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不叫夫君就是不乖
「沒事兒,回頭我就捎信給薄相,就在我這兒歇一宿,他還能有什麼不放心的?」想到偏殿里還在恩愛似水的那兩位,十三公主目光閃爍的立刻拒絕了薄雲穎的提議,笑呵呵的樣子像是好客的很。
但薄雲穎還是有些猶豫,「可是……攖」
「好了,就這樣吧,別可是可是的了,再拒絕,我可就要生氣了,難得你們進宮陪我,卻非得急著回去。」十三公主跺了跺腳,打斷了薄雲穎的話,嘟著嘴,佯怒的嗔怪薄雲穎一眼,「不說了,我先去看雲朵姐姐了!」
薄雲穎渾身一震,一直低垂的腦袋立刻抬了起來,「公主……」
藥房門前哪裡還有十三公主的影子。
薄雲穎充滿怯懦畏懼的眼睛,逐漸的陰沉了下來,貝齒用力一咬嘴唇,「也不知道成了沒有……償」
攸的,她將目光轉到了對面長椅躺著的花無心身上,目光變得陰冷,「到底,是什麼情況,這個阿花怎麼回來了?」
十三公主擺脫了薄雲穎后,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反正四下無人,便閃身回到偏殿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曲延翊跟前。
摸著下巴,十三公主居高臨下的視線在曲延翊的身上來回掃蕩了幾下,見曲延翊兩腿間有血流出,她終於似頓悟到了什麼。
「噢……原來你這個混-蛋是想渾水摸魚,趁人之危是吧?嘖嘖,可惜啊可惜,遇到我家鬼見愁的九哥了,哎呀,居然都沒殺你,九哥還真是心慈手軟誒。」
說到這,十三公主莫名其妙的大笑起來,雙手叉腰仰天大笑的樣子,別提多狂妄了。
但她沒笑多久,一抹嘴,然後眯縫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邊彎下腰靠近地上暈死的曲延翊,邊嘿嘿的搓著手奸-笑,「知不知道,本姑奶奶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曲延翊你個賤-人……」
偏殿里,內室是一室的旖-旎。
不知何時到了地上的男女,纏繞的難捨難分,好像兩枝依傍而生的藤蔓,糾葛,糾纏,契合的毫無縫隙,宛如同生一體。
一地的青絲糾結在一起,已經分不清誰是誰的,似兩團潑開的墨,揉雜交織到了一起,在奶白的羊絨地毯的映襯下,美的那麼觸目驚心,幾欲成畫。
今晚這一次,燕夙修似乎極喜歡兩人面對面,一次從背後的親熱都沒有,幾乎是強迫性的,非得兩兩相對。
燕夙修翻了個身,自己躺倒了下方,上方讓雲朵佔據。
但此時此刻的雲朵像是成了一潭春水,一絲一毫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柔軟無骨的癱在他的身上,半點都動彈不得。
燕夙修喘著粗重的呼吸,只手從自己汗水淋漓的胸口,勾起她靠在上面的小下巴,熾熱的目光鎖住她可憐兮兮的雙眼,「兩個選擇,要麼聽話,要麼自己動……」
雲朵哼卿了一聲,望向燕夙修的兩眼濕漉漉了起來,似飽含了兩汪秋水,「你壞……壞人……」
大概可愛這兩個字用到平日的薄雲朵身上,只會讓人覺得無比的違和,可用到現在的雲朵身上,那簡直再適合不過。
燕夙修真是被她這幅嬌嗲可愛的樣子給弄得心中萌動,明明是在控訴他,可聽在他的耳朵里,那就像是在撒嬌。
讓燕夙修實在有些哭笑不得,扶額興嘆,「你這個壞女人,居然用這幅模樣控訴我,明明就是你不但不給我甜頭,還想讓我無償勞作,要把我榨乾,到底誰壞啊你……」
說來也是奇了,她到底是中了什麼葯,居然這麼厲害,這麼許久了,竟然藥效一點都沒有褪掉的趨勢,讓他這個也是跟各種藥物打了交道多年的鬼手魘,都覺得納罕。
「燕夙修……燕夙修……」雲朵眼巴巴的瞅著他,嘴裡不停念著他的名字,依然灼熱的氣息,噴薄到他的手上,他的胸口。
媚葯這種東西,就好像會傳染一樣。
現而今,她只是一個眼神,一句話,一個舉止,都讓燕夙修覺得心癢難耐的很。
但他還是一咬牙,忍了,用力吸了一口氣,惡狠狠的瞪向她,「不行,不叫夫君,就不給。」
之所以他這麼不死心,非要讓她叫換這樣的稱謂,那是因為在她承認愛他的那刻起,在他眼裡心裡,就算沒有表面上的名義,她就已經是他的女人。
甚至,是他的妻子了。
今晚雖然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雖然她現在為葯所控意識不清,但在他燕夙修這裡,今晚的此時此刻,意義是非同一般的。
於此,他像個固執己見的彆扭孩子一樣,非得讓她用特殊的稱呼,來承認和見證,這不一樣的夜晚。
可雲朵被他這麼逼迫,不但還是不肯叫,還嗚嗚的哭了起來,委屈的不得了的樣子,「壞人……壞人……」
「……」燕夙修無語凝噎,要不要這樣,這還是薄雲朵嗎!
這樣完全顛覆性的性情,讓燕夙修甚至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
殿外,突然一陣整齊有序的鏗鏘腳步聲傳來,還是慢跑的聲音。
步伐聲中,不乏還有武器的金屬碰撞聲。
原本蒙著薄如蟬翼的輕薄窗紗上,明亮的火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幾乎像要燒著了窗紗,火光蔓進了殿內。
聽聞動靜,燕夙修精神一振,頭一偏,將倒映在窗紗上的通紅火光看在眼裡。
「呵,來的倒還真是時候。」
他冷哼了一聲,鬆開了雲朵的下巴,從地上坐了起來。
本想將雲朵打橫抱起,可誰料想,她卻趁著他鬆手坐起的空子,雙手環在了他的脖子上,雙腳夾在了他的腰上,埋首又在他光-裸的胸膛上忙活的親吻起來。
燕夙修頓覺頭痛的揉了揉額角,一巴掌拍在她的翹臀上,「我讓你鬧!你現在不叫夫君是么,今後……哼,你想不叫都不行了。」
說完,燕夙修的一角唇角,妖佞的勾了起來。
殿外,一隊隊身穿盔甲,手持火把和刀劍的御林軍,將娉婷台團團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從御林軍自動讓開的走道里,鸞貴妃坐在華貴的六人轎攆上,緩緩從娉婷台的庭院大門走進。
正從外面回來,打算翻牆而入,回到娉婷台內的十三公主,在一角牆后的陰暗處看到這等情形,眼眸登時眯縫了起來。
「這個老妖婆,怎麼突然到了我這?等等……」
突然像想到了什麼似地,十三公主的眼神便冷冽了下來,一聲冷哼從她鼻子里哼了出來,「我說曲延翊那頭蠢豬怎麼會這麼膽大包天敢闖我的地盤兒,原來都是這老妖婆授意的吧?呵呵……好的很么,拿我當槍使,打我未來嫂子的主意,我就陪你這個老妖婆玩玩兒!」
眼見一隊御林軍正舉著火把過來這邊了,十三公主狠狠剮了遠處人群中的鸞貴妃一眼,足下一點,輕而易舉躍入了高高的宮牆。
人群中,抬著鸞貴妃的轎攆放下,一個穿著不俗的管事大宮女踩著碎步到了轎攆前,恭敬的低垂螓首,福身,「娘娘,奴婢瞧著這娉婷台內空無一人,也不曉得裡頭是個什麼情形,萬一這刺客還在,恐怕……於您不好,您還是別進去了,讓御林軍他們進去處理吧。」
轎攆撐著一頂薄紗頂帳,稀薄的金色紗簾四面垂下,依稀只見鸞貴妃斜躺其內,正慵懶的把玩著手指上的精緻指甲護套。
「那怎麼行呢,十三公主是皇上最心愛的掌上明珠,皇後娘娘的心尖肉,現下皇後娘娘正在操持燈會夜宴,正是走不開的時候,后-宮之內的安危,自然是本宮這個協理皇后的貴妃之責,這要是十三公主真被刺客擒了傷了,本宮這裡,哪裡擔待的起吶。」
這話鸞貴妃說的,懶洋洋的,漫不經心的。
那管事大宮女稱是,臉上帶著憂慮,「娘娘體恤陛下和皇后,是娘娘寬厚良善,敬愛陛下與皇後娘娘。可娘娘若是先進去了,萬一傷了貴體,陛下怕更是要心疼的,所以娘娘……還是先讓御林軍去裡頭探個究竟,您再做打算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