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穿小鞋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小四，和你們談一筆生意。 」
陳小四大咧咧坐了下來。
「哦？呵呵呵……」鄭爽氣笑了，自己做了這麼多年生意，沒見過這樣不知趣的。
「你有預約么？你是誰？陳小四又是誰？我們不認識吧？」鄭爽說著雙手抱胸，兩團像是要掙脫開窄窄的紅色西裝，彈跳而起。她那意思要叫保安哄人了，心裡也在琢磨，這樣的人保安怎麼沒發現就讓進來了？
「對不起。」陳小四淡淡道：「預約很浪費時間，生意場上，時間就是大把的金錢，我們與其佔用時間說那麼多無意義的，不如多做點有價值的事情，我的時間也很忙，也趕著時間回去，希望我們彼此偶讀不耽誤對方時間，下面我出示我們的產品……」
「你……」趙倩看陳小四也就十**歲的模樣，典型小帥哥，白嫩中又帶著一股陽剛堅毅之氣。
她一手托著下巴，身子微微隆起，多少來了點興緻。
小娜是她的秘書，察言觀色，發現董事長有點興趣，也就沒下逐客令。
等他拿出東西，兩個女孩兒都忍不住咯咯咯笑的肚子疼。
陳小四一本正經道：「這是薺菜，營養價值極好，而且是野生的，採摘一律人工，保證五天出貨三萬斤，你們可以發貨到各個大城市，超市，連鎖飯店，銷路不愁，價值可觀……」
「薺菜？」鄭爽手招了一下，小娜過去把樣本拿過來，她打量了一番，小娜在網上搜索了一下資料。
陳小四道：「怎麼樣？」
鄭爽看了下資料，上面介紹營養豐富，而且十分美味。以進出口公司實力來說，推出幾萬斤薺菜輕而易舉，各大城市那麼多家連鎖超市，幾萬斤根本不夠分的。
「幾萬斤？你怎麼做到？」鄭爽面容正色起來，一股成熟嫵媚氣息。
「我發動了全村人採摘薺菜，然後以每斤一塊錢的價格收購。」
「嗯，你很誠實。」鄭爽不眼中透出一絲讚賞。「那你這是要對縫啊？呵呵，你也是要盈利對不對？你準備多少錢賣給我們？」
陳小四伸出兩根手指。
鄭爽下巴點了點：「兩塊？價格還算合理。」
「不，是二十塊。」陳小四強調了一聲。
這些鄭爽差點下巴掉老闆桌上，秘書郝娜也倒吸了一口氣。
「這個小傢伙……好貪……」
「你……哈哈哈……」鄭爽忍不住大聲笑了幾聲：「你走錯門了吧？一塊錢收購對縫，竟然賣我們二十塊？這東西田間地頭漫山遍野哪都是，你號召村民采野菜，我們也可以號召，憑什麼要你的？」
鄭爽說著又冷哼一聲，感覺遇上了個神經病，修長白嫩如蔥手指敲打著暗黑大理石桌面。
誘人的紅唇翕合，剛要喊保安。
陳小四搖搖頭：「你不會那麼做，你是珍惜時間的人，一分鐘對於你都非常值錢，這薺菜說是一塊錢收購，到時候會掉分量，光合作用，運輸顛簸，差不多等於三塊錢一斤收購了，好吧，我退一步，十五塊錢算了，第一次和你們合作，就當交個朋友。」
「噗……」鄭爽忍著，但還是憋不住笑了，手揉著太陽穴，感覺面前站著的就是一個妄人，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怎麼遇見他了？
不過他說的一點很對，自己時間很值錢，真沒時間去號召村民挖野菜。
陳小四繼道：「這是第一次合作，第二次我會給你帶來驚喜，比如一米長的苞米，長的和西紅柿一樣大的櫻桃，還有和西瓜一樣大的地瓜……」
鄭爽又加重揉著太陽穴：「你還是學生吧？」
「我畢業了……」陳小四說著掏出畢業證遞了過去。
鄭爽一臉好奇，這個十九歲二十歲小伙兒畢業了？她可不信了，這個年紀說是大一學生還倒是有人相信的。心裡暗想：這也不知道是哪個野雞大學的畢業證了……
但接過畢業證，鄭爽卻暗呼一口氣。
這是天京大學的畢業證。
天京大學可是全國最好的學校，招生極為苛刻，當初她差三分沒進入天京大學，一氣之下出國留學，這學校審核制度非常嚴格，不允許一個後門生，再一看上面照片鋼印，姓名陳小四。
鄭爽收起剛才的態度。
每一個天京大學的畢業生都是各個企業的搶手貨，不禁國內，即使國外的大公司都過來高薪挖人。
這個陳小四上面出身日期計算，也就十九歲，竟然畢業了？這簡直是人才中的人才。
「小……小四。」。鄭爽咳咳一聲：「你，你這麼好的學歷，怎麼……」她本想說怎麼不留在大城市，但話到嘴邊停住。
「哦，是這樣，我認為農村更有發展空間，還有我干姐姐一個人種地太勞累了，我也想幫幫她，我未來想做一個超級農民。」
「咳咳……」鄭爽被打擊的不輕，這麼好的條件，竟然要種地？這個陳小四啊……太浪費了。
她媚眼如絲動了動：「小四，合同我簽約了，就當做給你創業的第一桶資金，以……以二十塊價格收購。」
「不，剛才說了十五塊就是十五塊。」陳小四斬釘截鐵。
合同出來了，雙方簽字。
規定薺菜兩萬——五萬斤。
簽好了合同，陳小四把合同收好。
鄭爽咳咳一聲問：「那個……小四啊，你有沒有想過……既然你喜歡種地，我們公司又是聯營的進出口蔬菜貿易，你倒是可以來我們公司發展發展哪。」
「不行。」
「為啥不行？」鄭爽好奇追問，她此時離著陳小四較近，一股溫存的體香揮發出去，幾乎讓人無法拒絕。
陳小四遲疑一下。
皺眉道：「我不想在女人手底下做事。」
「咳咳咳……」這次鄭爽真嗆到了，暗恨：這個陳小子，你不會拐個彎說么？用得著這麼直接么？
但他這樣直來直去的性子，鄭爽也來了興趣，非但沒生氣，還被弄樂了，心想有意思，真有意思，做這麼多生意，那個男人不是對她垂涎三尺，恨不得跪舔她的石榴裙，沒有一個這樣式的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小四，女人怎麼了？女人不比男人差，小四，來我的公司，我會讓你有更好地發展。」鄭爽抱著雙臂，胸前一片雪白，呼之欲出。
「是配不上。」陳小四擠出一句。
鄭爽笑了：「有啥配得上配不上的，你現在雖然是農村人，但是你發展好了就落城裡戶口，以後你當個區域經理之類的，誰還敢說你配不上？」
「鄭經理，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你們配不上我，你們只是一個進出口貿易公司，而我以後是要做個超級農民，我的未來是做全國乃至全世界的超級農民，所以……多謝你的好意，你的小廟無法承裝我這樣龐大的理想，我先走了，兩天後給你送第一批貨……」
陳小四齣了門。
停頓了好幾秒，鄭爽才反應過來，氣急敗壞的咬牙切齒：「好小子……這個陳小四……哪冒出來的？真是氣死我了……好吧，你不想來，我偏想辦法讓你來我的公司不可，小子，到時候你在我手底下幹活，看我不給你穿小鞋，看我不欺負死你……」
……
陳小四溜溜達達的走了出來。
董強跟劉偉在嘎啦蜷縮著。
見他出來，忙屁顛屁顛的過去問：「小四，咋樣了？」
「嗯，談成了，合同也簽了，這裡要我兩萬斤薺菜。」
陳小四說的平平淡淡，但董強和劉偉腦袋都要炸了，兩人身體哆嗦起來：「要……要了多少？」
「兩萬斤啊！後期還會要貨。」
「小四，你收購價是多少？」
「一塊錢一斤。」陳小四說出底價。
「那……那你和他們簽的合同是多少錢一斤？」
陳小四笑了：「這個啊，是商業秘密。」
「喂，小四，說說，你別走啊，你就和我一個人說，我保准不告訴別人。」
陳小四不理這倆人了，生意就是生意，價格秘密不是至親的人，才不能隨口亂告訴別人了。
董強跟劉偉也不賣菜了，大門都進不去。
拉著陳小四往村裡走。
陳小四嘆口氣：「就這麼回去了，車上的菜不都蔫吧了么？」
「那就送給大夥吃。」董強說著大方道：「小四，你隨便拿，另外村裡人我再送點。」
董強和劉偉雖然是混混，但混混卻不小氣。
「別了，你們也不容易。」陳小四讓三輪車進了一個普通小區，隨後他開始喊：「賣菜了，農村不上花肥的菜，每人限購三斤，不許多買……」
一個多小時功夫，小區的大媽們陸陸續續下來就把小車裡的菜買空了。
董強和劉偉又是一陣感激。
挑起大指：「小四，你真行，剛才還有人爭的差點打起來。」
陳小四笑而不語，這東西因地制宜了。
……
回到村裡，陳小四就見到家裡陸陸續續有挎筐的村裡人在院子里進進出出。
走進院子，更是熱火朝天，院子里已經收購放了至少幾百斤的薺菜了。
錢紅杏忙了團團轉。
武蓉兒記賬，小浪張前面放了一台『蹦秤』，在稱重村裡人賣的薺菜。
這時，一個老頭兒咧咧嘴：「小張同志啊，我乾脆在家稱了，正好二十斤，咋到你這裡就十八斤了呢？」
小浪張輕哼一聲：「你是懷疑我家秤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