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成長
［章頭連載·你相信引力嗎6·『空條承太郎』］
［陌生的街邊，蒜頭鼻的「男孩」望著手裡報紙角落的一個新聞，獃獃地看著那拍攝角度並不算好的照片。勉強能夠看清照片里那個熟悉的寬大風衣，以及星星面具的「男人」。］ ——
「哪裡來的小傢伙，這麼毛躁……」
辦公室里的海軍們責怪了一句。
林奇回頭道：「剛才那個穿風衣的大哥哥，可真帥氣啊！」
「你可不要隨便招惹那種人哦，小傢伙。」海軍提醒道，「很危險的！好了，你叫什麼……」
「我叫喬魯諾。」
林奇說著，舉了舉他手裡的懸賞令大合集本，示意他們別扯閑篇，趕緊辦正事。
幾個海軍看向男孩舉著的那一頁懸賞令——照片中是一個提刀的海賊，臉上一道自左眉斜至嘴角的傷疤，名叫蘇勒，賞金13萬貝利。
「少年，你想抓海賊是不錯，蠻有志氣的！」海軍隔著辦公桌對林奇說道，「但是還太早了！過幾年再說吧。」
另外一個肩上背槍的海兵笑道：「加入海軍，成為正義的一份子，先鍛煉自己對付海賊的本領，這樣比較好哦。」
林奇道：「可我現在就想抓海賊。而且我不想加入海軍。」
「這是為什麼？」在場的幾名海兵都露出驚訝之色，倒是沒有人生氣，在他們看來，少年人的喜惡不過都是些任性的話而已。但緣由還是想問問的。「你不喜歡我們海軍嗎？我們可是守護正義的軍隊哦！」
林奇大聲道：「海軍的那個背後寫著大大的『正義』兩個字的衣服……實在是恥度太高了！誰受得了穿那種玩意兒啊。」
幾位海軍絕倒，扶額笑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頭啊！寫著『正義』二字的制服，可是一種榮譽喔！那件衣服可是高級軍官才有資格穿的……」
「誰管那些啊！」林奇道，「我想知道關於海賊的情報……」
海軍沉吟道：「不行，你的年紀果然還是太小了，不能把那些危險的海賊的情報告訴你……」
這種熱血上頭的小鬼，知道海賊的情報后，說不定一個衝動就送死去了。
「哦，那好吧。」林奇合上書，轉身就走。出門時，還挺有禮貌地把辦公室的門給帶上了。
「……」屋子裡的幾個海軍面面相覷，無語道，「奇怪的傢伙……」不論是那個沉默寡言的風衣面具男，還是這個叫做喬魯諾的少年。
……
林奇腳步輕快，胳膊底下夾著書，離開海軍基地。
轉了幾條街，他在街角找到那件風衣，以及星星面具。還有一個箱子，咔噠打開一看，滿滿的都是嶄新鈔票。
「啊，好多錢……」
林奇身後傳來一聲驚呼，他抬起頭，沒有回頭看也知道，是幾個城鎮里的小混混盯上了他這個面生的小子，或者是盯上了之前拎著箱子經過這裡的『B.I.B』。
咔噠，林奇合上錢箱，臂彎兜著風衣，星星面具與懸賞令大合集本夾在一起，徑自繼續往前走，沒有理會身後叫囂的小混混們。
「喂！臭小子！你聾了嗎？我們讓你站住呢！」
小混混指著林奇大叫，拔腿跟過去。
可一轉彎，那個男孩卻消失不見了！
小混混們目瞪口呆，看著面前的死胡同，不敢置信地在厚實牆壁上摸來摸去，又抬頭張望。
「這麼高的牆，他怎麼可能帶著箱子瞬間就翻過去……？！」
就在他們這麼想的時候，幾個小混混幾乎同時腦海劇痛。
『B.I.B』如同幽靈般飄在他們背後，一人賞了一記鐵拳，邦邦邦邦，幾個混混翻著白眼暈過去。
……
「錢還真不少嘛！」
旅館內，林奇打開錢箱，散發著油墨香氣的鈔票灑了一床，鋪滿地板。
『B.I.B』透牆而入，與本體輕輕碰了一下拳。
「經費到位，繼續鍛煉咯？」
……
清晨，城鎮外的樹林里。
黑髮少年在山野地里撒丫子狂奔，跑酷般穿過灌木叢，躍過小溪。
在不遠處，幽靈般的漆黑戰甲，默默地做著基本的訓練。
而綠色電話蟲則粘在戰甲身上，頗為享受地眯起眼睛打瞌睡。
……
渾身疲憊地林奇幾乎是爬著回到旅館的房間。
他趴在地板上，扭頭就看到戰甲替身充滿機械感的漆黑雙足慢慢靠近。
「咕……」林奇忍不住咽口唾沫，最後翻了個身，大字形躺著，倆眼一閉，喊道：「來吧！不要憐惜我！」
正在走廊里經過的店員，聽到林奇的房間內傳出詭異的聲音，像是痛苦，又像是某種呻吟，抬頭看了看門牌號，不禁露出古怪的神色……
「現在的孩子，發育真的很快了啊……」店員鬼鬼祟祟聽了會兒，嘀嘀咕咕地走了。
……
林奇在旅館內的床上呼呼大睡。
「媽誒……」他喃喃咕噥著夢話，翻了個身，一腳將床邊的綠色電話蟲踢下去。
……
夜晚，城鎮的酒吧燈火通明，推開門就是嘈雜喧囂的情景。
如同幽靈般的漆黑戰甲，徘徊於一桌桌酒客之間。
它一邊留意著斗酒吹牛的人們談論的隻言片語，也沒有關於海賊的話題。
另一邊，在它泛著白光的雙眼之中，正不停地「回憶」本體翻閱過的那本懸賞令大合集，正在不停地比對。
……
街上，穿著人字拖的林奇買下幾束鮮花。
……
海岸邊，『B.I.B』繞到奔跑的同時，也順便查看查看，有沒有可疑的船停靠。
……
滿身汗的林奇坐回旅館的房間，熱好一大杯牛奶，捻了幾片花瓣灑入其中，滿意地點點頭。
他將鮮花奶茶一飲而盡，一個翻身倒向地板，單手撐住，輕鬆做了幾個伏地挺身。
……
海軍基地，戴著星星面具的風衣男子再一次出現。
他拖著一個儼然已經嚇破膽的傢伙，直接扔進了海軍的辦公室。
一見到穿著海軍制服的人，這傢伙連滾帶爬過去，哭喊著風衣面具人的可怕。
海軍們面面相覷。
『B.I.B』抄著口袋一言不發——發了這些不會見聞色霸氣的人也聽不見。
……
一天一天，時間流逝。
……
星星面具的賞金獵人，空條承太郎的名字，開始在這座島上傳出，又經過商人、賞金獵人之類的圈子，慢慢傳出島外。
傳聞，那個沉默寡言的賞金獵人，是真正的怪物。
據海軍們證實，船長特朗.派洛特賞金足足有2100萬，副船長1900萬，名震西海的大海賊團，就被這個空條承太郎親手覆滅。
很多人都對這個突然崛起的強悍獵人很感興趣。
據說就連西海的幾大幫派，「獵槍」、「火藥」、「匕首」、「毒液」，甚至是最強大的「子彈」，都在各自的渠道里打聽過這個空條承太郎。
可惜，這個人來歷神秘，行蹤更神秘。
就連給他兌換懸賞金的海軍們，也完全不清楚他的事情。
「是他！！！」西海的另一座島上，某個長得像是人形高腳杯的名醫先生，喝著紅酒的時候不小心翻到報紙的某一頁，嚇得將紅酒一口全噴了出來。「空條承太郎……這個風衣，這個面具……可惡，絕對是這傢伙！！混賬，自己就是一個強盜，居然做起了海賊獵人……」
霍古巴克悶悶不樂地出門散步透透氣，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他面前，「嘿嘻嘻嘻嘻，你有興趣為我工作嗎？」
……
酒吧的門被一腳踢開。
屋內的嘈雜聲立刻安靜了一瞬，很多人齊齊看向門口。
滿身熱氣與汗水的男孩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將濕透的背心脫下，隨意搭在肩上，展露著已經相當結實，肌肉線條明顯的身板。
「我干……」他捂著嘴巴，原來是一顆牙今天鍛煉的時候，不小心給崩了。「疼死爺了。」
林奇翻身跳到吧台邊的圓凳上，拍桌道：「給我來杯牛奶！」
「哈哈哈哈哈！牛奶？！」
酒吧內鬨堂大笑。酒保小妹也忍著笑意，給這壯實的帥小伙端上一杯牛奶。
林奇則是完全不以為意，自顧自咕嘟嘟灌著牛奶。
這時，一隻幽靈般的布滿藍色火焰紋路的手掌從背後拍拍他的肩膀，給他指向酒吧內的某個方向。
「嗯？」
林奇舔了舔上唇的「白須」，順著『B.I.B』所指的方向，在大笑的人堆里，看到了一張眼熟的面孔。
『B.I.B』從記憶庫里調出那張林奇半個月前第一次去海軍基地時翻過的懸賞令，那個價值13萬貝利的叫做蘇勒的海賊。
「13萬啊……當做正經的初戰來練練手，也算不錯？」
林奇彈了彈剛才缺牙的地方新長出的白牙，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