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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她跟太子什麼都不是

  一直溫婉含笑的皇后,此時板了臉,訓斥十三公主,「休得胡鬧!」


  不是皇帝,而是向來把自己視為瑰寶的皇后,竟破天荒的訓斥自己,十三公主一時沒反應過來,驚詫不已的望向皇后,說不出了話。


  燕帝目光微動,深深看了皇后一眼,似想到了什麼,神情便鬆懈了下來,放了什麼心一樣,沒有再開口說話攖。


  燕帝不說話,主場自然就落到了皇后的身上。


  皇后一身威嚴的端坐,目不斜視的訓誡十三公主,「貴客在此,身為賓主不盡地主之誼,反倒在這無理取鬧,毫無一國公主之風,是本宮教養不嚴,來人,帶公主回娉婷台,將宮規教條練上百遍,沒有本宮手諭,公主不得出娉婷台寸步。償」


  「母……母后?」十三公主的眼睛睜得越來越大,不敢置信的望著身邊的皇后,好像,不認識了一樣。


  皇后就是皇后,即便向來待人溫和,待下極好,她一聲令下,一樣無人敢不從。


  這水榭之外看守的侍衛,連猶豫都沒有,拿著手裡的武器,轉身就要折進水榭之中。


  畢竟皇后的口吻,是明擺著,要強行帶離十三公主,那麼自然,就得是他們侍衛出馬。


  還是元烈公公對侍衛們一揮手,這才讓侍衛們,有了猶豫的心思,停下了腳步,面面相覷。


  元烈卻是沒有在理會他們,返身到了御前,朝皇后躬身垂首:「娘娘,刀劍無眼,還是讓奴才帶公主回去罷。」


  皇后看了元烈一眼,沒有過多的猶豫,便點了頭,「也好。」


  元烈一拱手行禮,便朝十三公主踱步過去。


  一直木愣在原地的十三公主,像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突然情緒亢奮了起來,「我不走!難道我說句公道話的權力都沒有了嗎!」


  這激烈尖銳的言詞,明擺著,是沖著皇後去的。


  在皇后蹙眉,燕帝臉色也沉下去的檔口,十三公主繼續據理力爭,「雲朵姐姐與九哥在深淵底下已經孤男寡女共度一天一-夜,她的聲名閨譽已經受到了影響,九哥若是個男人,就應該對她負責!」


  燕帝與皇后眼皮重重一跳,要開口訓誡十三公主的話,都梗在了喉中。


  因為十三公主說的太佔了理字,還是以雲朵的清白說事,他們若是反駁了,那就是不把雲朵的清白當回事兒。


  而這種行徑,是小人才會做的行徑。


  他們可是身份最尊貴之人,怎麼能夠眾目睽睽之中,做出這等事情?


  就因為他們不可能做的出,所以,他們無話可說,無從反駁。


  也是這時候,燕帝和皇后突然才發現,平素那個總愛在他們面前撒嬌,處事沒有輕重,完全還像個小孩子的小公主,竟是如此的聰明。


  明明有很多的理由可以說,她卻打出了,這樣一張,都被他們忽略,都被他們沒想到的牌。


  而且,還打的光明正大,有理有據。


  連正在氣頭上的燕夙修,都完全沒有想到。


  原以為,這個妹妹會破罐子破摔,直接拿他與雲朵的私情說事兒,讓父皇母后就範。


  可那樣一來,雲朵的名聲,肯定會不好看起來,若是被外面人的知曉,再一經謠傳,以後就是唾沫星子,都會把雲朵淹死。


  不管雲朵會不會在意,往後就算嫁給了他這個太子,也一樣會被人戳著脊梁骨,抬不起頭來。


  第二個就是,十三這麼做,也同樣保存了他這個九哥的顏面,不至於會把事情鬧大,不讓薄久夜那邊,產生什麼懷疑。


  第三個,傾兒還在這裡,他還沒有將雲朵的事情,與她說過,如果現在真被十三冒失的捅了出來,只怕不僅會傷了傾兒,還會讓她沒了臉面,更會讓她怨上他。


  畢竟這個事,他知道,從他嘴裡說出來,和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對傾兒來講,那意義是不一樣的。


  他希望對傾兒的傷害,可以減到最低。


  所以說,十三拿出這個理由,幾乎是保全了他和雲朵的所有顧慮,可以說,十三聰明的恨不得令他,拍手叫好。


  然,這裡的燕夙修還沒高興多久,那廂的雲朵,說話了。


  「能得公主殿下如此關切庇護,是臣女的榮幸。」雲朵一直低垂的眼睛抬了起來,目光平靜,直視十三公主,嘴角噙著淺笑,「可公主殿下,未免對自己兄長的信心,也太少了些。」


  十三公主聽的有點兒懵,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此刻腦子也轉不過彎來,「雲朵姐姐,你的意思是?」


  而彼時的雲朵,視線的注意力,已經落到了燕夙修的身上,不偏不倚,與燕夙修的雙眼對上。


  「太子殿下,您覺得我們在深淵下的一天一-夜,有發生什麼么?」


  燕夙修剛剛好些的情緒,再度被雲朵這一句暗藏乾坤的話,瞬間打落了谷底。


  有發生什麼,難道她不知道嗎?

  她當然知道!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拿這話逼他,激他。


  明知這不是說那些的場合,她就是要挑到明面上來講,就因為她拿捏到了,他現在根本不能說實話的這一點!

  她竟然在他身上用這等心計,竟這麼算計他,她到底什麼意思,她到底想幹什麼!

  明知他不能說,那麼她有沒有想過之後的後果?


  還是說她本來就……


  「太子殿下與臣女本來就沒什麼,為何非要被道德束縛綁架,要對臣女負什麼責任呢?」燕夙修的沉默,雲朵笑著,親自去打破。


  因為她寧可自己給一個結果,也不想要燕夙修,來給她答案。


  沒錯,她就是因為知道,他不會說,不敢說,不能說。


  所以,她才把這個問題,踢給了他。


  呵,這就是他們兩個之間所謂的情,偷偷摸摸,見不得光。


  哪像他與他的傾兒,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天造地設。


  那她就成全他好了……


  燕夙修聞言一震,凝視雲朵的雙眼,瞳孔微微的緊縮,「你說,你說什……」


  「倘若太子殿下與一個女子獨處就要負責,那太子殿下這一生還真不能有太多這種意外,否則,往後豈不是要累死了?」截掉燕夙修未說完的話,雲朵語帶打趣的轉圜下來,別開了與燕夙修對視的眼,瞥向了身邊的寒王。


  雲朵嫣然一笑,「王爺,你信雲朵么?」


  寒王好像有些出神,也是雲朵這一笑言,他才回了神。


  再看雲朵的眼,當中似結成的三尺寒冰,悄無聲息的消融,寒王單薄淺粉的唇,徐徐展露出笑靨,若那樹梢桃花的初綻。


  「信。」


  只一字,就勝過了千言萬語。


  雲朵,不禁恍惚,目光一不小心,就陷進了寒王深邃的眼睛里。


  彼時,雙方兩兩相對,十指交握,四目相接,不管雙方的內心,此刻在想什麼,可在旁的人眼裡,兩個人,真的很像一對情深似海的情侶。


  燕夙修只覺得眼睛火辣辣的痛,心裡腦子裡,都只有一個念頭。


  他現在就想毀了這兩個人,把他們撕成碎片!

  手邊什麼都沒有,就有一隻茶杯。


  他幾乎想也沒想,抓住那隻茶杯,就要往兩人那邊砸過去。


  只是他拿起茶杯的手才剛一動,一隻溫暖,掌心卻略顯粗糙的手,蓋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使力不出去,下意識,側頭去看阻止他動作的,那隻手的主人。


  遂,便撞進了一雙關切的,清澈的雙眼裡。


  他頓時一個激靈,暴漲的怒火漸漸得到了平息。


  再看到對方對自己搖了搖頭,他喪失的理智,被醍醐灌頂,漸漸回歸了大腦。


  理智一回籠,燕夙修滿心都是愧疚,反手將對方的手,緊緊回握了住。


  他這麼失態,傾兒她那麼敏銳,一定是看出什麼來了吧?


  得見燕夙修目露愧色,璧君傾一臉無所謂的沖他笑了笑,一眨眼睛,眼底那一抹黯淡,消失的了無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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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外話-——看來這個月還得六千字一天繼續更,沒錢啊,沒辦法,金手指再少也要套,回去好幾堂喜酒要喝,就是去當散財童子的,一家子車費也是我出,下次大街上你們要是看到一乞丐,沒準就是我,感覺好苦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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