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薄久夜要掐死鳳眠
無力勾著的頭抬起,薄久夜容顏落拓的臉,面向容若,笑的有些不正常,「都錯了,都錯了!對薄雲朵的判斷也好,對那個廢物太子的判斷也好,哈哈……」
這麼瀕臨瘋狂的薄久夜,容若還是第一次看到,這讓他,既驚詫,也不悅,「事情的經過,我已經聽管家大致提過了,為了一個女人,相爺,你至於如此么?要一個女人,可以,但對一個女人過於用情,那就不應該是你薄久夜,應該做的。」
一口乾掉了杯子里的酒,薄久夜還沒邊咽下,邊沖容若搖著手指,身體有些搖晃起來,已然有了醉漢的模樣,「你……不懂,不懂!她不是她,她才不是她!我薄久夜要的女人,不是她,不是!」
「什麼意思。」越看薄久夜那樣兒,容若就越不高興,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呵呵呵……這是個笑話,一個,大笑話!」薄久夜又痴痴的笑了起來,當真一點兒平時那意氣風發樣子,都找不到了,「不能告訴你,不能,你啊,不懂——醢」
容若擰緊了眉,眼裡已經露出厭惡,「那容若倒是要請問相爺了,相爺找容若來,到底,又是所謂何事?」
「我告訴你啊……」薄久夜的上半身,朝容若那個方向前傾,一手下意識的扶住了椅子的扶手,一手捏著空酒杯,豎起食指,在了唇前,眼睛神神叨叨的在眼眶裡提溜亂轉,「那個太子,那個大廢物!居然啊……是個假的,假的!」
「容若當然知道他是個假的,一個不知道是皇上,哪裡找來的遺孤,這件事,你我,早幾年不就已經知道了?」關於太子的身世,現在再提及,容若已經遠遠沒有了當年知道后的震驚,顯得很平靜緹。
但這種平靜里,壓抑著一種,說不出的恨,讓容若壓制的恰到好處,「若不是,當年的綺妃與葉妃,知道了不該知道的這件事,你我而今,又怎麼會……」
後面的話,容若立刻戛然而止了,沒有再說下去,而是一臉嚴肅的,看向了薄久夜,「相爺,都多少年不提這件事了,你怎麼又提了?你應該知道,就算我們知道這件事,又能怎樣?敢說出去的後果,可不是如今的我們,所能夠承擔的。」
薄久夜也陷入了一時的回憶,再聽到容若這番說詞,神色莫名了片刻,不喜不,就那麼木訥了片刻。
再回神時,他已經又是剛才那幅,醉態不輕的樣子,擺著手,「不不不,此假,非彼假,是弄虛作假,是假意裝瘋賣傻……」
容若揚高了一角的眉,「太子裝瘋賣傻?」
往椅背上一倒,薄久夜就跟脖子沒了骨頭似地,點了頭,真讓人覺著,他那重重的腦袋,會不會突然,掉的地上,「沒,沒錯,他啊,哪裡是什麼草包,什麼無能的廢物,他要是個蠢蛋,會把我們這一個兩個,都耍的團團轉嗎?啊?會有那麼深不可測的武功嗎?啊?」
說起這事兒,薄久夜口吻不太好起來,一個啊子,就跟喉嚨里吼出來的一樣,看起來,他這是要發脾氣的前兆。
「等會兒,你等會兒。」容若抬手,示意薄久夜不要再神神叨叨,「你說他把你和誰耍的團團轉,還有深不可測的武功?」
薄久夜真是醉的不清了,又莫名其妙的哈哈笑了起來,毫無形象的癱在椅子上,像灘爛泥,「當然是我,薄久夜!還有皇帝老兒,寒王!哈哈哈……我都跟他動手了,差那麼點兒,就讓他燕夙修,這個野-種!給打死了,哈哈哈……」
容若相當愕然,但看到薄久夜這幅醉鬼的樣子,又對他說的事情,表示極度的懷疑,所以他眯著眼睛,又問薄久夜,「真的?」
「真,真啊!」薄久夜突然坐了起來,又站了起來,勾著腰,搖搖晃晃的就朝容若撲了上去,撲到了容若的懷裡,抱著容若的身體,當什麼東西似地搖晃,「信我,信我啊容容——」
容若壓根沒想到他會突然真的發神經,還撲了過來,因為有椅子輪廓的局限,容若一時根本就避不開,只能被他薄久夜撲了個滿懷。
容若現在,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一個是成了醉鬼的薄久夜,一個是,他恐怕不得不重視起來的,太子的問題。
以至於,門被突然推開,一個小傢伙進入到他的視野的時候,他竟然,都不知道作何反應了。
薄鳳眠拿著今天被夫子表揚過的,自己第一次寫的詩文,滿懷喜悅的來到父親的書房。
自從上一次被父親打了耳光以後,他已經許久都沒有見到過父親了,飯桌上,父親也沒有再出席,讓他很是想念,兩父子曾經相處過,雖少,卻很愉快的時光。
小傢伙似乎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畢竟百善孝為先,就是最近在課堂里,他們這個年紀,該學的東西。
受到了觸動,他就知道自己上一次跟父親吵架,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可礙於拉不下臉道歉,於是,就想自己最近在學堂里好好表現,然後把自己的成績拿出來,當成緩和父子矛盾的橋樑。
何況,太子另娶,父親又有了跟四姑姑合好的機會,希望自己親生父母能夠永遠在一起的想法,不只是他,只怕全世界所有的孩子們,都是這麼願望的。
故而,就有了現在這一出。
只是,一進來就看到自己的父親,醉醺醺的跟他挺敬佩的容叔叔抱在了一起,實在讓小傢伙的感官,和幼小的心靈,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貴族,說好聽點是上流階層的貴人,說不好聽點,是戴著虛假的光環,背地裡,干盡藏污納垢,道德淪喪的一群衣冠禽-獸。
又加上,在學堂里,幾乎沒有太細化的分開學生的年齡層次。
又有鳳眠這宰相公子的頭銜。
所以說,別看鳳眠年紀那麼小,不過五歲不到,可接觸到的人,早已形形色色,什麼樣兒的都有。
不然昨晚在太子的夜宴上,他也不會來那麼一出,所謂的『點花名冊』。
所以咯,這孩子雖然不懂成人之間那些不能說的秘密,可並不代表孩子們,就不會被耳濡目染,浮想聯翩。
就看現在,鳳眠這孩子看到這一幕後,就受驚不小的樣子,愣過後,小手顫抖的指向了那抱在一起的兩個大男人,「父……父親!容……容叔叔你們,你們……」
容若也是被這孩子的突然出現,弄得一懵,本來什麼都沒有的事兒,可對上孩子那稚嫩純凈的眼睛,還有孩子那一看就知道是誤會了什麼的表情,容若頓時,就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了。
他不知道要跟一個孩子怎麼解釋,也完全不想解釋,因為他自己也挺生氣的,今晚這些事兒,就沒一個讓他感到高興的。
於是,他也不管薄久夜的死活了,一把將薄久夜推開,然後洋洋洒洒站起來,抖著衣袖,氣呼呼的揚長而去了。
薄久夜就跟沒了骨頭似地,被容若推開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的,要多不好看,就有多不好看。
薄鳳眠還是心疼自己的爹啊,也不發傻了,趕緊沖了過去,蹲在了自己父親的身邊,要哭不哭的,看起來好可憐,「父親,父親您怎麼了?」
這一摔,似乎把薄久夜給摔得有些暈乎,半點沒緩過來。
薄鳳眠看他那頹敗的,蔫頭耷腦的樣子,還以為他是受了什麼不小的刺-激,所以,小傢伙一扭頭,就淚眼婆娑的控訴大步離開的容若,「容叔叔,您到底對父親做了什麼,您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說拋下我父親,就拋下我父親呢?您就是個死沒良心啊您!」
就這話,差點讓剛跨門檻的容若,好懸沒差點被門檻絆倒。
薄久夜突然回魂了,看到自己身邊哭哭啼啼的兒子,他又神經質的笑了起來,伸手捧過鳳眠的小臉蛋兒,面向了他自己,「看看這張臉,看看,看看……跟你那個親爹,真是越長越像了,哈哈……」
鳳眠不能再控訴已經逃也似地走掉了的容若,被迫淚眼朦朧的看向了自己的父親,但父親瘋癲的樣子,父親莫名其妙的話,讓他很不解,很困惑,「父親,您到底是怎麼了,您跟眠兒說,好不好?眠兒是您的兒子啊。」
最後一句話,似乎觸動到了薄久夜。
但薄久夜,並不像每個父親那樣,聽到自己的孩子這麼懂事兒的話而感到高興,相反,他突然陰沉了臉,將那雙原本捧住鳳眠小臉的手,猛地,掐住了鳳眠細小的脖子。
「你這個野-種,野-種!」他猩紅的眼珠子,幾乎快凸了出來,面目異常扭曲,發了狠的那種扭曲,脖子額頭手背,全都鼓起了青筋,「誰是你爹,誰是你爹,你這個野-種!!」
鳳眠那麼小,又是那麼脆弱的孩子,被他這麼狠命一掐,焉有反抗的力氣?——
題外話-——
好煩,寫好的結局,結果稿子卡沒了,怎麼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