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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她不可能共侍一夫

  「本帥可是鎩羽而歸,瞧你那什麼口氣,好像本帥做了逃兵一樣。」璧君傾揚著下巴,也側身坐下,坐到了香案另一側的寶椅位置上,一邊咬下一口左手中的紅蘋果,右手一邊從腰上,解下了一隻玲瓏袋,往香案上一扔。


  燕夙修笑容一頓,目光被璧君傾仍在案上的玲瓏袋吸引,又看了吃著蘋果的璧君傾一眼,「什麼東西?」


  璧君傾輕哼一聲,沒有看他,「要不是為了這東西,本帥何至於這麼狼狽。」


  燕夙修目光微動,已經拿過玲瓏袋的手,將玲瓏袋兩頭鎖口的紅繩,給鬆了開。


  立時,一股撲鼻的異香從袋中翻湧而出,兩棵連葉子和果實還未去掉,甚至連土壤都還殘留在根部的血紅色人蔘,便顯現在了燕夙修的眼皮子底下。


  「三百年的老血參,還是結了果實的。」


  眼睛幾乎放出光來的燕夙修,立刻把紅繩重新鎖緊,寶貝似地的把玲瓏袋,直往懷裡塞償。


  「誒誒誒,太子爺,能不能注意點兒形象,看看你這樣兒,簡直跟個撿了金銀珠寶的乞丐似地,也不嫌丟人。」壁君傾嗤笑著嘲諷,可眼底,卻帶著滿足的笑意。


  燕夙修這次,卻沒有反駁回去,而是一瞬不瞬的,注視著璧君傾,「傾,謝謝你為我做的,謝謝。」


  語氣很誠懇,眼神很動容。


  因為只有他知道,血人蔘是有多麼的難以尋找來之不易。


  尤其,年份越高的血人蔘身邊,還有極有靈性的猛獸看護。


  這些猛獸倒也不是閑的,也不是因為話本里那些所謂專門看管世間珍奇的靈獸為了什麼扯淡的使命,而是但凡有了靈性的動植物,一旦有了靈性的思想,就會有修行頓悟的念頭,妄想能與人一樣比肩。


  那些起了這種心思的猛獸便會藉由某些極有靈氣的東西,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不同於動物,植物都是吸取的最純天然的日月精華,且年數越大,它們自身的靈氣就越厚重。


  猛獸長久呆在這樣的植物身邊,就會以這植物為媒介,從而,攝取到它們身上或多或少的靈氣,來滋養到自身。


  兩廂,可謂是相輔相成。


  再加上,別小看這才三百年的血人蔘,它們可能已經達到成精了的地步,自身一旦受到威脅,就會在土壤里鑽來鑽去。


  如此一來二去,要想抓住它們,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說起來,確實有些玄乎了,但世間萬物,一旦擁有了靈性,就不會僅僅再是你所知的那個樣子了。


  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然,人也就不會有三六九等之分了。


  是以,璧君傾是怎樣冒險從兇猛的惡獸爪牙下,怎樣費盡心力的挖到這兩株血人蔘的,再看她現在這幅灰頭土臉滿身是血的樣子,便可想而知了。


  璧君傾倒是被燕夙修這樣言之鑿鑿的道謝,弄得哭笑不得,從果盤裡順手撈起一隻蘋果,往燕夙修那邊兒一扔,「你還跟我窮客氣,真是個笨蛋。」


  燕夙修又快又準的將扔來的蘋果抓到了手中,目光閃爍,嘴角的笑容,微僵。


  *

  出了東華宮院落的朱漆宮門,雲朵才似找回了自己的一點兒呼吸。


  但胸腔里,那種窒息的憋悶,仍然濃烈。


  怎麼走出來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孟非離一直在門外等候,探著腦袋往裡頭張望,卻邁不了,進去的腳步。


  這種三個人的局面,就算他不是太子的奴才,也不是能夠去插手插嘴的。


  雲朵進去之後的一言一行,他皆看在眼裡。


  而他看了之後,也忍不住很不是滋味。


  這與他當初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當初他以為,只要殿下喜歡,只要雲姑娘也喜歡,那就可以皆大歡喜的。


  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也不是笨蛋,都是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對方,又是個什麼身份,又該怎麼相處和對待。


  如此,只要兩情相悅,那就什麼問題,都不可能是問題了。


  但他現在才發現,自己想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雲姑娘跟他想象中的女子,完全不一樣。


  他本來還想著,傾兒姑娘回來的太突然了,應該暫給雲姑娘一些緩衝的時間,等習慣了,就會想通的。


  可現在,他卻沒辦法這麼想了。


  因為。


  自打雲朵轉身走出來的一路上,孟非離一直由遠及近,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臉,看著她的表情變化,絲毫都不敢錯過。


  而他看到的,是她每一步下去之後的,每一個不一樣的情緒波動。


  從痛心,到自嘲,到諷刺,到掙扎,到決絕,到冷漠,最後,到無情。


  當看到雲朵以一張冷漠無情的臉孔出來的那一瞬,孟非離就已經知道,不可能了。


  雲姑娘絕對不可能,和傾姑娘一起,做太子殿下的女人。


  這無關名分,無關身份。


  他本來還有許多的說詞,要去安撫勸慰雲姑娘,現在,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於此,孟非離只能啞然無聲的,眼睜睜的目送雲朵離開。


  「早說過,她根本不適合殿下。」樓獄身姿筆挺的立在一邊,冷淡的瞥了雲朵離去的背影一眼。


  聞聲,孟非離才想起他這麼個人來,目光陡然凌厲的掃了過去,「樓獄,你瘋了不成!就算是這樣,一切都由太子殿下決策,你這樣干涉,殿下一旦知道,你想過自己的下場嗎!你以為殿下信任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奴才就是奴才,你別說你不明白!」


  「就算殿下要殺我,我也毫無悔意。」樓獄淡淡的回應,面色波瀾不起。


  「你!」孟非離眼睛都快噴火了。


  「蟠龍山的事情你也看見了。」驀然轉頭,樓獄靜靜的對望孟非離的眼,「殿下不能有弱點,不能。」


  孟非離一怔,抿緊了唇,沒有了言語。


  *

  剛出東宮的大門不久,雲朵喉頭一甜,一股腥甜的鮮血,從嘴角處,溢了出來。


  通往東宮的棧道兩旁,大紅燈籠高掛,燈火通明。


  將她的小臉兒,映照的格外蒼白,嘴角的那縷血跡,映照的格外鮮紅。


  她卻狀似不在意的隨手一抹,繼續邁開步子的離開,可身體卻有些搖晃,步子也有些蹣跚了起來。


  雲朵只覺眼前的景物,都有些重影了,頭重腳輕,非常的不舒服。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只當以為自己是怒極攻心,自嘲且混不在意的扯了扯嘴角,索性驅使了輕功身法,躍上牆頭房頂,徑直往來時的路返回。


  原來東宮時,她不過僅用了一盞茶都不到的工夫,這會子往返回去,卻用了何止是一盞茶的工夫,兩盞茶的時間都去了。


  緣由是,她不但幾番險些失足跌下屋頂,甚至識路不清,屢屢走錯。


  以至於最後,她究竟是如何回的薄家,如何回的聞香院,她自己都恍惚的記不清了。


  甚至,聞香院那般安靜,安靜的那般詭異,她向來敏銳的警覺性,竟絲毫沒有覺察出來。


  滿園的紫薇花,迷醉的香氣,繽紛的落花,讓她愈發的意亂神迷,眼花繚亂。


  步履踉蹌紊亂,眼前像是籠罩的迷霧愈加濃烈,使她愈看不清視線所及的景象。


  好不容易找到出來時的後窗窗門,雲朵已經累的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只手伏在窗欞上,她深呼吸了好片刻,晃了晃沉重的腦袋,才稍稍清明了些。


  翻開後窗的窗門,她翻身躍入屋子。


  雙腳剛一落地,腳下一軟,差點跌坐在地。


  好在她手腳尚能反應及時,雙手及時抓住了窗邊寶椅的椅背,才未難看的癱坐在地。


  但只是這一系列的小動作,卻令她好像耗光了體內的全部力氣,且,向來行動敏捷輕盈的她,竟然發出了不小的聲音。
——

  題外話-——這裡我要說一下每章為什麼跟上一章會多一句一樣的內容,理解我的,知道我這是方便接下一段的時候更順暢,不理解的以為我佔了多大便宜,我不知道一小段能佔大家多少便宜,這樣做的作者數不勝數。


  而我要在這說明,我每章或多或少都要多出一百字左右,這又要怎麼說呢?


  我說話直,什麼說清楚點比較好。


  最近碼字過量一直病,編-輯一換,推薦也不好,每個月稿費讓我喝西北風,我堅持不下去了,但你們從不鼓勵,還要吹毛求疵,讓我很痛心,我的認真努力,誰又看到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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