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若汝怒，此刻便是我弩下之鬼
「嘩啦。」
……
三軍魚貫而入，朝著曲周縣城頭湧進。一路上，嬴斐臉色冰冷，其雙眸之中殺機凜冽，一臉的生人勿近。
「駕。」
催動戰馬，躍進了曲周。整支大軍怒氣沖沖，殺氣滔天。
這一刻，整個天地間寂靜無比，只有戰馬邁動，發出的一陣陣「達達」聲。天地之間，極其壓抑。
城牆上，劍拔弩張。
三千魏武卒手持秦弩，雙眸之中殺機凜冽。這一刻，彷彿靜止了一樣，時間為之停頓。
「吁。」
一把勒住烏騅，嬴斐星目凌厲，其中怒火燃燒。其左手一揮，怒喝，道。
「控制東門，繳械！」
「諾。」
兩萬步卒，震聲大喝。滔天的喝聲中，怒火萬丈，其雙眸皆紅，眼中殺機根本不加掩飾。
「嘩啦。」
……
大軍應聲而動，嬴斐踏著讓開的通道，一步一步朝著城牆上走去。其身邊太史慈緊緊護衛，史阿跟隨。
「繳械！」
……
「啪嗒。」
……
隨著嬴斐腳步聲響起，城牆上漢軍士卒不約而同的放下手中兵器。此時此刻，城牆上，只有曹操等人，依舊佩戴刀兵。
「嬴兄弟，這……」
望著嬴斐走近，曹操小眼睛一閃，道。置身於魏武卒箭矢之下，任其才華蓋世，手段非凡，也不免心驚膽戰。
「孟德兄，汝稍候片刻。」
轉頭回了一句，嬴斐去勢不改，朝著關羽走去。
「大都護，我二弟心念曲周縣城安危，還請大都護莫怪。」
瞧見曹操之言，不起作用。劉備目光一閃，逐開口，道。
劉備看出了嬴斐眼中的殺機，自知不能善了。於是猛然間開口，意圖以道德綁架嬴斐，制止其心中殺意，救下關羽。
「哼。」
一聲嗤笑，嬴斐頭都未轉，其目光如炬，死死的盯著關羽，濃郁的殺機自雙眸之中擴散，片刻之後便席捲全身。
「啪嗒。」
最後一步停下，兩人之間僅有三步之遙。這個距離，是最恰當的。就算關羽暴起發難，嬴斐也有逃生之機。
「噌。」
一把拔出鐵劍，直指關羽。嬴斐眸子不變，語氣冰冷，道。
「汝是何人？」
望著眼前鐵劍，關羽微眯的眸子里閃過一抹輕蔑，其傲氣十足。
「某家關羽，大都護意欲何為？」
關羽性格高傲自大，竟先一步質問嬴斐。聞其言，周圍眾人皆倒吸一口冷氣，看向關羽的目光，如同看白痴一樣。
這一刻，嬴斐為刀俎，其為魚肉，關羽居然敢如此口出狂言，根本就是不知死活。
只有曹操、郭嘉等人望著關羽，眸子里流露出一抹深意。
「本將非霸王，汝亦無樊噲之勇。」語罷，冷笑一聲，嬴斐厲聲喝，道:「本將此來欲殺汝！」
這一聲出，整個牆頭上一片死寂，氣氛在驟然間凝聚。任何人，都能夠聽出，嬴斐語氣中的堅決。
「哼。」
關羽紅臉更紅，其怒哼一聲，雙眸之間徒然爆發出凌厲的光，直射嬴斐，道。
「大都護與某，僅有三步距離。關某一介布衣，位卑言輕。然，大都護亦嘗聞布衣之怒乎?」
「哈哈……」
聞言，嬴斐一聲冷笑，道:「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頭搶地爾。」
這句出自戰國策《秦王使人謂安陵君》裡面的經典對話，作為穿越者的嬴斐，自是倒背如流。
當初填鴨式教學，嬴斐亦曾背過。其意雖知，然而嬴斐卻故作不知，一一對了下來。
如此，只為羞辱爾。
「唰。」
果不其然，關羽聞言大怒。雙眸之中，殺機迭起，射向嬴斐。若是眼神能殺人，嬴斐早已經被關羽凌遲。
「大都護……」
「聒噪。」
劉備剛要求情，話還未出，便被嬴斐硬生生打斷。嬴斐眸子一閃，大喝，道。
「魏良。」
魏良聞言，踏前兩步，道:「主公。」
「誰敢再言，射殺之。」
感受到嬴斐話語間的暴怒，魏良渾身一顫，躬身，道。
「諾。」
關羽右手握住冷艷鋸，一股凌厲的殺氣，滔天而起，其雙眸之中精光掠過，緊緊的盯著嬴斐，道。
「夫專諸之刺王僚也，彗星襲月；聶政之刺韓傀也，白虹貫日；要離之刺慶忌也，倉鷹擊於殿上。」
「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懷怒未發，休祲降於天，與某而將四矣……」
「咔。」
嬴斐接過魏良手中秦弩，扣動了機括。
「咻。」
「咻。」
「咻。」
……
連弩速射，一連六發。每一支箭矢，都帶著凌厲的殺機，自關羽頸側穿過。
箭矢鋒利，劃破了關羽的頸部。鮮血流出，一時間血腥味瀰漫。
嬴斐臉色平靜，望著關羽冷言，道:「若汝怒，此刻早已是本將弩下之鬼。」
「滴答。」
關羽額頭冷汗浮現，跌落於地。其握著冷艷鋸的手，微微顫抖。從來沒有這一刻，死亡距離關羽如此之近。
望著這震撼的一幕，城牆上的眾人亡魂皆冒。特別是劉備等人，這一刻，望著魏武卒的眼神，由平靜變得驚懼。
一弩六發，三千魏武卒便是一萬八十支箭矢。只要一輪速射，城牆上的眾人根本無法抵禦，只能成為一具具屍體。
「秦弩！」
曹操小眼睛里掠過一抹驚懼，指著嬴斐手中弩，驚呼，道。
秦弩，大秦王朝的蓋世傑作，那支天下無敵之軍的制式武器，以步卒狙殺騎兵的夢幻神器。
……
「哈哈……」
「大都護，好箭法……」
就在此時，看夠了戲的董卓，在李儒、牛輔等人的簇擁之下，朝著嬴斐走來。
「三步之遙，一弩六發都未射死人，東中郎將，何出此言？」
望著亦步亦趨，如同一個肉球一般滾來的董卓，嬴斐臉上掠過一抹莞爾。他這麼做，不惜於關羽相對，為的就是引出董卓。
聞言，董卓臉上一抹尷尬閃過，其眸子一閃，道:「此事純屬誤會，本將替關軍侯討一個面子，大都護，就此揭過若何？」
隨著董卓一言出，劉備驚喜的眸光便看向了嬴斐。這一刻，不光是劉備，幾乎全部的人，都在等嬴斐的決定。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