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第347章 把牢底坐穿的預感
見她不發一言，女警無可奈何，之前已經有上級來打過招呼，對待楊珞珈必須客氣。
僵持一陣，女警無奈地說了句：「去拘留室吧！」
楊珞珈站起身來，跟著女警走出了這間審訊室。她們走過長長的走廊，路過了一個籠子一樣的地方，這個「房間」實在奇怪，只有一面是牆壁，三面都是粗粗的銀灰色欄杆，幾個被拘捕了不到24小時的嫌疑犯坐在「籠子」里的塑料椅子上，每個人的神色都很沮喪。
楊珞珈以為她也會被丟進這個「籠子」里，心中不免一陣凄然。楚昊峰告訴過她，人生來就要受苦，有些苦是肉體上不得不承受的，有些苦是精神上的折磨，想來她就要承受雙重痛苦了。
可沒有想到，女警卻帶著她走過了「籠子」，又轉了兩個彎，來到一間空蕩蕩的拘留室，這間拘留室三面是牆，只有一面是銀灰色的鐵欄杆，有警察坐在外面看守。
「進去。」女警沉聲說道。
楊珞珈走進拘留室，鐵門在身後落鎖。這個房間里沒有床，只有一把椅子、一個馬桶和一個洗手池。女警坐在鐵欄杆外面的辦公桌後面，面色沉靜地看著她。
還好下午睡得夠多，楊珞珈一點不困，她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你不怕嗎？」女警突然開口，「如果秦銘死了或者傷得很重，你會被判重刑。」
「怕有用嗎？」楊珞珈如此回應。剛剛看到秦銘倒下去的時候，她確實被嚇壞了，後來慕容威帶她跑到監控室，她也驚魂未定，可發現慕容威要為她頂罪，她就平靜下來了。
「你果然是個內心強大的女人。」女警打量著楊珞珈，「可能是得過絕症，所以就無所畏懼了？」女警看過楊珞珈失蹤的新聞。
「這確實是個意外。」楊珞珈並沒有打算殺死秦銘，她當時只是急火攻心。
「沒有用的，這是故意傷害。」女警嘆了口氣。
「每個人都得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楊珞珈並沒有睜開眼睛，就像在說別人的事情。
女警再沒有發問，楊珞珈如此從容，不同於她之前審過的任何一個嫌疑犯。
一直閉著眼睛，楊珞珈的精神漸漸變得恍惚，後來就乾脆睡著了，因為差點從椅子上栽下來，她才醒了過來，一看牆上的掛鐘，是晚上九點，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
「虧你還睡得著。」女警笑著說道。
「困了就要睡啊！反正也沒有別的事可做。警官，我可以上廁所吧？」楊珞珈溫和地問。
「自便。」女警側過身去。
楊珞珈十分鬱悶，只好在人家眼皮底下解決生理問題。因為還戴著手銬，她的行動很不方便。等她好不容易上好廁所，洗乾淨手，又問道：「這個水能喝嗎？」
「你當這裡是高級賓館呢？用直飲水讓你洗手？」女警啞然失笑，她擰開了一瓶礦泉水，從欄杆的縫隙里遞給楊珞珈，楊珞珈說了聲「謝謝」，一口氣喝掉了半瓶。
肚子已經餓得咕嚕咕嚕叫了，但又不好意思問警察要夜宵，所以楊珞珈決定睡覺，她看了眼冷硬冰涼的地面，放棄了躺平了睡的念頭，她又坐回到椅子里，雙手扶好兩側的扶手，告誡自己：睡相要好一點，不能東倒西歪！摔破了腦袋可就划不來了！
慕容威來到這間拘留室的時候，是夜裡10點，女警得了上級的命令，就出去了，把這處空間留給這兩個人。只不過，拘留室的鐵門沒有打開，楊珞珈在欄杆的那頭正酣睡著，而慕容威在欄杆的這頭滿眼心疼地看著她。她的心也真是夠大，坐著也能睡得那麼香甜！
「珞珈！」慕容威雖然有些不捨得去叫醒她，但他不確認她什麼時候會醒，還是得立刻叫她。
楊珞珈皺了皺眉頭，身體微動了一下。
「珞珈，醒醒！」慕容威走到欄杆前面，雙手抓住冰冷的鐵棒。他從沒想過，他的寶貝有一天也會成為階下之囚。而上一次他們倆經歷這種情形，比眼下還要糟糕，當時他背負著殺人的指控，楊珞珈每次來看他，都哭得梨花帶雨。
楊珞珈本來正在做夢，突然被外界的聲音打擾，夢就像是鏡子一樣被擊碎了，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整個人就從混沌走向了清醒，她的身體歪向了一邊，還好反應夠快，才沒有從椅子上跌下去。驟然驚醒的楊珞珈瞪大眼睛看著慕容威，那男人從欄杆那邊伸出手來，似乎是想要扶她，可是他根本夠不著她，這個拘留室還是挺寬敞的。
「你怎麼來了？」楊珞珈發現自己還在拘留室里，強迫自己坐正，下意識地理了理頭髮。
「來看看你。」慕容威難過極了。
「挺好的，有水喝，能睡著。」楊珞珈扯出一記微笑。
「珞珈，你為什麼要承認啊？」慕容威還在糾結這件事。
「如果我沒失憶，會怎麼做？會眼看著你為我頂罪嗎？」楊珞珈平靜地問。
「不會。」慕容威並沒有因此覺得釋然。
「那不就得了？你也太不了解我了！」楊珞珈故作輕鬆地說。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慕容威十分無語。
「我也不知道該拿自己怎麼辦……我的跆拳道真有那麼厲害嗎？他也太不經打了……」
「珞珈，你還會跆拳道，卻對力度和分寸完全失去了把握。」慕容威道出真相，「等你出來了，我帶你去道館練習，你很快就能使用自如了。」
「我還出得去嗎？」楊珞珈苦笑著說，「我怎麼有一種要把牢底坐穿的預感？」
「不要亂說，會有辦法的。」慕容威給她安慰。
「秦銘怎麼樣了？我好矛盾啊！盼著他死，又怕他死了，我就出不去了。」楊珞珈確實糾結。
「珞珈，這種話只能對我說說，再也不要對第二個人說了。」慕容威嚴詞說道。
「我明白了，這種想法也可以為我定罪。」
「我已經把監控錄像交給警方了，根據那段監控錄像，警方會知道是秦銘惡意挑釁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