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打工人打工魂
等顧玉樓擺脫糾纏的某人順利回來時，席辰已經被趙權哄著吃下藥，睡著了。
客廳內，衣衫略有些凌亂的顧玉樓，冷著臉看著即便是睡著了都皺著眉頭的席辰，還有像鵪鶉一樣縮著坐在席辰腳邊的趙權。
「事情的經過，再給我完整地複述一遍，」
顧玉樓重新整理好衣服，坐在他們另一側沙發上，一貫平靜的語調，愣是叫趙權聽出了****的憤怒。
趙權膽戰心驚、頭也不敢抬的將所有的事情，從那場火災到今天的事故，原原本本的複述了一遍。
「席辰喜歡那個女消防員？」
「本來一開始應該只是一般的欣賞，然後今天林隊再次幫助了辰哥后，辰哥突然就變了。」
趙權弱弱地說著。
蒼天保佑，千萬不要讓我被顧哥開掉！
顧玉樓身子後仰，閉著眼睛開始思考這件事，趙權自覺地放輕呼吸，減少存在感，生怕顧哥想起自己然後開除自己。
在趙權的忐忑不安的等待中，顧玉樓直起身子，整個人又恢復了往常的清冷但平靜的狀態。
「既然席辰喜歡她，那就幫他制定一份計劃。」
聽顧玉樓這麼說的趙權心裡大大鬆口氣，工作保住了！
「他年紀也不小了，戀愛結婚生子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保住工作的趙權整個人又重新活了過來，他在心裡默默吐槽著說席辰年齡大的顧哥，明明顧哥年紀更大，不僅沒女朋友，連男朋友都沒有。
顧玉樓瞟了一眼精神奕奕和剛才小可憐模樣完全不同的趙權，開口說道：「你這個月獎金全扣。」
這個消息對趙權來說簡直就是天降噩耗！
「顧哥……」趙權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試圖打動號稱鋼鐵意志的顧玉樓。
懶得再理他的顧玉樓直接起身去書房，重新整理下半年計劃，留下趙權可憐兮兮地等席辰醒來。
睡得渾渾噩噩，被濃烈的食物香氣吸引醒來的席辰，一睜眼，看見的陌生的天花板。
還沒徹底清醒的他，心裏面一慌，趕緊坐起來，身上的薄毯子掉在了地上，看著周圍陌生熟悉的裝飾這才遲鈍地反應過來。
哦，這是自己剛搬進來的新家。
他揉著隱隱作痛的腦袋，循著香味找了過去，果然是趙權在準備飯食。
「現在什麼時候了？」
正在專心致志處理鯽魚的趙權聽到這熟悉的嗓音，回頭看向他，臉上帶著驚喜的表情。
「快七點了！辰哥你總算醒來了。」
「七點？」席辰一驚，看了眼外面微黃的亮光，「我這是一睡到第二天了？」
「沒有沒有，這是下午七點，還是今天。」趙權趕緊解除誤會。
「那就好。」席辰放下心，又仔細回憶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
突然想起來眼前這小子貌似聯繫的顧哥，「你，是不是和顧哥說了什麼？」
趙權尷尬假笑，「辰哥，你餓不餓？」
席辰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一語不發，趙權被這樣的辰哥看得心裡發毛。
「全說了。」趙權耷拉著腦袋，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我這個月的獎金全被扣了，所以之前說的單獨給獎金還算數嗎？」
席辰微微一笑，「你都這麼可憐了，我肯定要——雪上加霜。」
「啊——」趙權捂胸口哀嚎，「你們都是壞人！」
「席辰，來書房談一下。」
顧玉樓打開書房的門，平淡地看著席辰趙權兩人。
哀嚎的趙權閉嘴低頭假裝忙著做飯，席辰平靜地對他點頭。
「等我五分鐘。」說完，席辰去了洗手間。
五分鐘后，席辰準時打開了書房的門走了進去，這個書房的布局還是席辰幫著布置的。
一進去就能瞧見空蕩蕩的白牆前是花了數十萬定製的辦公桌，桌上連著兩個顯示器的台式機。
靠著窗的位置則放著一沓潔白的A4紙和一台印表機，另一邊還有獨立的奶茶機。
靠門一側牆邊安置著碎紙機和一個垃圾簍，那是顧哥專門用來粉碎無用合同的。
「坐。」顧玉樓習慣性地倒了杯奶茶給席辰，讓他坐在桌前的老闆椅上。
席辰順從地坐下，端起溫熱的奶茶，在心裡想著顧哥會怎麼勸說他放棄林依。
顧玉樓抿了口奶茶，斟酌著用詞，「你，喜歡林隊的事，阿權都說了。」
「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較。」
顧哥沒有直接反對，這是有餘地的意思，還是在套路我？
「這個計劃表你先看看。」顧玉樓說著，將一張紙遞給席辰。
席辰一頭霧水地接過查看，看著看著他的神情從茫然到驚訝再到不敢置信。
「顧哥，你能接受我戀愛結婚生子？」
顧玉樓看了他一眼，「這個是一個公民的最基本權利，為什麼我要去介意？」
「可是，我是藝人……」席辰想到自己現在的職業，還有那些一直支持自己的粉絲，心裡也有些猶豫。
「藝人是你的職業，不是你的全部人生。」顧玉樓對這種說辭完全不以為然。
「我包裝你的時候，也沒有說過你的設定是不戀愛不結婚，所以有什麼好反對的。」
說著顧玉樓上下打量席辰一番，嫌棄道：「你也一把年紀了，一直單身也不是一回事。」
一把年紀的席辰一時間梗塞，「顧哥，你明明比我大好幾歲。」
「那又怎麼樣。」顧玉樓反問，語氣中透著無辜，「我既沒有遇到喜歡的，也沒有被人騙過。」
剛有喜歡的並且曾被騙過的席辰捂著胸口不想再說話。
「雖說我贊同這件事，但是現在你絕對不可以主動追求知道嗎？」顧玉樓認真提醒道。
「你和她現在是合作搭檔，是工作時間，我不希望你公私混雜。」
「顧哥，你擔心這個太早了。」席辰苦笑，「我這樣的人，人家怎麼會喜歡……」
「你是什麼樣的人，這不應該是由你下定義。」顧玉樓平淡反駁。
「再者，你還沒有努力，怎麼就知道不行？你跟著我多年，至少要知道，沒有努力就沒有資格說放棄。」
席辰低頭，手指摳紙，「那，我——」
顧玉樓打斷他的話，「你現在什麼都不用想，好好拍完宣傳片，然後按照我給你草擬的計劃書去做就行。」
「林隊不是普通的女孩，她是可以被託付、被信任，以及被好好對待的人。」
聽到顧玉樓這麼高的評價，席辰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兩眼閃閃發光，整個人看起來和以前很不一樣。
顧玉樓看著這樣沒有一絲憂鬱氣質的席辰，心裡微微一震，想起以前的一位醫生曾說過的話。
「你知道，人的一生都在尋找愛和理解，如果他喜歡的人能回應他，重新讓他充滿安全感或許會痊癒。」
「當然這個愛和理解並不局限於愛情，可以是友情，也可以是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