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雲朵要告別過去往前走
瞧她那樣兒,無心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首發哦親
他這才發現,原來四小姐,也是怕疼的,還以為她真的什麼都不怕。
大概,是因為傷到的,是心臟的關係吧……
一經觸碰,就會格外的痛。
如是想著,無心眼裡噙著心疼,到了她身前,蹲下身,伸手,按住了她的腳背。
「小姐,得罪了。」他低著頭,左手繞到了她的腳後跟,將她的腳小心的抬起了一點兒,右手,則將繡花鞋,給她嚴絲合縫的穿好了。
雲朵起先是怔了一下,然而,就是一臉的不好意思,「怎麼能說是得罪,讓你做這種事,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無心是表面伺候她的丫鬟沒錯,可她能讓他給自己找衣服,能讓他給自己提洗澡水,甚至,能為了讓他不被人懷疑,還讓他給自己穿衣服,但是。
讓一個大男人給一個女人提鞋,給一個女人穿鞋,那意思,就有些侮辱這個男人的尊嚴了。
當然,王子給灰姑娘穿上水晶鞋這種的寓意,因為是有愛情為前提,只會讓人艷羨和浪漫外,就不會有別的意思了醢。
可無心和她,又不是王子和灰姑娘,自然,就不能同日而語。
無心頭也不抬的說:「沒關係,能為小姐做點事,無心更心安。」
話是這麼冠冕堂皇沒錯,可誰也看不見,無心臉上的羞紅。
在古代,對於一個男子而言,觸碰到女人的玉足,還有另一種意思。
方瑩遠遠看著這一幕,搖了搖頭,輕嘆一口氣。
又是一個痴男…緹…
雲朵聽了無心都這麼說了,也不好矯情什麼,反正他也穿好了,矯情也沒多少意思了。
於是,她就把心思和話鋒,轉到了正題上了,「方瑩,你去通知花樓里的姑娘們,讓她們,都去南湘館集合。」
雖然不知道四小姐到底想幹什麼,但剛才自己都已經突破自己的底線,不該說的都說了,方瑩覺得問心無愧,便當即應了,轉身出去。
「對了,你出去的時候,別忘了讓那幾個丫頭過來給我妝扮一下。」雲朵又伸長了脖子補充一句。
方瑩答應一聲,出了內屋了。
無心給雲朵穿好了鞋,但沒有立刻起身,而是仰頭望著雲朵,「小姐,可您的傷……」
「別擔心,我只是去看看戲,不做別的。」雲朵回眸,沖他悄然一笑,「再說了,看戲這種閑暇娛樂之事,還能有益身心,我這麼天天擱在屋子裡憋著,不也是不怎麼好,你說是不是?」
「可是……」無心欲言又止,眉心微擰。
他其實更擔心的,是她心裡的傷……
但云朵,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忽然虛眯起了眼睛,琥珀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層薄霧,「知道么無心,對一個再度死過一次的人來講,已經沒有什麼是放不開,更沒有什麼……是必須留戀的。」
無心一窒,一瞬不瞬的凝望她,「小姐您的意思是……」
「人總是要往前走,總不能一直在原地打轉,所以呢……」抬手拍了拍無心的肩膀,雲朵眨了下眼睛,眼中迷霧散去,清明見底,可與明月爭輝,嫣然一笑,「就要總結過去,跟過去,徹底的告別。」
*
言書與弦琴,一道去了前院,給寒王復命。
寒王前來薄家,探望雲朵這個薄家的四小姐,縱然雲朵現在,已經是眾所周知的挂名薄小姐,可該有的禮數規矩,該走的禮儀程序,都一樣是不能少的。
於是,寒王這樣一個男子,就不能是直接的去後院探望雲朵了,總要經過前院,與薄家當家的主事人說道幾句,再由薄家的主事人領著前往後院,這才合乎世家大宅的規矩禮教。
而再說到寒王的身份,一個晉國來的一等親王,而來拜訪薄家的小姐,那麼於情於理,放眼薄家能接待他這種尊貴身份的,還真是除了薄家當家的一把手,就再也沒別人了。
所以說,這不是薄家的一家之主薄久夜,正在前院的客廳里,招呼著這位晉國的親王么?
弦琴時不時的,往身邊走在一道兒上的言書,看上兩眼。
現下,仍見言書有些魂不守舍的,眼睛泛著迷離,嘴角帶著淺笑,臉蛋染著薄紅,活像一個,喝醉了的醉鬼。
但她與醉鬼不同的是,她走路並沒有一步三晃。
可這仍讓弦琴覺得奇怪,眼瞧著就要到前院的客廳了,她覺得言書這個樣子,實在有些不好。
於是,弦琴伸出手,張開著五指,到了言書的眼前一陣的擺動,「喂喂,該醒醒了!」
弦琴倒是沒被弦琴的手給晃到,但被弦琴這一嗓子喊的,卻是一個激靈,立即就剎住了腳。
她一張清秀的鵝蛋小臉,剛好就給撞到了弦琴那隻,在她眼前晃來晃去,還未及時收回去的手掌上。
惹得弦琴一聲驚呼,「我的乖乖,這就是傳說中的巴掌小臉嗎?」
有些誇張了,但言書年紀還小,十五歲都還不到,沒有長開,臉蛋比成人女子的臉還要小了三分,加上臉型也是屬於瘦臉的鵝蛋型,就愈發的小了。
不過絕對還沒有小到,弦琴這麼一個小姑娘,那麼小小一隻手的小度。
言書這下是徹底的醒神了過來,抬手捏住了弦琴的腕子,給用力的甩到了一邊,眼睛氣鼓鼓的瞪著弦琴,「死丫頭,你胡鬧什麼!」
「噯喲,真是好心沒好報哦~」弦琴揉了揉自己的腕子,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也不知道是誰,一路走過來就跟魂都丟了似地,好姐妹我要是不提醒啊,沒準備就得掉溝里去了,嘖嘖,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小鬼,敢把我們大姐的魂兒都給勾了去,這要是逮著了,非得給他一頓胖揍不可!」
這夾棍帶棒的,也不知道這神經向來較粗的妮子是故意說的,還是無意說的,反正言書聽的,是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聽到最後,一跺腳,伸手在弦琴胳膊上一扭,一句我不跟你說了,就憤憤的疾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