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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太子對她很不一般

  「現在朝歌公子也死了。」容若說的輕描淡寫,口吻好像在說外面的風景不錯,「看來,一手培養起來的羊,居然變成豺狼了呢。」


  「羊也好,豺也罷。」薄久夜低低一笑,一種乾坤在握的上位者氣勢,漸漸縈繞於他的周身,神情倨傲孤高,「不過就是會了些女人家爭風吃醋的伎倆罷了,上得了什麼檯面。攖」


  「相爺說的是。」容若也跟著笑,視線轉移到了廊外庭院中,已經花朵凋零,枝椏正在抽出新芽的梅樹上。


  「比起毫無反抗之力的羊羔,豺狼才更有趣兒,不是么。」提起步伐,薄久夜重新朝書房的道路上,繼續行走,「對了,讓鬼殺宗那些人快些將情報分舵收拾出來,本相要開始啟用了。」


  *

  回到隨雲院,雲朵第一時間先去看了弟弟笙寒償。


  見他果然被院子里那些新來的下人伺候的不錯,只不過,雙眼依舊緊閉沒有睜開,躺在榻上的樣子,就像個沒了靈魂沒了生氣的……搪瓷娃娃。


  嘆了口氣,她讓人弄了一盆熱水來,拿了毛巾親自給笙寒擦了擦臉,又在榻旁守了一會兒。


  眼見日落西山,她這才出去吩咐了下人準備的晚膳。


  晚上還有節目要看,不吃飽了,哪有那個精神頭前去鑒賞呢?

  當然,這倒是次要的,博那位太子殿下歡心,這才是最重要的。


  用罷飯後,外面的天色已經全黑了,讓人準備好了幾罈子好酒,再讓人好好看著笙寒,雲朵洗個澡換了身白衣,大搖大擺的從薄家的正門出去了。


  從今天薄久夜居然派人跟蹤她的舉動來看,他還真不是一般的防著她,不過,這倒是提醒她了。


  這是薄家,是薄久夜的眼皮子底下,薄久夜從來不是蠢蛋,不然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樣的位置。


  那麼,她做的那些,根本就沒有一直可以把他蒙在鼓裡的可能。


  既然如此……


  「不管你薄久夜懷疑也好,證實了也罷,那又如何?」出了薄家大門,雲朵迴轉了身,微仰頭,目光落在了薄家高掛的那塊牌匾上,嘴角露出了,同那天來到薄家的那個晚上一樣的笑。


  詭譎而陰冷,不,這次還多了些,狂妄。


  「你既然不想殺我,看來是想作壁上觀了?」雲朵轉回了頭,笑容一點點冷卻,抬手抖了抖衣領,「你還真是自負又無情呢,薄久夜。」


  而這種男人通常都會把為了爭奪自己而頭破血流你死我活的女人們,當成閑暇時的逗趣樂子……而已。


  *

  就在雲朵出去沒多久,一個黑衣人縱身飛躍進了薄久夜的書房,單手持劍駐在地面上,單膝跪地,「主上,四小姐眾目睽睽之下,公然出了薄家。」


  正在批閱文書的薄久夜頭也不抬,手中的筆杆子在桌上平鋪的白紙上銀鉤鐵畫著。


  他的表情也很認真,眼睛一瞬不瞬的垂眸注視著筆下,「呵,女人,真是給點顏色就開染房的膚淺生物。」


  黑衣人沒有說話。


  「讓她去吧,不用跟了。」薄久夜停下筆,往硯台上蘸了蘸墨汁,繼續執筆在白紙上抒寫,「這蛇都已經讓本相那位蠢夫人給驚了,蛇早就已經有了警惕。」


  黑衣人應是。


  去東宮的一路上,平順的讓雲朵忍不住有些詫異,不過詫異過後,她卻挑眉笑了,「放養的態度是么?還真是不把我放在眼裡。」


  真希望薄久夜你哪一天,不會被自己的自負,而悔不當初。


  不過這樣倒也好,方便了她以後的行事,不用再扭扭捏捏偷偷摸摸的,這多好,多自在?

  想著這些的工夫,雲朵人已經到了東宮不足十米開外的地方。


  這樣的距離,正好讓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正在東宮大門前,特大爺的坐在門前放置的一把搖椅上的某人。


  「嘖,*的資本主義,就是不一樣。」拎著幾罈子美酒,雲朵踩著步伐,邁向了那個人,腳步無聲,姿態優雅慵懶,卻彷彿是在靠近獵物的豹。


  給搖椅上那位端著點心伺候的孟非離,遠遠看到走來的雲朵,眼睛一亮,正想叫醒搖椅上的人,卻被雲朵噓的手勢給制止了。


  孟非離嘴角含笑,識趣的退了下去。


  待終於走到那人近前,雲朵先是欣賞了那人的睡姿幾秒。


  摸了摸下巴,她看的嘖嘖有聲,「妖孽就是妖孽,睡相再不好,也一樣是別具一格的能勾-引人。」


  但見搖椅上的燕夙修,睡容沉靜,有幾縷青絲落在額頭和兩頰,許是青絲濃黑的關係,更襯得他膚若凝脂。


  不是雪白的那種亮白,而是像牛乳一樣的白,帶著一種膠著感嫩滑感,令人會憑空生出一種想要去捏一把或是咬一口的衝動。


  他的唇不是最紅的那種,嫣然的紅色,像是夜幕下,靜靜綻放開的薔薇花瓣,薄薄的,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的鼻樑似乎比這裡常見的大燕人要高一些,兩扇長長的睫毛低垂緊閉,不知帶著怎樣的情愫,不斷在無助的微微顫慄著,讓人頓生一股憐意。


  雲朵背著雙手,俯下身,小臉湊了過去,用著很近的距離,在欣賞著燕夙修的睡容。


  賞玩到他的這對顫抖的長睫時,她的心頭頓生一股癢意,情不自禁的,就朝那對長睫吹了一口香氣。


  頓時,那對長睫就像斷翅的黑蝴蝶,翅膀抖動的愈發厲害了,真真是令人……


  我見猶憐。


  「怎麼辦呢……」雲朵不自禁的微笑起來,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視他近在咫尺的臉,「好想親一口。」


  哐當一聲,旁邊看門的幾個侍衛已然傻眼,有個心臟承受能力弱的,在聽到雲朵這聲根本就沒有遮掩意思的自言自語后,不知是嚇的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手上一個哆嗦,手裡的兵器就應聲而落了。


  倒也正是因為這聲兵器落地的聲音,在搖椅上熟睡的燕夙修,立刻就被驚醒了。


  他嚯的睜開了雙眼不止,雙手還下意識的就帶著掌風揮了出去。


  幸好雲朵是個反應極其靈敏的人,立刻就退了幾步,堪堪躲開了燕夙修揮來的掌風。


  可雖然躲開的及時,掌風還是擦著雲朵的臉頰過去的,在她鬢角的地方,擦出了一道不深,卻也不淺的划痕。


  「我說太子殿下,民女可是什麼都還沒做,你卻這樣激動的想要了民女的命,未免也太狠了點吧?」雲朵疼得嘶嘶吸著冷氣,抬起小手,用手背輕挨了一下受傷的鬢角,試探傷口的創傷程度。


  燕夙修眨了一下眼睛,似乎這才看清是雲朵一樣。


  他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雲朵的身前,著急的蹙著眉,偏頭去看雲朵鬢角的傷勢,「把手拿開,讓我看看傷的怎麼樣——」


  見他著急的樣子,連平時高高在上的本宮二字的自稱,都變成了我字。


  雲朵目光動了動,聽話的把手拿開了,可是這手卻不聽話的去挑起了對方的下巴,「別緊張,不過就是一點小傷而已,美麗的薔薇總是帶刺的,既然敢摘,那還怕什麼會被扎呢。」


  嘴上這樣調侃,其實她心裡比誰都明白。


  站在他們這種位置,身為他們這類刀頭舔血的人,就算在睡夢中時刻防備著,都是很正常的。


  所以她能將心比心,可以理解。


  這一次,燕夙修可沒對雲朵輕佻的調-戲做出什麼反應,還很不耐煩的打掉了她的小手,「別鬧,女子的臉是最重要的,要是留了疤,可就不好了。」


  說著話兒,燕夙修從腰間的囊袋裡拿出了很小的一個小瓷瓶,然後揭了軟木塞子,倒了些裡面的東西到手指上,是透明的,像水晶軟膏一樣,最後擦在了她鬢角上的傷口上,動作很輕柔的揉擦著。


  「難怪府里的丫鬟小姐們都在口口相傳,說咱大燕的風-流太子,是個溫柔多情的美男子,看來……可真不是一般的真。」拒絕不了,也沒想過要拒絕的雲朵,這會子乾脆大方的接受和享受著對方的憐香惜玉。


  不過這樣的情形,卻又讓她有些想笑,笑嘆世事無常。


  還在前一個月里,面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對她用刑,就是對她喊打喊殺,跟冤家似地,可現在……


  雲朵抬眸,望著燕夙修近在眼前的,那張表情格外認真的臉,琥珀色的眸子,一點點的深邃了起來。


  感覺到她一瞬不瞬的視線,燕夙修一直放在她傷口上的視線,這才瞥了過去,不想,剛好對上她格外深邃的眸。


  心頭突的跳了一下,令他頓時緊張的手足無措,兩頰浮上了兩抹很淡的紅暈。


  「嘶。」雲朵猛地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頰,眼神抱怨的白了燕夙修一眼,「太子殿下還真是誇不得,剛誇完,就開始自鳴得意了。」


  原來是燕夙修慌亂時,手上的力道用的重了些,把雲朵的傷口觸碰的很疼。


  燕夙修自知理虧,可一想到罪魁禍首又不是自己,也拉不下那個臉,於是哼了一聲,傲嬌勁兒又上來了。


  他一把將小瓷瓶塞進雲朵的手裡,「本宮能給你擦藥,那都是你三生有幸!你就是不嫌棄,本宮還不想伺候了呢!」


  說完,大步流星的轉身朝東宮大門外的街道走去。


  雲朵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把葯藏進腰間佩戴的香囊里,追了上去,「知道要往哪裡走嗎?我的太子殿下。」


  「不知道。」燕夙修回答的乾脆而理所當然。


  「……」雲朵無語凝噎,這耍起性子來的男人,比起小女人來,真是半點也不差。


  兩人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斗著嘴,很快就走遠了。


  等兩人走遠,東宮的大門裡,緩緩走出兩個人來。


  一個是東宮總管孟非離,另一個,是帶著半張寒鐵鬼面具的男子。


  這個鬼面具男子,左半邊臉生的剛毅而俊美,而右半邊臉則被那半張黑色寒鐵的鬼面具所遮掩,尤其是那隻右眼,猩紅如血,如同魔鬼之眼睛。


  他這般模樣,給人一種很極端的感覺,有一種半面天使,半面魔鬼的意境。


  「這樣好嗎。」半張鬼面男子幽幽望著雲朵和燕夙修離開的一雙背影,聲音低沉暗啞的說道:「你我應當明白,太子身邊應該站的,只能是傾姑娘。」


  「樓獄,你就是太死板,太不懂得變通了。」孟非離微微一笑,同樣目不斜視的望著雲朵和自家主子那雙越來越小的背影,「我們殿下是什麼人,以後又是什麼人?你還認為,殿下的身邊,就只能有一個位置么。」


  身為太子身邊另一個常年不見光的左膀右臂,樓獄,緊抿著唇,不再說話了。


  良久,樓獄才又涼涼的開口,「可太子妃的位置,就只能有一個,而且,只能是傾姑娘的。」


  「既然你都肯定了,那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孟非離好笑的斜睨他一眼。


  樓獄搖了搖頭,「我總覺得,太子對這個薄四小姐,不一樣的,過頭了……」


  離了東宮範圍沒多遠,雲朵使了輕功,縱身躍上了房頂,開始在夜色下迅速的穿梭。


  燕夙修保持著和她平行的速度,隨她一起離了東城,來到了南城中,今晚最熱鬧的一方宅邸之中的,屋頂之上。


  不過這個屋頂沒那麼好獃,其中過程可是在悄無聲息的情況,弄翻這座宅邸中暗藏的幾十個暗衛之後,兩人才雙雙氣喘吁吁的安然坐了上去。


  「誒,你的武功可不是最好的,怎麼速度這麼快?」兩人背靠背的坐在屋頂當中,燕夙修微微往後側頭,一臉奇怪的問貼在後背的女人。


  「太子殿下,你可是嚴苛的宮規叫教條之下出來的一國儲君吶,怎麼就這麼沒有禮貌,有這麼叫人的,還這麼問問題的?」雲朵不滿的撇了撇嘴。


  兩人難得這麼默契的一起偷偷摸摸整人,這麼和平的坐在一起談話,反而讓燕夙修覺得有些怪異,且很不自在。


  而現下被雲朵這樣一挑破,他更是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了,「本宮,本宮只是不喜歡你的名字,不行嗎!」


  「呵,不喜歡?」雲朵古怪一笑,「不喜歡還跑到薄家,當著我那位好大哥和好五妹的面兒,曖-昧的說著我的名字有意思,不喜歡還動不動……」


  說話間,雲朵不安分的一隻賊手,就往身後伸了過去,把剛摸到的,燕夙修的窄腰,輕輕捏了一把。


  「薄雲朵!」燕夙修當即驚叫一聲。


  「看,這不是動不動,就叫的挺銷-魂的嘛。」雲朵哈哈一笑。


  「無、恥。」燕夙修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怎麼的,這不光臉紅了,連脖子都跟著紅了。


  要不是屋子下的燈火再璀璨也照不到這房頂上,他這臉紅脖子粗的模樣,肯定就要顯現在人前了。


  「這就叫無-恥了?」雲朵挑眉,歪頭往身後靠在自己悲傷的燕夙修瞥了一眼,嘴角的壞笑再度浮現,「我說太子殿下,您不是號稱萬花叢中過的風-流太子爺嘛,什麼樣的程度才叫真正的無-恥,難道您會不清楚?」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她這樣暗含露骨意味的言詞了,但燕夙修仍然面色又僵又難看,「要你管!總之就沒見過比你還不要臉的女人——」


  「胡說。」雲朵當即反駁,「今天中午我可在你的東宮裡,碰到了不止一個比我更不要臉的小美人兒。」


  說到這,雲朵忍不住揶揄起來,「至少我一不會畫裸-男圖,而不會跳脫-衣-舞……嘖,令我倒是沒想到的是,在我面前如此矜持的太子殿下您,竟然這麼會玩兒呢。」


  「本宮才沒有!」燕夙修忽然生氣的反駁起來。


  可反駁過後,他突然像想到了什麼,雙眼就跟狐狸似地微微眯了起來,嘴角還微微上揚,「突然說到這個,你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你是吃……」


  「時間到了,快快,掀瓦片——」雲朵忽然興奮大呼起來,手上已經急忙揭了她面前的幾塊琉璃瓦片。


  話被打斷,燕夙修有些不高興了,可剛才那樣的話再說已經是說不出口了。


  聽她的聲音似乎興緻勃勃,他便拋開了不愉快的情緒,聽了她的話,伸手也去將面前的瓦片,動作輕緩的揭掉了兩三塊。


  這琉璃瓦的質量很不錯,隔音效果也是出奇的好,當瓦片揭掉后,這屋頂下的屋子裡的聲音,才一點點的泄露了出來。


  聽聲音,好像是一男一女在爭吵著什麼,而且這聲兒……


  燕夙修總覺得特別熟悉。


  由於好奇心的驅使,他便下意識的低下頭,透過揭掉的瓦片露出的窟窿,向屋子裡看去。


  這一看,他的臉色就變了。


  屋子裡,確實是一男一女,都穿了一身已經明顯凌亂的大紅喜服。


  那男的長得不高,有些矮,面黃肌瘦,長相不難看,卻因為此刻咧嘴笑著,露出一口整齊的黑黃牙齒,而顯得人特別的猥-瑣和老相。


  一看就是大煙抽多了,整個人都被熏陶的壞了。


  而那女的,紅蓋頭被猥-瑣男子一手扯掉,露出了蓋頭下,一張柔弱纖美的臉蛋,表情充滿厭惡和懼怕,不停的閃躲著朝她撲過去的男子。


  就像倉皇躲藏的兔子,被猥-瑣醜陋的大灰狼追趕著。


  這兩人倒也不是在爭吵,而是猥-瑣男子嘴上說著下-流的話,那邊躲的女子邊大聲的喝罵辯駁。


  而大致的內容,是這樣的。


  猥-瑣男子摸著下巴,眼神下-流的在柔弱女子身上來回的掃蕩,「薄雲惜,你在本殿面前還裝什麼裝,一回生二回熟,現在還是本殿的愛妃,還不自己快把衣服給脫了,趕緊過來伺候——」


  柔弱女子緊緊捂著自己被男子扯壞的領口,大罵,「你算什麼東西,別以為別人稱你一聲八皇子,你就豬鼻子插蔥裝上了,要本小姐伺候你,你也配!」


  猥-瑣男子似乎有點生氣了,笑容變得殘忍起來,一步步逼近柔弱女子,「都說你薄雲惜是京城文舞雙全的才女,不愧是書香門第的薄家嫡女,現在瞧瞧你這潑辣樣兒,哪裡像個才女千金,分明就是個市井潑婦,也不知道薄家是使了什麼手段,把你的名聲弄的那麼漂亮。要不是本殿就喜歡你這樣夠勁兒的,本殿就算碰了你,還真不會娶你這樣假模假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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