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太子趁夜爬她的牆
牆外,孟非離伸長了脖子往牆頭上張望,蹙眉嘀咕了一聲,「這麼大聲都還沒聽見?」
從梯子上摔到地上的燕夙修青白的面孔一冷,一隻手從袖子里捏著一條小青蛇,就往孟非離的身上一送。
那小青蛇倒是極其的配合,立馬就張口在孟非離手臂上一咬。
「噯喲!」孟非離吃痛,大叫了一聲攖。
「保持這個音量。」燕夙修壓低了聲音,不容置疑的命令。
「……」孟非離欲哭無淚的臉皮抽搐了一下償。
然後,他只得很聽話的拿出了剛才喊痛的架勢,開始撲在了燕夙修的身上,哭天搶地大喊大叫起來,「噯喲太子啊,您這是怎麼了啊,您可不能有事啊,屬下今後可怎麼活啊——」
「……」這回換燕夙修無語了,特娘的,怎麼他覺得這小子像在哭喪呢?
燕夙修正準備給孟非離踹上一腳,卻聽見孟非離喜出望外的聲音。
「雲姑娘,您快來看看啊,我們殿下這是不是摔壞了!要是摔成了傻子,那可怎麼得了啊——」
孟非離仰著頭向牆頭望去。
燕夙修袖子里的雙拳暗自一握,腮幫子一咬。
孟非離你這越來越膽大包天的***才,居然敢詛咒你主子,給本宮等著!
聽到孟非離鬼哭狼嚎的哭聲,才不得不過來看看的薄雲朵,躍上牆頭之後,看到牆根下的這幅場面時。
她真的有些莫名其妙,「你們在搞什麼東西?知不知道這樣鬼哭狼嚎,是要引來薄家其他人的?」
她可還沒傻到現在讓薄家人知道,她和太子有什麼掛鉤。
聽到雲朵的第一句話不是關切自己,不是感恩戴德受寵若驚,反倒還這般責難充滿嫌棄,燕夙修登時就氣惱的眼睛睜了開,馬上想要跳起來。
可孟非離這個狗-奴才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壓在他的身上,把他壓的有些難以動彈。
於是,燕夙修張嘴就要斥責孟非離,不想,孟非離卻捷足先登,先他一步開了口。
「雲姑娘,您別生氣,奴才不是故意的,只是太子殿下他……」說到最後,孟非離傷心害怕看著地上的自家主子,哽咽了起來。
這樣的東宮總管孟非離,雲朵還是第一見到。
記憶里,這個孟非離向來是個恪守陳規,不苟言笑的樣子,還真沒有如此失態的時候。
這不得不讓她把視線轉到了地上的燕夙修身上。
因為牆外沒有燈火照明,又沒有月光,所以顯得很暗,她並不能完全看清燕夙修的樣子。
但是她的武功修為卻令她能感覺得到,燕夙修現在的氣息非常的微弱,幾乎弱的令她快要感受不到。
心頭驀地一緊,她來不及去想這是個什麼心理反應,當先一躍飛下牆頭,來到了二人身邊。
孟非離是個識趣的,立刻退了開,把位置多讓點給薄雲朵。
薄雲朵順勢到了孟非離的位置,蹲下身,伸出手指,直往燕夙修的鼻翼下一探。
雖然氣息有點弱,但還是有氣息的。
她下意識的鬆了口氣,然後沒好氣的轉過頭,瞪了一眼孟非離,「不是還沒死嗎?一個大老爺們兒大晚上在這哭天搶地,還以為死了爹呢!」
「……」無辜的孟非離只能感到無語。
他總算知道自家殿下最近的粗魯德行,都是跟誰學的了。
「……」無語的燕夙修只能感到鬱悶。
他就搞不懂,為什麼從這個女人嘴裡出來的,從來都沒有半句好話?
「好了好了,趕緊抬回東宮去吧,再不回去找個太醫好好醫治醫治,恐怕就要真的咽氣了。」薄雲朵對孟非離擺了擺手,站起了身,似有些急切準備重回自己的院子。
她現在是一看到這妖孽,就會抑制不住的去想昨天晚上……
「等等——」孟非離連忙叫住她,目露試探性的目光,「雲姑娘,我們家太子殿下,可是帶著傷寒……特地偷跑來看你的。」
可惜沒有燈火,孟非離根本看不清薄雲朵此刻的表情。
『暈』在地上的燕夙修暗自惱怒,怪孟非離這個狗膽包天的奴才話太多。
但他的身體卻又起了矛盾的反應,屏息凝神,豎起了耳朵,去聽雲朵接下來的回答。
雲朵沉默了一個剎那,在這個剎那間,沒有人知道她在陰影下的面孔,曾有過什麼樣的表情。
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
剎那過後,只聽到她低低的嗤笑,「那這麼看來,你們家太子,八成燒的太厲害了,腦子都燒壞了。」
「……」孟非離這會子,是真心對自家的主子,露出了同情和心疼。
而燕夙修自己卻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怎麼就惱怒不起來了。
一種說不清也道不明的失落感,就像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的席捲著他的情緒……
「好了,天兒也不早了。」
就在孟非離和燕夙修以為薄雲朵要下逐客令的時候,薄雲朵竟鬼使神差的話鋒一轉,「把你們太子帶進我院子里吧。」
孟非離一愣,「……啊?」
燕夙修聞言,立刻開始敞亮了起來的內心裡,一方面在不斷的暗自唾棄這個死女人也太不矜持,果然不像個女人,哪有大半夜就邀請男人進屋的?
而另一方面,心裡又美滋滋的想著,他太子修果然魅力不凡。
「啊什麼?」雲朵有些不耐煩起來,「不是說你們主子是偷跑出來的嗎?既然是偷跑,身邊除了你這個大總管,也就沒帶別人了吧?」
孟非離開始有些明白雲朵的意思了,忙不迭點頭,「雲姑娘所言不錯,殿下身邊,還真的只帶了奴才一人。」
燕夙修開始有些恍然大悟了,心裡不禁暗自得意起來。
原來女人還真的都是口是心非,明明剛才還做出一副無情的樣子,現在還不是忍不住來關心他的安危了!
「那不得了,就你這樣的小身板,還是個只有三腳貓功夫的,能一個人抬得動你們有著死豬一樣份量的太子殿下回東宮?」關於燕夙修有著這樣的體重這一點,昨晚的雲朵可是深有體會。
「咳……」孟非離被雲朵的形容弄的有些想笑。
可一想到後果的嚴重性,他還是拚命的忍住了,用虛假的乾咳,來聰明的掩飾了自己的笑意。
不過他轉念一想,誒?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啊!
而正暗自得意的燕夙修,頓時又嘗到了從天邊被盪到谷底的滋味,臉皮抽搐個不停。
死豬,那個混-賬女人居然把他比喻成死豬!!
「好了,別再浪費時間了,再過片刻,薄家的巡邏護衛就該來這片外牆巡邏了。」說完,雲朵彎下身,與孟非離一道攙起了燕夙修。
拐過牆角,來到隨雲院的後門,她粗魯的一腳將後門踹開,就這樣領著二人進了隨雲院。
院子里,玉笙寒還在翹首以盼。
當看到雲朵與孟非離一道將『昏迷不醒』的燕夙修攙過來時,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閃了閃,表情怯懦而小心的迎了上去,「云云……」
「去井裡打些冷水上來,上回漱玉齋送過來的傷寒葯你拿給這位孟總管,然後拿到廚房去煮了,還有金瘡葯和跌打葯,也拿些過來。」薄雲朵對玉笙寒微微一笑,報以安撫的眼神,仔仔細細的柔聲吩咐。
玉笙寒不放心的怯怯望著她,但還是很聽話的按照吩咐去做了。
隨雲院雖然經過修葺,但並沒有動搖根本,所以還是保持著一個小四合院的蝸居形態。
柴房與廚房佔據兩間去,剩下的就是雲朵和笙寒兩人的卧室耳房。
雲朵原想將燕夙修暫且安置到笙寒的耳房裡,可一想到自己弟弟那麼害怕外人的樣子,實在怕嚇到他,擔心今後會產生什麼心理陰影,便直接乾脆的放棄了這個念頭,攙著燕夙修,徑直去了自己的卧室。
反正這具軀殼裡,藏匿的是她這個來自現代的靈魂,比古代人開放隨性些的現代人,她是不會在意這種小節的。
何況,她攙著的這個妖孽,其實也不是一次兩次去過她的房間了。
古代的東西果然都是純天然的,屋子裡外才刷上的新漆竟然一點的刺鼻味道也沒有,甚至還有淡淡的幽香。
所以馬上住進去,並不會讓人感到不適。
與孟非離合力將燕夙修放倒到了自己都還沒睡過的睡榻之後,雲朵就沒好氣的瞥了一眼孟非離,「剩下的,你就自己伺候著吧,我可不是你們太子的宮女。」
說罷,轉身就往屋子裡的椅子上一坐,撈起案几上的茶杯,開始悠哉的喝起了自己的熱茶。
孟非離倒是沒有任何的意見,只是帶著一種意味不明的視線,有意無意的掃視著這間屋子,手上開始熟練的給自家主子脫鞋蓋被。
不一會兒,玉笙寒抱著一大堆的葯過來了。
把這些都塞給孟非離以後,他就乖乖的回到了雲朵的身邊,倒沒有坐到雲朵身邊去,而是繞到了雲朵的身後,竟給雲朵揉起了雙肩。
「云云,你累不累。」邊給雲朵揉著肩膀,笙寒邊體貼的問。
雲朵倒不是第一次享受自家弟弟的體貼溫柔,接受的習以為常也悠然自得,笑容是發自內心,「今天一天都在玩,舒服都還來不及,哪裡有什麼可累的?要累啊,也累的該是別人。」
不管薄久夜玩的是虛情還是假意,以他那位好夫人朝霞揉不下一粒沙的性格,薄久夜這麼大張旗鼓的對她薄雲朵這麼『好』,那她朝霞,怕是不光心累,腦子也夠累的吧?
這一整天的估計都在變著法兒的想著怎麼整她薄雲朵,你說這腦子能不累么。
笙寒一臉懵懂的點了點頭,手上揉肩的動作並沒有停止,還繼續體貼的問,「云云餓不餓,要笙寒做夜宵么?」
看著這兩個完全像把自己和主子當成了空氣的親昵兩姐弟,孟非離悄悄垂下眼皮,悄悄斜睨了躺在榻上的自家主子一眼。
他發現主子蒼白的臉色下,有種鐵青的顏色在若隱若現。
孟非離旋即收回視線,然後捧著那堆葯,笑呵呵的走到了雲朵兩姐弟的跟前,「雲姑娘,這……奴才對您這並不熟,剛才聽聞令弟會做些廚房的活兒,所以……奴才想借用一下令弟,可否能……」
「憑什麼。」
薄雲朵好笑的挑起了眉,吊著狹長的眼角,斜睇著孟非離,「要不是看在昨晚我與你們太子殿下的交易,你們太子殿下還沒完成,不然,你以為我會冒著風險把你們留下來?所以啊……不要在這裡跟我得寸進尺。」
孟非離一噎,說不出話來。
他確實沒有這個資格,在這來支使這裡的主人,只是……
孟非離下意識的轉過頭,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榻上的自家主子,清楚的發現了自己主子臉上泛起了冷色。
雖然很微妙,但還是被他這個隨在身邊十幾年的貼身奴才,給輕易的捕捉了到。
輕輕嘆了口氣,孟非離回過頭,一臉歉然道:「是奴才冒昧了,奴才這就……」
「慢著。」
薄雲朵擱下手裡的杯子,似笑非笑的看向孟非離,「如果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以把笙寒借給你,並且幫助你,把葯給煎好,怎麼樣?」
「條件?」孟非離有些防備的看向薄雲朵。
據他這麼幾次的深有體會來看,一旦是薄雲朵提出的交易,那必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放心,這次的交易,其實很簡單。」
雲朵看到孟非離對自己一副如臨大敵的警惕樣子,忍不住好笑,「我只要你們太子殿下的一副墨寶,僅此而已。」
「真的……只是僅此而已?」孟非離可沒有傻到這麼容易相信她。
雲朵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孟非離看了雲朵幾眼,見到對方沒有絲毫撒謊的意思。
但是曾經無數次親眼領教過雲朵演技的他,並沒有就此完全放下戒心,雖一咬牙做了決定,但從懷裡掏出一把有著燕夙修親筆題字的摺扇遞到雲朵面前時,仍然保持著警惕。
雲朵受不了孟非離慢吞吞的樣子,不耐煩的伸手一把將摺扇奪了過來,然後對笙寒擺了擺手,「去吧,來者是客,你這個主人親自招待招待,也是應當的。」
笙寒向來乖巧,對雲朵的話都是言聽計從。
可這一次,這個少年猶豫了,雙手拉著雲朵的袖子,「云云……笙寒可不可以,不去……」
雲朵略有詫異,「為什麼?」
笙寒沒有解釋,一雙烏秋秋的大眼睛,帶著怯意,若有似無的掃向榻上的燕夙修。
雲朵見狀,明白過來。
伸手便在少年的頭頂,安撫的揉了揉,她的笑容有些促狹,「沒關係,這個狐狸精已經元氣大傷。非但傷不了姐姐分毫,而且只要姐姐不高興了,把他剝皮拆骨的吃了,他都不會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笙寒偏著頭瞧她,眼睛眨了一下,大有在問她是不是真的。
雲朵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不信?」
說著,從椅子上站起了身,雲朵把玩著從桌上硯台上撈起的一隻毛筆,轉身走到了的榻前,俯下身,執起毛筆就開始在燕夙修的睡容上銀鉤鐵畫起來。
孟非離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只能傻愣愣的看著自家主子臉上被迫多出的幾個大字。
——我是不要臉的狐狸精……
見燕夙修的臉上被寫下這樣幾個侮辱性的字都沒醒,玉笙寒這才放心的吁了一小口氣,對雲朵投以褒獎的目光,「云云的字,真好看。」
「那當然!」雲朵一揚下巴,「你看,這狐狸精都已經成了死豬了,這下該放心聽話的去幫人家孟管家了吧?」
玉笙寒雖仍小有猶豫,但最終還是乖順的點頭答應一聲,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屋子。
同樣一步三回頭走出屋子的孟非離,不時看向自家主子的眼神,充滿了擔憂和憐憫,還有一點點的懊悔。
他懊悔啊,是不是故意給兩人製造單獨空間的行為,做錯了呢?
為什麼他總有一種自家殿下反倒掉進狼窟的感覺?
等這兩人出去后,薄雲朵也走到了門前,將裡面的門栓,給拴上了。
一抹邪壞的笑靨,旋即浮上了她的嘴角。
燕夙修為了不被看穿,沒有睜開眼睛。
但當他耳朵敏銳的聽到了門被閂上的聲音,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臟,莫名的跟著跳了一下。
「太子殿下既然是為了雲朵才使病況愈下,還受了跌傷的,那麼雲朵……」薄雲朵返回了榻前,說著這話時,嘴角的壞笑愈發的不懷好意。
她俯下身,伸出手,右手觸到了燕夙修的胸口,「怎麼都得報答殿下一番,好好的伺候殿下。」
邊說,她的五指邊像只毒蜘蛛一樣攀爬,一根指頭一根指頭的往下爬著,直到燕夙修的腰上方才停止,食指曖-昧的勾住了那條系著的腰帶。
她感覺到了手下的腰身微微一僵。
眉角一挑,她食指稍一用力,很容易就將燕夙修腰上的腰帶給勾了下來。
一下子,就見燕夙修雪白的外袍鬆散開來,微微敞露出,裡面同色的雪白裡衣。
燕夙修頓時心亂如麻,這個無-恥的女人她……她到底想做什麼!
「殿下別怕,不疼的,我一定會很溫柔的,相信殿下,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薄雲朵跪坐到燕夙修的身側,頭低垂著,小臉兒貼在燕夙修的耳畔,吐氣如蘭的邊說著,雙手則邊給燕夙修慢悠悠的脫著衣服。
燕夙修只感覺自己耳朵就像鑽進去了一隻蟲子,癢的特別難受,而臉上也是被她披散下來的幾縷青絲挑-逗,不但臉上肌膚被搔的奇癢無比,也不知怎的,心也跟著泛了幾分癢意。
尤其比肩嗅著她發梢的幽香,他心尖的癢意就越發厲害了,甚至,這番癢意還有向全身蔓延的趨勢……
大概心思都被這份奇癢所入侵,使得他一時心不思蜀,完全忘了自己正被這個女人扒著衣服。
等到上身一涼,感覺自己的里褲正被往下拽的時候……
——
題外話-——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