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帝國之劍（四）
明明說好要放她走，一轉眼就變成蘇沐沐闖入他的書房竊取了帝國情報，眼睜睜地看著男人高高在上的給她兩個選擇，蘇沐沐只能默默在心中吐槽。
她放低身段，態度討好地問，「什麼選擇？」
只要離開這裡，她就算完成了s級任務，哇咔咔，就算對方要割掉她的舌頭，弄瞎她的眼睛，她也忍一忍好了，反正就痛那麼一會兒兒，回夢魘空間就能修復。
「第一個呢，我正好缺個端茶倒水的女傭，你留下來補這個缺……」
「我不……」
「先別忙拒絕，」不知不覺，男人的語氣不再像剛遇見時那般冰冷淡漠，「第二個呢，我把你的屍體送出去，也算答應放你走了。」
蘇沐沐目瞪口呆，瞪著書桌后的男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就知道！
長成這樣的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葉子謙想把她當寵物圈養，這個混蛋對她刑訊逼供后還想讓她做牛做馬。
蘇沐沐默了兩秒鐘，認真地建議道，「我呢，也不想死，你呢，又擔心我泄露機密，不如你把我變成啞巴和聾子，這樣就不用擔心我會泄露機密了。」天知道她到底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大機密呢！
男人狀似考慮著蘇沐沐的意見，「可你還可以用手寫。」
蘇沐沐以壯士斷腕的豪情，斬釘截鐵道：「砍掉！」反正她離開這裡就立刻回夢魘空間。
「你還可以用腳寫。」
「砍掉！」就痛那麼一會兒兒！
男人終於被她堵得無言以對，四目相對，半分鐘后，男人忽然笑了。
「如果沒有刑訊室那一出，我還真以為你是一個視死如歸的反叛軍，但現在……」
蘇沐沐心裡咯噔了一下，隱隱有種不妙。
他從座位上起身，悠閑地走到一動不能動的蘇沐沐身邊，他低下頭，俯視著蘇沐沐有些慌亂的小臉，「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只要活著離開就可以了？」
蘇沐沐心中一凜，勉強自己鎮定下來，和他對視，然後被他的目光刺激得淚流滿面。
「那我偏偏不讓你走。」
「你說話不算話。」蘇沐沐委屈得不行。
「哦，你能拿我怎樣？」男人挑起下巴看了看蘇沐沐的臉，「花1000萬帝國幣買回來的呢，這麼丑，感覺虧了呢。」
此時此刻，蘇沐沐自然明白，自己是被耍了，眼前的男人從頭到尾就沒打算放她走，被刺激到的蘇沐沐反而冷靜了下來，她認真地看著他問，「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一愣，似乎沒想到蘇沐沐會問這個問題。
「我是李君夜。」
蘇沐沐脖子一梗，張嘴就罵，「李君夜，你個王八蛋！去死吧！有種你殺了我！」
李君夜：「……」
「乒乒乓乓……」蘇沐沐的身後突然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響。
「元，元帥，我，我什麼也沒聽見。」一個快要哭出來的男聲崩潰地說。
「滾！」李君夜冷冰冰了吐出一個字。
趁此機會，蘇沐沐扯著嗓子大吼了一聲，「李君夜，你個王八蛋！去死吧！」
「……」她隱約聽到好幾聲摔倒的聲音。
吼完，覺得自己不畏強敵，英勇無比的蘇沐沐閉上眼睛，心想大不了一死，這任務就當失敗吧，反正還有沈知秋嘛。
等了良久，都沒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被擰斷，蘇沐沐納悶地睜開雙眼。
李君夜面無表情地盯著她，「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你個禽獸，就知道欺負弱女子！」蘇沐沐毫不示弱。
李君夜：「……」
「吧唧——」
「哎喲媽呀……」
前一聲是蘇沐沐摔在地上的聲音，后一聲是蘇沐沐驚恐發現自己變成人魚的驚叫。
視網膜上快速刷過一條系統信息。
【目標對你使用暴露弱點，屬性判定通過，你無法再維持人類形態。】.
蘇沐沐急忙抬頭，四目再次交錯，李君夜的臉上終於露出驚異的表情，他彎下腰試探性地摸了摸蘇沐沐的尾巴，滾燙的手心觸及冰冷的魚尾，惹得蘇沐沐激靈靈打了個顫。
隨即，李君夜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
「傷好了？」
蘇沐沐吞了口唾沫，緊張地盯著他。
下一秒……
「啊——」蘇沐沐慘叫，冷不丁鱗片被拔，她只能含淚憤恨地盯著李君夜。
李君夜翻來覆去地打量著手裡剛剛拔下來的，還帶著血絲的鱗片，打量了一會兒，他又放到鼻端聞了聞，然後又伸舌舔了舔。
換個人來，蘇沐沐絕對要大叫變丨態，但這一套動作被李君夜做完，她莫名有點被誘惑到了，惱羞成怒之下，蘇沐沐立刻開罵，「禽獸！王八蛋！人渣！」
「信不信我把你的鱗片一片片拔下來？」
蘇沐沐一瞬間不敢吱聲了，她尾巴上的鱗片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拔她鱗片就跟正常人被拔指甲一樣，那個痛。
「你的血是甜的，味道不錯，」李君夜取出一張白色的手絹將鱗片包了起來，「我說過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讓你生不如死，你自己又提供了許多種，比如把你的鱗片一片片拔下來，再在傷口灑些鹽，又比如把你的血抽出來做成紅酒，想必味道應該很不錯……」
蘇沐沐默默不吭聲，要她服軟求饒，她是有骨氣的！但也不敢再繼續罵，萬一這禽獸真折磨她生不如死呢！
見蘇沐沐乖巧地低著頭，李君夜收起被手絹包好的鱗片，用食指挑起她的一縷長發，「1000萬帝國幣，倒也不虧，一轉手起碼……」
蘇沐沐猛然抬起頭，「我給你當女傭！」
兩個小時后，蘇沐沐穿著帝*裝站在門口盯著走廊的牆壁出神。
丈夫之志，能屈能伸，她就暫時給李君夜做幾天女傭好了，等她摸熟了地形，趁李君夜不在的時候立刻逃走，這樣就算完成主線任務了，倒計時一分鐘她就會被傳送回夢魘空間。
誒，就這麼走了，真不平衡，怎麼也應該打擊報復一下，但一想到*oss的恐怖，蘇沐沐只好忍了。
「小魚。」李君夜的聲音穿過緊閉的門清晰地響在她的耳邊。
蘇沐沐一聽這個稱呼，臉就黑了下來。
md！離上一次叫她還沒十分鐘呢！
真尼瑪事兒多！
她深吸了一口氣，憋屈地推開了門，「元帥，請問你有什麼吩咐？」
李君夜示意她過去。
蘇沐沐不太情願地走了過去，然後李君夜給了她一份文件。
蘇沐沐默默翻開一看，竟然是沈知秋，肖猛，許千，斯凡特四人的圖片和通緝令。
「你的同伴已經成功越獄，不過他們想要逃出帝都卻沒那麼容易。」
蘇沐沐放下文件，默不作聲，心中猜測李君夜告訴她這個是什麼意思。
李君夜收回打量蘇沐沐的視線，忽然問，「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
蘇沐沐一怔，保守地回答道，「應該沒有吧？」自從李君夜自主自動地叫她小魚后，蘇沐沐就有種懷疑，如果葉子謙生在這個時代，說不定就是李君夜吧？
他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他們的容顏因為經歷和年齡有所不同，但五官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他們的性格都是一樣的惡劣。
他們都叫她小魚。
他們都愛喝紅酒。
或許她仔細一點可以發現他們還有更多的相似處。
一時間，蘇沐沐有些迷糊。
系統是怎麼生成npc的呢？
以一個原始數據為模板，然後把他們丟入不同的副本？
李君夜看著明顯出神的蘇沐沐，若有所思。
「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回過神來，蘇沐沐有些自嘲地想，她也是腦殘，npc都是數據，她在那兒折騰個什麼勁。
「等等。」李君夜忽然道。
蘇沐沐回頭看他。
他指了指一旁的沙發，「你呆在那裡。」
蘇沐沐：「……」一點都不想靠近*oss怎麼破！一點兒都不想在他的震懾範圍內！
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個傢伙心狠手辣，和葉子謙可不同，葉子謙雖然沒事兒愛威脅她，但實際上葉子謙從來沒傷害過她，反而替她遮擋了所有的風雨。
看到眼前這張一模一樣的臉，蘇沐沐本能地開始對比，然後發現，她有點想葉子謙了。
不知道那傢伙知道她失蹤後會怎麼樣。
想到這裡蘇沐沐趕緊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亂想，暗暗告誡自己，暴君就是參照物，npc是npc，玩家是玩家，千萬別搞混了。
為避免自己再胡思亂想，蘇沐沐決定找點事情做，她東張西望了一下，看著靠牆的一大排書櫃，問，「我可以看那些書嗎？」
李君夜輕點下顎，「可以。」
蘇沐沐撇撇嘴，暗自腹誹，現在不擔心她竊取機密了？
她來到書架前挑選了一會兒決定先了解這個世界，便直接取下一本帝國簡史來看，可看了幾頁她發現這樣了解地似乎有點慢，而且一直也抓不住重點，書上不會告訴她，李君夜到底是誰，也不會告訴她帝國和反叛軍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沐沐丟開書，決定去騷擾李君夜，他要是嫌她煩，把她趕出去正好。
「喂——」
李君夜抬頭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剛剛不還叫我元帥嗎？」
「額，我就隨便叫叫。」蘇沐沐覺得一定是李君夜和葉子謙長得太像了，所以慢慢的，她就有點放鬆下來，不怎麼警惕他了，不過對方的震懾效果還在自己身上掛著呢，蘇沐沐慫了一下，改了稱呼。
「那，元帥大人，你就不好奇我……嗯，就是……」蘇沐沐斟酌著措辭，她對自己是人魚這事兒非常抵觸，「就是和正常人稍微有點不一樣，你就不好奇？」
「好奇你怎麼多一條尾巴？你是魚，有尾巴不是很正常嗎？」李君夜放下手裡的書，似乎心情不錯。
蘇沐沐：「……」突然就不想和他聊天了。
被憋了一下的蘇沐沐默了幾秒問，「那元帥大人，假如我留在這裡當女傭，你就不會傷害我？比如對我動刑，或者把我轉賣掉之類的？」
李君夜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沉靜起來，靜靜地凝視著蘇沐沐。
蘇沐沐見他不回答，頓時緊張起來。
「不會了。」良久，他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