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人去樓空

  「衛晨，此行你就是桃花島少島主，但你要記好，在桃花島上，任何一個前輩，都是值得尊敬的，不要惹惱任何人，除非是你不想藉助桃花島的力量做事，不然的話，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 」


  寒莽臉色嚴肅的叮囑衛晨說道。


  「我知道分寸的，放心。就怕那些後輩們不服，找我的麻煩。」


  「這倒是一個問題，桃花島年輕一輩中，有不少天才傑出之輩，最強的一個，年僅二十六歲，就到了天沖境七重，足足比你現在高出了一個大境界，打起來的話，你除了靠著陣法躲避，全然沒有辦法。」


  衛晨點點頭，這也正是他擔心的一點。在桃花島上，什麼事兒都有可能發生，那些後輩們不服氣他當少島主，明裡不說，暗地裡卻不會消停。之前十四皇子凌聰，靠著皇族身份，都沒能真正成為桃花島少島主，只不過是莫大先生唯一的傳人罷了。


  現在寒莽已經在凌天城宣布了衛晨的身份，給了衛晨極強的助力，讓衛晨越居凌天聖朝青年才俊之首的位置，在桃花島上，他要經受不少刁難。


  但衛晨，會怕么？


  他還真心不知道，怕字怎麼寫呢。


  「走吧，讓我見識見識桃花島的猛人。」


  衛晨淡淡笑著，絲毫不以為意的模樣，讓寒莽暗暗點頭，這個傢伙身上，就是有那種由內而外的領袖氣質，不知不覺間，就能讓人信服的。


  兩人直接落在桃花島最中心的位置，衛晨四下看了看，錯落有致的單獨小院，每一棟小院，都是陣法的基石所在。


  「老頭，這裡也是你布局的吧？這個聚魂陣，效果雖然沒有極北之地的那個強大，但在這種位置，方圓百里內，所有魂力都會被聚攏過來。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在聚魂陣中，還有一個提純魂力的陣法，使得桃花島中心位置到處都是精純的魂力，吸收起來一點都不費力，在這種地方修鍊，可謂是得心應手一日千里了。」


  「沒錯，你小子，這才幾天，就能研習到如此之多的陣法？」


  「只要努力，沒什麼做不到的。」


  衛晨謙虛說著，暗想道：「難不成我還能直接說我是天才嗎？事實上，我就是天才啊，不然的話，再怎麼努力，都是沒用的……」


  「老頭，桃花島以你為主，才是正確的選擇，整個桃花島和周圍的湖，都是以陣法為中心的，沒有這些陣法的話，桃花島也不會有現在的強盛。但這些陣法已經隱隱約約的有些鬆動了，要是你再不回來，不出十年間，這裡的大部分陣法都會出現破損，再過百年，所有的八品甚至是九品陣法，都會失效，到了那個時候，桃花島就會徹底衰落了。」


  衛晨侃侃而談，絲毫不在乎這些說法是不是對桃花島不敬。在他看來，那就是鐵一般的事實，桃花島離不開寒莽，離不開那些陣法。莫大先生的戰鬥力也許很強，對桃花島的幫助，卻是極為有限的。


  「你說的沒錯，唉，桃花島依陣法而建，少了陣法，桃花島的沒落是看的見的。若不是這樣的話，我也不想再回來，桃花島需要我，而我無論到了哪裡，都可以弄出陣法，修鍊不會耽擱。」寒莽嘆息說道。


  「這裡是你的家，是你的根基所在，無論你去了哪裡，心中都是念想著這裡的，不是么？」衛晨笑著反問道。


  「沒錯，你小子是我肚子里的蛔蟲么？怎麼我隨便想什麼，你都能想到？」


  「基本人性罷了，誰都希望能在自己的地方修鍊，甚至於老去，死亡。就像是落葉歸根一樣，你對桃花島，有無限的歸屬感，這裡需要你，即便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你都想回來。總不能等百年之後，你老死他鄉，就不好玩了吧？」


  衛晨的話說的難聽，但道理就是那麼個道理，寒莽無話可說。


  不過，他淡淡的笑了笑，搖搖頭道：「老死他鄉是不可能的，不管我死在哪裡，臨死一瞬間，我都會啟動陣法，瞬間回到桃花島。我從小就在這裡長大，對桃花島的感情，不是你能夠想象到的。就像是你說的，落葉歸根，我總要回來。」


  「你說的，是那個隨身捆綁定點傳輸陣法吧？」衛晨神色詭異的問道。


  「沒錯，你不會連那個陣法都學會了吧？」寒莽驚愕。


  衛晨點點頭，「桃花島上禁制陣法太多，我傳不回去，要是出了桃花島，周圍沒有強悍的禁制陣法的話，我便可以瞬間消失，回到我設定好的地方。」


  聞言，寒莽朝衛晨豎了豎大姆指，除了嘆服，真心沒有其它任何的情緒可言。在寒莽看來，衛晨簡直不是人，是人的話，不可能修習陣法那麼快的。


  「大哥，看來，你這個傳人，挑選的很不錯嘛。」


  一道聲音傳來。


  順著那聲音的方向看過去，一名跟寒莽長的有些像的老者，走了出來。


  寒莽看到那人，眼眶頓時有些濕潤了。


  「寒徹……你……唉，我們兄弟兩，可是十幾年沒見了。」


  寒莽走過去，跟寒徹深深的擁抱在一起，兩個老頭子，控制不住情緒，老淚縱橫。


  衛晨在一邊靜靜看著，這兩個老傢伙，都姓寒，古怪的姓氏，莫不是親兄弟？

  「寒徹，莫大來過了？」一陣之後，兩人分開，寒莽淡淡問道。


  「來過了。」寒徹苦笑一聲，又道：「他帶走了很多人，將桃花島幾乎全部搬空了。」


  「他說過要去哪裡么？」寒莽皺眉問道，按理說，不該有那麼多人跟他離開才對。畢竟，在桃花島上，修鍊速度很快，也很安定，在凌天聖朝具備著超然地位，一切都是極好的。


  「除非，莫大帶他們去了中域？」寒莽暗暗道。


  「中域，他本是中域的人，藉此機會，帶人去中域自立門戶，胡婆和青老他們，都跟著走了。畢竟，中域的吸引力，還是很大的。」


  寒徹說完，指了指幾棟小院，又道：「都走了，年輕弟子也帶走了。」


  他看向衛晨，補充道：「包括那個剛來沒多久的趙玉丫頭，也被胡婆帶走了。」


  「什麼？」衛晨大驚失色。


  「你是叫衛晨吧？上次你和趙玉來桃花島，我就在暗中關注過你，你的天賦很強，但那個時候，你的身上，絕對沒有陣法的氣息，想必我大哥傳人的身份，也是他弄出來忽悠人的吧？你修鍊陣法，沒有多長時間。」寒徹笑道。


  寒莽臉上掛不住了，但他點點頭，老實的把認識衛晨和約定之事說了一遍，跟自己的親兄弟，沒什麼好隱瞞的。


  寒徹道：「果然是這樣，陣法奇才啊，用天才來形容，都太輕了。衛晨，你擔心的事兒，已經不存在了，我們桃花島，原本有十大當家，現在走了七個。他們旗下的弟子，也走了，最傑出的兩個天才，跟著去了中域，你這個桃花島少島主，沒人跟你搶。當然了，以你的天賦，也沒人能搶走。」


  「寒徹，現在桃花島上，到底還有多少人？」寒莽冷聲問道。


  「葯尊者還在，他手下卻沒有徒弟。而我，你明白的，我的功法，任何人都學不了。」寒徹苦笑，眼中出現凄苦神色。


  桃花島十大當家，寒莽第一，莫大第二，寒徹第三，葯尊者第四，後面的，就是衛晨見過一次的胡婆和青老，分別是第五第六，再後面的人，也都是人魂境高階。凝合在一起，桃花島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力量，但現在的桃花島……


  衛晨驚愕，這麼算的話，總共，算上自己，就只有四個人了？

  「麻痹的，這是什麼少島主啊？難怪到了這麼久都沒人出來，原來是根本沒人？」


  寒莽面色一寒，道：「好一個莫大，我倒要看看，他在中域，能混出個什麼樣子！」


  「大哥，莫大和胡婆，都是地魂境，青老也快到地魂境了，靠著他們三個人，便是能在中域建立一個九品宗門，再加上其餘的人，還有那些天才，要不了多久，一個強大的九品宗門，就會在中域站穩腳跟。再加上中域的修鍊資源，不是凌天聖朝可以比擬的……」


  寒徹越說越是鬱悶，無語啊！幾個時辰間，桃花島就變成了這樣，誰能想到呢？


  「寒徹，你修鍊到什麼境界了？我怎麼看不出你的魂力境界？」以寒莽地魂境四重的實力，看不出寒徹的修鍊境界，是非常不合理的。寒莽顯得有些激動，莫不是寒徹的實力，超過了他？

  寒徹搖搖頭，讓寒莽有些失望的說道：「地魂境三重，還是沒有追上你的腳步。你看不出，是因為我的功法的關係，不到天魂境，就看不出我的實力。」


  「葯尊者差我一點，地魂境二重，大哥，我們其實可以拋棄這裡，以你的陣法技藝，到了中域，能布置出更強的陣法來，到時候我們三個自成一脈，建立新的桃花島，一點不難。雖然人數少的可憐，也算是九品勢力了，能吸引無數天才加入的。」


  寒徹深深的看了寒莽一眼，狠色道：「大哥，你能甘心嗎？去中域，對抗莫大的勢力，搶回那些天才弟子，才是正理，繼續在凌天聖朝混，我們能找到多少隱藏天賦的弟子？並且，很多隱藏天賦，不合適修鍊我們的功法，又有什麼用呢？」


  「沒錯，老大，你得痛下決心，拋棄凌天聖朝，我還在這裡等著你，就是為了等你一句話，干還是不幹？乾的話，我就跟你干，不幹的話，我也要離開了，我的丹道技藝，必須找一個煉丹天賦者來繼承，在凌天聖朝，根本找不到！」


  一名頭髮鬍子長長的攪在一起的邋遢老者，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