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 沈慕山的感情看起來不像是假的，你再考慮一下。
洛子西驚訝地瞪著她，「你在說什麼？！」
許嘉玥眉眼不動，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雲淡風輕模樣，「你要是不派人把攝像頭拆了，我就把你藏著那個小嫩模的事情告訴老爺子！」
「你就算不告訴他，他不也還是知道嘛。」洛子西嘀咕著，許嘉玥聽見了，一巴掌就拍在了他腦袋上。
「你是不是皮兒痒痒了？」
「許嘉玥！」洛子西跳腳，「你要是再打我，我就不客氣了！」
「哦？」許嘉玥挑了挑眉，撇撇嘴角，很看不起他的模樣，「你要怎麼不客氣？」
他能怎麼樣呢？他在許嘉玥面前，從來都是無能為力的啊。
洛子西氣呼呼地哼了一聲，扭過頭去，雙手抱胸，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他身材也算高大，塞到椅子里，一下子失去平衡，椅子往後倒，鬧翻了s市的洛少就在許嘉玥面前摔了個底朝天。
「哈哈哈哈哈哈……」許嘉玥大笑出聲。
洛子西臉上憋得通紅，從地上爬起來以後，一腳把那個椅子踹到了一邊，「什麼人坐什麼椅子！」
這把椅子剛才沈慕山才坐過的，所以他才會這樣說。
許嘉玥的臉色紅潤，因為這一鬧，精神比之前還好了許多。
「我口渴！」她理直氣壯地對洛子西說，「人家椅子也沒得罪你，就讓你這麼說了，什麼人坐什麼椅子，它也是被你坐壞的，你還好意思說人家。」
洛子西給她倒了杯溫熱的水，塞到她手裡，撇撇嘴，冷嘲熱諷地說，「呀，這好過的就是不一樣，我說他什麼了？你這就心疼他了？那剛才怎麼還把人家趕走了？」
他話音剛落，看見許嘉玥的臉色變了變，知道自己一時嘴快，說錯了話，馬上緊緊地閉上嘴。
「醫生怎麼說的？」
沉默了一會兒，許嘉玥就把有些尷尬的氣氛打破。
洛子西也並不是故意要那樣說的，他雖然長得人高馬大的，可其實就是個傻長個子不長腦子的，不然洛老爺子也不會因為他而老是頭疼了。
她好歹比洛子西還大了那麼幾歲，又何必跟他計較那麼多。
許嘉玥的話轉移了話題，替洛子西把剛才失言的尷尬給揭過去，他趕緊回答了她，「還是你之前的那箇舊毛病……我說，要不你現在先跟我回去，我讓老爺子把醫生派過來？」
許嘉玥之前一直都是用洛家的私人醫療隊照顧身體的，只是這一次過來的時候，醫療隊在忙著老爺子的事情，洛子西也沒想著要帶個人過來。
畢竟洛家的人本來就對許嘉玥有些議論，他要是敢不顧老爺子的身體，直接把醫生帶過來，許嘉玥在洛家就更站不住腳了。
他這麼說，許嘉玥也能明白。
「既然是以前的毛病了，把醫生叫過來也沒用。還好來之前，我把老中醫開的方子帶過來了，繼續吃著，應該也沒問題。」
負責許嘉玥身體的，是一個年紀跟洛老爺子差不多大的老中醫，也不適合奔波勞累了，這也是洛子西沒非要把人帶過來的原因之一。
「好吧。」
「哦對了，我跟你說啊，我可沒把攝像頭裝你家裡，你別在污衊我了。」
洛子西哼了哼，有些不高興，好像許嘉玥那樣的說法，是在質疑他的人品——他答應過許嘉玥再不做這樣的事情，就肯定不會做。
之前還在s市，他那麼做，也是怕他老媽會對許嘉玥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所以才想著找了個借口，偷偷地在客廳里裝了攝像頭。
後來被許嘉玥發現了，他就灰頭土臉地把東西拆了。
他堂堂一個男子漢，答應了的事情就不會食言……他才不跟沈慕山一樣呢。
「你沒裝攝像頭？」這回奇異的人變成了許嘉玥，「那你怎麼送我進醫院的？」
她就不信，洛子西還能長了千里眼！
「……」
洛子西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
，「小姐姐，你是不是傻？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讓我趕緊滾回去，電話沒掛之前，你在裡頭那痛苦的聲音，一聽就知道不對勁好嗎！！」
「我當時還在二環外開著車呢，我能插上翅膀飛回去啊！」
「哦。」許嘉玥的反應很平淡，眉眼不動，「那是你安排在底下蹲點的人跑上來了？」
「……」
他沒脾氣了。
許嘉玥對他的那些把戲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是讓他們趕上去了。」
「不過，送你來醫院的人，不是我的人。
」
洛子西有些沒精打採的，像是斗敗了的大公雞一樣，「是沈慕山。」
是沈慕山。
沈慕山。
她頓時愣住了。
心裡的滋味複雜，像是掉進了酸甜苦辣咸都有的火鍋里。
她應該猜到的。
不然沈慕山怎麼會守在醫院裡，那麼久，看起來那麼憔悴……
許嘉玥沒有說話。
洛子西也保持了沉默。
「他……」
「呃……」
兩個人同時開口。
洛子西讓著她，閉上了嘴。
「沒什麼，你說吧。」許嘉玥笑笑，覺得既然已經是過去了，她再糾結這些，有什麼用。
說到底，她跟沈慕山不可能再回頭。
許嘉玥的眼底里就有了一抹涼涼的哀傷。
到底深愛過一個人，哪怕時間流逝，她非但沒有忘掉他，反而越來越思念他……哪怕那種思念，是恨意交加。
「其實……你真的對沈慕山已經不愛了嗎？」
洛子西小心翼翼地試探她。
眼波流轉，她掩下自己眼底的那一抹複雜，淡然地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肯定對他還放不下。
但這話洛子西不敢說。
他轉身，把牆角的沙發拉了過來，一屁股坐下去，軟綿綿的，比之前他坐的那把椅子好了不知道多少。
「你昏迷過去的時候，我還在二環外，我聽見你那邊沒了動靜，馬上打電話讓人趕上去。」
「他們上去的時候，就看見了你被沈慕山抱在懷裡。」
「門是被踹開的。聽說當時沈慕山的模樣像是要殺人一樣。」
洛子西說著許嘉玥疼得昏迷以後發生的事情。
「連闖了好幾個紅燈到醫院裡來的，當時醫院裡的人都被他嚇了一跳，那種樣子，要不是顧忌著還不知道你是什麼毛病，說不定他能把這個醫院給拆了，。」
洛子西撇撇嘴，語氣酸酸地，說，「這件事兒，我也是後來聽他們說的。但是我覺得吧……」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努嘴，皺著眉頭，清秀的臉上寫滿了真誠和認真。
「嘉玥，你真的對他沒有感覺了嗎？」
「子西！」
許嘉玥打斷了他的話音。
「你知道的。我跟他不可能了。」許嘉玥拚命地壓抑著自己心底里冒起來的那些瘋狂的念頭，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我們一起查的資料，你忘記了嗎？」
「沈慕山……」
「嘉玥。」洛子西把她沒有說的話給攔斷了，「如果你真的還對他有感覺，那不管他是不是有老婆有孩子，管他么的他是不是在掩人耳目，你一開口，我就把人給綁了。」
「而且，他的這個樣子看起來……其實，我覺得並不是完全為了那個什麼Andy……為了給大眾一個煙霧彈的。」
洛子西說得頭頭是道，語氣裡帶著很誠懇的建議，「也許，我們可以再了解一下？」
「就算當初確實是他利用了你……不過，也說不定是在過程里，他愛上你了呢？
我看，他之前不是在520的時候辦了那個活動嗎？錢砸了不少，要是他老婆真的跟他感情那麼好，他這樣做，他老婆能忍？
退一萬步說，我是個男人，我更了解男人。
沈慕山那樣子，看起來，他對你的感情，不像是假的。」