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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三章 她走了,是不是?

  江祁臉色驟變。


  雖說娘娘離開已經不是一兩日的事情了,可是在往常,皇帝一直都是知道娘娘的行蹤的,無論在哪裡,這些暗衛都是會一直將消息傳遞到皇宮中來的。所以皇帝才會不去打擾。


  可是如今,皇帝已經是連娘娘的消息都沒有了,這樣一來,就意味著,皇帝尋不到娘娘的蹤跡。


  這一次,是徹徹底底的消失不見么?

  「江大人,你看現在,這可如何是好?」面前的侍衛們統統的低下了頭償。


  如今的事情嚴重性大家都知道,所以他們不敢去在這個當口上請示皇帝,更加的不敢去稟報這件事情,所以只能夠來求助江祁。


  畢竟江祁是這麼多年唯一一個一直跟在主上身邊,日日伺候的人攖。


  「就知道把難題扔給我。」江祁回頭,示意了一下劉恆。


  這平時有什麼倒霉的事情都是他上,他這個首領太監是用來擺設的是不是?


  再說了,劉恆過去還伺候過皇帝的母妃,在皇帝的心裡畢竟是不一樣的,對於劉恆,榮軻大多時候還是很尊敬的。


  不像他們,總歸都是皇帝的手下,這扛不住皇帝暴怒的時候啊。


  「別,老奴這身子骨可禁不住皇帝的怒火,老奴還是去看看午膳籌備的如何了。」劉恆看著江祁的眼神,瞬間的推脫了。


  倒不是他真的不願意幫忙,只是皇帝和娘娘之間的事情,他們這些人中,也就只有江祁是全部都知道的。


  因而,這個時候,也就只有江祁是能夠明白問題的癥結所在。


  明白有什麼用,要娘娘回來才行呀。


  江祁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進去。


  這個時候,耽誤的越久,只怕這樣的後果,會更加的嚴重。


  「啟稟皇上,屬下……」江祁欲言又止。屋內的氣息太過於沉悶,讓他也是難得的遲疑。


  榮軻靜默在案桌前,許久的沒有動彈。今日一早,他一回來就將自己關在了御書房中,不言不語,也不離開。江祁本以為榮軻是在處理事情,走近一看才發現,不過是在愣神。


  從未見過這樣的皇帝。


  即便是在最無望的時候,也從來都是用政事來麻痹自己。


  可是現在……


  「屬下,有要事稟報。」言語在喉間滾了滾,才終於吐露出來。


  榮軻遲疑的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些晃神,卻沒有要聽江祁稟報的意思,「什麼時辰了?」


  江祁一愣,尚且回答道,「快到午時了。」


  午時?


  「皇上?」江祁不知道該不該說,跟了皇帝多年,他自然是感覺的到,此刻的皇帝,似乎是在逃避他要說的事情。


  「你不必說,朕知道。」早就猜到,在他討要憶蠱的時候就已經是猜到了。


  「她走了,是不是?」榮軻輕輕詢問,心底卻早就已經是有了答案。


  如今,能夠讓人慾言又止的事情,不過也只是這一件而已。


  江祁訝異,卻又很快的明白過來。


  皇帝如此在乎娘娘,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怕昨夜的時候,就已經是猜到了,所以今早回來,才會如此反常。


  既然皇帝已經是猜到了,那豈不是意味著,皇帝早就知道娘娘的行蹤?


  想到此,江祁突然的明白過來,試探性的問了一句,「皇上,您是不是已經知曉,娘娘去了何處?」


  知道?


  榮軻神思有些恍然,「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的話,還能如此的平靜?

  江祁正要開口,卻被榮軻打斷,「只是可以猜到罷了。」


  他的確是沒有派人跟著池裳,也沒有人知道她從池府離開以後去了哪裡。他只不過是,派人去了永慶庵的後面,在她的住所等著罷了。


  若是她想要徹底的離開,消失不見,必會帶上些細軟,以及,一些於她而言,所謂重要的東西。


  榮軻想到此處的時候,心裡莫不是狠狠的抽痛了一下。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了解池裳,知道池裳定會回去,只是方才想了許久,竟也是沒有想的到,池裳會帶走的東西是哪些。


  這些年過去,他似乎從未送過她任何的物件。


  自己可以留下念想的東西,也是不曾有過。


  夫妻做成他們這般,也當真是可笑。


  江祁站在一邊不言語,心裡卻是隱隱的有了些計較。越發的覺得,前幾日顧神醫,他們未雨綢繆是對的,只怕現在的皇帝,遲早,是會做出來他們都不想要看見的事情的。


  「鳳儀宮的那套嫁衣,可還在?」榮軻就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猛地問了出來。


  江祁的神識被拉回,急忙回答,「皇上,鳳儀宮,已經被夷為平地了。」莫說嫁衣,就連鳳儀宮本身,都已經不復存在了。


  榮軻的臉色,更加的慘白了幾分,靜默著不說話。


  當初,即便他看不清自己心意的時候,也是會忍不住將視線放在池裳的身上,他知道,在那最無望的幾年中,她也是珍視著他們大婚時候的嫁衣。即便後來睿王府不復存在,他們卻有了第二次的成婚。


  嫁衣,似乎已經是唯一證明的東西。所以無論人在哪裡,池裳都喜歡隨身攜帶著。


  可是如今,那套嫁衣都已經不復存在。


  他和池裳之間,當真是一點聯繫都沒有了么?


  不行,他絕對不會允許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有緣無分,他從不相信這樣的無望之言。只要是他想要的,就一定會得到。


  就算兩人之間一點聯繫都沒有了,他也會強行的創造出來聯繫的。


  「朕讓你去尋人,可有結果?」榮軻突然的想起了前幾日囑咐江祁的事情。


  「啟稟皇上,遍尋榮尋都未曾尋見,倒是在不久之前,三王爺回來了。」江祁想起這件事情,急忙告知榮軻。


  榮衍?他回來了?

  榮軻莫名的一陣恐慌,莫不是他已經知曉池裳的事情,想要從他身邊帶走?


  「皇上不必擔憂,屬下見到三王爺以後,就暗中派人跟著,被王爺發現以後,只說他回來之事,與榮尋有關。更是說是這幾日,便會來面見皇帝。」


  榮尋?


  榮軻雖然不悅,心裡卻隱隱的沒了方才的憂心。縱然對於池裳的心思,他一直都是知曉的,可是對於榮衍的性子,他比誰都了解。


  他說過會離開,會放手。就一定不會繼續糾纏。


  能夠將他從千里迢迢的地方趕回來,看來,他的猜測大約是對的。


  東周的皇室,已經所剩無幾。


  若說這件事情還能有誰察覺的到的話,也就他與榮衍二人。


  他回來,卻有好處。這政事,尚可交付幾日。他便有足夠的時間,去做他最想要做的事情。


  「江祁,你派人,去一次封地。十王爺的封地,邊城。」榮軻吩咐道。


  有些事情,還是速速解決的好,若當真有一日釀成大禍,絕不是他想要見到的情景。


  過去的自己是睿王,是東周的戰神,身上便有睿王府的擔子,有護著府中諸人的擔子。如今,身為東周帝王,身上自然有著東周百姓的擔子。


  他絕不可以為此放棄天下人。


  想要去尋池裳,也需得保證這皇宮的安危。


  「皇上,您這是?」預備提前行動的意思么?「可是如今這身份,尚且為確定,是不是要……」江祁有些遲疑。


  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這麼做是不是太過於著急,若是打草驚蛇了可如何是好?


  「無妨,派人暗中查探。」若真的是他,即便是打草驚蛇了,反倒是可以逼著他現出真身,這樣一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若是一直和現在一樣,敵人在暗他們在明,給了敵人足夠的時間去籌備,到時候,必然是會釀成大禍。


  「是,屬下明白。」江祁告退出去,沒有按著榮軻的吩咐先去找人,而是路子一轉,直接的奔著顧清鴻的院子去了。


  還未走近,便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是付文淵的聲音。


  「清鴻,別,我……」聲音中的嬌羞,聽得是輕而易舉。


  江祁的臉色頓時通紅,腳下再也邁不開步子了。


  過去在皇帝身邊伺候時,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只是如今換成自小長大的文淵,他就有些遲疑,更加是,不太願意聽見。


  屋內。


  顧清鴻將自己的額頭死死的埋在付文淵的脖頸之間,深深的吸取著她身上的味道,想要讓自己平靜下來。


  文淵的性子他知曉,願意尊重。


  若是往日,她日日伺候著池裳,自己見不著也就罷了,可是如今,日日在自己屋中,他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更遑論是面對著自己喜歡的女子,難免有時候會忍不住。


  可是文淵,在沒有成親以前,想要說服她,怕是有些難度。


  付文淵臉色潮紅,知道他忍得難受,下意識的伸手,朝著他的身下探去,聲音中,如同灌了鉛一樣,「清鴻,你,你是不是很難受,要不……」


  後面的話,她無論如何爺說不出來了。


  她知道他難受,也心疼他,次次為她這樣忍著,有時,也會有衝動的想法,不然就此,應了他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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