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1章 兩條路
「同時趙王麾下二十萬大軍分別部署在南陽，江夏，江陵，臨湘，洛陽等地。」
「特別是南陽由趙王呂布親自坐鎮，麾下大將張遼坐鎮洛陽，手握五萬大軍時刻有攻打函谷關的衝動。」
……
秦公嬴斐從林峰的話語中，不斷的描繪出一副畫卷，其中趙王呂布的防守，可謂是恰到好處。
這樣的防守，明顯出自高人之手，臨陣斗勇，趙王呂布天下第一，但這樣的謀略布局，絕對不是出自他手。
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多想，秦公嬴斐心裡就清楚，這樣的布局整個趙國之中，就只有毒士賈詡一人能夠做到。
……
「以江夏之兵防楚公袁術，以臨湘等地大軍防吳越二國，南陽，江陵防秦軍，以洛陽防秦魏。」
「不愧是出自亂國毒士的布局，如此布局將趙國大軍利用到了極致，將荊州徹底打造成了一個鋼鐵壁壘。」
……
秦公嬴斐目光在眾人身上流連，他心裡清楚就算是毒士賈詡將趙國打造的如同鐵桶一般，這一次，秦國伐趙已經勢在必行。
天時地利甚至於秦國大軍，都在逼迫著秦公嬴斐出征，故而，這一戰他無法拒絕，亦或者說根本不能拒絕。
「諸位愛卿，這便是黑冰台帶來的最新消息，對於伐趙一事，諸位有何看法？」
……
秦公嬴斐的話一出口，整個未央宮立刻安靜了下來，伐趙這意味著，秦國將會重啟戰爭。
這個決策，不思考清楚，沒有人敢輕易開口。當今天下，已經到了一種關鍵時刻，強弱不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這個時候，弱小也可能鯉魚化龍，一飛衝天，強大也可能虎落平陽被犬欺，徹底成為漢末亂世大浪潮中的一朵微不足道浪花。
正因為如此，整個秦國朝廷文武才會集體沉默，哪怕是太尉徐庶，軍師郭嘉，左相蔣琬也沒有介面。
……
「君上，開啟戰爭，必將會造成生靈塗炭，秦國好不容易休養生息一載，臣以為不應該重啟戰爭。」
第一個開口的不是軍師郭嘉，亦不是太尉徐庶，反而是諫議大夫蔡邕，只不過他開口明顯不是有了想法，而是反對攻趙。
面對諫議大夫蔡邕開口，一時間整個未央宮的靜的如同鬼蜮，由於忌諱於蔡邕的身份，一時間沒有人開口反駁。
是以，整個未央宮中，文武百官都口觀鼻鼻觀心，閉口不言。
……
秦公嬴斐雙眸微微閃爍，看了一眼剛正不阿的蔡邕一眼，他心中有一絲後悔，根本就不應該將諫議大夫蔡邕叫來。
這個老頭訓斥不得，又順從不得。畢竟他的出發點同樣是為了秦國，為了秦公嬴斐的霸業。
而群臣之中，太尉徐庶為其弟子，根本不敢反駁，至於軍師郭嘉等人更是不好開口。
因為各種原因，居然到了秦公嬴斐親自赤膊上陣的地步。
「諫議大夫！」
秦公嬴斐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無奈之下只好親自開口，道。
「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如今北方異族日益強大，中原九州絕不能一直處於分裂之中。」
「天下一統乃大勢所趨，正所謂亂世用重典，當以武止戈，亂世只能由戰爭結束，這是一場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殘酷遊戲。」
「秦國已經入局，就必須要努力壯大，成為中原大地上唯一的勝利者，唯有如此，孤才能有資格庇護一方天下。」
說到這裡，秦公嬴斐眼底掠過一抹凝重，犀利的目光從每一個人身上劃過，一字一頓，道。
「孤不僅肩負秦國萬民的生死，更是肩負爾等生命安危，故而戰爭不可能避免，這一次伐趙勢在必行。」
秦公嬴斐的話斬釘截鐵，一點也沒有商量的餘地，再一次讓未央宮的眾人清楚了他的決心。
「伐趙乃大事，關係到整個秦國的命運，是以，絕不能大意，事無巨細都需要認真對待。」
「諾。」
點頭應諾，未央宮的氣氛再一次安靜了下來，良久之後，軍師郭嘉，道。
「君上，伐趙有兩條路可有，一條乃兵出函谷關一舉攻克洛陽，盡得司州之地，另一條便是南下襄陽，直搗黃龍，不知君上以為那一條更合適？」
瞥了一眼軍師郭嘉，秦公嬴斐微微一笑，道:「軍師，這兩條路可有何區別？」
聞言，軍師郭嘉眼中閃過一抹掙扎，半響之後，眼底的掙扎消失不見，他看著秦公嬴斐，道。
「稟君上，第一條路只要我軍攻克洛陽，將張遼擊敗，奪取河內郡與河|南|尹，這意味著我國兼并漢、涼、並、益、司五州。」
「如此一來，一旦韓魏二國爆發大規模戰爭，我軍能夠更好的介入，當然這也意味著我國將與韓魏全面接壤。」
「這樣做雖然能夠斷趙王呂布一臂，但也會為我國帶來極大的危機，畢竟韓魏二國國力強大，遠非張遼可比。」
迎著秦公嬴斐的目光，郭嘉看不出他的想法，頓了一下繼續，道。
「若是選擇第二條路，這就意味著秦趙二國全面戰爭爆發，再也沒有一絲轉圜的餘地，這樣做勢必會激起趙軍的死戰之心。」
……
軍師郭嘉雖然讓秦公嬴斐抉擇，但是從對方的話中，嬴斐輕而易舉就嗅到了他語氣中的偏向。
很顯然軍師郭嘉偏向於第一條，兵出函谷關，攻打洛陽徹底奪取司州全境，因為這樣做，等同於層層逼近。
在兼并天下上，蠶食遠比鯨吞更有意義。
心中念頭閃爍，秦公嬴斐看著在場的眾臣，道:「軍師方才所言，爾等也都聽到了，不知諸位心中可有抉擇？」
……
「稟君上，臣以為當兵出函谷關，攻克洛陽，徹底佔領司州全境。」
右相陳宮眼中閃過一抹凝重，看著秦公嬴斐，道:「如今我國敵人太多，不僅有關東六國，更有大幕鮮卑。」
「臣以為出兵一事當謹慎，故而當選第一條路，大軍兵出函谷關攻打洛陽，徹底斷了趙王呂布一臂。」
「這樣做不僅可以削弱趙王呂布的實力，更能夠讓我國立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