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原來她真的怕黑
蕭少卿眉頭微蹙,顧傾城那點力氣對於他說如同瘙癢,卻一拳一拳落在他的心上,有些微痛。寬厚的大掌將她的小手擒住,眼中始終帶著一絲探究,不知道她是在演戲還是真的有些不正常。
“傾城小姐她???主子,需要找個醫生過來看看嗎?”魏梁走過去,小聲的詢問著,剛剛發生的一幕都落在了他的眼中,直覺告訴他顧傾城是真的有些不正常。
巨大的陰影籠罩在蕭少卿和顧傾城,顧傾城嚇得朝蕭少卿身上躲去,身上抖動的更加
厲害,嘴裏自言自語著,“不,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好黑,我怕,我怕?????”
記憶裏顧傾城從來沒有過的脆弱模樣,將蕭少卿心中的疑慮擊的粉碎,張開雙臂將懷中的人兒輕輕圈住,小聲對魏梁命令道,“馬上去把醫生找過來看看。”
特地降低了語調,卻還是驚到了懷中的人兒。顧傾城一下鑽出蕭少卿的懷抱,臉上極度驚恐的表情瞬間轉化為無盡的絕望,朝著旁邊那堵白牆衝去。
蕭少卿心裏一驚,立馬起身追了上去,在顧傾城的頭即將撞上牆壁的時候,一掌劈向她的後頸,嬌小的身體緩緩的倒了下來,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還不快去。”蕭少卿朝愣在一旁的魏梁吼道,將心頭的煩亂傾瀉而出。
“是,主子。”魏梁聽到蕭少卿駭人的聲音,心肝忍不住顫了兩顫,拔腿往外跑去。
蕭少卿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兒,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痛苦之色,想起前兩天在臥室門口發生的事,他一直以為她說怕黑隻是一個借口,想不到她真的怕黑,而且還怕成這樣。
看到她受折磨,他心裏不是應該感到開心嗎?前幾天玩弄她的時候,自己不是還心情大好,為什麽現在看到顧傾城一臉絕望的撞牆的時,他的心會如此驚慌,為什麽?蕭少卿想不明白,心裏一時堵得有些發悶,將顧傾城抱到一旁的稻草上放平,負手站在一旁,看著門口的位置微微有些發愣。
“主子,醫生來了。”魏梁的速度快的出奇,不過一二十分鍾過就帶著醫生匆匆趕來。還是上次給顧傾城看病的那位,醫學界有名的全科大夫,陳權明,陳醫生。
陳醫生跟在魏梁身後,低著頭一直看著腳下,眼睛不敢四處亂瞄一下。魏梁找到他的時候,就警告過他千萬不要隨便亂看亂說,做好分內的事就行,否則不光拿不到豐厚的報酬,還會惹禍上身。本想拒絕的,可是迫於他的淫威,不得不跑這一趟,希望不要再有下次了,他膽子小經不起嚇啊。
魏梁帶著陳醫生在蕭少卿身邊站住腳,陳醫生心裏裝著事情,一不留神就撞到了魏梁身上。
“別緊張,陳醫生,病人就在這裏。”魏梁將陳醫生扶正,指著地上的顧傾城說道。
陳醫生順著魏梁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這不是上次他給瞧過病的姑娘嗎?怎麽被關子這裏?看她著臉色,像是病的十分嚴重。
陳醫生立馬投入到醫生的角色當中,拋棄心中的膽怯,大步走到顧傾城身邊蹲下,看到她染滿血汙的雙手時,忍不住皺了皺眉,這麽絕色的女子怎麽會受到這樣的待遇,果真是紅顏薄命嗎?
拿出處理外傷的專供器械,手法熟練的將顧傾城手上的碎瓷片一一取出,塗上特效的消炎藥用紗布整齊的包好,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燒的跡象,撚開眼皮看了看,也沒有任何異常,拿出診斷儀器在她身上檢查了一遍,上次的腰上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眼中浮現出一絲疑惑,這位小姐身上並沒有什麽大的病症,手上的傷也不至於讓病成現在這副模樣,而且這傷都是新傷,那她現在病重的這樣子又是什麽原因造成的呢?
陳醫生想了下,抬頭看向魏梁,說道,“魏助理可否將剛才路上與我說的那些再清楚詳細的說一遍,我好做出準確的判斷,病人現在昏迷著,我也無法詢問她。”他記得來的路上魏助理好像對他說了些什麽,他一直想著那句警告,也沒聽進去多少。
魏梁隻覺得陳醫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全科醫生,做事如此嚴禁,也毫不吝嗇的將路上的話在重複一遍,能多詳細就多詳細。
蕭少卿站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不發一言,臉上十分平靜,沒有絲毫上次那樣焦急的模樣。
陳醫生聽完魏梁的敘述,心裏有了答案,看著顧傾城的眼裏多了一份同情,正好落入蕭少卿的眼中,眉毛不自覺的微蹙了一下,靜靜的等著診斷結果。
“如果我沒診斷錯的話,這位小姐應該有黑暗恐懼症。”陳醫生轉頭對著二人說道。
魏梁轉頭看向蕭少卿,見他冷著臉一副清冷傲嬌的模樣,心裏有些著急,主子你到是給句話問一下情況啊。
等了一會也不見蕭少卿有任何反應。難道是自家主子拉不下臉來問嗎?畢竟之前他的怒氣這麽大,現在又來關心少奶奶,臉上抹不開麵子吧,魏梁猜測著,算了,還是他替他來問吧。
“黑暗恐懼症是什麽病?嚴重嗎?該怎麽治?”為了節省麻煩,魏梁一口氣問了陳醫生三個問題。
陳醫生看著魏梁,聽著他提的三個問題,有些應接不暇。
“我還是一個一個的回答你吧。”陳醫生整理了一下身邊的藥箱說道,“黑暗恐懼症說白了就怕黑,怕黑其實是大多人都會產生的恐懼,人類往往會對自己未知的東西感到害怕,但當這種害怕超出了心理能夠承受的極限就會成為一種病,在特定的環境下就會發出病症。這位小姐發病之前是不是曾一個人待在黑暗的環境中?”
魏梁看著陳醫生點點頭,傍晚的時候地牢停過兩次電,難道是這兩次停電造成少奶奶現在這個樣子的?這個黑暗恐懼症也太可怕了吧。
“她既然怕黑,為什麽一直不呼救呢,連點叫喊聲都沒有?”魏梁不解的問道。
陳醫生正準備回答魏梁剛才提的第二個問題,聽到魏梁這麽說,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凝重起來,“那她的情況就比我想象的要嚴重的多,可能黑暗隻是她內心恐懼症爆發的誘因,能夠造成她精神崩潰應該另有原因。隻有找出真正的原因,治療起來才能事半功倍。”
“如果找不出真正的原因是不是就治不好了?”魏梁問道,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有些凝重。
“隻能緩解,讓她恢複理智過正常的生活,但是再有類似的情況發生的話就會反反複複,失去理智,就像現在這個樣子。以後都要避免病人獨自待在黑暗的環境中,尤其是密閉的黑暗空間。”陳醫生說道。
“現在我們要怎麽做?”魏梁問道。
“她這種情況應該是最嚴重的一種,病人的精神狀況很不好,我建議先給病人換一下環境,等她醒了再看情況治療。”陳醫生建議道。
“主子。”魏梁看向蕭少卿,用眼神詢問著。
蕭少卿臉上晦暗不明,對著魏梁點點頭,“照他說的做就是了,你留下來看著,我先回去了。”淡淡的說完,轉身朝門口的方向走去,走了兩步,目光停在腳下被捏的鄒巴巴還沾著血跡的離婚協議書,彎腰撿起,又繼續邁出腳步。
陳醫生看著蕭少卿的背影,不解的問道,“蕭少他不等這位小姐醒過來嗎?”
魏梁搖搖頭,主子的心思難猜啊,不過看他把離婚協議書拿走,多半不會再追究少奶奶了吧,抱起躺在稻草上沒有一絲生氣的顧傾城,心裏歎息了一聲,愛情真是叫人迷茫啊!
陳醫生也不再多加思索,提著地上的醫藥箱跟了出去。
魏梁一路抱著顧傾城到了地麵上修建的別墅,將她放在別墅二樓的主臥的大床上。叫下人給陳醫生安排了一間客房,暫且住下。
這棟別墅平時沒有人住,隻安排了兩個打掃衛生的傭人,看著滿身血汙一臉虛弱的顧傾城,誰來照顧少奶奶呢?魏梁犯了難,他們這些大老爺們肯定是幹不來的,況且少奶奶一個女人,他們也不便多有接觸。還得要給少奶奶換身幹淨衣服才行,對了,有一個人合適,魏梁想著拿出手機走到窗邊撥打老管家的電話。
深夜接到魏梁打來的電話,老管家是感到十分驚訝的,知道肯定是有關少奶奶的,也不敢多加揣測,趕緊叫來黃小花帶了幾套少奶奶換洗的衣物,安排人將她送了出去。
第二天蕭少卿就匆匆去了公司,把昨晚與雪落的約定忘的一幹二淨。
雪落起了個大早,發現蕭少卿已經走了,原本期待的心情瞬間跌到穀底,歎了口氣,拿出手機準備給蕭少卿打電話,一個陌生的號碼卻突然出現在屏幕上。
“喂,誰?”雪落不耐煩的問道,今天心情不好,誰一大早非往她槍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