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神秘鬼神勾禍妃:毒寵天下> 1257.第1257章 【百暗】什麼叫沒有心?【必看】

1257.第1257章 【百暗】什麼叫沒有心?【必看】

  他說,他記得……


  剎那寂靜。


  齊緣趴在他懷裡,睜著眼睛,長睫動了動,呼吸淺淺,淚水盈滿眼眶,默默無聲的滑落,一點一點沾濕百暗的衣襟。


  淚水透過衣衫觸及皮膚,百暗抱她緊了些,在她耳邊低語,「脫塵,我回來了。」


  這一句話,她等了三千五百萬年,死咬牙關,眼前浮現的是他前世死的畫面……張口,有千萬委屈想說,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從何說起,好像就是很想他,很想他回來。


  「脫塵,我愛你。」


  很想說謝謝她能一直等他,這樣長的時間不離棄,也很想謝謝她能在他不記得一切時,死死抓著他不放,還為留下他劃破臉,她還是那麼善良,傻的讓他心疼。


  可感情裡面沒有謝謝和對不起,說出口只會顯得生疏,對於百暗而言,現在他最怕的就是妖精跟他生疏,不如之前那樣依賴他了。


  最終,齊緣一個字也沒說。


  如鯁在喉,眼淚不止,萬物寂靜,只聽得見他的呼吸。


  ……


  百暗和齊緣開啟了不說話的模式,準確的來說是齊緣一個人不說話,因為不知道說什麼。


  他帶著齊緣出院,看著這兩個忽然莫名其妙好了的臉傷,齊家的人又是疑惑又是高興,雖然很想問怎麼好的,畢竟這可都是實實在在的傷啊。


  齊緣不肯說話,齊恆覺得這是百暗害的,她有心結,因為他差點和別的女人訂婚。


  此刻的百暗已經不是那個柏暗了,他是暗神,面對著齊恆的冷言冷語,他也沒說話,因為他知道妖精有多善良,她肯定會在乎齊家人,不過齊恆趕他走,他也沒走。


  好嘛,把他女兒害的這麼慘,本來他還感謝他救了范楚,臉上有傷他也沒覺得他配不上女兒,可他倒好,和別的女人進進出出,誰知道他做不沒做對不起女兒的事情?現在還敢坐在這裡,在他女兒面前晃悠,乖女能忍,他忍不了!

  最後,百暗是被齊恆拿著掃帚給趕出去的,百暗當時的表情時看著那把高高懸在他腦袋頂上的掃帚,微微蹙眉,不滿,大概是沒想過這世間誰敢這樣對他吧,他還沒傲完呢,掃帚就打了下來,打在他背上。


  不走,難道一直挨打?

  還手是不可能,妖精可能會更不高興。


  就這樣,恢復神身和記憶的暗神大人被趕出了齊家大門。


  看著他被齊恆打著出去的背影,齊緣想忽視都難,等他出去后,齊恆回頭來跟她說話,才開口,齊緣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抓住齊恆的手臂,笑不停。


  要知道,給百暗看過臉色的活物都死光了,今天他竟然挨打了,還那麼狼狽。


  「哎呀,女兒你終於笑了,你嚇死父親了。」


  這麼長的時候,齊緣都不笑,活在煎熬裡面,死守著柏暗那個混小子,他看得心疼死了。


  「父親,您拿著掃帚的樣子也帥。」


  被女兒誇帥,齊恆坐直,整理一下衣領,「那我和那小子,誰帥?」


  「當然是您帥。」


  齊緣把齊恆哄的一臉笑容,齊恆心情好,要給她下廚,他說明天就又要回軍區了,沒有問她臉上傷怎麼回事,總之,好了就好。


  齊恆走了,齊緣面前一道玄光落下,百暗出現,他變回了前世離去時的那番裝束模樣,在齊緣面前蹲下,握著她的手,纖細溫軟,看她的眼睛,幾秒后,他揚唇笑了起來,還和當初一模一樣,弔兒郎當的,眼尾也上揚,長指颳了她精緻鼻樑一下。


  視線在她臉上流連,將她的柔荑放在唇上吻著,「脫塵,跟我說說話。」


  齊緣安靜的眨眸,說話?說什麼?

  百暗不記起便罷了,記起一切,她才發現,和他之間,隔了什麼……


  她心心念念的百暗回來了,可她細想,好像自從他走了后,她就慢慢的不需要他了,後來她越來越強大,強大到除了大神,誰也動不了她分毫的程度。


  雖然她輪迴前將法力修為都給了拂曉,可那份孤獨就像不可摧毀的高牆築在她的潛意識裡,看著百暗,很想問一句,你還回來做什麼呢?


  可她的確是想要他回來的,若當初他死時不說會有回來的一日,當時她就跟著他去了吧?他是她活在這世間唯一的執念。


  她始終不肯開口的模樣讓百暗心裡生了急,他不知道這三千五百萬年帶給了她什麼,更不知道會帶給他們之間什麼樣的距離,距離?他和妖精嗎?不!


  他絕不能和妖精之間有絲毫距離!


  「脫塵到底還是明白世事了?有自己的心事了,不會告訴百暗了,對嗎?」


  百暗伸手抱住她,之前的妖精,有什麼事情都會跟他說,心裡從來沒有藏任何事情。


  齊緣聽到了他話中的極度失望,想笑,怎麼可能不明白呢?


  世事無常,就如同百暗的死,就如同她一個人的三千五百萬年……


  那樣長的時間裡面,她即便想不藏著事情,又跟誰說呢?夜兒?母親的感情去和兒子沒完沒了一次又一次的說嗎?嗬!


  日復一日的掩埋堆疊,一團沒有頭緒的糟亂事,無從開口。


  至於心思?

  有心思的前提是有心,她連心都沒有,怎麼可能有心思?

  她一再的沉默讓百暗的心如同破開一個窟窿,痛,血淋淋的,他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把妖精變回之前不諳世事的模樣。


  「脫塵,我不在,你都去了哪些地方,能跟我說說嗎?」


  去了很多地方,他陪她去的地方,她都一個人走了無數遍,去回憶,後來她能獨自出門了,又去過了很多他沒有帶她去的地方。


  始終都是她一個人站在那些地方,觸目美景不勝數,可怎麼也覺得空。


  偷偷的按心口處,那裡面什麼都沒有……


  「乖女,下來。」


  齊恆在樓下叫她了,齊緣馬上就有動靜了,將手從他手中抽出,起身下樓了。


  百暗就站在那裡,看著她的背影,一臉頹敗,妖精不願意跟他說話,還是她只是生氣暫時不想跟他說話?也是,等了這麼久,她肯定會生氣。


  百暗自我催眠安慰著,因為他寧願再死一次也不願意相信妖精是不如之前愛他了,否則她怎麼可能為一個輪迴根本不記得前塵的柏暗而自殘?

  可他要怎麼哄才好?

  他走了這麼久,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能確信的是夜兒有保護好她。


  殊不知,百暗,有保護的了齊緣的人,比如殿下,可也有能讓她一而再自殘的人,比如你。


  ……


  樓下,齊恆給齊緣煮的面,他這手藝也就只能煮麵了。


  給范楚下過那麼寥寥幾次廚房,都是在煮麵。


  齊緣想,可能也就母親這麼不嫌棄他老人家的廚藝了,抬頭看齊恆,看他一臉期待,等著女兒誇的表情,打擊的話從喉間咽下去了,她笑起來,「父親,你的廚藝見長,好吃。」


  「那就都吃完,你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好好吃飯了,對胃不好。」


  齊恆開心得不行,被女兒誇簡直比當神仙還有感覺。


  齊緣點頭,吃了一小口,忽然抬頭看著齊恆,她見到這個男子第一面,他才二十多歲時,在醫院裡,他抱著自己愛不釋手,就如同她抱著夜兒那般高興,給她起名,為她喝水。


  他說,我是你的爹地……


  呵呵!


  「怎麼不吃了?」


  「爹地。」


  「呃……哎,怎麼想起改口了?」齊恆有些愣,他年輕時就是教女兒這樣叫她,可能是她小了,舌頭打不過來轉,就改教她叫自己父親。


  齊緣笑靨如花,「沒有,我就是想說,以後我會好好吃飯,也會聽你話,給您養老。」


  這個……


  照理說齊恆應該是感動高興的,結果他卻炸毛了,「我老了嗎?」


  「呃……沒沒有啊,我吃面。」


  齊緣覺得父親的思維也有點跳躍,他在別人面前嚴肅的很,在她這裡,聽個話都找不到重點,哎,難怪母親擰他耳朵。


  「我就說,我怎麼看都這麼年輕,怎麼會老?不過有句話你說對了,那就是聽我的話,早這麼想不就對了?你看看那個柏暗……氣死人!我本來還挺中意他,現在我是看到他就想打!也不知道你這丫頭看上他哪點,沒毀容之前就說看他那張臉,毀了容你還死心塌地,我不是教你以貌取人,只是他竟然拋棄你,還要跟別的女人訂婚,他敢牽別的女人的手,照我說,你現在就改跟他分手,我女兒這麼漂亮,什麼樣的找不到?還真以為只有他柏暗了?這世上的男人死光了?想要對你好的人多了去,他哪來的自信?」


  齊恆又滔滔不絕的開始了,這哪裡像是軍區裡面那個不苟言笑的將軍?


  他這一席話的後面幾句讓百暗聽了真切,他的確自信滿滿的覺得妖精不會背叛他,實際上妖精也沒有背叛他,只是妖精對他沒那麼熱忱了。


  而齊緣聽到的是百暗牽了別的女人的手這件事,忽然放下筷子,起身走去洗手間,把被他握過的手徹徹底底反覆清晰了好幾次。


  出來時,小手都洗紅了,百暗有看到,瞳孔一縮,眸底劃過笑意……


  ……


  鑒於齊恆有岳父的權利,暗神又不想妖精不高興,但又不想挨一個凡人的打,於是只能晚上出沒了。


  夜半十二點,他出現在了齊緣的房間里,妖精還坐在床頭,悶悶不樂的沒說話。


  百暗走過去,坐在床邊,想去握她的手,結果被她躲開,無奈的笑,眉宇蹙起,「脫塵,我只牽過她一次,沒超過五分鐘,然後我洗手了,洗了很多次,如果你不喜歡,那就把我手剁了。」


  她不理,一臉的不高興。


  剁了?


  她敢篤定,此刻如果她反手一耳光甩過去,他肯定受不了,還剁手?這些話說說就行了,她不會當真。


  雖然沒說話,可齊緣的心理活動多著呢。


  「脫塵,我們回家,好嗎?」


  回冥界,想去看看她一個人住了幾千萬年的地方,是什麼模樣,和之前有什麼變化。


  好嗎?好不好她也不會說話,忽然,齊緣眼前一暗,她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被他給吻了,她伸手去擦唇,手在半空被他握住,想掙脫,又被吻,氣急敗壞的妖精用頭去撞他的,結果他早料定般,一偏,她就一頭撞進了他懷裡,想起來已經晚了,被他抱著根本掙脫不了。


  百暗臉上逐漸出現笑容,「脫塵,為夫知道虧欠你太多,可是,從此以後我們再不會分開,一生無盡,都是我用來補償你,寵愛你的機會,我知道我不在了,即便夜兒將你保護再好,你也定然還是受了許多委屈,而那些委屈我一無所知,但是你可以告訴我,不要藏在心裡悶悶不樂,可好?我還是我,從沒有變,百暗永遠都是你的,輪迴與否,我不也還是沒逃得過你嗎?無論是百暗,還是柏暗,愛的都只是你,脫塵,跟我說句話好嗎?」


  藏在心裡?


  她沒有心,無處藏,沒有難過,不用藏。


  在處處可見悲歡離合的世間,她活的就像是個另類,因為她不會難過,即便是知道夜兒要殉情,她也只是為母著急罷了,絲毫難過都沒有,不是不想,是無法。


  百暗等了半天,也沒回應,滿心失落,低頭看她,睡著了?!


  嗬!

  頓時哭笑不得……


  …………


  百暗以為妖精要一直這樣下去,可誰知第二天一早,她忽然跟他說話了。


  齊緣看著百暗,「夜兒大婚的日子到了,他們拜堂沒有高堂,我們得趕緊回去。」


  她都說回去了,百暗當然是看傻了,「哦……好,回去。」


  視線不離她,傻傻的回答,齊緣黛眉微蹙,側臉拿了一本書砸他臉上,啪一聲,百暗被打醒……他接住書,看著妖精,下一刻,將她抱入懷中,全身都在抖,「脫塵……。」


  喉間壓抑的是相思,分明已經回來,分明她就在眼前,可她就是那麼有本事,讓他明明看著她還能相思成疾。


  「脫塵,能不能再跟我說說話,我們……好久都沒說話了。」


  可齊緣又安靜了,推開他,用了力,瞪著他沒怎麼高興,屬於給你一個眼神自己體會的款式,百暗又傻了,眼裡神色逐漸震驚,因為他方才好像聽到妖精說,說……


  「你說夜兒要成親?」


  百暗這是死一萬次也沒想到這個可能,在他看來,夜瞑跟雷音寺那群和尚除了殺生和不殺生,其他就沒區別!哦,夜瞑好像頭髮比和尚多了頭髮……


  齊緣冷哼一聲,側臉,傲嬌的小臉不似之前冷漠,百暗看的出神,這才是他的妖精本來模樣,像個孩子似的,高興則笑,不高興則哭,生氣則怒。


  牽過她的手,「我們回家。」


  ……


  百暗帶著齊緣回了冥界,他第一件事是為齊緣恢復神身,只是想要為她恢復法力修為時,發現是空的……


  不說這後面幾千萬年,就只算他在時,妖精的修為就已幾百萬年,怎麼會是空的?


  齊緣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問什麼,關於兒媳的事情,她終歸是要說的,「夜兒愛上的女子名為拂曉,拂曉命苦,生生世世受著疾痛折磨,我走之時,拂曉就快死了,而她沒有輪迴了,夜兒要用他自己的所有法力修為去為拂曉築一世命格,就是為了讓她活那短短二十年,我……。」


  說到這裡,她也就沒說了,百暗也就明白了。


  只是他心裡沉了沉,築命格的法力要多強大他很清楚,妖精原來已經可以強大到築命了?難怪她那麼重的心事,若非經歷太多,怎會有那樣的法力修為?


  還想問她下文,想問她經歷了什麼,可卻被人打斷。


  有人在吼他,好像是個小姑娘,他有些好奇的低頭看,挑眉,是一隻沒他膝蓋高的小鬼神,「你是誰?冥界有你這麼小的神明?」


  「再小,我也是鬼神。你放開我祖母,不許輕薄她,否則本宮不想跟你好好說話。」


  小鬼神的聲音又軟又萌,長的那叫一個美,齊緣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來了,她淺淺的笑看著小鬼神,她的小孫女……


  可百暗不知道這是誰啊,目前他連冥王宮都只是走馬觀花的看了看,變化何止是大?


  「你祖母?」


  百暗側臉看齊緣,明白過來,但又不確定,不是說成親嗎?

  這親都沒成,孩子怎麼來的?


  看著這小鬼神一身公主裝束,丁點兒大的模樣倒是美,眉宇間有那麼點兒夜兒的神韻,她身體里似乎流的就是暗冥血,可她又應該是個小仙女?


  夜兒的孩子應該是生下來就羽化成神,怎麼還有個這麼小的,沒成形的?

  「小公主,你知道我是誰嗎?」


  百暗蹲下身,原來這是他家的掌上明珠,鬼靈精一個。


  「祖母不高興,所以我就不知道你是誰。等祖母高興了,我就認識你了。」


  看吧,人小鬼大的,竟然知道看事。


  百暗沒想過家裡會出這麼點兒個小姑娘,愛不釋手的想抱她。


  誰知道他才伸手,結果小鬼神閉著眼,在原地快速踏步,「不許碰我不許碰我,父王說了,誰都不許碰我。」


  她就這樣跺腳,然後腦袋上丁點兒大的小步搖就叮鈴鈴的響,看的百暗更想抱了。


  她實在太小了,他兩根手指就能擰起來舉在空中。


  「火兒。」


  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進了后,百暗這想看震驚了,一個縮小版的殿下就站在他面前,那麼像,他掐指一算,嗬!小太子是紫冥座的鬼神,之前他就算過會來,只是沒想到會是他的皇孫。


  「王兄,祖母回來了。」


  「火兒,你跑出來要跟王兄說,吶,果子。」


  「王兄,火兒最喜歡你了。」


  這個就是夜流火小公主了,她最喜歡的才不是她王兄,是果子。


  兩個小鬼神似乎很明白看事情,就這麼走了。


  百暗走到齊緣面前,環住她,低頭看著她眼睛,「脫塵,他們是夜兒的孩子。」


  「嗯,雙胞胎,所以火兒沒能羽化成神。」


  「脫塵,我們再生一個女兒?」


  啪!

  百暗被打了,齊緣拿的一隻新鞋打的,打的腦門。


  百暗:「……」


  他說錯什麼了嗎?

  …………


  接下來的好幾天,百暗都陪著齊緣冥界人界兩頭跑,可她就是不讓他親近,生女兒?就這樣還怎麼生?什麼都沒法生!

  百暗是想,重新來一次,孩子或許會讓他們靠近,恢復如初,可妖精壓根不願意。


  ……


  齊緣對百暗還是那麼寡言少語,若非必要,她根本不會跟百暗開口。


  這天,夜瞑和宮拂曉成親,百暗看到了夜兒,也看到了兒媳婦,小孫女當真是長得像極了她的母后。


  ……


  夜瞑和宮拂曉成親后的第三天,宮拂曉去給百暗請安,結果沒看到齊緣,她還納悶呢,母后竟然不在?看來父王又獨守空房了。


  父王這都回來一段時間了,怎麼還是獨守空閨的過日子?


  這樣下去,他肯定得抑鬱症。


  宮拂曉這八卦的脾氣永遠改不了,她坐在百暗的宮殿喝茶,偷偷的瞄百暗,「父王,你好像很……愁?因為母后吧。」


  百暗微微嘆氣,點頭,除了她還能是誰?

  「嘻嘻,父王,兒媳有話,能說嗎?」


  「說。」


  「其實父王你走的太久了,和母後有了一些不能溝通是正常的,只要你肯花心思,把她當成當初那個初見時的女子來對待,她一定能釋懷的。母后不是變得冷漠了,只是不論是誰過幾千萬年沒心的日子,都不會好到哪裡去。」


  宮拂曉一邊說,一邊拿了一塊精緻的糕點咬了一口,嗯……父王這裡的糕點好吃,她回去讓做幾份!

  「沒心是什麼意思?」


  「嗯?您不知道嗎?」宮拂曉睜大眼睛,看百暗,父王看著挺聰明的呀,怎麼那件事都不知道?母后沒說?


  「知道什麼?我只知道她心事重重,定然是我不在的幾千萬年裡,太多事情都被她埋在心裡,現在一時間沒法開口跟我說,她到底對我……陌生了……。」


  妖精可以對著陌生的他熱忱,卻不能對著熟悉的他再依賴。


  宮拂曉沉默片刻,知道問題出現在哪了,一個不說,一個問不出結果……


  「父王,你走了幾千萬年啊,母后從一個事事依賴你的女子被迫堅強,獨立,所以她知道了一件,這件事叫做『世事無常』!她不是個傻子,經歷什麼,就要明白什麼,你說是吧?至於她對你陌生,那不是陌生,只是她之前太過依賴你,現在不依賴了,你和她之間少了這份交集,才讓你覺得陌生。至於她為何不依賴你,是因為她在把法力修為給我之前,這六界根本除了大神,沒誰動的了她!父王,你走了,她卻將自己活成了當初的百暗……。」


  既然齊緣自己心裡有了一個百暗存在,她何必再要另一個百暗?

  百暗闔上流目,他走了,脫塵將自己活成了另一個百暗……


  「父王,對於母後來說,你是母后的一部分,你走了,她最缺的就是你,所以她缺什麼就補什麼,久而久之,她就活成了你。若真的陌生,她又何必守著心裡虛幻的百暗不放?她不過就是擔心你只是一場夢,所以她寧願相信你沒回來,也要守著腦海里那個陪了她幾千萬年躺在棺中的百暗。」


  宮拂曉的一字一句對百暗來說都是驚醒……


  「還有啊,母后是不會變成所謂深沉世故的,因為那三千五百多萬年,她根本沒有心,想深沉,想成熟都不可能,您把她哄高興了,她還是當初那個不諳世事冥主夫人。」


  「什麼叫沒有心?」


  百暗猛地睜開眼,看著宮拂曉,那眸光凌厲,宮拂曉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又咬了一口糕點,「難道父王莫非不知道在您前世下葬時,母后徒手將她自己的心血淋淋的挖了出來,放在您的棺中,給您陪葬了嗎?一個沒有心的女子,拿什麼來成熟?我第一次看見母后的時候,她就跟火兒差不多,眼裡就只知道玩,連她……哎?父王?」


  她話都沒說完,百暗卻沒見了蹤影,宮拂曉一口吃完糕點,起身,有些糾結的撓後腦勺,夜瞑這個害人精,慫恿她獨自來給父王請安,還說父王不會因為她說話沒輕重生氣,看吧,父王都被她給說沒影了,回去收拾他。


  …………


  百暗去人界找齊緣了,他不想給她時間冷靜了,宮拂曉的話一句一句,如魔音刺耳般的回放著……


  你走了,她將自己活成了當初的百暗……


  你難道不知道在你前世下葬時,她徒手將血淋淋的心挖了出來給你陪葬了嗎?


  脫塵!


  他從沒想過,他帶給脫塵的竟然是這樣漫長而煎熬的日子。


  他只想過怎麼留下她,卻忘了這過程何其漫長而痛苦,那是他的妖精,他竟然才是傷她入骨的那個。


  ……


  齊緣正在現代的家裡,在衣櫥裡面找衣服,她要出門。


  就在她剛剛把衣服紐扣解開時,百暗忽然出現在她面前,「啊……。」


  嚇的她尖叫出聲!

  幸好家裡沒人,否則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怎麼了。


  「脫塵……。」


  「走開!我的衣服沒穿好,啊……。」


  齊緣小臉羞的通紅,結果百暗卻只顧著將她抱在懷裡,鬆開的衣襟什麼都能看見,她的肌膚勝雪,透風,好冷……


  忽然,有什麼液體滴在了她的身上,從鬆散的領口滴落在肩上,最後滑下背脊……


  一怔,一震,側臉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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