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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一章 樓獄讓她給太子陪葬

  灰袍老人卻是哈哈大笑起來,滿臉戲謔,「我說老哥哥,什麼叫她的女兒,你怎麼連她的名字都說不出口了?好歹她玉蝴蝶,是你未過門的未婚妻啊!」


  「胡言亂語什麼。」白袍老者五指一緊,手中的竹簡,瞬間化作了齏粉,隨著山風一吹,很快就什麼都沒有了,「別告訴本尊,這就是你閻冥,索性順勢而為,將鬼殺宗交給一個小姑娘的理由。攖」


  灰袍老人笑聲微斂,「我說蘇三哥,你是不是也太看輕你六弟我了?好歹我都是六十好幾的人了,又不是當年十幾二十的歲的毛頭小夥子,能做出這樣沒有理智的事情?」


  誰曾想,卻換來白袍老者的一聲冷笑,「在本尊這兒,你哪怕是七老八十了了,還跟個橫衝直撞沒有腦子的小孩兒一樣。」


  灰袍老者無語凝噎,苦笑扶額,「能不能不讓你六弟我,總是這樣下不來台啊蘇三哥!」


  「不能。」白袍老者看起來,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古井無波的雙眼裡,以及語氣中,分明有些鬆快的柔暖償。


  灰袍老人又是一陣語塞,一臉不高興的哼哼了兩聲,像個長不大的老孩子一樣,在發著脾氣。


  不過,也不知道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灰袍老者雙眼放光,手上推著輪椅的輪子,一臉賊兮兮的更湊近了白袍老者。


  「我說蘇三哥,雲朵這死丫頭,該不會是……你和玉蝴蝶的種吧?」


  說到最後,灰袍老人忍不住發出了奸壞的笑聲。


  白袍老者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聲音也十分冷沉,「再敢胡言,休怪本尊……」


  「若不是,玉蝴蝶明明再過三天就要嫁給你了,且她又不是不知道你對瑟瑟那點兒心思,為什麼偏偏在那天看到你安慰瑟瑟,抱著瑟瑟那一幕之後,就落荒而逃,再也沒有出現過了?」灰袍老人摸著下巴,玩味兒的斜睨白袍老者,「三個月前的那個晚上,蘇三哥啊蘇三哥,你敢說,你們什麼事兒沒有發生?」


  白袍老者不說話了,臉已經陰沉如墨,視線不自覺的,就往深淵深處,那個人群中,徒手挖著泥石流堆,挖的雙手血肉模糊的女子身上,俯視過去。


  雲朵的雙手已經不單單是血肉模糊了,白森森的指頭骨都露了出來。


  只是她的血濕潤了泥土,使得不少泥土和著血,粘的她滿手都是,所以,若不是仔細去看,根本就發現不了。


  那該有多痛,她自己似乎已經麻木的根本感覺不到一樣,但旁邊的眾人看在眼裡,都忍不住替她覺得痛。


  一直不勸她,不安慰她的花無心,終是看不下去了。


  他突的扔下自己手上的劍,一把拽住了雲朵不停在土石上挖掘的雙手手腕,「夠了!」


  雲朵對上花無心只露在面紗外的眼,蒼白的小臉兒俱是正色,「不夠,還不夠,他還沒有出來,怎麼可能夠了?」


  一說完,她便開始掙扎,想要掙脫花無心的十指桎梏。


  她的力氣已經很小了,小的別說掙脫花無心的雙手,哪怕就是掙脫花無心的一根手指頭,都已是不能。


  花無心稍稍用力,就能很輕易的抓住她,讓她想要掙脫的雙手,能夠動彈不得。


  「醒醒吧,他,出不來了。」


  見她仍是不死心,還要費力掙扎,花無心一抿唇,將她雙手的手腕,緊緊一扣,緋紅的雙眸,緊緊盯著她的眼,一字一句的說。


  他們這麼多人,挖了這麼許久,都沒有將太子燕夙修挖出來,就算燕夙修沒有被泥石流擠壓的面目全非骨骼變形,也一定早就窒息而亡了!

  雲朵渾身一顫,原本堅定著什麼的一雙琥珀眸子,像有什麼東西被擊碎了。


  碎掉的東西,化作晶瑩的水珠,自她眼角滑落,但,她卻笑了,「怎麼會呢,他武功那麼好,而且,你聽……他就在下面叫我的名字,在催促我快點兒把他挖出來,他要生氣了……」


  看到從來都天不怕地不怕,對任何事任何人都能掌控在手運籌帷幄的她,竟然流了眼淚,花無心有些慌了,下意識便用手為她拭淚,「不要哭,君……」


  「要卿卿我我就滾一邊去,別在這礙眼礙事!」一邊的樓獄陰冷著一張臉,將手上的刀,負氣般的狠狠往地上一擲,沒被那半張鬼王面具所遮掩的左半張完好的臉,卻比那右半張鬼王面具,還要猙獰。


  他猙獰的瞪著雲朵,恨不得要殺了她一樣,「如果殿下有個三長兩短,就讓你陪葬!」


  在他樓獄已知的認知里,太子燕夙修之所以會有現在的遭遇,都是因為,她薄雲朵這個害人精。


  如果不是她,他們和太子的計劃,可以順順利利,毫無紕漏的收網,而太子更不會追著她跑到蟠龍山的林中後山!

  縱然,現在他還沒有弄明白,太子為什麼真的掉下了懸崖,但他心裡就已經認知,肯定是因為她薄雲朵,才讓太子深陷囹圄!

  加之,剛才太子將雲朵拋開,自己卻被泥石流吞沒的情景,他樓獄都看得清清楚楚,是以他樓獄更認為,要不是又是因為她薄雲朵,憑著太子的一身絕學,就算體力內力不濟,一個人也是能很輕易的逃脫泥石流的追趕!


  總而言之,這一條兩條三條的加起來,她薄雲朵就是屢屢害苦太子的始作俑者。


  一旦太子真的出了什麼紕漏,他樓獄自然第一個,就不會放過她!


  樓獄話講的難聽,尤其是那恨不得把雲朵現在就剝皮抽筋的樣子那麼明顯,花無心自然也惱了,噌的一下,自雲朵身側站起,與樓獄四目相對。


  「你、敢。」


  無形的殺氣,在花無心言詞間,宛若破體而出。


  甭說論武功,單憑論氣勢,已經從刀劍舔血的江湖人早就金盆洗手轉變成了太子部下的樓獄,在花無心這個自小到大,常年仍無時不刻都游弋在殺人任務中的殺手頭領,自是差了一截的。


  但樓獄並不認輸,也不肯示弱,筆直屹立在原地,與花無心無形的對峙了起來。


  然而,作為被指責與被維護的當事人,雲朵卻恍若未見恍若未聞一樣,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引起了兩個男子的戰爭。


  她自顧在花無心的撒手后,一得自由,便又撲在了泥石流堆上,繼續木然的用自己那雙血淋淋的手,挖著之前她已經挖開的坑。


  其餘的人生怕樓獄和花無心真打起來,都嚴陣以待起來,自然而然,就停下了手上挖刨的動作。


  這裡除了雲朵和花無心以外,都是樓獄的人。


  按道理來說,就算他們的主子,樓獄,現在要和別人打鬥,他們也不應該,放下手裡的事情。


  因為挖出太子,是樓獄這個主子的命令,命令只要沒解除,他們就不能停止,否則,就是違令。


  他們都不是什麼初出茅廬的新人了,在樓獄手底下當差都不知道多少年了,這種低級的錯誤,他們當然不能犯,也不會犯。


  而現在之所以會犯,那是因為他們內心都已經覺得,被活埋在泥石流下的太子修,根本就沒有了存活的可能。


  所以,他們認為,與其把精力繼續浪費在挖掘一個死人身上,還不如,與自己的主子,一起對抗外敵,對付花無心這個,很不簡單的角色。


  而之所以他們這些人,對太子的生死並沒有樓獄關切的那麼強烈,那完全就是因為,他們要忠心的主子,一直都是樓獄、


  而並非,燕夙修這個臭名昭著在外的,大燕太子。


  燕夙修真正的底細,除了最親信的幾個人,其實知道的人是少之甚少的,這些樓獄的人之所不知道,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這一刻,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放棄了燕夙修,拋棄了燕夙修,都對燕夙修的生死,漠不關心著。


  唯有跪在泥石流堆中,仍在用自己血肉模糊的雙手,徒手挖著土石的小女子,從來沒有要放棄,要拋棄,要對他燕夙修,冷眼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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