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8 火拳銃（5600字）
［章頭連載·第三個女人國1·有軍艦來了］
［偉大航路，某海域，一座彷彿蛇一樣形狀的島嶼，蛇七寸位置有一座小漁村。矮小的老婆婆正在澆花，忽然有村裡的小孩兒們跑來，蹦蹦跳跳地指向海邊。］ ——
「波紋拳最核心的要義，只有一個字，『和』。」
露絲卡伊那島，這一周仍舊是酷暑的季節，路飛等人躲在巨樹的陰涼下，聽著林教官的講解。
「和？」卡文迪許面露疑惑。
「融合，糅合，和諧，協調……如果要釋義的話，大致就是這一類的詞。」
林奇說著，抬起手掌，掌上立即浮現一層漆黑的霸氣，緊接著這一層霸氣轉換，變作一層青黑色，彷彿有種勃勃的生命力注入其中，與純粹能量的霸氣結合了起來。
「將正與反，精神與肉體，霸氣與生命，速度與力量，攻擊與防禦，動與靜，將截然相反之物調和，形成每個人自己獨特的波紋，就是這套拳法的最高境界。」
青黑色霸氣淌出掌心，在林奇面前懸空混成一團，似在氤氳流動著。
他手指連點兩下。
球體般流動的青黑色霸氣能量，左上角被點出一抹漆黑，右下角點出一抹青色。
接著林奇大手在球體邊緣輕輕拂過，青黑色的霸氣水團般飛速流動起來，漸漸地變成了界限分明的一半青色一半漆黑之色。
青色半球內，那個漆黑一點化作火柴人，演練著鐵塊、嵐腳、月步、紙繪、指槍、生命歸還……
漆黑半球內，青色的一點分作數個人影，彼此交戰，靈巧躲避，纏繞力量，隔空打擊……
「到了這種程度，就無所謂拳術的套路，或者拘泥於形式了，用拳，用腳，用棍子，用刀子，甚至用槍，都是一樣的。」
青色的生命能量，漆黑的霸氣能量，如同兩條魚兒銜尾追逐，慢慢轉動起來。
在飛速的轉動中，從視覺上看去，兩團能量以及那些演練招式的影影綽綽的青色與黑色的人形，都在漸漸地重疊、交融、合一，最終變成了最初林奇釋放的那種青黑色的特殊霸氣凝成的球體，而在這球體內部，一個與林奇外形輪廓極為類似的人影似乎誕生，雙掌一合，盤膝端坐……
「好神奇！」
喬巴和它頭頂的梅麗都張大嘴巴驚呼。
卡文迪許已經完全看傻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烏索普懷疑道：「雖然我不是很懂啦，但是世界上有其他人可以像林奇這樣玩弄霸氣嗎？」
山治摸摸下巴，忽然笑道：「感覺就像和面一樣呢！」
娜美道：「我倒覺得像是旋渦海流一樣……」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因為越是強者，越能明白，想做到林奇剛才那一手，有多麼的不容易。
顯然，對林奇的這一手對力量的掌控，最感到震撼的，還要數前代蛇姬鬱金香。
她本身就是一流的強者，又陪伴在革命軍領袖多拉格身邊走遍世界，見識豐富，可卻沒有見過，甚至從未聽說過誰能做到林奇剛才做到的事情。
將霸氣運用到了這種境地，就好像延伸而出的肢體一般？
「好像延伸而出的肢體」……鬱金香心中一震，是了！這正是「生命歸還」的特性！而林奇將之融入到了霸氣裡頭。
雖然林奇一直就是這麼說的，但直至此刻想透徹之後，鬱金香才明白個中真意。
波紋拳，波紋拳！原來這就是波紋拳！
霸氣活過來了！
百合啊百合……鬱金香在內心的震撼中，不禁露出笑容，望著正在給路飛他們當教官的林奇的側影，心道：「我家兒子能得到你兒子的指點，倒算姐姐我沾了光！謝啦。」
「天生的三色霸氣覺醒者女帝大人，對他的霸氣水平作何評價呢？」
枝繁葉茂的樹枝上，羅賓膝上放著一本書，手裡把玩著漢庫克完美到沒有一絲瑕疵的玉手。
漢庫克霸氣地橫坐在枝頭，臉上卻迷妹般痴痴地盯著林奇的背影，可口中卻不肯服輸，「勉勉強強吧……」
羅賓眼中卻帶著一絲憂慮，林奇已經如此之強，強到超出羅賓的認知，可他卻仍然沒把握戰勝的那個敵人——瑪麗喬亞的那個人，究竟有多高不可攀？
那邊，林奇大手一抓，將太極圖一樣流動的青黑色霸氣收回掌心，安排道：「那麼繼續訓練吧，即使無法全部人都將波紋拳掌握到最高境界，但是霸氣啊六式啊，起碼也要練出點什麼成果來。否則豈不是讓我這教練很沒面子？」
「我也會幫忙哦。」
樹上傳來羅秘書輕飄飄的聲音。她話音落下，路飛、索隆、山治、卡文迪許、阿玉等人的面前，花瓣原地湧起，凝結成他們各自的樣子。
「『親身』體會自己的攻擊的話，進步也會比較快一些吧？」羅賓笑道。
「要自己打自己嗎？」娜美汗，看著對面表情呆板的另一個自己，真的像活生生的一樣。
……
早上天微微亮，露絲卡伊那島安靜的空氣里，突然響起一陣尖銳的哨聲。
很快一陣雞飛狗跳，路飛等人排著隊，睡眼朦朧地繞著露絲卡伊那島開始跑圈，路上碰見一些早起覓食的動物時，索隆等人才漸漸精神過來，笑呵呵地跑去獵殺。
「他昨天要我做個哨子，原來是為了這啊？！」
山治沒好氣地跑在娜美身旁。
娜美一邊跑，一邊抬頭看向半空。清晨的薄霧中，能看到一個身影凌空盤坐，腿上橫放著一根金鐵棒，周身似乎有漆黑的火焰在躍動。
「我知道他會月步，但他是怎麼做到那種飄浮的啊？」卡文迪許無語道，「難道什麼百合波紋拳還可以飛的嗎？」
「這麼大早就起來訓練，」烏索普閉眼欲哭無淚，「簡直像是在當海軍似的！」
「嘻嘻嘻，原來這就是當海兵嗎？」路飛笑呵呵地溜達，「還蠻有趣的！——喂！索隆！你往哪裡跑啊！」
烏索普咬緊牙關。
他知道，在集訓的這些人里，自己屬於實力比較差的那一批。
這兩天，受到集體氛圍的感染和激勵，撒謊大王必須要說，夢想成為最勇敢的海上戰士，這絕不是撒謊！
況且也沒辦法，男子漢必須說到做到，說是一年內林奇是教官他們是學員，那就沒什麼可抱怨的。認了！
「嗷嗷嗷嗷！」
烏索普發足狂奔，忽然旁邊衝上來一團熱浪，長鼻子狙擊手瞪圓了眼大叫：「燃起來了啊山治！」
「是真的燃燒起來了啊！」喬巴嚇得縮回嬌小的體型。
「哇！山治你著火了！」清晨的露絲卡伊那島的樹林里，響起路飛的大呼小叫。
「我這是為愛拼搏的火焰！」黃金廚師的鬥志似乎也完全燃起來了。
「說起來，我一直想要一把炎鍍之劍……」這是索隆的聲音，「就用卷眉的腿骨來做吧。」
「做你個頭啊！惡魔風腳！」
「哈哈哈哈……」
熱鬧的氣氛中，花之國女皇阿玉也不禁露出笑容，她閑庭散步般不快不滿地跟在長跑熱身的隊伍里，心道：「賊不像賊，真是有趣。難怪能入得了林奇哥的眼！」
半空中，絲絲縷縷的灰色能量，不斷地融入林奇的體內，壯大他本身的生命能量、霸氣等等一切力量。
……
當林奇再睜開眼時，已經接近中午時分。酷暑難當，整座島彷彿都在冒著熱氣，像個大熱鍋。
紅隊以路飛為首，綠隊以索隆為首，龍隊以阿玉為首，分散作三隊，有的在一遍遍練習百合波紋拳，熟悉套路，有的比如路飛，已經在嘗試駕馭波紋拳，在和另一個「路飛」交戰，用身體來記住、糾正、提高對波紋拳的理解。
「都挺努力啊。」
林奇長吐一口氣，又不是真的修仙了，他畢竟也是血肉凡胎，這麼熱的鳥天氣，身上也是熱出一身汗。
林奇和替身B.I.B換班，讓不會受外在天氣影響的它去繼續「煉化」能量球。
「羅秘書也辛苦了。」
林奇去樹蔭下找到看書的羅賓，張開雙臂笑著湊過去，「來抱抱。」
羅賓翻著書，肩膀上開花，長出一條手臂，伸手按住林奇汗浸透的上衣，頭也不抬地勾起嘴角，「我可不辛苦，辛苦的是他們。」
那邊，路飛用力一拳將自己的他花自在分身打得滿頭開花，自己也痛得淚目，抱住頭滿地打滾，引來旁邊烏索普的哈哈大笑。
「倒是你一身汗，先去沖一下吧——啊！」羅賓的話還沒講完便輕呼一聲，被林奇隨手扯進懷裡，沾了一身熱汗，「……」羅賓微微瞪眼，做出生氣的樣子，捲起書敲了林奇的腦袋一下，可見林奇笑嘻嘻的樣子，明顯就是故意的，她又不禁失笑。
這麼多年過去，這個人好像就從來沒有變過。
就彷彿一座永恆的山填滿她的心裡，讓她感覺到一種寧靜與安全感。
「漢庫克呢？」林奇抱著羅賓隨意坐在樹下，捏起她額前的一縷長發在她光滑細嫩完全不像二十八歲的臉頰上拂來拂去。
「去和鬱金香準備午餐了。」羅賓扭頭，嗔道，「別鬧，癢！」
「這是『徐倫假面』後遺症啊，臉皮這麼敏感。」林奇笑道。
不知想起了什麼，羅賓面頰紅暈一閃而逝，那邊突然傳來路飛的一聲大喊：「橡膠橡膠……火拳！」
路飛的橡膠拳頭揮出，竟然真的帶起一陣熱量，火星迸射。
「你小子還真的學會了啊？！」山治大吃一驚，「才教你一次而已，而且我自己都不怎麼搞得懂原理——」
「我成功了？！」路飛目瞪口呆。
「原來是瞎蒙的啊！」山治無語，腳下旋轉冒氣烈火，踹向路飛，「看我這正版的火焰足——惡魔風腳！」黑皮鞋踢出烈火，不遠處的三刀流劍士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紙片！」
路飛連忙大口吸氣！
橡膠人的身體滑稽地彎曲了一個角度，剛好避開山治燃燒火焰的踢擊。
可路飛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山治一個變向橫掃直接踢得倒飛回去，將沒招誰沒惹誰正在練習波紋拳套路的烏索普給連帶著一起撞飛，叮叮咣咣兩人滾了一路，揚起一地灰塵。
「那叫紙繪啦！」山治尖牙吼道，「而且你只是用橡膠身體假裝而已吧！還有，路飛你是紅隊的，別到處亂跑！」
「沒錯！」遠遠觀戰的索隆舉起刀子遙聲道，「很快就再次較量了，路飛。」
「嘿嘿。」栽倒的路飛屁股朝天，眼神帥氣而認真，咧嘴笑道，「我也很期待！」
「期不期待的之後再說，路飛你快從我身上走開啦！」路飛身下被壓著的烏索普不斷拍打地面。
……
中午，鬱金香和漢庫克再次帶著一隊九蛇護國戰士，運送了一批食物過來。
彷彿食堂開飯了一般——好吧，就是食堂開飯了——路飛等人瘋狂地沖了過去，不過，速度最快的還要屬娜美。只見電光一閃，橘發航海士已經俏生生地站在鬱金香面前，舉手嬌聲道：「嘻嘻，我第一個！」
「哇竟然用響雷果實的能力！娜美你太奸詐了！」後面烏索普等人憤憤不平地叫喊。
路飛詛咒道：「娜美吃成大肥豬啦！」
「肥你個頭！」山治一腳將路飛踹走。
按著腰間三把刀的索隆，和獨臂青年相雲在旁經過，阿玉微笑道：「從沒見過這種海賊船長呢。」
「同感。」卡文迪許用香帕擦了擦汗。
很快，眾人三三兩兩，坐成一圈大吃特吃。
漢庫克剝了個水果遞到林奇嘴邊，林奇張口一吞，連漢庫克如玉般的手指都差點吞了。漢庫克抽出濕淋淋的手指，故作嫌棄在他臉上一推，「都是口水！」
二人中間黑髮垂落，羅賓俯身含住漢庫克的手指，輕咬慢舔，漢庫克頓時臉紅，故作無語道：「還不是一樣都是口水！」
「哈哈。」羅賓傾身撐在林奇背後，兩人頓時笑了。
漢庫克看上去盛氣凌人不可一世，但有些時候又特別單純，因此捉弄起來也特別好玩，讓人樂此不疲。
山治看得各種羨慕恰檸檬，熱血澎湃地三兩口吃完，投入到下午的修行中去。
娜美喝著飲料，無語道：「他也該差不多接受現實了吧？怎麼還動不動這樣……」
「我嚴重懷疑，」烏索普左右開弓大口咬著肉，煞有介事地豎起一根手指，「山治特別享受被女性拒絕的感覺！」
「誒？！」喬巴在旁大吃一驚，「是這樣嗎？」
鬱金香看向大吼大叫著在烈日下修行的山治，若有所思道：「這是個幼時缺少關愛，卻心底非常善良的孩子啊，似乎有習慣於犧牲和奉獻自己的傾向……」
山治……
娜美、烏索普等人對視一眼，他們好像從未聽山治提起過他的過去。
「……」羅賓察覺到鬱金香若有若無的視線，有點窘迫。前代蛇姬描述山治的話，似乎也能套用在她的身上。
鬱金香笑道：「我猜卷眉廚師應該更擅長見聞色！」
阿玉好奇道：「為什麼這麼猜？」
鬱金香樂道：「性格細膩敏感，好似女孩一樣的男孩嘛！剛巧我以前也碰見過一個。」
「是艾斯！」嘴巴被肉塞滿的路飛舉手道，「艾斯就是最先覺醒的見聞色……」
鬱金香道：「卷眉廚師堅持什麼騎士道，或許是潛意識裡曾渴望過誰能來救救他吧？」
喬巴更好奇了，「路飛的媽媽——」它忽然捂住嘴巴，娜美和烏索普對它雙臂比劃了個叉，喬巴緊張地看了一眼漢庫克。
「你、你、你了解過心理學的知識嗎？」喬巴連忙繼續問鬱金香。
鬱金香笑著點頭，「前陣子稍微了解過一些。」
羅賓在旁扯了扯鬱金香的裙角，扭頭仰臉，可憐兮兮地輕輕搖頭。
同時，羅賓也從鬱金香身上，體會到一種母親般的無言的關心，頗感酸楚。
而漢庫克則還在沉思，主要是疑惑，剛剛那個馴鹿，突然那樣看自己做什麼？？？
「好！吃完了！」
路飛吐出肉骨頭，元氣滿滿地舉著雙拳起身，「索隆！等等我！繼續訓練！」
「等什麼啊，我們不是一隊的吧？」索隆沒好氣地回頭道。
「怎麼可以輸給你們？！」卡文迪許急匆匆吃完，抽出西洋劍追過去。
獨臂青年不願給女皇丟臉，也邁步跟上，加入苦練。
上午集中修行波紋拳，下午則各自發揮更多一點。
畢竟每個人的進度各不相同，有的人甚至連霸氣都沒有覺醒——熟練波紋拳，固然有幾率覺醒霸氣，但反過來，提前掌握霸氣，也有助於加快波紋拳的進度。像烏索普、娜美等已然入門或熟練見聞色的，通過見聞色順其自然地推進到覺醒武裝色，自然要比鑽牛角尖地非要藉助波紋拳掌握武裝色更容易。
杯盤狼藉，護國戰士們在漢庫克的吩咐下將東西處理乾淨。
體力稍弱的安妮、阿莫琳母女，以及瑪麗安她們則還坐在原地休息，這時候，爆炸頭布魯克找了過來。
「你好，瑪麗安小姐。」骷髏紳士躬身致意，「關於催眠術，我能稍微請教一番嗎？」
「好啊。」瑪麗安坐在樹蔭里，仰頭看著骷髏，旁邊的安妮、阿莫琳都有些緊張，瑪麗安卻神色自若，眨眼道：「你也是催眠師嗎？」
「喲嚯嚯嚯，我不是。」布魯克笑道，「但音樂是～～」
「哦～～」瑪麗安張圓小嘴，恍然地點頭，「有道理。」
哪裡就有道理了？！安妮、阿莫琳目瞪口呆地看著與骷髏「音樂家」交流催眠力量的經驗的「空想家」。
……
入夜，盛夏氣候的晚上，也清涼了幾分，累了一天的眾人，除了娜美、瑪麗安、卡文迪許等有點講究生活質量的，或者去電話蟲城堡，或者去九蛇城借宿外，都是被天席地沐浴著星光呼呼大睡。
就是在這樣熟睡的寂靜夜晚，一個雄壯的人影爬起身離開。
夜色中，亮起一雙狹長泛著微光的雙眸，看向走遠的弗蘭奇的背影。
叮叮、當……B.I.B的見聞色捕捉到敲敲打打的聲音。
成年人畢竟不像路飛、烏索普、喬巴他們完全沒心沒肺，弗蘭奇和布魯克也不像索隆、山治他們有著出眾的天賦，在高強度的集訓中，他們也在找尋自己的道路，盡自己的努力跟上大家的腳步。
……
天微微亮，又是一聲尖銳的哨聲響徹在露絲卡伊那島。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過去，一周時間轉眼即逝。
夏天過去，秋日已至，泛黃的落葉隨風捲起，在眾人面前滾過。
咄，咄，咄，金鐵棒在三塊記分牌木板上敲了敲。
林奇戴著一副太陽鏡，摸了摸並不存在的鬍鬚，自得其樂地笑道：「那麼，到了檢驗你們這一周訓練成果的時候了！第一屆九蛇第一武道大會，現在開始。」
路飛、索隆、山治等人都眼中燃燒鬥志，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