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馬踏中原
隨著董卓的死，整個中原大地一下子變得安靜了起來。就彷彿注入了一潭死水，令從前的波瀾壯闊一下子成為了過去。
特別是在長安，城下之盟的簽訂之後，關東聯軍撤軍以來，原本燃燒在華夏九州的戰火就想一下子消失了一樣。
除了冠軍侯在并州與鮮卑大戰之外，整個中原大地之上一片祥和。
每一個諸侯撤軍之後，都開始了蟄伏。這段日子以來吃下的利益太大，如果再不好好消化消化，將會帶來嚴重的惡果。
對於這個道理，眾人自是明白，於是乎，眾諸侯彷彿商量過一樣，不約而同的開始了休整。
這一刻，彷彿這個天下也就這樣了，再也沒有太大的變數與戰火重燃的危險。整個中原大地，一片祥和。
但是明眼人都清楚，這平靜不過是暫時的，在這風平浪靜之下必然醞釀著驚天動地的暴風雨。
……
「將軍。」
北地郡的郡守府，突然被一道焦急的聲音打破了其一年以來的平靜。黑一從進入北地郡開始，一路之上直接藉助黑冰台的專屬令牌開道，一路之上暢通無阻，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郡守府。
「恩。」
在黑一的令牌上看了一眼，魏良虎目之中射出一抹精光，其朝著黑一，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隨本將進來書房說話。」
「諾。」
一直跟著冠軍侯，魏良自是清楚這個令牌的巨大含義，不到萬不得已，冠軍侯嬴斐是不會動用這個令牌的。
魏良心裡清楚，整個涼州刺史府只有兩個人，才有權利動用這個令牌。一個是冠軍侯自己，另一個是黑冰台的統領魏良。
不論是哪一個，只要這個令牌出現肯定是發生了驚天變故。一想到這裡，魏良就不由得自己不慎重。
「咯吱。」
兩個人走進書房，魏良隨手將書房門關上，其臉色凝重的，道：「黑冰令出，并州到底出了何事？」
聞言，黑一神色一整，其朝著魏良，道：「稟將軍，冠軍侯與鮮卑拓跋天都在上郡扶施縣大戰，以慘勝告終。」
「中央軍團折損大半，可戰之力不足兩萬。冠軍侯有令，令將軍率領東方軍團火速趕往上郡，以解燃眉之急。」
「嘶。」
聞言，魏良神色一震。冠軍侯其人百戰百勝可謂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每一場戰爭都勝的乾淨利落。
這一次，中央軍團折損大半，由此就可以想到當時戰爭的殘酷。
「呼。」
吐出一口氣，魏良轉頭看著黑一，道：「由汝通過黑冰台傳令南方軍團，令徐將軍立即前往北地郡駐防，本將馬上率領大軍北上。」
「諾。」
兩個人都清楚此時局勢的危險，冠軍侯手中兵力不足，其根本就不足以鎮壓并州。事不宜遲，唯有立即出兵，才能保證冠軍侯的安危。
……
狼居胥山。
這一刻的狼居胥山上，旌旗插滿整個山坡，大風呼嘯，吹起旌旗獵獵作響。三十萬大軍在此集結，整個狼居胥山以下，漫山遍野鋪天蓋地的全是大軍。
凌厲的殺氣，浩蕩而起將天空中烏壓壓的黑雲都盡數吹散。
狼居胥山上，搭建著一個祭台，步度根與軻比能，摩多，丘力居四個人皆在。每一個人望著昆崙山的方向，皆神色凝重無比。
步度根與軻比能兩個人同時踏前一步，朝著昆崙山的方向虔誠一拜，道：「檀石槐，鮮卑至高無上的王，保佑你的子孫們南下中原會獵豐收，從而藉此機會壯大鮮卑。」
兩個人右手抱著胸脯，在向他們的先祖祈禱。
……
兩個人結束之後，摩多與丘力居也是有學有樣的朝著昆崙山的方向，虔誠的祭拜，道：「天狼神，崑崙神，請保佑你的子民。」
……
祭拜結束，軻比能大手一揮，朝著山下的大軍，道。
「兒郎們，在我們的南方，那裡是富裕繁華的中原，那裡有香甜的美酒，那裡有數不清的金銀珠寶，那裡還有嬌羞可人的漢人姑娘。」
突然軻比能的聲音一頓，隨之就聽見更大的咆哮傳來。
「這一次我們東西鮮卑，烏恆，匈奴，能夠放下固執己見來到這狼居胥山，就是為了南下中原，兒郎們，告訴本單于，爾等想不想南下中原，見識一下中原的花花江山？」
「南下中原！」
「南下中原！」
「南下中原！」
……
巨大的聲音震天動地，一下子響徹整個狼居胥山，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不太整齊，但是一聲過後，瞬間變得整齊無比，巨大的呼嘯彷彿經過排練一般，聲勢頗為壯觀。
「這裡。」
軻比能手指著狼居胥山，大喝，道：「當年漢人名將冠軍侯霍去病，曾在此封禪祭天，從此之後封狼居胥就成了中原男兒最大的夢想和榮耀。」
「吸。」
深吸了一口氣，軻比能仰天長嗥一聲，其看下大軍嘶吼，道：「但是們這裡卻是我們草原人的恥辱，歷來恥辱就只能靠鮮血來洗刷，只能靠如山白骨去掩埋。」
「告訴本單于，爾等想不想復仇，想不想陳兵三十萬馬踏中原！」
「馬踏中原！」
「馬踏中原！」
「馬踏中原！」
……
望著如瘋如痴的大軍，步度根與丘力居三人眼中閃過一抹憂愁，四個人之間從來就沒有共存的可能。
整個草原上，只可能有一個至高無上的王，一頭搏擊天空的雄鷹。
軻比能的強大，對其他三個人而言，就是巨大的災難。一念至此，步度根等人望著軻比能的目光中充斥著一抹戒備。
……
士氣大振，軻比能滿意的點了點頭，其朝著步度根，道：「步兄，你還有何需要重複？」
聞言，步度根雙眸之中精光掠過，頓了一下，道：「沒有了。」
大軍的士氣，被軻比能調動，這個時候，士氣如虹，大有一戰而中原傾覆，天下無可阻擋的鋒銳。
對於此，步度根等三個人，還有何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