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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九章 十三公主太伶俐

  十三公主聽得眸光閃動,腳下已經轉身朝燕帝的九龍營帳而去,臉上卻是驕橫不減,小嘴都快撅上了天,「哼,甭說父皇頭風犯了,就是沒犯,他老人家今晚也是要睡不好了,九哥可是父皇心尖上的寶貝太子,沒了九哥,父皇哪裡能安寢的下嘛!」


  十三公主聲音脆生生的,語氣透著少女的爛漫和嬌憨,就算內容說的是個沉重的話題,但聽在人的耳朵里,都是舒服的。


  但顯然,十三公主這話卻並沒有讓在場候在燕帝帳外的諸多人,感到舒服悅耳,相反,不知有多少人,因她這句話臉色大變,如鯁在喉。


  元烈隨在十三公主身後,微微佝僂著身軀,奴才的卑躬屈膝,奴才對主子的恭敬,似早已刻入他的骨髓一般償。


  即便他現在聖眷優渥多年,這奴才該有的本分,他從來就沒有遺忘過攖。


  隨著十三公主行經兩道人群自動讓開的小道時,元烈低垂的眉眼微抬,將候在兩側的那些人,那些臉,那些彼時變幻的表情,都納入了眼底。


  無人看到他嘴角的微笑,看到他對十三公主的褒揚眼神。


  帳簾掀開,薄久夜從帳內走出,和十三公主撞了個對臉。


  十三公主看到他,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兒,對他這個一品宰相半點顏面不給,不滿躍然臉上,冷哼著擦肩而過。


  可薄久夜截然相反,給十三公主客氣的行了禮,也讓了道兒,本本分分的臣子角色,做的極致周到,不敢絲毫越界。


  元烈見了,沒有再跟著十三公主先進去,而是先禮送薄久夜,「相爺,慢走,多注意些身子,您可是現在陛下身邊,最不能缺的臂力了。」


  薄久夜微笑,笑容卻有些虛浮無力似地,客氣的給元烈回了一禮,拱手道謝:「多謝公公提點,還望公公也多當心著身子,畢竟陛下身邊,實則最不能缺的,還是公公您的伺-候。」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客套話一個比一個說的漂亮,也一個比一個說的,高深莫測。


  沒客套幾個來回,兩人就道了別。


  元烈進了營帳,薄久夜則走向了候在帳外的人群。


  眼見這些苦苦在這等候不知多久了,都是打著關切太子安危的消息,實則各懷鬼胎,各有主意的一張張難看的臉,薄久夜眼底漸漸浮起幾縷涼薄。


  這些人,哪個不是有頭有臉,站在權力頂峰,在朝堂呼風喚雨的角色?

  可現在呢?


  他們卻被十三公主那樣一個小姑娘的剛剛一句話,駭的面無人色,手足無措!


  簡直是丟人現眼!

  十三公主是聰明,是伶俐,看著無知愚蠢,其實比誰都多個心眼兒,僅僅一句撒嬌裝嗲的言詞,卻是明明白白在提醒這些人,太子是皇帝最心疼的兒子,太子要出了什麼事,他們這些當中但凡有參與刺殺太子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但是——


  這裡有沒有真參與的都還是個未知數,但他們僅僅因為她十三公主一句話,就已經自亂陣腳,這不是心虛,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又是什麼!

  無怪乎薄久夜此刻心頭起火,來這裡的這些內閣大臣,哪個與他薄久夜沒有或深或淺的交情?

  只是還沒捅出簍子,還沒像織造府豐耀那個蠢貨鬧出了大事,不然,哪可能不會拔出蘿蔔帶出泥!


  而豐耀事件,他薄久夜也絕不想再發生第二次!

  因為……


  看著薄久夜走了出來,帳外守候的一眾人很快就圍了上來。


  原來眾人都是一副充滿疑問的樣子,似乎都有很多問題和有話要講,但是,眾人在近看之後,發現薄久夜的臉色很不好看,一下子,都欲言又止。


  想說的話,似乎都咽進了肚子,梗在了喉嚨。


  也就是人群最前面的幾位皇子,不像其他內閣大臣一樣,把想說想問的話都憋了回去,而是想說什麼,仍問什麼。


  來的這些皇子裡面,當先開口的,是在燕帝跟前兒,唯一能與太子的寵愛一較高下的六皇子,燕嘯麟。


  平素這位六皇子向來都是眼高於頂目下無塵,很少用正眼看人,可今兒卻格外的平易近人,就是性情,多了些急躁。


  「薄相,父皇派出去的錦衣衛,到底有無那野……有無九皇子的消息?」


  六皇子燕嘯麟平素在私下裡,甚至也只除了在燕帝和有頭有臉的人跟前時,一向都是對太子直呼其名,一旦在重要場合重要人物面前,他才會稱太子為九皇子。


  而只有在燕帝跟前時,他才會生硬的喚太子一聲九弟。


  反正從來,都沒有稱呼燕夙修為太子。


  六皇子什麼心理,大家都清楚,也早就已經司空見慣了,並沒有在意。


  薄久夜卻是眉梢一挑,對六皇子拱手施了一禮,「回稟六皇子殿下,陛下的錦衣衛還未曾找到太子殿下。」


  旁的沒有多說,問的什麼,薄久夜就答的是什麼,就是在說到太子兩個字時,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似乎咬字有些重。


  眾人聽罷,面色各有不同,彷彿是畫師筆下的一張張變化莫測的臉譜。


  但,人們卻都不知道,這些臉譜下的真正情緒,又是何如。


  六皇子聽得一怔,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眼中光芒閃爍不定,遂,還對薄久夜回了一禮,目光深深的凝視薄久夜的眼,「現今薄相得父皇旨令,有協理御林軍統領查辦之權,還望薄相能好好協理統領,儘早找到九皇子才是。」


  薄久夜受寵若驚的笑著又回了六皇子一禮,「殿下言重,這都是微臣的本分,微臣,萬不會辜負,陛下的皇恩浩蕩。」


  言及本分二字,薄久夜的音調有些重。


  六皇子眉峰蹙了蹙,凝視薄久夜雙眼的目光,有些染了冷意,「如此,甚好。」


  似有些咬牙切齒的一說完,六皇子便甩袖撥開了人群,似有負氣之勢的大步離開了。


  眾人見狀,望向六皇子氣勢洶洶離去的背影,有目光閃爍不定的,有喜怒難辨的,還有高深莫測的。


  隨後,不少的權貴大臣聲稱告辭,卻是追趕六皇子而去。


  留下的人,都神色各異,但最多的表現,仍然是沒有減少的焦急表情。


  可他們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終究還是誰都沒有開口,最後,還把統一的視線,都落到了,還在場的四皇子身上。


  這次圍獵,除了遠在邊關的十二皇子燕冷照不在,其餘成年的未成年的皇子,基本都來了。


  但是未成年的都實在年幼,自然沒什麼人會把注意力去放到一個個什麼都還不懂的孩童身上。


  而這成年的,在場來的也就六皇子燕嘯麟和四皇子燕玄策了。


  七皇子燕蓮闕因為主動請纓要去帶領錦衣衛,協理御林軍找尋太子與兇手,所以沒有來到這裡。


  七皇子與太子素來私交甚好,這已經不是個秘密,大家都是知道的,是以,七皇子這樣做,都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而剩下的八皇子燕卓然,卻是自稱身子不爽,所以並沒有過來。


  至於八皇子到底是真的身子不爽,還是旁的緣由,怕是也只有他這位爺自個兒,最清楚。


  故而,在場現在最能說得上話的,最有權力的,也就獨獨剩下四皇子燕玄策了。


  好幾十號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好似被寄予厚望的唯一人選,四皇子卻不驕不躁,謙和有禮的詢問薄久夜:「薄相,請問父皇現在的身子可還好?本殿著實擔心,父皇會不會因為太心急,而舊疾複發。」


  四皇子臉上的擔憂並沒有很重很誇張,只是眉宇間,染了淡淡的愁緒。


  眾人沒想到四皇子開口問的竟然只是這個,不約而同的都露出了失望之色。


  可薄久夜,卻是眸光一亮,視線轉到四皇子身上,眼底沁出絲絲欣賞,嘴角也有些微揚,回稟的十分客氣,「殿下還請放寬心,陛下雖然有些急火攻心,但精神氣都還猶在,並無大不妥的樣子,現在又有醫術精湛的公主殿下親自照拂,定會很快大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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