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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個婢女,你記得還真清楚

  池裳的目光落在了武台上,雖然是一身男子的裝束,面容普通,可是身為女子的直覺,池裳還是一眼就瞧了出來。


  武台上的人,分明的就是一個女子。


  「局外之人,你看戲就好。」榮軻倒是不甚在意攖。


  江湖上雖然還沒有明確的高手是以女子的身份出現的,但是每一年的大會,或多或少的都還是會有不少的人會易容參加,這樣的事也早就是屢見不鮮。


  只是參加的女子甚少,若是勝了還好,若是敗了,世人會說勝之不武。


  所以為了比賽的公平起見,幾乎所有的人都不會以自己的真實面目出現,反倒是用男子的身份出現。


  嗯。


  池裳沒再糾結,轉而是將注意力全數的比試之上。


  衣袂翻飛,電光火石,刀光劍影…償…


  女子的身材嬌小,很好的躲避了對手的各種襲擊。


  銀光一閃,大刀猛然揮下。正中了女子的面門處,來勢兇猛。


  看台下的人莫不是又驚又怕,有些膽小的人已經是別過了臉頰。


  池裳也是心驚膽戰,同為女子,自然的是注意力下意識的就放在了女子的身上,右手死死的捏住榮軻的手腕。


  心臟陡然起伏。


  大刀帶著勁風,空氣中似乎都瀰漫上了血腥的味道。


  女子身子一偏,瞬間閃過,刀鋒凌厲,瞬間的削下了胳膊上的少許衣物,血一下子的染紅了衣袖。


  緊接著一個回身,手中的利刃瞬間的逼向對手,直至咽喉死穴,在最後一刻,堪堪停下。


  男子手腕刺痛,一陣酥麻的感覺瞬間的席捲全身,手中的大刀「嘭」的一聲落地,宣告失敗。


  女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隨手扯下了一塊布條包紮了一下,雙手抱拳,「承讓了。」


  這番決鬥,雖不是特別的驚險刺激,卻是招招殺機,外人或許是看不出來,但是池裳離得近,在軍營里見識過所謂的比試。


  方才二人,分明的就不像是在比試。


  「榮軻,剛才,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打到了那人的手上?」她的眼力並不是很好,所以也不是可以完全的確定。


  「是暗器。」


  暗器?


  她還真的沒有看錯。


  武台上,戰敗的男子憤憤然的看著對手,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撿著自己的大刀,灰溜溜的退了下去,中了暗器的手臂已經完全不能動彈。


  這樣的事每年都會有,也不是一個兩個,因而就算是碰上了,除非能夠找到證據,否則只能夠自己吃暗虧。


  「這是上午的最後一場比試。」


  台上的人不過是簡單的宣布了結果,壓根沒有人發現暗器和女子身份的事情。


  因而,池裳也沒有多管閑事。


  「那好,我們先走吧,下午再來。」池裳不放心的又加了一句。


  她就擔心榮軻下午的時候會反悔,上午的這一場比試,她還沒有來得及看,就已經是結束了,且總有種讓她不是很舒服的感覺。


  「我們會在這裡逗留幾日?」池裳問道。


  「三日後回去。」暗處監視的人,至多也就是三日的時間。


  左右已經到了這裡,他不介意讓更多的人看到他。


  這樣的一場好戲,不讓宮裡的那位知道,就可惜了。


  三天?


  池裳喜滋滋的笑著。


  她承認,她很喜歡現在的狀態,這裡就和湖州一樣,只有他們二人在的地方,都會讓她身心輕鬆。


  「公子請留步。」


  在榮軻攬著池裳離開的時候,方才在台上的女子瞬間的攔在了二人的面前。


  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榮軻,看的池裳心裡一陣不舒服。


  「我餓了。」池裳側身,擋在了榮軻的面前,有些撒嬌的意味。


  這是一種女人的直覺,讓她想要這麼做。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池裳瞬間的是懵了,趕緊側身閃到一邊,卻被榮軻一下子給拎了回來,「嗯,爺帶你去用膳。」


  這女子的目光太過熱烈。


  讓他不悅。


  不過池裳的反應,倒是極大的愉悅了他。


  面前的女子見二人根本就不搭理她,一下子的著急了,急忙的自報家門,「公子,妾身是海棠。」


  直接的是將自己是女子的身份給說了出來,毫不避諱。


  池裳覺得心裡更彆扭了。


  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消失了。


  她一身女裝站在榮軻的身側,如此明顯的拒絕難道還看不出來么?


  池裳有些氣悶,瞪了一眼榮軻。


  都已經易容了,還是這麼的引人注目。


  榮軻輕笑,輕輕的握了握池裳的手心,理都沒理面前的人,擁著池裳,腳下使力,很快的就越過了人群,到了一處較為僻靜的地方。全然的沒有理會剛才那名叫海棠的女子。


  池裳的心裡順暢了不少。


  因為帶著池裳,榮軻的速度並沒有很快,只是想要甩開海棠。


  卻不料,二人剛剛的落地,海棠就在身後急急的追了過來。


  「扶隱公子,請留步。」


  聞得聲音,榮軻明顯的是停住了腳步。


  池裳也是一愣。


  榮軻以誅聖閣的身份出去的時候,從來都是帶著面具,無人見過他的真面目,這海棠是怎麼認出來的?


  然而,榮軻不過是片刻的征楞以後,還是不打算理會海棠。


  於他而言,只要他睿王的身份沒有泄露,其他的都無所謂。


  不過,這一回,倒是池裳停下了,「榮軻,你先聽聽她怎麼說吧,好不好?」


  總覺得,是有什麼過往。她不想這麼不清不楚的。


  榮軻看著池裳的模樣,「你不介意了?」


  剛才分明就是一副完全的不想要看到的模樣,現在怎麼就這麼的大方了?


  被說中心思的池裳一愣,應聲道,「誰介意了。自然不介意。」


  「剛才你可不是這個模樣。」


  海棠將手指死死的掐在了自己的手心,尖銳的疼痛也沒有能掩蓋的住她心裡的嫉恨。


  當著她的面前就開始打情罵俏。


  未免太過分了。


  「公子,你不記得了我么?」海棠盈盈的笑著,將臉上的面具撕了下來,露出了一張絕色容顏。


  這才是她真實的面容。


  池裳現在大概的是明白了海棠為何會易容。


  這樣的一張容顏若是放在江湖上,只怕會引來諸多的禍患。


  「你倒現在只說了你的名字,你想讓誰記得你?」池裳毫不留情的諷刺道。


  誰知道海棠是誰?

  海棠恨恨的看了池裳一眼。


  如此平庸的容貌,怎配得上扶隱公子?


  她好不容易進來了武林大會,為的就是再見到他一面。


  這大會裡面有太多的人,身上都有著誅聖閣武功的影子,她不是看不出來。


  多年的想念一直的揪著她的心臟,她沒有辦法進得去誅聖閣,唯一的辦法就是來試一試。


  這麼多年過去了,只要是有一點誅聖閣影子的事,她都會用盡全力的去關注,只為了尋求一個可以見到他的機會。


  這一回,好不容易的成功了,她絕對的不會放棄的。


  更遑論,江湖上鬧得沸沸揚揚的誅聖閣閣主大婚的事情,更是讓她發了瘋的嫉妒。


  在她心中如同神砥一般的男子,怎可以被她人玷污!


  她絕對的不會允許。


  還是這麼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子!

  陪在閣主身邊的人,就應該是有資格和他站在一起,傲視天下的人。


  而不是這種一看就是在深閨裡面養出來的女子。


  「閣主,妾身曾伺候過您,您都忘了么?」海棠壓下對池裳的厭恨,對上榮軻的時候,立刻的換上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配上她那張臉,看起來,著實的是讓人有些心動。


  池裳暗暗的捏了一把榮軻的手心。


  這人的心思,不要太明顯好不好?


  其實,她對榮軻的佔有心理一直的都很強,尤其的是在面對著外人的時候。


  只是過去,在榮軻身側的人,除了她以外,就只有華書芹一人,一旦在華書芹的面前,她就會輸的一敗塗地。


  因為,榮軻的目光,會聚集在華書芹的身上,她沒有任何的勝算,所以只能默默的躲在一邊舔舐傷口。


  可是現在,明顯的就是不一樣了。


  榮軻現在懷裡抱著的分明是她,眼前的人哪裡來的自信,一副要把她拆入腹中的表情。


  「還伺候過你,我怎麼都沒有見過?」


  自小到大,在榮軻身側徘徊的人,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多,她怎麼就沒有見過這麼一個所謂的海棠?


  榮軻有些鬱悶,壓低了聲音,「你過去沒有來過誅聖閣,自然不知曉。」


  他是誅聖閣閣主的身份,池裳也是後來才知曉的。


  「也就是說,你還真的認識她?」池裳瞬間的就是抓住了話里的重點。


  然後臉色垮了下來。


  榮軻有些無奈,「大約,有些印象。」


  或者說,是在海棠說伺候過他的時候,有些印象了。


  還有印象。


  「抱歉,海棠姑娘,我夫君還真的是將這件事給忘了,他身為男子,我還在這裡,直接與你說話怕是不太好,所以還是我來說比較好。免得引起什麼誤會。」池裳護食的造型擺了個十足十。


  心裡卻是十分的苦澀。


  說實話,這些話,她很早以前就想要說了。


  只是她沒有那個機會和立場,因為她面對著的是華書芹。


  這個海棠,雖然的和華書芹長得不一樣,可是這心思,還有這楚楚可憐的表情,簡直就是和華書芹一模一樣。


  一樣的讓她這麼的討厭。


  她憋在心裡那麼多年的委屈,現在面對著海棠,只想一股腦兒的發泄出來。


  「公子——」海棠也還算是聰明,並沒有直接的和池裳掐起來,完完全全的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配上她還是一身武打時候的衣物,以及胳膊上的傷口,看起來更是凄凄慘慘的感覺。


  池裳的臉色瞬間的白了幾分,連帶著身上的氣氛都不大對了。


  華書芹的模樣,一下子的就鑽進了她的腦中。


  若面前的人是華書芹,他會怎麼做,是不是會立刻的丟下她?


  或者,當她和華書芹處在一起的時候,她的境況,一定的是比現在的海棠還不如。


  一直的被她刻意的遺忘了許久的華書芹,因為海棠的出現,瞬間的佔據了她所有的思緒。


  一直以來,她都沒有辦法去忽視,去不介意。


  如今看來,榮軻的心,或許是在她的身上,可絕對的不會是全部。


  見池裳的臉色當真的不好了,渾身顫抖,就好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


  榮軻頓時怒了,衣袖翻飛,一下子的就把受傷了的海棠給掀翻在地,「滾——」


  海棠完全的沒有料到,猝不及防生生的受了榮軻一掌,口中「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


  池裳定眼看著。


  海棠重傷的模樣,她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下場。


  伸手猛地將榮軻一推,厲聲道,「你不要離我這麼近!」


  距離她這麼近,她只會陷入的更深,沒辦法出的來。


  榮軻不知道池裳是因為華書芹才這樣,以為她是因為眼前的人而生氣了,一下子的就把她拽著,拉入了自己的懷中,輕聲的哄慰道,「我和她真的沒有什麼關係。當年,她只是閣中的一個婢女,後來因為心術不正,被扶辰給趕了出去。」


  當年,誅聖閣剛剛建立的時候,閣中的下人,都是扶辰負責挑選的。這海棠,就是其中的一個。


  只不過,海棠的心思昭然若揭,之前一直是留在扶辰的身側,後來見到了榮軻,一下子的就待在了榮軻的身側,妄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


  卻不料,她的心思太過於的明顯,被榮軻察覺。


  當時在朝中,他已經是腹背受敵,誅聖閣是他的後路,絕對的不容許留下有異心的人。


  因而,扶辰就將當時閣中所有的人全數趕了出去。


  後來閣中所有的人,慢慢的都由他培養的暗衛所替代了。


  這麼久遠的事情,難為他還能夠記得清楚。


  池裳趴在榮軻的懷中,沒有辦法掙脫開了,說話的語氣中自然而然的就是帶上了幾分酸意,「你記得真清楚。」


  不過一個被趕出去的小小婢女,難為他都能記得住。


  榮軻一下子的有些語塞,他總是有一種越描越黑的感覺,卻不敢不繼續的解釋,「並非如此,只是當年,因她一人,誅聖閣中所有的下人全部被牽連,我還有些印象。」


  因為這事,他還曾經將扶辰在樹上掛了三天。


  扶辰本就有恐高的毛病,自從那次以後,更加嚴重了許多。


  「是么。」池裳撇撇嘴,心裡的澀意並沒有減退半分。


  榮軻心裡有些發慌,若是說方才還因為池裳的介意有著幾分竊喜的話,現在就是分毫不剩,就只剩下了緊張。


  他敏銳的感覺的到,池裳並不只是吃味這麼簡單。


  「海棠,你已與誅聖閣沒有半分關係,若還敢繼續糾纏,後果自負。」榮軻撂下了狠話,只想要將池裳給帶走。


  在這麼的繼續留在這裡,他總有種不好的感覺。


  不是來源於海棠,而是這股情愫,分明的就是從池裳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海棠雙目赤紅,狠狠的盯著被榮軻護在懷中的池裳,趴在地上,渾身的怒火就快要把她給燒著了。


  她真的是控制不住了。


  憑什麼,憑什麼這麼一個普通嬌弱的女子可以嫁給公子?


  憑什麼她就不行?

  她自負美貌,這麼多年的努力,更是有著一身的好武藝,她才是有資格站在公子身側的人!


  若說從前,從無人可以入的了公子的眼也就罷了。


  可是現在,不過是這麼一個無用平庸的人!

  她不甘心。


  看著二人相擁而去的背影,海棠幾乎是要咬碎了一口銀牙。


  躺在地上嗚咽著,十分痛苦。


  公子還微微的低頭,一直在哄慰著懷中的女子。


  海棠看在眼裡,身上,胳膊上,內傷,所有的疼痛在這一刻全數的席捲而來,讓她就快要忍受不了了。


  她好不容易見到了公子,決不允許再失去!


  海棠的眸中,瞬間的是迸出了濃厚的殺意。


  一下子的瞄準了池裳。


  池裳只覺得自己的背後一涼。


  下意識的就想要回頭看過去。


  榮軻一下子將她的頭給掰了回來,以為她還是在介意剛才的事,「我當真不知她會在這裡。」


  畢竟時隔多年,他自然的是沒有注意過這些。


  倒是不曾想過,會在這裡碰上。


  「哦。」池裳懨懨的,無精打採的模樣。


  海棠不過一個無名小卒,她真的介意的,是華書芹。


  只是,她沒有立場,也不敢開口說出來實情。


  她害怕一說,就是連現在維持的關係都沒有了。


  所以,她只能是將自己滿腹的心思給咽下。


  「還在生氣?」榮軻輕聲道,擁著池裳的身子,已經的是到了下榻的客棧處。


  「沒有生氣。」她有什麼好生氣的?

  這樣的人,不過是個調味劑,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可是真正諷刺的是,她身為榮軻明媒正娶的妻子,卻只能夠對於這些無名小卒有資格生氣。


  真正的威脅,她就是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


  「還說沒有生氣,這臉色沉的都能滴出水來了。」榮軻有些心慌,忍不住的就開始打趣。


  池裳換上一副笑容,「是啊,我生氣,所以你打算怎麼哄我?」


  眸中的神色被她掩藏的很好,完全的看不出來半分。


  對著榮軻,一副佯裝生氣的模樣。


  咕嚕一聲,池裳的肚子非常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


  池裳臉色一紅。


  瞬間感覺十分的丟人。


  「想吃什麼,本王親自去給你買。」榮軻摸了摸池裳額前的碎發,輕笑。


  「好啊,你去買。」池裳撇嘴,倒也沒有拒絕。


  既然給她台階下,她自然的是會下。


  她沒有那麼愚笨。


  方才的諱莫如深的心思,全數的被自己給隱藏了起來,其實她也擔心榮軻會發現。


  一直壓抑著自己,不敢表露出來,榮軻出去一下,也不是不好。


  「乖乖留在這裡,本王去去就回。」榮軻輕啄了池裳一口。


  她離開的事情,多少的是給他的心裡,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如今,也總是會擔心,重蹈覆轍。


  「好。」池裳應下。


  江祁從剛才就已經守在了門外。


  一直的沒有敢進來,他雖然沒有說,池裳也知道,應該的是有事。


  只是不方便告訴她,所以她也理解,沒有問,借著哄慰她的名義,出去處理一下事情也好。


  「你快去吧,我已經很餓了。」


  江祁又試探性的朝屋內看一眼,還是沒敢進來。估計是被榮軻訓過,有些事情,不許在她面前提出來。


  之前,在馬車上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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