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初生牛犢

  姐弟三人一下傻了眼。 （ . ）


  陳小四思考片刻呵呵笑了。


  「紅杏姐，我忘了和你說了，昨天我跟村長說了，把水泵和電機放在他那裡了，防止丟。」


  錢紅杏愣了愣，低頭思慮幾秒。


  「小四，你說的可是真的？你別騙干姐姐了。」


  陳小四笑意更濃，還伸手在錢紅杏臉蛋兒上掐了掐：「紅杏姐，我捨得騙你么？哎呀，都是我太健忘了，二姐，你先和大姐回去，我去村長家一趟，再和你們一起來種地。」


  武蓉兒點點頭，眼中透出一股信任。


  「小四，快去快回，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武蓉兒說著摟著錢紅杏肩膀往回走，走了幾步回頭，陳小四給她打了個ok的手勢。


  武蓉兒也挑了挑白嫩的大拇指，臉上透出男孩兒一樣的堅毅表情，陳小四知道，武蓉兒一有這樣表情，就意味著要動手打架了。


  陳小四沉靜下來，能做出這種事的會有誰？

  他第一個首先就想到了王老瓜。


  這傢伙總是聊騷干姐姐錢紅杏，被自己打過幾次，肯定是記仇了。


  邁開大步，直奔王老瓜的地頭。


  一大早的，王老瓜沒來。


  陳小四直接下山，去王老瓜家裡。


  王老瓜老哥一個，都四十多歲了，他跟錢紅杏說他是童男子，不過這差不多半輩子了，還真沒結過婚……


  王老瓜家兩間破土房，都快要倒了，泥土院牆，院子里長滿了雜草，雜草堆中，偶爾支棱起一顆自己生長的向日葵……


  陳小四進了屋，見王老瓜還在睡著。


  陳小四一把扯住王老瓜脖領子，一把把他從炕上扯到了地上。


  「老傢伙，你給我起來！」


  睡的迷迷糊糊的王老瓜嚇得媽呀一聲，抬頭看，見是怒氣沖沖的陳小四。


  「你……你想幹啥？」


  「呵呵……我想幹啥？王老瓜！我家的電機是不是你偷的？今天你不說實話，哼哼……」


  陳小四捏著拳頭，嘎巴嘎巴的響。


  王老瓜汗淌下來了。


  「陳小四，有話好好說……你，你家電機丟了啊？不是我乾的……再說……你又不是得罪我一個人，村裡的混混董強，劉偉，也肯能幹這種事，再說我……我腿腳不好，那麼重的電機我一個人抬的動么？這最少也要兩個人作案啊，你咋不去問董強和劉偉啊……」


  陳小四點點頭，王老瓜腿腳不好使，董強和劉偉前兩天還跟自己打了一架，他們也有嫌疑。


  「王老瓜，你給我記著，我現在去找董強和劉偉，他們要是沒有，我就再來找你，肯定是你們三人其中的人偷得，最好早點承認，不然……」


  陳小四又捏了捏拳頭。


  簡單粗暴，但王老瓜這種惡人，就最怕這樣。


  王老瓜，董強，劉偉，這樣的混混在村裡的老大難，尤其王老瓜又尖又滑還是個碰瓷，唯獨在陳小四面前施展不開。陳小四是真揍啊。


  陳小四琢磨，董強是村裡混混頭。


  便先去董強家。


  董強自己在家，原本父母在他大姐出嫁之後，跟大姐進城享福去了。


  董強本來有了個有錢的姐夫，也能去享福，但他始終惦記村裡的錢紅杏，自己走了，錢紅杏萬一嫁給了別人咋辦？

  到了院子，陳小四喊道：「董強，你出來，我家的電機是不是你偷得？是的話，就趕緊交出來！」


  「嗯？」董強起身，穿好鞋到了院子。


  掃了掃陳小四，哼哼兩聲：「是我又能怎樣？不是我又能怎樣？陳小四，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還敢來我家？我他們乾死你！」


  董強說著撿起一塊磚頭，就朝陳小四砸來。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王老瓜這幾天還在村裡到處宣傳陳小四回來就把錢紅杏給睡了。


  董強已經忍無可忍。


  一磚頭拍過去，下的便是死手。


  陳小四咬咬牙，覺得這一磚頭要是拍到腦袋上，差不多就重傷了，這董強要殺自己啊，下手這麼狠，自己得教訓教訓他才是。


  他看著磚頭離自己近了，這才微微偏頭，側身，閃到董強身側，快速揮拳。


  砰砰兩拳，一拳擊在董強下巴上，一拳打在董強側臉上。


  兩拳電光火石一樣。


  董強叫了一聲倒下滾了幾滾，磚頭已經落地，他踉蹌站起來捂著臉，麻子臉已經腫了起來，下巴也有些扭曲。


  董強伸手指著陳小四。


  「小崽子！有種你跟我去鎮里！告訴你，你家的電機我就偷到了鎮里！你敢去嗎？到鎮里供銷社等老子！」


  董強說著，跑到倉房門前，推著一輛摩托車，騎上又重複罵了一句，然後突突突的奔鎮里去了。


  「囂張……」陳小四五官抽動。


  這混子，今天要不是自己，換做紅杏姐，不知道會怎樣？


  既然自己回來了，就必須把這裡的刺頭都拔掉才行。


  陳小四暫時沒有摩托車，想了想，去別人家借了一輛二八自行車，挎上二八大杠，蹬著趕往鎮里。


  村裡離著鎮上也就六七里路，二八自行車速度也不慢。


  等到了鎮里，陳小四停好自行車，大步流星朝著供銷社走去。


  杏花鎮就一條街，供銷社就一家，自然好找。


  「唉唉唉……」


  陳小四還沒到供銷社門口，半路一個禿頭就沖他喊：「陳小四吧？往哪看呢？傻比，這邊……」


  「呵呵……你叫誰？」


  陳小四沉著臉掃了掃禿頭。


  這禿頭一米七五左右身高，敞著懷，胸前露出一隻藍色紋身的老鷹。


  禿頭一臉橫肉，短粗手指又指著罵：「叫你呢，傻比，我們虎哥等你哪，你個傻……」


  禿頭話沒說完，陳小四已經棲身沖了上來，揮手一拳掄在禿頭下巴上。


  一拳把禿頭打的暈頭轉向，練過的打沒練過的，禿頭成了陪練。


  禿子後退兩步，腦袋一陣迷昏，手下意識的摸摸下巴，在嘴角處摸出一些血絲。


  「你媽的，敢先動手？」禿頭衝上來。


  陳小四兩手抱架，做著格鬥的姿勢，等禿子靠近，再一拳揮到他下巴上，隨即一記高鞭腿踢出。


  高鞭腿像是長了眼睛，抽在禿子臉上，強壯的禿子仰面栽倒，爬了兩次晃晃悠悠的站立不穩。


  陳小四看似簡單的動作，卻有無數次的歷練。


  上前夾住禿子脖子，陳小四冷冷道：「走，帶我去見你那什麼虎哥……」


  一處民房，三間磚房。


  按照禿子的指引，這就是虎哥的家了。


  陳小四夾著禿子，走到門邊。


  聽到裡面有人在笑。


  其中就有董強的聲音。


  「虎哥，那個陳小四就裝比！這次你一定幫我教訓教訓他！」


  一個微微沙啞男聲問：「董強，你小子也太廢柴了，一個剛畢業的學生，你都整不過？丟人不？」


  「虎哥……那小子會武，我跟劉偉都吃虧了。」


  一個混子哼了一聲道：「會武？還能比咱虎哥的形意拳厲害咋的？」


  那沙啞聲音又道：「算了，等一會兒禿子把那個陳小四帶回來就給他好看，靠，這他媽禿子怎麼現在還沒回來？」


  「回來了！」門被嘭的一腳踹開，與此同時，一個人影跌跌撞撞沖了進去，嘭的一聲摔在地上。


  「哎呦……」禿子被摔了個狗吃屎，臉上噌下去一塊皮。


  與此同時，一個俊秀的青年亦然站在門邊，相貌清秀，但此時劍眉豎起，星目帶著冷毅。


  「你就是陳小四？」虎哥慢悠悠站起身。


  ……


  這虎哥，跟陳小四想象的有些出入。


  原本以為一個鎮里混混的老大，長得肯定是五大三粗的了。


  這虎哥卻長得有些瘦，個頭也不高，頭髮微微有些蓋住眼眉，說話啞著嗓子。


  但這乾瘦的身體卻散發出一股王者的氣息，一種混混頭子的霸氣顯露。


  他身後站著麻子臉董強，董強一邊臉上貼著膠布，一臉忿恨瞪著他。


  虎哥身後還站著兩個混混，兩人光著膀子，身上都有紋身。


  這虎哥前胸紋身一隻下山老虎。


  「小子，你好啊……」虎哥往前走了兩步，朝陳小四伸出手。


  陳小四同樣伸手，在氣勢上不能輸。


  兩手握在一起，陳小四感覺對方手上傳來巨力。


  虎哥嘴角挑起笑。


  但他笑容一下僵住，陳小四手掌也同樣傳來一股巨力回擊著他。


  兩人握手較力，僵持一分多鐘，最後兩人不約而同的各自鬆開手。


  陳小四感覺手掌火辣辣的，這個虎哥顯然是個練家子，身上有一股乾巴勁兒。


  行武出身的，都知道身大力不虧，身體越重，力量應該越大。


  但是有一種人號稱雷公，便是長得如同雷公一樣，與猴子一般瘦弱，但卻是力大無窮，例如李元霸那種。


  有的是天生神力，有的是練內家功的。


  陳小四不免重視起來。


  在大學的時候，武術教練曾告誡過他，遇見外家功的不可怕，如果遇見練內家功的練家子，一定要躲著走，實在躲不過去，也要小心謹慎，外家功筋骨皮，頂多打傷人，而內家功練的便是一口氣，不出手則矣，一出手便致傷致殘，甚至打死人。


  內家功也是惹禍的功夫。


  大學的武術老師也只教授他們一點皮毛。


  對陳小四優待一些，也只傳授他一些吐氣呼吸的方法，至於招式，不是不教，是不敢教，怕年輕人學成了惹禍，畢竟不是過去俠客時代，現在是法治社會，學傷人害命的功夫，也是害了他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