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送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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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女人都渾身黏糊糊,汗涔涔了。
陳小四抽空的時候在井口邊上砌成個小水池,下面是石塊和黃泥密封住,黃泥上又磨了一層灰色的鹼土。
這種土多少能充當水泥用,密封效果極好了。
太陽還算熱乎乎的時候,陳小四就在裡面放了水,此時日頭西斜了,這水經過白天的照嗮,微微溫和了。
陳小四這次笑道:「干姐姐、干二姐,還有小甜姐,你們都過來洗澡吧,明天我再把四周用蘆葦圍繞起來,這就是個小型浴池了……」
三個女孩兒沖這邊看了看,錢紅杏咯咯咯笑了幾聲。
武蓉兒過來,伸手試了試水溫,還不錯了。
「小四,你想的還真挺周到了。」
武蓉兒男孩子一樣的性格,就打算在這洗澡了。
錢紅杏則害羞的要命,在家裡用水盆洗澡就不敢用力用水,怕嘩啦啦的聲音太大讓隔壁陳小四聽到自己在洗澡,她會害羞的臉紅的恨不得有個地縫都能鑽進去了。
在這大庭廣眾的,更是難為情。
陳小四這時弄了不少苞米葉子,苞米鏟二遍地的時候都齊腰高了,再說下面的葉子要也得弄下來,不然吸收上面的養分。
陳小四把這些葉子在上面圍了圍,本來不太好的水池加高了遮擋的高度,這要是誰想看,都得過來趁著脖子翹著腳扒開苞米葉子往裡面看了。
「紅杏姐,你看這回沒事了吧。」
錢紅杏紅了臉,喏喏說:「小四啊,要不你先洗澡吧,洗完了,我跟你二姐再洗……」
陳小四忙推脫:「紅杏姐,這哪能行呢?你們現在是女孩兒了,我是男子漢呢,哪能你們洗我洗過的臭腳丫子水呢。」
武蓉兒白了一眼他說:「小四,那你這意思,你洗我們三個女孩兒洗過的臭腳丫子水了?」
「蓉兒姐,你們……」陳小四想說你們是女孩兒,洗過的也是香的,但看到小甜寡婦在,而且三個女孩兒中她是最面矮害羞的。
忙改口說:「你們先洗,我給你們放風,一會兒天黑了,我放風就不好弄了。」
武蓉兒不再猶豫了,拉著紅著臉的錢紅杏往池子裡面走,陳小四乖溜溜的走到十米開外放風去了。
小甜寡婦說啥也不進水,最後被武蓉兒抱著走入了水中。
甜田害羞的要命,沒想到武蓉兒輕而易舉的抱起了她,也就不再見外了。
三個女孩兒洗澡,咯咯咯的,邊說邊笑。
而洗卻洗了半天。
天色馬上擦黑了,三個女孩兒才咯咯咯笑著,一個個如同雨後顯眼的水仙花兒似的出浴了,水靈靈的別提多招人稀罕了。
「洗完了?」陳小四問了一句。
錢紅杏點點頭:「小四,水都涼了,要不回家我給你燒水洗澡吧……」
「不用,紅杏姐,咱們小的時候經常去小河溝和稀泥洗澡呢,你忘了么?」
錢紅杏臉瞬間紅撲撲的,那時候他們還活泥巴玩遊戲,陳小四當爸爸,她當媽媽了,想到這裡忙不說話了。
陳小四走入池子,脫了衣服一個猛子砸了進去,也是干一天活太熱了,遇見水,身體別說多舒服了。
這井水還香噴噴的,可能是風水好了。
陳小四紮了幾個猛子,甩了甩頭上的水,洗乾淨了身體出來了,他想了想,走到後面掀開一塊石頭,把洗澡水放掉了。
隨後又把電焊機工具之類的放進井坑,隨後又用大石頭把井坑封住,等明天,自己再把井坑完善完善。
天色都擦黑了,陳小四跟干姐姐、干二姐、小甜寡婦往回走。
半路上,小甜寡婦要先回去。
紅杏和武蓉兒死活不讓,非把她拉扯到家裡,讓吃了飯再走。
小甜寡婦又是羞澀的小臉蛋兒紅撲撲的,就像是秋後的海棠果子,別提多招人喜歡了。
回到家,錢紅杏開始做飯。
一彎月牙悄悄出現,四周出現淡黃色外帶著泛白的風圈。月牙旁邊有風圈,便是起風的節奏。
果然,風稍稍大了些,錢紅杏往灶膛里添著柴禾,煙卻往外冒了,把錢紅杏嗆得直咳嗽。
陳小四忙過來,看了看灶膛,又看看火炕。
「紅杏姐,這灶膛和火炕砌的不合理啊。你看,火炕低了,灶膛好像高了,這樣空氣不流通了。」
錢紅杏淡淡笑:「我……我也不懂得了,上個月灶膛不好燒,我把灶膛扒了,把炕也重新砌了一下。」
陳小四撓撓頭,紅杏姐一個女人,自己種地,又砌炕,真是不容易了。
「干姐姐,我去外面弄個灶台,今晚你先在外面做飯吧,我現在把炕扒了,收拾收拾。」
錢紅杏忙道:「小四,明天干吧,今天都晚了。」
陳小四指了指滿屋子的煙笑:「干姐姐,這樣你能做飯么?把飯做好了,能給人家小甜姐吃么?再說二姐今天剛到,吃了這煙熏火燎的飯菜,晚上不得壞肚子拉稀啊……」
武蓉兒抬起腿在陳小四屁股踢了一腳。
「壞小子,以後不許這麼說你二姐我?我現在都是大姑娘了,以後不許這麼埋汰人。」
錢紅杏搖頭苦笑不得。
想起武蓉兒前年的時候還跟陳小四在沙土堆里摸爬滾打的,這倆傢伙,小時候倒像是一對冤家。
……
院子里有舊磚,陳小四找了個背風的位置,很快搭建了個臨時灶台,把鍋放上,錢紅杏就過去做飯了。
小甜寡婦過去打下手。
陳小四開始和泥,然後扒灶台,順便把炕也給扒掉了。
武蓉兒穿著紅色短熱褲晃著兩條大白腿幫陳小四忙活。
武蓉兒雖然是女孩兒,但男孩兒一樣的性格,幹活也麻利,姐弟倆嘁哩喀喳把炕扒掉后,陳小四清理裡面的灰塵。
隨後開始砌炕,他雖然沒砌過,但懂得空氣如何流通,而且炕一定要平整,不能用泥巴找平,那樣下面的火肯定不好燒,遇見逆風天氣,滿屋子煙嗆死你也正常了。
陳小四手腳麻利,加上武蓉兒這假小子幫忙,等錢紅杏做好了四菜一湯,炕已經砌好了,陳小四在上面抹著泥巴。
錢紅杏一陣咂舌,這姐弟倆幹活咋就這麼快呢?如果這要是一對小兩口,夫唱婦隨的,以後這麼過日子……那日子一年年的不紅火的要命么……
醬蒜茄子、韭菜炒蛋、豆腐小白菜湯……
陳小四剛要動筷子,武蓉兒這時道:「小四啊,這裡面我還做了一道菜呢,你猜猜哪個是二姐我做的?」
陳小四看了幾眼。
指了指一盤擺放工整,刀工卻歪歪扭扭的說:「這還用猜么?肯定是這盤糖拌柿子……」
「死小四,你用不著這麼直接吧!」武蓉兒掐著他脖子,陳小四做出一副要死的模樣。
錢紅杏咯咯笑,讓兩人別鬧了,讓甜田看了笑話。
甜田倒是一陣羨慕這一家子的極樂融融,錢紅杏不斷給她夾菜。
……
吃完飯,本來陳小四要送甜田回家,後來武蓉兒送她了,武蓉兒打架在這一片有名,也沒人不放心她了。
錢紅杏刷完碗,卻忽然傻了。
「小四……你……你把紅杏姐的炕扒了,紅杏姐和你二姐今天晚上去哪睡啊?」
這時,武蓉兒也回來了,看姐倆撓頭。
陳小四咧嘴道:「沒事,你跟二姐住我的屋子,我在外面睡,或者打個地鋪吧。」
「這哪行呢?晚上潮氣大,別著涼了。」
武蓉兒看看陳小四的房間。
「哎呀,多簡單啊,在小四的炕上拉個帘子唄,我跟大姐睡炕頭,小四你睡炕梢……」
錢紅杏一隻手捂臉,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燙了。
「老二啊,不能呢,咱們倆……和小四睡一鋪炕?」
「有啥不行的?」武蓉兒撅起紅彤彤小嘴兒道:「以前小時候咱們都睡一個被窩呢,現在長大了,在一個炕睡,中間還隔著帘子,都是一家人,怕啥了。」
陳小四嗯嗯點頭:「就是,紅杏姐,咱們行得正、走的端、腳正不怕鞋歪,怕啥了,不這樣,倒顯得咱們生分呢。」
武蓉兒和陳小四忙活著在炕上扯帘子。
錢紅杏兩手捂著滾燙的臉頰,羞的直跺腳。
心裡暗暗埋怨這武蓉兒跟陳小四,這姐弟二人真……真是同樣的直性子。
錢紅杏知道這直性子熱心腸,心底純凈,但這樣心底純凈的人,往往有時候真是讓她害羞不已。
帘子弄好了。
武蓉兒拉著錢紅杏睡炕頭,陳小四睡炕梢。
但錢紅杏怎麼也睡不著,隔著一張薄薄的帘子,就睡著一個男的。
雖然那是乾弟弟,也總是感覺別妞兒。
她推了推武蓉兒:「老二,要不……咱們跟小四打撲克貼紙條的吧……」
把陳小四也折騰醒了。
錢紅杏找出撲克,三個人玩『打娘娘』貼紙條的。
玩到最後三個人眼睛都睜不開了,這才睡過去。
……
果然,後半夜起了風,隨後飄起小雨來。
只是雨不大,霧氣昭昭的,成了假陰天。
假陰天攻擊也偷懶不愛打鳴了。
而一大早,小浪張就爬了起來,撿了二十個雞蛋準備給陳小四送去。
她得起早走,不然讓劉福貴發現,兩人又要吵架,小浪張琢磨著,陳小四這幾天干力氣活身體虛。
應該吃雞蛋補一補的。
一大早的,就挎著小籃子,扭著胯骨軸子,來陳小四家送雞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