說吧。”程曉心裏已有決斷。
他似乎太敏感了，不過是六歲以前的記憶而已，又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盡管韓永應的態度值得警醒，但說到底也就隻是這樣。
平複好心情後，程曉才注意到底下能者的對戰。
第一輪比賽是個人賽，各校戰隊自已決定出戰順序，一對一，輸的換下一個登場，贏的人繼續留在場上當擂主。
為了縮短第一輪比賽的時間，劃分了四個場地來同時進行，交戰雙方通過抽簽的方式選舉。
這就很考驗運氣了，雖然排名前十的能者學校都直接輪空晉級下一輪，可是還有前三十的，這些學校對於那些排名末尾的學校來說比帝華、華靈還可怕。
按照規定，第一輪比賽就輸了話，是沒辦法晉級下一輪比賽，但是輸了的學校會參加特殊的比賽，畢竟還要排個名次不是。
程曉拿了杯橙汁慢悠悠走到觀戰台，秦無雙倒是瀟灑得很，坐在陽台上還敲著個二郎腿，靠近一點，還聽得到他在那裏吐槽。
“我的天，這人怎麽能這麽打？這不是在送人頭嗎？他們是不是私底下商量好了的。”
“嘛耶，那家夥怎麽連煉金武器都沒用出來就淘汰了？”
“誒，這家夥眼熟啊……哦，我想起來了，去年好像被我揍過。”
“嘖，一點長進都沒有，一個超人係能者格鬥這麽弱，下盤不穩啊。”
“哎呀嘛，那是妹子你都能下得了狠手，注定單身。”
秦無雙的聲音還挺大，導致下麵交戰的能者循著聲音看到他人時，被點名的能者臉都黑了。
脾氣暴躁的老哥更是罵道：“秦無雙，有本事滾下來。”
“喲嗬，說你還不樂意了，行，裁判說可以我就下來跟你打，輸了可以不要哭鼻子哦。”
秦無雙故意陰陽怪氣地說道，不少人側目看來，有認識他的又瞬間釋然了。
這家夥要是不搞點事，那還真不習慣。
一陣急促的哨聲響起，負責保持比賽秩序的裁判開口道：“你繼續比賽，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被挑撥了？這證明你還不夠成熟。”
隨後裁判又來到華靈觀戰台底下，指著秦無雙說道：“你小子別這麽狂，接下來不準幹擾他人比賽，否則的話取消你的資格。”
秦無雙趕緊退回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捂住嘴表示接下來自已不會再幹擾比賽。
“喲，怎麽慫了？繼續啊，這個裁判也就是B級能者，是我就上去削他。”程曉在後麵聽得津津有味，篡戳這秦無雙繼續浪。
“你當我傻啊。”秦無雙給了他個白眼，“我在這裏說些參賽能者的閑話，其實也就得個警告，屁事沒有。
真要上去挑釁裁判，無論打輸打贏，那都是在破壞比賽秩序。取消參賽資格都算輕的，萬一被學校記過怎麽辦？扣的學分你賠我啊？”
他也就圖個嘴上過癮而已，還不至於真作死到那種地步。嗬嗬，那叫作死嗎？那個叫做莽夫。
秦無雙看了眼不懷好意的程曉，覺得程曉是不是以為他真是傻大個？光有力氣沒有腦子。
“怎麽就你在這？其他人呢？”程曉問道。
他就出去買了杯橙汁和一些瓜子，回來就發現戰隊裏隻有秦無雙在這了。
“王越不知道跑哪去了，估計在哪研究自已新武器。”
“張雲波和陳劍月去打聽情報了，另外兩個候補隊員正在訓練。”
程曉和秦無雙相互對視一眼，懂了，整個戰隊隻有他兩是閑人，沒事做。
“吃瓜子嗎？”
程曉打開剛買的醃製瓜子的包裝盒，秦無雙毫不客氣地抓了一大把，邊嗑瓜子邊看比賽。
“這些人水平真不怎麽樣，這要是跟異族戰鬥，估計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從這裏一眼望去，場麵還是很壯觀的，八位能者同時在擂台上比拚，炫麗的招式，還有令人震撼的力量和速度。
高處觀眾的呼聲越來越狂熱，很多參賽能者的父母親戚自發組成親友團來這裏加油，很溫馨，令人感動的場景。
隻可惜這些人等到畢業後被編排到軍部去，才知道什麽叫做絕望，經曆幾場廝殺才會領悟過去的戰鬥簡直如同兒戲。
“就跟電視上的表演一樣。”程曉笑道。
他倒不是看不起這些C級甚至D級能者，他們戰鬥的技巧還是很好的，隻是不夠狠。
對，就是不夠狠，明明自已有優勢，卻很保守地在戰鬥，不夠果斷。
明明對手出現許多次失誤，卻沒有把握住機會。保守沒有錯，可是太保守了就是很有問題了。
程曉也明白，如果自已不是拜師肖君偉，得到在戰場地曆練的機會，他或許也和這些人一樣。
越是弱小的學校，其實越不敢放任學生前去戰場上曆練，本來資質好的學生就很少，要是折在戰場，太虧了。
看著那些呐喊助威的普通人，秦無雙莫名生出了一種惡趣味，“你說他們如果見到我們這些人是如何戰鬥的，還會不會這麽熱情似火。”
“裁判是不會允許太血腥的場麵發生的，隻要出現致命的威脅，都會立刻終止比賽。”程曉緩緩道。
“也是，這就很無趣了。”秦無雙咕噥道，很不滿指定比賽規矩的人這麽多此一舉。
程曉見此，笑了笑，道：“你覺得這些普通人見到能者真實的戰鬥，還會向往能者的生活嗎？”
在很多人眼裏，隻要覺醒出超能力，那就算傾家蕩產也要買能晶來吸收能量成為能者。
一旦成為能者，之前的花銷那都是值得的，無論是參軍還是被能者大學錄取，那都意味著出人頭地。
很諷刺的是很多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剛成為能者沒多久，參軍後也會進入預備役進行特訓，為期三個月。
三個月過後，他們就知道自已要麵臨的是什麽了。那個時候，你哭爹喊娘得也沒用，敢逃的話就會被判定逃兵。
很殘忍，程曉也覺得這很殘忍，就算是C級能者到了戰場上，那也是朝不保夕的。
誰能保證自已活下去，A級夠嗎？不夠，就連王者都不能確信自已可以安享晚年，過去的戰爭裏又不是沒死過王。
那些死了的能者家庭，還會一直收到補助，還有專門的人模仿筆跡給家裏人送信，也有這樣模仿聲音的能者還會接電話。
可那些家長永遠不知道，電話那一頭其實是個陌生人，自已的孩子興許連骨灰都沒了。
“快了，這盛世維持了不了多久。”秦無雙哀歎道，難得從他臉上看到這副表情，可程曉卻沒心情取笑。
“我們所能做的自由延長那一點點時間，未來即便是普通人也要披甲上陣。”
程曉望著那些興奮的觀眾，心中卻突然感傷了起來。
最多三年，華國就會全麵公開和異族的戰況，可以預見那天對於普通人來說無異於大廈將傾。
異族的攻勢越來越猛烈，從這次亞斯蘭的爭鬥很可以看出來，離全球戰爭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可看到底下能者那稚嫩的戰鬥，程曉不禁搖搖頭，局勢不容樂觀。
十多年前華國就敗過一次，導致異族入境，幸好造成的損失不大，當然這是指人員傷亡。
在華國高層看來，那一次華國失去的數十座礦脈，無疑是雪上加霜，若沒有魔王和念王的崛起，力挽狂瀾，恐怕如今華國的領土已經失去了大半。
程曉特意去看了眼那群領導的位置，他們的臉色似乎也不是很好看，對場下能者的表現並不滿意。
程曉覺得有些乏味，就連秦無雙都失去了興致回到休息廳裏睡個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