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雲朵醉酒被四面埋伏
這話一說出來,就連亭外四個聽到的丫頭都覺得,四小姐,這分明就是,故意刺-激方瑩的。
至於用意,已經很明顯了,四小姐這八成還是生氣了,她自己不痛快,也要讓方瑩不好過。
四個丫頭因為好奇心的驅使,倒是心癢難耐的,很想看看那從來都鎮定從容的方瑩,現在被主子戳到痛處,該是什麼反應。
但她們卻不敢去看,光是亭子里主僕二人的談話,她們就已經知道太多了醢。
少頃,她們就聽到了亭子里,傳出了方瑩的回應,聲音很平靜,很淡定。
「那又如何。」方瑩的樣子也挺氣定神閑的,拿著手上那條大氅,細心的往雲朵身上披了上去,「至少,他比需要任何人,都更需要奴婢。」
雲朵一怔,循著方瑩的言詞細細一想。
還真是,在薄久夜那裡,恐怕除了幕僚容若公子之外,方瑩,就是他最信任,也最是委以重用的臂膀了。
不,還有一點是別人沒有的。
方瑩更比任何人,與薄久夜走得近緹。
在伺候她薄雲朵之前,她方瑩可是薄家上下都知道的,薄家家主最貼身的大丫鬟,權力比管家,都還要大。
她甚至更相信,在薄久夜背後的龐大勢力中,方瑩所掌控到的權力,比在薄家,絕對不會小。
如此這般,方瑩那話倒是還真沒吹噓,她確實是薄久夜需要的人,也可能是最信任的人。
身為薄久夜的正牌夫人朝霞,就算曾經在外享受著萬般恩寵,享受著宰相夫人這個頭銜所帶來的無數榮光,那又如何?
只怕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在薄家,根本就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影響力,在那般所謂寵愛她的薄久夜面前,只怕更沒有了。
如今,二夫人容芷,輕易就成了替她的薄相新寵。
想到這,雲朵譏誚的扯唇一笑,靜靜的看著,正在給自己身上披上大氅的系著緞帶的方瑩。
她忽然覺得,如果只要方瑩想,只要在薄久夜跟前,說薄久夜那兩位新歡舊愛的半句不是。
呵,那等待那兩位的,恐怕就是薄久夜的殘酷手段了。
好在,她薄雲朵的秘密,跟她方瑩成了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方瑩不敢動,也不會動。
不然,真讓薄久夜知道,她薄雲朵就是當初毀了他侵蝕整個鬼殺宗計劃的始作俑者,只怕後果……
「方瑩,真要謝謝你的鼓勵,你啊,說不定還真能成為,我今後的好榜樣……也不一定呢。」
方瑩說這話的用意,雲朵也是明白的,所以她倒是頭一次,這麼給方瑩一個會心一笑。
沒錯,要想掠奪一個男人的心,方式有很多很多,借酒澆愁,那是蠢女人才會幹的事情。
因為男人,不會心疼你。
系好大氅的緞帶了,方瑩是慢條斯理的打成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把手收了回去,她的臉上還是一成不變的不苟言笑,「回吧,後面的事兒讓館主自己處理就好,小姐太累了,需要休息休息,養足精神。」
雲朵頷首,攏了攏身上披著的白鶴大氅,這才覺得身子是有些涼了,「走吧。」
真是可惜了,本來她還真有點兒想,把自己這個幾十家花樓大老-鴇的真實身份,在花魁選完的最後,好好兒的宣布一下呢。
可她現在沒心情了,也不想打燕夙修和皇家的臉了。
倒不是真怕了燕夙修適才的威脅,她就是覺得,有點兒特娘的沒勁兒……
這神經一鬆懈下來,睏倦的那股子勁兒倒是真的來了,有些頭重腳輕,走路都有些不穩當,輕飄飄的。
沒走兩步,雲朵就有些踉蹌,好在方瑩就在身邊跟著,也眼疾手快,一把就攙扶住了雲朵的胳膊。
「小姐,看來您要飄飄欲-仙了,真是恭喜。」方瑩面不改色的來了這麼一句。
「去,居然打趣兒起我來了……」雲朵不滿的嘟囔,眼睛有些惺忪起來,終於有了點醉態。
外面守著的四個丫頭也很有眼力勁兒,雲朵方瑩兩主僕剛一走出亭子,她們就跟了上去。
墨畫梓棋,綳著小臉,戒備的走在了兩人前面,弦琴走在兩人後面押后,因為她武功最好。
而剩下的言書,怕雲朵這主子待會兒酒勁上來,要麼想睡要麼發酒瘋,於是不用方瑩吩咐,她就到雲朵另一側,攙扶雲朵的另一隻胳膊了。
主僕五人,為了不引起還沒散去的那些賓客的注意,走了南湘館,通往外面街道的另一條無人小道,無聲無息的,就離開了。
快到小門外時,梓棋被方瑩安排去南湘館停當車馬的棚子,要了一輛馬車。
梓棋也沒叫上一個車夫,自己就駕著馬車出來了。
幾人將雲朵扶上馬車之後,方瑩留在馬車裡照看。
四個丫頭,則兩個在前趕車,令兩個則坐在車尾,以防發生什麼意外事故。
這警戒力度,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哪家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人物出行,為了生命安危,才這麼嚴防死守的。
雲朵雖然在外還真不是什麼大人物,可誰讓她的仇家,不少都是大人物呢?
即便從薄家來的時候,已經很隱秘很低調,還沒人知道,她就是城南幾十家花樓的大老-鴇。
可誰能保證,那些仇家不會聰明的選擇,在她回去的路上設伏?
所以說,這麼點警備力,還算是少的。
還真特娘的別說,好的不靈壞的靈,有時候你越怕什麼,就會越來什麼。
坐在馬車末尾的弦琴,性子雖然躁了點,但武功確實是最優異的一個。
另外三個丫頭都還沒有察覺到什麼,就她一人,就像鬣狗一樣,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息。
「有埋伏!」街道上的燈火不是特別明亮,可這丫頭的一雙眼睛,卻比街上的火光還要生輝幾分,手上提著的利劍,鏘的一聲,從劍鞘里,拔出了一半的劍身,做好隨意迎敵的準備。
令三個丫頭雖然沒感覺到,但她們對弦琴很信任,除了繼續趕馬車的梓棋,其餘兩個丫頭,也同樣拿出了自己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