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太子得知線人出事
連一邊兒的寒王都看不下去了,提著竹籃,僵冷著臉,轉身準備走了。
「……」燕夙修見寒王要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總不能硬拉著別人,讓別人讓莫要走,然後對其好一番窮得瑟吧?
那得多掉價,多有病啊攖!
不過,寒王轉身剛走了兩步,又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的放了一句話,「修太子,凡是,都別高興的太早,免得竹籃打水,一場空。」
燕夙修冷哼,雙手抱臂,得意洋洋的感覺終於找回來了一點兒,「寒王,不見棺材不掉淚這個習慣,也很不好呢。償」
「那就,走著瞧。」折下一枝從花圃里橫生出來,擋住了些許去路的嫣紅山茶花,寒王嘴角勾起幽幽的笑,踩著無聲的步子,離開了。
燕夙修虛眯著眼睛,冷眼目送,「走著瞧。」
「哎呀,嘖嘖……這寒王看起來年紀輕輕,口氣倒是不小,氣場也夠足,唔……」擱燕夙修身邊杵著的十三公主從地上站了起來,瘋笑已經結束,一改剛才沒個公主正形的樣子,一本正經一臉嚴肅的望著寒王離開的背影。
右手摸了摸下巴,十三公主眼睛也眯了起來,還無聲的笑了,「主要是長得還夠味兒,是個又白又嫩的小白臉兒。」
燕夙修驀地轉過頭,陰森森的看向自己這個色-胚子妹妹。
但見此妹妹正色-眯-眯的盯著人家寒王,兩隻眼珠子在寒王的背影上,那是上上下下的掃蕩,瞧那都快發出綠光的小眼神兒,就跟能透視寒王衣袍底下是什麼風光似地。
自家妹妹什麼德行,燕夙修當然是清楚的。
可是這妮子剛才才拆了他的台,現在又把他這個哥哥的情敵好一番褒讚不說,還打起了那般心思,簡直就是沒把他這個哥哥放在眼裡。
越想越不得勁兒,燕夙修長臂一伸,提起了十三公主的后領子,就跟拎小雞兒似地,給拎了起來,「死丫頭,再看,就讓你嘗嘗什麼叫辣眼睛的滋味。」
十三公主被自家九哥這舉動弄得回了點兒神,但一時沒明白,自家哥哥這是啥意思,懵的,「啊?」
燕夙修眯眼一笑,但笑容里絲毫笑意沒有,只有危險的脅迫意味兒,「聽說,你娉婷台的宮女太監,各個都是千挑萬選,一水兒的上等姿色,這要是全換成宮裡最丑最老的,會不會很好玩兒呢。」
「我去!九哥你想幹嘛,你難道想看你妹子我表演自戳雙目給你看嗎!」狠狠打了個激靈,十三公主的三魂七魄,總算是一下子回神了,一臉驚悚的瞪著自家哥哥。
可見,燕夙修嘴裡聽似小小的威脅,對她來講,是能造成多大的打擊度。
燕夙修老神在在的點了點頭,「現在確實挺想看的。」
「……」十三公主欲哭無淚,眼巴巴的瞧著自家哥哥,「哥,不帶你這麼玩兒的,我可是你妹妹啊!」
燕夙修冷蔑的瞥了她一眼,「現在想起我是哥哥了,剛才拆我台的那會子,怎麼就沒有想起來呢。」
十三公主一聽,又樂了,「哈哈,我當哥哥你彆扭什麼呢,原來因為這個啊!」
「什麼叫因為這個。」燕夙修眼神不善的目光,狠狠剮著自家這個腦子不清爽的傻妹子。
要知道,不管是女人和女人之間,還是男人跟男人之間,最是喜歡攀比出個高低。
尤其,還是兩個除去兩國對立立場不談,還已經挑明了情敵關係的男人。
那麼自然,是要比出個誰好誰歹來的。
在身份地位上,兩人幾乎是不相上下的,自然是找不出可以攀比的地方了,至於修養與容貌上,也是各有千秋,也是難分軒輊。
所以呢,這好不容易得了這麼個機會,能給對方還以顏色,甚至可能讓對方知難而退,他當然不會錯過。
可誰知道呢,偏偏讓他這個倒霉的二傻子妹妹,全給攪黃了!
十三公主見自家哥哥似乎真的惱了,不敢再繼續打哈哈下去了,連忙替自己辯護,「嘖,九哥,其實這事兒吧,你還真不能只怪妹妹我啊!要怪就怪你自己,什麼方法不用,偏偏要剛剛在御書房裡,給父皇演了那麼一出苦情戲,你說你對寒王那麼一表你引以為傲的贏者姿態,能不讓妹妹我一下子就聯想到,你是怎麼贏過來的那過程么,而寒王又是用了什麼代價卻輸給了你這種小孩子把戲。」
說到這,十三公主朝自家哥哥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一攤手,「這樣一想,能不覺得好笑么?」
一聽自家妹妹這聽起來還蠻有道理的解釋,燕夙修起先,倒還是頗為認同,且自豪的點了點頭,「嗯……確實有點兒好笑。」
在他看來,好笑的點就在於,他只要隨便耍耍手段,玩玩兒小孩子把戲,就能輕易贏了可能已經拿出全部賭注的寒王。
這高低立見的分明,讓他的自尊心,瞬間得到了無限的升華。
總算啊,找回了那麼點勝利者的感覺。
不過,燕夙修這心裡頭還沒得意多久,就赫然覺出了不對味兒。
「嘶……什麼叫小孩子的把戲,你這死丫頭,變相的罵哥哥我是幼稚鬼是吧。」
燕夙修危險的眯起了雙眼,拎著十三公主的衣后領,逼視。
十三公主咽了口唾沫,乾笑一聲,「九哥~妹妹怎麼敢啊!看,瞧瞧你妹妹天真純良的大眼睛!」
說著,雙手捧臉,兩隻眼睛對燕夙修眨巴眨巴的。
「……」燕夙修簡直哭笑不得,手癢的恨不得打這妮子一頓。
可到底是大姑娘了,這種教育小孩子的手段,已經是不合適了。
兩兄妹這般打鬧間,什麼憂愁煩惱,倒是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讓四處尋找二人,現在終於發現了二人的孟非離,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只手捂著屁-股,一瘸一拐的還是朝兩人快步迎了上去。
「殿下,嘶……」
行到兩人身後,孟非離正要彎身給二人行禮,不想,卻扯到了身上的傷口,痛的孟非離倒吸了一口冷氣,額頭上的冷汗又布上了一層。
但孟非離仍舊忍著痛,躬下身,維持著行禮的姿勢。
禮,不能廢。
這是一向中規中矩的東宮大總管,應有的原則。
兩兄妹聽到了身後的聲音,打鬧就此終止了。
燕夙修緩緩鬆了十三公主的衣后領,雙手負在了背上,並沒有轉身回頭,表情相當的冷漠,「何事。」
只有十三公主轉過了身,憐憫的看看孟非離額頭滲出的冷汗,又瞅瞅孟非離捂著的屁-股,悄悄對孟非離打著趕緊起身的手勢。
孟非離剛才是去領了板子,其原因,自然是為了他私自對太子,隱瞞雲朵真是狀況這件事。
而這事兒,其實十三公主也是知道的,甚至,也是默許孟非離這等作為的當中一個。
由於太子從小青蛇那裡知道事情真實原委后,急沖沖就趕到了皇宮,所以,並沒有及時對孟非離施以懲戒。
雖然事情圓滿結束了,孟非離的出發點也是為了太子,但錯了就是錯了,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是以,太子和公主從御書房完好出來后,很有自知之明的孟非離放了心,便自覺就去皇宮處置宮人的司刑房,去領了板子。
孟非離看到了十三公主讓他趁太子沒看見就起身的小手勢,但並未理會,反倒被十三公主那時不時掃向自己屁-股的視線,給看的有些毛毛的。
孟非離不自在的又把屁股捂得更緊了幾分,恭敬的答覆太子:「殿下,是安插在薄家的那個暗樁……出事兒了。」
燕夙修的精神陡然一振,驀地轉身看向了孟非離,「怎麼回事!」
「是……是屬下聯繫他,聯繫的過於頻繁,讓薄相爪牙……給發現了。」要在薄家安插眼線有多麼不容易,孟非離不是不知道,現在不用想也知道,薄家而今的防範,恐怕更要嚴實的跟鐵桶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