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薄雲穎羨慕雲朵太子
不信任,那是因為兩人之間,沒有安全感,對雙方都沒有信心。
而這個問題,兩人以前總是逃避,或者總是拿出來大吵大鬧,到最後,不是視而不見直接跳了過去,就是吵得不歡而散。
一次兩次,次數多了,矛盾被越來越激化,他們之間連最基礎的信任都沒有了攖。
長此以往下去,總有一天,會在兩人之間爆發。
彼時,雲朵莫名的想,讓這個矛盾能夠解決償。
她想了想,然後抬起雙手,輕輕的捧住了他臉的兩頰,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視著他,表情尤為的認真,「燕夙修,我和薄久夜已經結束了,很早就結束了,你明白了么?」
燕夙修眼波微動,嘴角有些微的勾動,不明顯,似乎是想笑卻沒有笑出來的那種樣子。
他也把視線灌注到她的眼裡,無比認真的凝望她的眼睛,像要把她看穿一樣,「那你告訴我,你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兄妹,簡單純粹的兄妹,抑或是陌生人,都可以。」瞧他傻傻的期待自己答案的樣子,雲朵又忍不住笑了,「這不正是你這傢伙所希望的嗎?」
她忽然這才明白過來,剛才的他這貨為什麼要把她扯進,他和薄久夜的談話中了。
說到底,這貨就是在提醒薄久夜或者她,提醒薄久夜往後是他這貨的大舅子,而她,是他勞什子的愛妃。
明白了,她心裡頭那最後的一點子怒意,全部都被瓦解的一乾二淨了。
聞言,燕夙修心虛的把頭別開,哼了哼,「知道就好。」
「這回說清楚了吧,該放我走了吧?」瞧他那自以為是的小樣兒,把手從他臉上收了回來的雲朵,真是手癢的又想給他兩拳。
「不行!」撐在雲朵兩側的雙臂又往雲朵的方向靠了靠,燕夙修言辭激烈毫不猶豫就給拒絕了她的提議。
誒,雲朵這下子真是耐心都被他耗空了,被他欺壓了快一天的這脾氣,登時就冒了出來。
「你到底想怎樣,啊?」
雙手一抱臂,雲朵不耐煩的瞪著他。
好半天都黑著臉沒笑容的燕夙修,突的就這麼對她嘿的一笑,「再親一個咯。」
「滾犢子!」雲朵毫不客氣就要給他褲襠一腳。
可惜啊可惜,這貨的反應實在是太快了,不但眼疾手快抓住了她踢過去的腳,還抓著她的腳順勢一拉,將之扣到了他的腰上。
使得兩人的距離,拉的無比靠近,貼的親密無間。
還沒來得及反應的雲朵,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那張妖孽的臉欺了上來。
然而吻,不是預料之中的粗魯,很溫柔,很細膩。
從蜻蜓點水般的觸碰,再到淺嘗而轍的唇瓣相銜,連舌頭都沒伸,簡直是清水的不能再清水,一點晴色都沒有沾染。
而且,這個吻,就這麼完了?
完的連雲朵自己都難以置信,有些瞠目的看向正在舔自己嘴唇的死男人。
這男人是何等的喂不飽,她又不是沒有領教過,現在就這麼放過她了,簡直讓她都要懷疑人生了!
「怎麼……」瞧雲朵像見鬼似地看著自己,燕夙修眨了眨眼睛,唇立刻湊了過去,往她臉上吹了一口氣兒,「不滿足么?想不到愛妃如此欲-求不滿呢……」
「不滿足你個頭!」一巴掌蓋住他的臉,雲朵把他往後推了推。
就是這一個小動作,讓雲朵的視線得以重新開闊了許多。
正因為視線開闊了,雲朵才赫然發現,在燕夙修背後,不知何時從雪牆開的那方拱形門裡走出來的老十薄雲穎,正愣神的往他們兩個看了過來。
饒是如她薄雲朵臉皮如此之厚的女人,頓時也湧起了一股囧然感,臉有點兒燒。
沒想多的,她便立刻對燕夙修這死男人低聲斥責,「還不快走開,這是要當猴子被人觀賞多久啊你!」
咱太子爺混不在意一笑,好似早知道後面有人再看兩人親熱一樣,但見雲朵小臉兒燒紅,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可不就是猴子,就沒見過這麼紅的。」
「死開!」雲朵狠狠剜他一眼,排開他的爪子,用力將他推開。
好在燕夙修似乎沒有在和她打鬧下去的意思,雲朵雖用盡了力氣推他,但之前都我自巋然不動的這貨這一次,還是給推開了。
雲朵尷尬的趕緊整了整裙擺,對那廂大概距離了十米不到外的薄雲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十妹妹。」
薄雲穎被她這聲喊的回過神來,臉一下子燒的通紅,連脖子耳朵根兒都全紅了,怯生生的站在原地低下了頭,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四,四姐姐……」
那顫顫巍巍的小聲音,像是嚇得不輕,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似地。
雲朵見狀,真是蠻鬱悶的,明明是她做了不好意思的事,怎麼反倒是看得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燕夙修的視線,若有似無的掃了薄雲穎一眼,然後又溫柔的落回了雲朵的臉上,手指勾過粘在了她唇上的一縷青絲,「愛妃,本宮先回去了,你乖乖在院子里待著,披好嫁衣上好妝,等幾日後本宮來迎你,嗯?」
雲朵悶聲沉默了片刻,望向了他的眉眼。
他的眉眼那麼溫柔,眼睛里只裝著自己,讓她心裡的那片柔軟,難以克制的悸動起來。
鬼使神差的,她點頭了。
燕夙修眼睛陡然一亮,眸子里流光攢動,似乎很激動,將她那縷發勾向她耳後的那隻手,都有些顫抖,「朵兒……」
見他架勢似乎又要撲過來了,雲朵趕緊扭身退開,禮儀做的甚好的朝他福了福身,「那麼……殿下慢走,恕臣女不能遠送。」
燕夙修果然向前了一步,但是被她躲開了,他撲了個空。
知道她是害羞,不想在旁人面前過分與他親昵,他不禁失笑,眼裡儘是溺愛,沒有怪她。
「好,那我便先走了,若是得空,我再來看你。」
不知是他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在他上前虛扶她時候,他的指尖觸碰到了她的小手,還若有似無的擦過了她的衣襟。
雲朵立時覺著自己的手,像被一串靜電竄過,又麻又癢。
她氣悶的咬了咬唇,直懷疑這貨肯定就是故意的。
也正是她這心思都在想這些的關係,她並沒有發現當時,有一縷青芒,閃電般的竄進了她的袖子。
燕夙修就這麼走了,繼續留下來,到底對雲朵以後的名聲不大好聽。
雖然,在皇宮裡,關於兩人昨晚的流言,因為某些勢力的壓制而沒有甚囂塵上,其實底下人都已經個個兒跟明鏡似地了。
但是在宮外,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在這個社會,這個時代,人要臉樹要皮,男人要尊嚴要臉面,女人,也同樣如此。
雲朵果真沒有送他,只是目送他離開。
眼見園子各處的拱形門裡都相繼走出薄家的女子來,主子下人都有,都用痴迷的眼神看著踩著矜貴步子離開長廊的燕夙修,但燕夙修卻對她們正眼都沒有一個,雲朵的心頭莫名的,湧起一股子自豪,還有甜蜜來。
「四姐姐真好,有太子殿下的如此寵愛,還與殿下如此郎情妾意。」不知什麼時候迎了上來,腳步無聲走到雲朵身邊的薄雲穎,滿臉的羨慕,語氣里,卻有著濃濃的憂傷。
「什麼郎情妾意,混說什麼。」回神的雲朵,側頭瞪了薄雲穎一眼,眼裡卻浮著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愉色。
而雲朵的心裡卻想的是,自己目送燕夙修離開,那只是她想親眼看到他走,就怕他故弄玄虛,突然又折回來。
不是不想繼續和他在一起,她而是怕和他在一起。
昨晚那一樁樁一件件接踵而來,事件的變化也是太快,快的讓她應接不暇,快的,讓她難以消化。
而燕夙修若一直和她在一起,就會把她攪的雲里霧裡,甚至會讓她喪失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