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我本縱橫
「衛先生，本侯可以與秦侯結盟！」
袁紹心裡清楚，此刻所謂的結盟根本就是一句空話，只要是任何一點利益衝突，都有可能將這個原本就不牢靠的聯盟衝散。
結盟，只是一種有利於雙方的政治妥協。
作為有志於天下的梟雄，袁紹更是出身於四世三公的家族，不管是家族熏陶，還是天性使然。
袁紹骨子裡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政客，此刻與秦侯嬴斐結盟，因為有利於自己，自然是無比的利索。
可是當有一日雙方的利益發生衝突，袁紹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撕毀盟約，對嬴斐大打出手。
喜怒哀樂，皆在利！
這便是政治，這便是政客！
……
「韓侯不愧是秦侯推崇的英雄，果然痛快！」
衛羽對於袁紹回答如此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的意外，畢竟現在的冀州正在與幽州對持著。
韓侯袁紹雖然有著優勢，卻並不大，特別是這些年，燕侯公孫瓚率領白馬義從，擊敗了無數次的鮮卑南下。
這等於是庇護一方百姓苟活於亂世，雖然百姓的力量並不大，但他們心裡清楚，誰是自己的恩人。
在幽州境內，公孫瓚就是一個萬家生佛，特別是靠近鮮卑的邊境百姓家中，都供奉著公孫瓚的長生牌。
幽州境內公孫瓚威望大如天，就算是袁紹實力雄厚，一時間也像是陷入了泥潭，無法自拔。
這個時候袁紹不僅要專心對付公孫瓚，更要防備嬴斐等人，一時間可謂是壓力如山。
此番衛羽北上，自是令袁紹有些欣喜若狂。畢竟瞌睡來了就有人遞枕頭，這樣的好事，百年難得一見。
「哈哈，衛先生繆贊了，縱觀天下諸侯，秦侯才是少年英雄。」
……
幽州。
這裡靠近鮮卑，民風彪悍，是一處天然的練兵場所。行走在幽州，感受著樸素的百姓，衛厲心中生出一抹不忍。
畢竟他的到來，無疑會給這片土地帶來戰爭。
雖然秦侯嬴斐一直以來，沒有說過什麼。但是衛厲心裡清楚，原本暫停的幽冀之爭，將會因為秦侯嬴斐的介入，爆發出驚天大戰。
衛厲從來都不會懷疑衛羽的實力與手段，他相信衛羽這一次去冀州，肯定會完成任務，令韓侯與秦侯結盟。
一旦與秦侯嬴斐結盟，沒有了後顧之憂的韓侯袁紹，必定會攜帶大軍北上，與燕侯公孫瓚爭鋒。
屆時韓侯袁紹的大軍鐵騎一到，這裡必將屍骨如山，鮮血染紅幽州的每一寸土地。
「哎！」
嘆息了一聲，衛厲將心底的悲憫收了起來，這一刻他是秦侯的臣子，是出使幽州的使者，而不是悲天憫人的大儒。
……
「秦侯使者衛厲，見過燕侯！」
公孫瓚一身戎裝，看起來威武不凡，整個的氣質武將多於政客。衛厲心中清楚。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適合爭霸天下。
公孫瓚就是一個軍人，一個無敵的將軍！
這一刻，衛厲不由得對公孫瓚生出一抹嘆息，這樣的人，如果是在太平盛世，肯定是一個開疆擴土的大將軍。
只是這是亂世，是梟雄的舞台！
不得不說，公孫瓚生出了年代，也正因為如此，才造就了他的悲哀。
「先生坐！」
人的名樹的影，秦侯嬴斐的強大與霸道，世人皆知。
正是因為秦侯嬴斐的赫赫威名，涼並二州的官員走出去，自豪無比。因為不論是走到那裡，沒有人敢輕視。
「謝燕侯！」
瞥了一眼衛厲，公孫瓚，道：「不知先生前來幽州，有何貴幹？」
「哈哈。」
……
聞言，衛厲笑了笑，目光從一旁的田楷等人身上掠過，其盯著公孫瓚，道。
「我來拯救燕侯，拯救公孫一脈！」
……
「轟。」
「無知小兒，汝竟敢口出狂言……」
「叔父，將這個滿嘴胡言的狂徒，拉下去五馬分屍……」
……
隨著衛厲的一句話出口，公孫瓚的手下炸鍋了，在這些人看來，在燕侯面前如此大放厥詞，衛厲太猖狂了。
這樣的賊子，不殺不足以平眾人憤。
「咳。」
……
公孫瓚積威深厚，一個假咳下來，亂糟糟的大廳立馬變得安靜了下來，那怕是公孫越，公孫范等人再如何憤怒，也不敢開口。
煞是有趣的看了一眼憤怒的眾人，衛厲笑而不語。
這個時候就是一種僵持，誰先開口，誰就在這場較量中落了下風。這就好比是一場談判，一旦落了下風，想要再扭轉局勢將會是千難萬難。
「先生此言何意？汝當真以為有秦侯撐腰，本侯不敢殺汝？」
聞言，衛厲傲然一笑，朝著公孫瓚，道：「燕侯，在下所言沒有一絲虛假，若是汝不信，那就殺了在下便是！」
當年縱橫家的先祖們為何能夠一怒諸侯懼，安居則天下息，就是因為他們懂得借勢。
借諸國之勢，以全己之意！
……
看到這裡公孫瓚虎目之中掠過一抹殺機，臉色在一瞬間變了又變，其望著衛厲，道。
「本侯不過一介武夫，還請衛先生告知此乃何意？」
「嘶。」
聽到公孫瓚的威脅，衛厲心中一頓，擺出一副不怕死的樣子，道：「燕侯太過於小覷在下了！」
「如今的幽州可不怎麼太平，要是在下怕死，就不會踏上幽州。更何況只要在下死了，過不了多久，燕侯就會下來陪我。」
「黃泉路上，有燕侯這樣的一地諸侯作伴，在下也不會寂寞。」
……
方才公孫瓚不過是在恐嚇衛厲，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個衛厲，年紀輕輕居然會是一個滾肉刀。
如今冀州之勢，咄咄逼人，這個時候的公孫瓚可不會再得罪秦侯。公孫瓚心裡清楚，一旦自己真殺了衛厲，到時候恐怕秦侯的大軍就會踏上幽州境內。
與那個如同鬼神一樣的男人一戰，公孫瓚沒有那個勇氣。
不論是虎牢關下的驚天一戰，還是并州大破鮮卑聯軍。燕侯公孫瓚可一直都在，秦侯嬴斐的手段有多恐怖，只有見過的人，才心有體會。
在公孫瓚看來，自己與秦侯一戰，根本就是螳臂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