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這一刻的戰場就像絞肉機
「噗。」
……
長槍橫掃，將撲過來的敵軍士卒斬殺，趙雲銀甲染血，白色的披風早已經讓鮮血寖透。
「希律律。」
……
胯下戰馬累的口鼻之間直冒白氣，眼看就要力竭而死。
……
趙雲廝殺數百次，一身勇力此刻是已經要耗盡。連續不斷地殺戮，渾身浴血的趙雲身子搖晃，有些搖搖欲墜了。
「趙雲已經力竭，兄弟們殺了他！」
看到趙雲搖搖擺擺，身子有些搖晃，卓膺仰天長嗥一聲，連忙朝著有些畏懼趙雲地大軍，怒喝，道。
這是一個機會，千載難逢的機會。卓膺心裡清楚，如果抓不住這個機會，趁趙雲力竭的時候斬殺，一旦錯過將不會再有。
抓住這個機會，斬殺了趙雲，這不僅是滔天之功，更是一個揚名立萬的最佳時機。
斬殺了趙雲，就代表著卓膺比趙雲強，踩著巨人的肩膀，卓膺自是極其願意。
……
「主公，雲儘力了！」
斬殺了數百人，這一刻的趙雲虛弱到了有史以來的最低，面對卓膺的大軍包圍而來，他心裡清楚自己逃不出去了。
……
「殺。」
就在此時，一道震耳欲聾的喊殺聲，讓搖搖欲墜的趙雲猛地一激靈，顫抖的身體也在剎那間站直。
生出死意的心，再一次迸發出生機，因為趙雲看到了中軍在白歌的率領下徹底的壓上，前中后三軍完成了換陣。
「長槍營拋射！」
白歌騎在馬上，眼中神色清冷，其對於趙雲的困境自然也了如指掌。如此距離，想要救下趙雲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投石車不在，箭陣不復，此刻唯有以長槍營壓制敵軍鋒銳，然後才能救下趙雲。
白歌的想法很好，只是這一切都需要趙雲能夠在長槍營的拋射下活下來。
如今趙雲體力不支，整個人搖搖欲墜，哪怕是聽到中軍的怒喝，心裡生出了求生的希望，能夠支撐下來的可能性也不大。
這是一個賭博，以趙雲活下來為賭注的賭博。
……
「諾。」
秦軍軍法森嚴，主帥一聲令下，大軍就得應命。隨著白歌一聲令下，中軍長槍營迅速集結，向著卓膺的大軍將手中的長槍拋飛。
「咻。」
「咻。」
「咻。」
……
長槍破空，凌厲的殺機充滿整個戰場，長槍營雖然沒有箭陣密集，以及迅速。但是長槍營力道極大，能夠將敵軍的盾牌洞穿。
「噗。」
「噗。」
「噗。」
……
這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殺戮，在長槍營的怒射下，卓膺的大軍根本就提不起反抗的念頭，紛紛被射殺。
卓膺最後聚集起的士氣，也在這一番拋射下消失。
「師莫。」
「將軍。」
瞥了一眼師莫，白歌，道：「由汝暫攝中軍，本將親率親衛前去救援子龍將軍。」
「諾。」
白歌與師莫心裡明白，趙云為前軍斷後，這樣的義舉天下無雙，不管是出於何等心思，他們都必須要救下趙雲。
「唰。」
從得勝勾上一把抽來長槍，白歌眼中厲色大盛，其仰天長嗥一聲，咆哮，道：「兄弟們，隨本將前去救援趙將軍。」
「諾。」
雖然只有五百人應諾，但氣勢不凡。這一刻，這五百親衛眾志成城，抱著必死的決心。
戰場上他們是兄弟，是可以將後背交給對方的袍澤，在他們看來，此刻救援趙雲根本就是應有之義。
軍中袍澤之情，重於血脈。
白歌的這個決定，一下子拉進了中軍與自己的關係。只有有感情的主帥，才能得到士卒的誓死追隨。
「駕。」
……
白歌率領五百親衛，向著趙雲的方向迅速竄去，師莫眼中厲色一閃，左手微微抬起，道。
「弓箭手何在？」
「在。」
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在尋找趙雲的白歌，以及迅速殺來的劉焉中軍，師莫厲喝，道：「以弓箭掩護將軍。」
「諾。」
……
「主公，這樣密集的長槍拋射趙將軍恐怕有性命之憂？」
郭嘉說的不錯，白歌下令的長槍拋射，太過於密集，原本就搖搖欲墜的趙雲未必就會受得了這份衝擊。
「史阿。」
沒有回答郭嘉的話，嬴斐眼中掠過一抹紅色，大喝，道。
說真的，趙雲完全沒有必要斷後，因為當時憑藉趙雲的實力，撤退根本尚有餘力，就像典韋一樣。
只是趙雲選擇了大義，選擇為了勝利。
「主公。」
心裡念頭一閃而過，嬴斐雙眸眯了眯，其轉頭盯著史阿，道：「傳令醫官立即診治，然後由汝率領鐵劍死士保護子龍撤出戰場。」
「諾。」
……
趙雲是一員大將，是秦侯嬴斐準備用來兼并中原的騎兵天才，如今中原未定，嬴斐絕對不會讓趙雲出事。
特別是趙雲忠肝義膽，實乃無雙上將，縱觀整個三國長史，除了趙雲之外，再無這樣一個人。
……
「殺！」
……
喊殺聲震動四野，數十萬的戰場在這一刻釋放出天性。這就是一場人性的釋放，這裡沒有文明，只有殺戮，只有不絕的獸性。
這一刻，雙方中軍對上。精銳之師戰於野，可謂是聲勢浩大。
這是一場屠殺，是一場人類最原始的罪惡。
毀滅！
這一刻的秦軍與劉焉大軍都殺紅了眼，根本就是不管不顧，只顧著殺戮。作為沙場上的老卒，他們心裡清楚也只有殺了對面的敵人，自己才能活下去。
血腥味撲鼻，從戰場中心飄了過來，郭嘉眉頭一皺，嘴角露出一抹凝重，其朝著嬴斐，道。
「主公，這根本就是自殺，不管是我軍還是劉焉大軍，只怕死傷不下萬餘，這樣下去恐怕就算取了巴蜀，也無力縱橫天下。」
……
郭嘉的擔憂並不假，這戰場戰爭根本就是以命換命，雙方之間的殺戮，沒有一點花假。
劉焉已經退無可退，除了可以堅守成都之外，再也沒有了它路。而嬴斐南下巴蜀，自是心存滅絕之心。
兩軍對上，此刻除了攻破成都之外，也沒有了多餘的選擇。
「哎！」
嘆了一口氣，嬴斐，道：「事到如今，已經不是本侯與劉焉兩個人能夠決定得了，沒有成都，劉焉將會成為無根之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