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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正:鑄魂五鼎

  鑄魂武徒的五鼎境界,果然不同凡響,鼎氣爆發,河灘上飛沙揚霧,碎沙早就化成了齏粉,漩渦亂舞,伴隨在柳基身周,形成一波兇橫的鼎氣,卷向小白狐。


  小白狐水晶之眼驟然冷冽,化若寒潭,它一扭身,毛茸茸的尾巴一卷,就纏住了失去戰力的金猊一爪,狠狠地迎著掌刀砸上去。


  「咔!」


  「嗷!」


  「轟!」


  幾乎是同時爆發的巨響,柳基掌刀劈下,金猊砸落河灘,河灘轟出一個巨坑,漫天漫地都是沙霧激揚,鋪天蓋地,巨浪騰空。


  那頭威武的金猊,頭骨裂碎,腦漿沾滿柳基滿手,死得不能再死。


  眾人掉了一地的下巴,太不可思議了,居然發生了這樣的逆轉。


  柳鼎趁機掙脫震驚得忘記了捉住他的手,衝上去抱起了小白狐,不斷的撫摸它的頭背,喃喃地道:「小芝,你沒事吧?沒事吧……」


  「不……」柳基看著自己滿是血漿的手,發出了凄厲的嚎叫,鼎氣迸發,麒麟一動,再次奪空而起,他要滅了柳鼎和白狐。


  強大的麒麟鼎氣凌空籠罩,五道扭曲的空氣隱約可見,恐怖的鑄魂五鼎之氣。柳基已經抵達五鼎武徒的巔峰,鼎氣壓下,河沙碎成齏粉,漫天揚起,融進那五道扭曲的空氣中,宛如五道大浪般,激發天地轟鳴。


  「啊!」許多人驚呼,柳鼎和他的獸寵必將灰飛煙滅,太可怕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凌空突然出現了一隻腳,當空一踏,狂暴如獸的柳基,狠狠砸落,接連在河灘上翻滾。


  「柳岩東,你竟敢以大欺小!」聶政虛眼尖,看出這一腳正是柳岩東,他氣得狂叫。


  柳岩東悠悠落下,冷冷地掃視他一眼道:「既然是獸寵對決,就該有輸得起的打算,如此狹隘歹毒的心腸,你認為他有資格繼承家族宗主之位么?」


  「你……」聶政虛噎住,他看到許多族人指指點點,他自知柳基理虧,不能再被柳岩東抓住痛腳,當下恨恨地沖柳基喝道:「基孫,道歉,給我道歉!」


  「我……」柳基痛得齜牙裂嘴,不過他自幼狡詐,也知道此時不能激發眾怒,蹬的一聲跪倒,不斷磕頭道:「宗主,我錯了,我不該一時氣惱,但我只是想教訓一下他們,並無惡意。」


  並無惡意?柳岩東恥笑一聲,如果他遲來半步,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這驚天動地的一戰,已經引來了不少族人,有人開始替柳基求情:

  「岩東宗主,少年人年輕氣盛,一時糊塗是有的。」


  「柳基他已經認錯,可見其是可塑之才,你不能公報私仇,他可是家族天才……」


  柳岩東嘴角一撇,你們這些牆頭草,別以為我不懂你們的打算,在十八歲以下的族人中,雖有幾個也抵達了鑄魂武徒五鼎境界,但和柳基比起來,後勁不足,即便一時僥倖奪得宗主之位,也必定不能長久。


  所以許多人,已經把柳基認定了家族的准宗主,事態涼薄啊,柳岩東暗嘆。


  「下不為例。」柳岩東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他感到胸口壓抑得難受,一揮手道:「鼎兒,我們走。」


  回到私宅,柳岩東低聲道:「鼎兒,快,關上門。」


  柳鼎才關門,就聽到柳岩東噗的一聲,回頭一看,他狂噴吐血,頓時嚇壞了,急忙上前扶住他道:「爺爺,你怎麼了?」


  「沒事,剛才用力過猛。」柳岩東找到椅子坐下,看著一旁手腳無措的柳鼎,心頭又是一陣酸痛,這個痴兒,居然不明白這些年自己用鼎氣助他修鍊,等於是慢性自殺。


  自從看到柳鼎以肉身之力,在家族少年中創下不敗戰績,他又心生希望,幾乎每日都要用自身的境界鼎力相助柳鼎。


  「看來連五鼎境界都難以壓制了。」柳岩東暗地搖頭,所以剛才不能在眾人面前吐血,不能和他們糾纏太久,他摸摸柳鼎的頭道:「鼎兒,爺爺吐血之事,千萬不能向別人透露。」


  「嗯,爺爺放心,說不定明天我就會忘記的。」柳基點頭,很乖巧,許多事,他隔日就忘,習慣了。


  柳岩東又是一陣心酸,想到方悉的鑒定,痴兒還是痴兒啊,別太執著,順其自然吧,他揮揮手道:「鼎兒,你退下,我要休息了。」


  「好的,爺爺你要好好療傷。」柳鼎抱起小白狐離開,依舊毫無心機。


  在那邊,聶政虛咆哮如雷:「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要隱藏實力!」


  「可是,金猊死了,我忍不住……」柳基不斷抹臉,鼻涕滿面,傷心欲絕。


  「玩物喪志你懂不懂?這條金猊,不過是一條蠻獸而已,死了正好讓你醒醒!所以你出招攻擊那條小白狐,我才沒有阻止,你以為你殺了白狐,你的金猊還能活著么,沒有交代,柳岩東會放過你?」


  聽到聶政虛冷血的話,柳基一陣愕然。


  「無毒不丈夫,捨不得車棋,如何拿下將帥?!」聶政虛陰冷地道,「在你成長的路上,任何棋子,都是你的墊腳石,要不惜一切代價,懂不懂?」


  「我懂了。」柳基抹乾眼淚,目光陰冷。


  「這就好,你今日爆發了五鼎巔峰實力,家族那些抵達鑄魂武徒五鼎境界的,會加倍努力,突破鑄魂武徒六鼎境界,即便突破不了,說不定會採用另一種戰術,你實戰經驗不足,他們不少經歷過蠻荒惡戰,稍有不慎,前功盡棄。」


  「那……我也去歷練。」柳基試著說。


  「不,外面險惡,要防止被暗算。」聶政虛小人之腹,斤斤計較,「你卡在鑄魂五鼎快一年了,終究沒有奇迹發生,但宗主之爭,等不到你十六歲了。」


  柳基明白,鑄魂鼎的修鍊,自古一來,每個族人,至少都是十六歲成年後,才有機會突破道六鼎境界,他神色黯然:「我今年才十四歲。」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推演過,之所以柳府族人不能突破鑄魂境的桎梏,極可能就出在這個問題上,因而,我決定替你尋找另一條蹊徑。」聶政虛森森一笑,一攤手,掌中赫然有一枚金黃的丹丸,散發著強橫的氣息,壓在一張修鍊心訣之上。


  看到這紙張上的修鍊心訣,柳基不禁動容:「這不是我們家的鳳凰鑄魂丹,這是慕容世家的狻猊魂丹,六鼎品階!父親,你是什麼得到的?慕容世家和我們並不友好。」


  「不錯,這是慕容世家的狻猊鑄魂丹,我已經和他們簽下一紙信約,等你奪得柳府家族宗主之位,割讓東面三個村落八百里屬地作為報酬。」聶政虛冷冷地道,「這就是我和你說的不惜一切代價,你可明白我的苦心?」


  「孫兒明白。」柳基兩眼,也散發出冷漠之光,接過那張修鍊心訣,「我今晚就煉化狻猊鑄魂丹!」


  「很好,就算你的金猊沒有死,我也會放了它的血,它可是狻猊旁系亞種,對你的境界修鍊事半功倍。」聶政虛森然一笑,端出一盆,盆內洋溢著猩紅的氣息,正是金猊的獸血。


  柳基雙手顫抖,接過血盆,和著狻猊鑄魂丹,一仰而盡,盤腿坐下,祭煉狻猊鑄魂丹。


  「這一次晉級后,你就不需要再隱藏實力了,在境界上打擊他們的信心!宗主之戰,還有一年多的時間,爺爺會想盡辦法,讓你踏入七鼎武徒境界!」聶政虛看著柳基進入修鍊,眸子間儘是瘋狂之色。


  「是,爺爺。」柳基狂喜,這才是他少年人的心態,在人前耀武揚威,風光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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