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軟硬兼施
「去杏花村？」龐秘書高興壞了，可算結束了這下鄉的行程了。
以前跟馬鎮長下鄉，那可是肥差啊，到哪個村部，鄉里的不得吃吃喝喝的安排啊，吃喝完畢，或者陪著馬鎮長打麻將，要不就醉醺醺的去歌廳k歌啥的。
哪有這樣遭罪過啊。
今天終於結束這『黃土高坡』之行了，龐秘書自然高興了。
龐秘書小車開的嗖嗖的，出了這村子，上了公路，往前開了二十多里，風聲驟然小了，一片祥和的景象。
龐秘書嘆惋道：「鎮長……您看這真是神奇哈，剛才風沙還那麼的大，現在就一點都沒了……」
鎮長點點頭。
……
到了杏花村，陳小四上了車，先沒到潘小娥婆家的那個村，而是到了那個村所在的鄉里，找到了鄉長。
由劉大成這個鎮長出面，一切都好辦了不少。
那鄉長也表示理解，隨後有找了潘小娥婆家所在的那個村的村長和支書，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到了潘小娥以前的婆家。
她婆家家境不錯的，一排『北京平』的磚房子，院里還有輛小車，但兒子傻了，車也沒人開了，老兩口唉聲嘆氣的照顧孩子。
見一行人到了，忙讓進了裡屋。
落座之後，互相介紹，陳小四也把來意說了，劉大成作為補充。
最後那鄉里和村裡的幹部也開始規勸。
老兩口開始是極其反對的，雖然潘小娥生的是一個女孩兒，但也對老人有個念想了。
但陳小四分析利害，老兩口慢慢的有些動容了，也明白，這不是長久的，自己會老的，而兒子已經傻了，連吃飯睡覺都得人提醒，這樣不可能有女人嫁給自己兒子的，哪個女人願意照顧個傻子了？那不是有病么。
而孩子一點點的長大，就一個傻子爹，以後上學也得被學生老師笑話……老兩口傷感了起來。
陳小四又道：「你們以後想孩子了，還可以去看孩子，潘小娥現在想孩子都快瘋了，你們就算對孩子再好，再有感情，也不如人家親媽了……如果是你們的親生孩子，被人帶走，你們心裡會如何難受？再說，現在就算打官司，在哺乳期間，你們也贏不了，就算過了哺乳期間，你們的兒子沒有自理能力，更沒有撫養孩子的能力，你們還是贏不了，為什麼大家不能兩全其美呢，你們隨時想孩子，隨時可以去探望，這不很好么，孩子在潘小娥那裡還會幸福，誰家孩子不想在自己親媽那裡呢……」
劉大成也咳咳勸：「放心吧，我作為杏花鎮的鎮長，我向你們保證，我隨時去探望，要是潘小娥照顧的不好，我做主，把孩子再給你送回來……」
所在的村長，鄉長也勸說：「就是，人家真報告派出所，你們也得送回去，弄的還不好，何必不私了呢，人家都說了，你們想看孩子了，隨時都可以，真要是打官司了，你們想看？沒那麼容易了……」
眾人軟硬兼施的，這老兩口子才同意了，但也要求跟著一起送孩子。
陳小四終於吐出了口氣。
一行人上了車，直接到了爛西瓜家。
老兩口子放心了，臨走的時候又硬是留下三千塊錢，說是給孩子的，要是孩子缺錢了，隨時都會給，為了這個孩子賣房子賣地都可以……
老兩口捨不得的走了。
眾人感同身受，不養兒不知父母恩，這父母可以為孩子付出一切，而現在的孩子，卻沒多少真正為父母擔憂的……倒更擔心喜歡的那個對象，要死要活的，自殺跳樓的……那種人乾脆死了算了，他活著沒意義……
……
潘小娥一覺醒來，亦然是下午了，這兩天她心力交瘁，虛弱不堪了。
她微微睜開眼，小小的打了個哈欠。
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刺到了一樣，忽然想起自己的孩子來。
忙叫了一聲：「小四……」
「小娥姐，我在這呢。」陳小四在看一本書，把書本合上，走到她床邊。
「我睡了多久了？」潘小娥急忙光腳丫下地，看了看牆上的鐘擺，已經下午一點鐘了。
她心裡一沉，面色驚慌道：「小四……我得去找我的孩子，你答應過我的，找我的孩子……」潘小娥抓著他的胳膊，十分用力。
「噓……」陳小四小聲道：「小娥姐，別把孩子吵醒了，你看……」他說著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嬰兒床，裡面甜甜睡著一個粉白的嬰兒。
「我……」潘小娥感覺自己像是做夢一樣，面部扭曲，手哆哆嗦嗦的想去碰孩子，又怕把孩子吵醒，她眼淚抑制不住如同斷線的珠子般簌簌下落，手輕輕的放在孩子臉上。
孩子發出呵，呵，像是笑聲，但是她閉著眼，踢著小腿兒，忽的哇的一聲哭開了。
潘小娥一愣，隨即打開包的不是很嚴的襁褓，給孩子換了個尿布，孩子又憨憨的睡了起來。
「小四，謝謝你。」潘小娥抑制不住情緒的投入陳小四懷抱，眼淚打濕了她的頭髮，和陳小四的背心。
「我……我沒有這個孩子，我沒法活了……這兩天我真想死了……」潘小娥嚶嚶的抑制不住的抽泣起來。
「沒事了小娥姐，以後誰也不會把你的孩子奪走的。」
聽見孩子哭聲，趕到門口的爛西瓜不禁也哭了，已經有些老年斑的手背擦著眼睛。
「這個傻丫頭啊……」爛西瓜亦是十分傷心。
……
潘小娥暫時住在了小洋樓里，本來她想回家的，不過陳小四讓她給孩子一個好的環境，大人怎麼樣都行了，不能苦了孩子。
潘小娥也知道家裡泥草房的情況，衛生啥的設施都不如陳小四這裡，但自己也不能平白無故的就在人家死皮賴臉的住了。
錢紅杏呵呵笑道：「不是白吃白住，你就在醬菜廠上班吧，我們這裡啊，供吃供住，人多還熱鬧呢。」
甜田也咯咯笑著說：「再說了，又不是你一個白吃白住的，我不也在白吃白住么，還有靈珠，她也是白吃白住呢，而且她吃的比誰都多的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