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昧良心

  陳小四最後一張圖紙馬上要畫好了，但一聞到鍋貼大餅子的香味兒馬上住了手。


  土豆燉白菜已經燉出了土豆和白菜的味道，都是院子里長出來的，不上化肥，味道自然不同，一股誘人的芳香。


  裡面加上白白的薄薄的肥豬肉，錢紅杏又去王豆腐匠那買了兩塊豆腐切成小塊放到裡面，滋味更是極為誘人。


  農村做的豆腐都是滷水的，並且是人工熬制的，機械做出來的豆腐根本沒有這種味道。


  陳小四抓了一隻大餅子，也不嫌燙，就往嘴裡塞。


  錢紅杏給他盛了一碗湯。


  陳小四吸溜的喝了一口，又夾了一塊豆腐塞進嘴裡。


  接著兩三口就把一張大餅子吃光了。


  錢紅杏呵呵笑：「小四，你慢慢吃，干姐姐貼了二十多張大餅子呢，足夠你吃了。」


  「呵呵，干姐姐，你做的大餅子最好吃了，城裡賣的那些大餅子跟你的沒法比……」


  吃完飯，陳小四精神飽滿的把最後一張圖畫好。


  「干姐姐，我去跟村長說一聲，砍點木頭做槓桿用。」


  「嗯，小四，村長要是不讓的話，就別砍樹了，那麼多年生長的也不容易。」


  陳小四覺得干姐姐實在是太善良了，不殺雞不殺鴨的，連砍棵樹她好像都不忍了……


  見陳小四走出院子。


  錢紅杏沒事幹，開始拾掇房間，她是一個閑不住的女人，打了清水把陳小四的衣服泡上，準備一會兒洗，又手腳麻利的拾掇院子。


  等拾掇好了，搬出個板凳，在下午還算柔和點了的太陽下洗著陳小四的衣服。


  正洗了兩件，這時，院口傳來嘎吱一聲。


  紅色跑車停在了大門跟前。


  一頭紅色長發的夢嘉怡搖擺走了出來，啪的一聲關了車門。


  「你叫錢紅杏？」夢嘉怡邁開長腿，她換了一條黑色緊身褲子，兩條大腿顯得玲瓏性感。


  「嗯，你是我乾弟弟的同學吧，進屋坐吧。」錢紅杏站了起來，手在圍裙上擦了擦。


  「呵，進屋坐就不用了，聽村裡人說，你是陳小四的干姐姐，他是你的乾弟弟？」夢嘉怡說著挑了挑秀眉，一副話裡有話的樣子。


  「是、是這麼回事，小四還小的時候，我父親就收養了他……」


  夢嘉怡冷笑一聲，打斷道：「所以……陳小四感恩戴德，放著大學畢業好好的有前途的工作不做，回家陪你種地？是報恩？錢紅杏，你知不道你這樣做很自私？而且是在毀陳小四的未來？」


  「俺……俺……」錢紅杏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夢嘉怡一臉憎惡道：「錢紅杏，你別俺俺的裝老實人了，其實你最自私，最有手腕，你一個女人裝可憐種地，這樣你就能把陳小四拴在身邊，不離開你了是不是？陳小四是人中之龍，怎麼可以窩在農村呢？都是因為你這個壞女人……」


  「你，你憑啥這麼說俺？」錢紅杏眼裡透出水霧。


  「憑啥？就憑你毀了一個有才華有抱負的人，錢紅杏，你真卑鄙！你在這裡種地裝可憐對吧？好啊，我給你錢，給你……二十萬夠嗎？我讓你拿著錢離開這裡，換個地方過日子，別再糾纏小四。」


  一張支票遞了過來。


  錢紅杏沒有接：「我不要你的錢，我會勸小四回學校的。」


  見錢紅杏答應了。


  夢嘉怡口吻緩和一下道：「錢紅杏，我也是為了小四好，你總不想看著你乾弟弟在農村窩一輩子，當一輩子泥腿子吧，當農民有什麼出息？真是的，希望你說到做到，別再那麼自私，凡是多替別人想一想……」


  白了錢紅杏一眼，夢嘉怡往回走。


  剛到大門口，錢紅杏喊了她一聲。


  「怎麼？你反悔了？」夢嘉怡回頭問。


  錢紅杏晃晃頭：「沒有，是你的支票忘記拿回去了。我們農村人再窮，也不會昧著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