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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章 太子死還是雲朵死

  兩人才鬧掰不久,她才剛不久轉身,要和這個男人徹底玩完,她的自尊心當然不會允許自己,轉眼又對男人求助。


  但是,她此番把過錯都推到了這男人頭上,所以這聲言語,完全的就是命令式的口吻攖。


  且,理直而氣壯。


  要是放在平時,燕夙修肯定不滿她現在這對他頤指氣使的德行,但是此刻,見她臉色發白,嘴角還有血跡,連發白的唇上,都是牙印,及被咬翻開的血肉。


  還有她攀附在藤蔓上的雙手,十指已經發了白不說,指間和指尖,手掌的內外,都隱隱有血跡流出償。


  這種種跡象,都能可想而知,她為了攀附這幾根藤蔓,究竟拼了多大的力氣。


  且,從剛才到現在,她跳下去也有小段時間了,雖不長,但對於一個身上帶傷的女子來講,這樣僅憑雙手吊在這騰滿上頭,會有多耗費精神力氣。


  所以,他知道這是緊要關頭,所以,他沒有在意她口吻不好這種小事,當下嚴肅了臉色,蹲下身,忙伸手就去拉她攀附的那兩條藤蔓。


  不過,認真歸認真,不在意歸不在意,但他還是很生氣,生氣她這種作為。


  「非要拿自己的小命這麼作,你是不是心裡才痛快?明明可以有無數方法對付他們,無數方法可以脫身,你卻選了最危險的這種,你又想過沒有,他們一低頭,還是能看見你,能看穿你的小把戲,他們要是砍了這兩條藤蔓,或是拿要砍這兩條藤蔓做威脅,你又該怎麼解決!」


  他面沉如水的一條條數落,但望向雲朵的那雙碧色眸子,卻是柔的幾乎滴水,雙手邊拉扯藤蔓的力道,半點沒有怠慢。


  雲朵聽他數落,心頭那股不服的無名火就竄了起來,仰著小臉與怒火燃燒的雙眼,對他怒目而視。


  但,當視線撞進他的一雙眼,她恍惚瞬間掉進了一潭溫柔的泉水中,全身上下內外的那些火氣,莫名湮滅了一個一乾二淨。


  甚至,她差點,就要溺斃這麼他那雙碧青的眸子里。


  兩個人,從相識到相對,從相對到相知,從相知到相愛。


  三個多月的時間,不長,但也不短。


  但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用過這種眼神看她,從來沒有。


  彷彿,她成了他失而復得的瑰寶,他要溫柔,要小心翼翼,要半點不能怠慢的,好好呵護……


  她有些無所適從,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不知該如何回應。


  她不知道,他這到底是故意還是無意的撩她,但她還如以前一樣,對他的撩撥,毫無招架之力,毫無。


  明明在經歷這麼多天,兩人愛恨難消的糾纏之後,明明剛剛才打算要真的放下這個男人之後,她還是會如此,如此的管不住自己。


  她笑,笑自己真的太沒用。


  他在崖上,她在崖下,她仰視他的眼,他的臉,「燕夙修,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讓我薄雲朵竟然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


  見他目露疑色,她搖了搖頭,失笑,眼神透出哀求,從未有過的哀求,「燕夙修,我們真的分……」


  她的話還沒有講完,眼神突然一變,驚懼的望著燕夙修,「燕夙修,你的背後!」


  「什麼?」燕夙修沒有回過味兒來,倒是無意識的聽她之言,轉首看向自己的身後,但才看到一張可怖的白無常鬼面具就在自己眼前,人還沒做出任何的反應,迎面就被窩心一腳——


  燕夙修本就在懸崖口的位置站的太邊,對方那窩心一腳又踹的極有力,燕夙修根本什麼都做不了,輕而易舉就被直接踹下了崖!

  「燕夙修!」雲朵幾乎想也沒想,在燕夙修被踹下來的那一刻,本能就放了緊抓藤蔓的右手,去抓燕夙修。


  好在兩人都是眼疾手快身手敏捷的主兒,兩隻手剎那間,緊緊交握到了一起。


  如果雲朵沒有出手,燕夙修就會與她失之交臂,就此掉下懸崖。


  因為燕夙修掉下去的位置,離懸崖壁太遠了,遠的,幾乎都沒可能如雲朵這般,可以有幸抓到藤蔓。


  但是,單手馱住一個大男人的重量,這對於已經沒多少力氣也不剩多少內力的雲朵而言,簡直是要命的。


  但她沒有放手,死死咬緊牙關,死死扣住了燕夙修的大手,指尖的指甲,幾乎都要嵌進燕夙修的手背肉里去。


  豆大的冷汗,從她額頭滲出,有細小的青筋,從她額頭上崩了起來,「快找藤蔓馱住你自己啊笨蛋!!」


  「喊什麼喊,本宮還不知道嗎!」嘴上是硬氣且不滿的回應,但燕夙修的嘴角卻揚了起來,眉眼都帶著笑,連自己的手背都快被雲朵尖長的指甲給掐爛了,他毫無所覺,未覺得疼痛。


  「生死關頭還有心情打情罵俏,呵。」戴著白無常的鬼面具男子,一身寒氣凜然的站在崖口,居高臨下的看著崖壁上,兩個正在生死線上掙扎的男女。


  他的話音一落,便抬起一腳,將無數藤蔓,被他腳下迸出的如刃內力,齊齊切斷。


  雲朵看著無數斷掉的藤蔓從自己的眼前滑落崖底,面色愈發蒼白,眼眸冷凝成冰。


  但她下意識的,將手中握著的燕夙修的大手,緊了更緊。


  燕夙修的表情,跟她幾乎是如出一轍的雷同,連那眼神,那表情,都幾乎一模一樣。


  不得不說,兩個人總會給人一種,莫名的夫妻相。


  不知是不是因為,最近這段時間,兩人是處在一起太久了的緣故。


  但在鬼面具男子的眼裡,這兩個人如出一轍的一言一行,極其的礙眼。


  俯視兩人的,男子烏沉沉的眸子深了又深,幽冷的彷如即將出鞘的利刃,「鬆手,本座就放了你。」


  說到這話時,男子烏黑的瞳仁微轉,薄冷的視線,便落在了雲朵的身上。


  雲朵目光環顧左右,見除了自己抓著的這兩條藤蔓外,其餘的藤蔓,都已經被這個古怪的面具男子給毀了。


  眼中頓生冷冽。


  崖壁過於光滑,常年累積下,已經長滿了肥美的苔蘚,由於這是山背面,所以常年接觸不到陽光,還被濃霧經常環伺。


  是以,這崖壁因為這些苔蘚,還要增加光滑度數倍。


  剛才已經嘗到過這崖壁苔蘚厲害的雲朵很明白,就算燕夙修武功再高又如何,在這樣的大自然面前,他永遠都不是對手,根本不可能征服這面崖壁。


  而這就等於,燕夙修現在除了她薄雲朵的手,根本已經無所依傍。


  這個怪異的面具男子這是要逼-她,逼-她捨棄燕夙修,以保她薄雲朵自己的小命!


  「絕、不、可、能!」


  她沒有多想,沒有深想,不假思索的,咬著牙根,給予了對方,這個毫無轉圜餘地的答案。


  因為手上馱著一個男人的重量,每一個字,都是從她的牙縫裡,崩出來的。


  而每說一個字,她額頭上的青筋,都會劇烈的跳動一下。


  燕夙修昂首,望著緊緊拽著他手,恨不能五指摳進他手背的小女人,眼中光芒大盛,「薄雲朵……」


  他還以為,以她這幾天的薄情和絕情,以他瘋狂的對她的傷害和羞辱,她會毫不猶豫的答應鬼面男子,就此把他扔進懸崖。


  但她並沒有,還說了那樣的話。


  雲朵沒有理會燕夙修投來的,幾乎快要將自己融化的熱切目光,也沒有答應他的呼喊。


  現在的她全憑一口氣,一旦這口氣鬆了,只怕她就要像泄了氣的皮球,就此脫儘力氣,與燕夙修雙雙掉下崖去了。


  鬼面具男子見兩人這般境地,還有心情煽動氣氛,眼神便愈發的森然了起來。


  「最後一次機會,薄雲朵。」


  一字一句,幾近從男子的牙縫中擠出,滿滿都是寒氣。


  雲朵目不斜視仰視男子,眼睛一眨不眨,瞳仁明亮異常,嘴角彎起冷凝的弧度。


  她不打算說話,但是她還是可以動一動其它部位,譬如,空閑的脖子。


  因為手上馱著重物的關係,雲朵的脖子被拉的更長,且大部分,都露在了被扯開的衣領外。


  優美,白皙,卻很纖細。


  不盈一握,且一擰就斷般。


  眼見她脖頸微動,正要搖頭或者點頭,給予對方答案時,燕夙修忽然大喝:「薄雲朵,放手!」


  雲朵愕然,愣住。


  但並沒有做出反應,沒有聽燕夙修的話鬆手,反而,下意識的更加抓緊了燕夙修的手。


  即便她此次還沒有說出答案,但是她的行為已經給了燕夙修答案。


  燕夙修看了眼她愈發摳進了自己血肉模糊手背的五指,眸色溫軟,波光綿綿,目光又轉到了她正垂下來,與他相對的面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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